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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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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轲心中好不疑惑,怕是盖聂阴魂不散,穷追不舍。那该如何应付?心中的念头一个又一个地闪过;终于决定,倒真的躲避不过时,说不定只好在剑上见个高下了。    
    于是他高声吩咐:“请客人宽坐,等我起身。”    
    这一下,把任姜也惊醒了。荆轲转脸看去,她正伸出一条白皙柔腻的手臂,绕过浑圆的肩头,握着一弯黑发,斜着脸,以一双蕴含着无限情思的眼在向他注视。    
    这使得荆轲瞿然一惊,凄然欲泪,而且惘然不甘;顷刻间便可能永别,一夕情缘,将为她带来深重的悲痛,实在令人不安。    
    因此,他又生踌躇。思量着如何先腾出一段时间,把她打发走了,再跟盖聂去打交道;也免得她担惊受怕。    
    而任姜已看出什么来了!“谁?”她忧疑地问,“谁来了?”    
    “不相干的人。”他随口答说。    
    “不相干的人,何以在人家尚未起身时来敲门?”    
    这话问得有理,荆轲觉得很难解释;转念一想,实在也不容自己去作什么从容的安排,因而又变了主意,低声说道:“我要跟个人出去一趟。马留在这里,到午间不回来,叫店家把马卖掉,给了店钱,多下的送你。”    
    这是什么意思?任姜再看到他那微蹙的长眉和紧闭的嘴唇,突生莫名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人?”她伸双手捉住荆轲的右腕并且把身子微向后仰,是准备着拼命拖住他的神气。    
    他看着悬在壁上的剑,哑然失笑了:“一个无理可喻的人。”    
    任姜的眼光与荆轲的落在一处,猛然打了个寒噤,接着断然决然地说:“你别去!”    
    那是妻子关切丈夫的安危的神情和口吻,荆轲极其感动,思量着是不是可以逾墙而走?但一个念头没有转完,他就生出强烈的自谴,为了一段柔情,失却男儿气概,这太可耻了。    
    “任姜!”他竭力表现出有信心的样子,“不要紧,你别怕;来的那个人,绝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会伤人家的性命,不过教训教训他,叫他知难而退。”    
    “不!不要去比什么剑,叫店家把那人打发走。”    
    “不好,不好!得我自己去料理。”    
    任姜没有再说话,把双手一圈,拿他那条右臂紧紧抱在怀里,是再也不放的了。    
    “别这样子!”他半开导、半恳求地说,“倒叫来的那人耻笑了去。你放放手,让我起来。至多一个时辰,我一定回来;你也别走,等着我同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任姜毕竟无法永远拖住他,放了手,帮他整装束带,穿戴停当。最后,替他在腰际系上了剑。    
    “你可千万小心些!”    
    “我知道。你在屋里别出来。”    
    说完,荆轲一手扶剑,一手开门,昂然而出。下了台阶,一见之下,大出所料;那里是盖聂?是盖聂的朋友宋意。    
    “荆卿!”宋意欢然行礼,大声说道,“到底让我访着你了。”    
    荆轲微笑着——那不是他惯有的,用来表示随便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足以使他萦心动容的微笑,而确是出自心底的愉悦的表现。“宋兄!”他把剑往后推了推,急步上前,捉住宋意的手臂,怔怔地看着;那样一个善于辞令的人,一时竟找不出句寒暄的话来说。    
    “那是你的屋子吗?”宋意用手一指;然后又拾起身旁的包裹,“我把你留在榆次的衣服带来了。”    
    荆轲心里不知是惭愧,还是感激?但有一点是想得很明白的,宋意既已到榆次的旅舍中去找过,自己的底蕴已经泄露,便不必再对他有所隐瞒了。    
    于是,他把宋意引入屋中。那任姜高高兴兴地开了门;宋意也不说什么,只笑得一笑,管自己坐了下来。    
    “想来尚未朝食?”宋意问。    
    “是的。你呢?”    
    “也还不曾。”宋意看着任姜说,“有劳了。”    
    就他不说,任姜也正要去吩咐店家备食;她报以浅笑,轻轻走了出去,顺手把门掩上。    
    宋意一直看着她,直等脚步远了,才把荆轲的包裹取到面前,解开来掀一掀衣服,下面灿然一块金子。    
    “聊且将意。”说着,他把二十四两重一镒黄金塞给荆轲。    
    这是旱后雨、雪中炭;荆轲不肯泛泛言谢,问道:“远道见访,只为赠此物与我?”    
    “也不算远。”宋意徐徐答道,“虽说萍水相逢,实是倾心不已。在榆次遍访旅舍,得知踪迹;说足下日暮未归,只留下一包衣物,想来是抵作店钱,一去不归的了。如果所料不差,怕足下有陈蔡之厄,特来赴援。”    
    “爱我如此,真是叫人感动,让我说句实话吧,昨天连夜离开榆次,却是为了不愿与盖聂为敌。”    
    宋意点点头,轻声答道:“盖聂亦已意料及此。”    
    “他怎么说?”    
    “当时大众公议,仍要邀请足下作一畅叙。盖聂说你必已离开榆次。果然如此。”    
    “莫非他以为我有惧意?”    
    “此是盖聂浅薄;不知你器宇深沉,决不肯以有用之身,跟他作无谓之争。”    
    一句话说得荆轲惭感交并,心潮鼓荡,终于一跃而起,抚剑自语:“荆轲,荆轲!不知你何以报答知己?”    
    “荆卿!”宋意也激动了,“迟早间必有人以国士视足下。一朝风云际会,莫忘故人的期许。”    
    “请放心!荆轲绝不至辱及知己。”    
    就这一番接谈,彼此都觉得交情已大不相同;共案朝食,谈得十分起劲,像多少年的老朋友似的。


第一章月满之夜(8)

    谈论的主题,是品评当代的人物。宋意感叹于“四公子”——齐国孟尝君、赵国平原君、卫国信陵君、楚国春申君,次第下世,那种珠履三千、奇才异能之士荟萃一堂的盛况不可复见了。    
    “不过,”宋意语气一转,面露兴奋仰慕的神色,“当今有人,礼贤下士,还有四公子的遗风。”    
    “喔,谁?”    
    “燕太子丹。结纳宾客的礼数、义气,真是了不起。”    
    “何以见得?”    
    “只说一事。”宋意问道,“你知有樊於期其人否?”    
    荆轲怎么不知道?那是十年前轰传列国的一件大新闻,樊於期以秦国大将,奉宰相吕不韦的命令,从秦王政的弟弟长安君成峤伐赵;樊於期一向鄙视吕不韦的为人,于是在成峤面前,揭发了吕不韦的阴私,同时,说动成峤举兵内犯,要以嬴氏嫡嗣的身份,收回秦国社稷;檄文中说:“文信侯吕不韦者,以阳翟之贾人,窥咸阳之主器。今王政,实非先王之嗣,乃不韦之子也!始以怀娠之妾,巧惑先君;继以奸生之儿,遂蒙血胤。”此虽是指责吕不韦的罪状,但也暴露了秦王政身世之丑,檄文传布,天下诽笑,因此,秦王政把樊於期恨得要寝皮食肉。    
    不久,成峤君兵败自杀,樊於期不知去向。秦王悬赏,凡持樊於期首级来献者,赐金千斤,食邑万户。自古以来,从无如此贵重的人头;但是,没有人能从樊於期身上取得富贵。    
    而此刻宋意突然提到了他,荆轲好奇地问道:“莫非樊於期已有了下落?”    
    “对了,他在燕国。逃亡至燕,在深山里躲了十年,半年前才公然露面,投奔太子丹。”    
    “那不是叫太子丹为难么?”    
    “正是这话。”宋意点点头说,“燕国太傅鞠武,劝太子丹说,秦王把樊於期恨入切骨,若是收容了他,必定得罪秦王,引起莫大的后患;不如把樊於期往北遣入匈奴之地。你道太子丹怎么说?”    
    “哼!”荆轲冷笑道,“鞠武倒是善于设谋的,借匈奴以灭口,既无杀樊於期之名,又不得罪秦王。无奈太子丹与樊於期处境相同,都跟秦王有宿怨;若是出此不义之举,试问还有什么人敢助他报仇雪耻?”    
    “对!你对人对事的看法,比我真切。太子丹正以樊於期穷无所归,不忍加害;而且还在易水之北,特为他筑一所‘樊馆’,奉如上宾。这番风义,实在也是很难得的了。”    
    “是的。如果有缘,倒不妨一见这位仁义的太子。”    
    “那你何不就到燕国一游?”宋意很兴奋地怂恿他说,“以你的才智见识,必能为太子丹所重用。”    
    荆轲微笑不答。他自负有王佐之才,希望辅助明主、成就霸业,在太子门下做一名食客,备贵人顾问,那不是他的志向。    
    但是,宋意的盛情是可感的。因此,他转念想一想,便又答道:“我从未到过燕国京城,去看一看也好。”宋意也有去燕国的打算,于是约了后会之期,作别而去。荆轲原来抱着随遇而安、徐图发展的想法,此刻有了远行的旅费,也有了对朋友的承诺,便不能不好好地筹划一下了。    
    “一早吓我一大跳,此刻又叫我纳闷。”任姜见他一直不理她,用怨怼的口气说,“你到底心里什么事放不下?”    
    “还有什么?”荆轲开玩笑地回答,“都只为了你,叫我心里放不下。”    
    任姜却不以为是戏言,立即挨近了他,以极低但极沉的声音说:“那么,你带我走!”    
    “走那里去?”    
    “随你。海角天涯,我只跟着你;包管伺候得你舒服。”    
    “那不行。我有我的事。”他看到她转为幽怨难伸的脸色,忽然得了一个安慰她的主意,“这样吧,我带你到邯郸。然后,我另外给你钱,让你回平阳去找你的儿子。”    
    原来只巴望有个便人到平阳替他捎个信,托亲戚打听儿子的消息,此时竟能生还故乡,把漂泊的生活作个结束,这在任姜实在也是喜出望外,所以高高兴兴地应承着,而且行动举止也格外显得温柔可喜了。    
    凡是周游列国,准备待价而沽的策士,都喜欢把生活起居弄得很有气派;荆轲原是富家子出身,更讲究鲜衣怒马,有了宋意所赠的那一镒黄金,他便不愁不会装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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