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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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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屋中顿时出现了一片嗡嗡之声,同时都表现出敬仰优礼的姿态,让出上位,招待荆轲。    
    他以谦逊的微笑,向所有人以目示意,然后,又推让了一会,才入上坐。    
    他看到那些人略显拘谨,心里微有不安,便即说道:“各位请照常谈话。荆某观光上国,正好从各位的高论中,领略此间的风土人情。”    
    话是这么说,但原来的气氛,实在已被他这位不速之客扫除了。大家都拿他作个对象,殷殷致其寒暄之意。这在荆轲,自然应付裕如;可是他想从别人口中打听田光和太子丹的目的,却是落空了。    
    暮色渐起,人群散去,最后只剩下荆轲、店主人和另一个浓眉大眼,看上去傻兮兮的大汉——荆轲请教过他的姓名,名叫武平,说得一口极浓重的齐鲁口音。    
    “嗨!姓荆的,”武平一直不曾开口,开出口来粗鲁万分,“俺请你喝个酒。喝不喝?”    
    “怎么不喝?”荆轲欣然答应。    
    “好,你等着!”武平在他肩上使劲一拍,借势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店主人原以为武平不谙礼数,过于卤莽,怕荆轲心中不快,见荆轲这个样子,方始释然,而且也佩服他的涵养,但仍旧为武平作了解释:“这姓武的朋友,不会说话,心是好的。”    
    “质直淳朴之士,近年是很难得的了。”荆轲这样回答。    
    “像足下这样平易近人,也是很难得的。”    
    荆轲笑笑不作声。心想:我的长处就只是“平易近人”么?不过有这项长处也不坏,到处可以结交朋友——朋友总是越多越好,特别是在榆次与盖聂论剑以后,他越发感到意气之争有百害而无一利,非浪迹天涯、待价而沽的策士所应为。    
    这样想着,他决意要交武平这个朋友。因而他问店主人:“那位武兄,以何为业?”    
    店主人作个诡秘的微笑:“回头你就知道了。”


第一章失意生活(4)

    不一会武平来了,左手提一葫芦酒,右胁下挟一条极肥的黑狗。放下酒葫芦,把那条狗提得高高的,得意地说:“看,看!”    
    六畜中除了“太牢”,就数狗肉好吃;店主人咽了口唾沫,极口赞道:“好,好,好肥!又是黑的。今天我可叨贵客的福了。”    
    “只是没有好酱。”    
    “我有,我有。”店主人说着便捋捋衣袖,走向设在廊前的土灶,“我来烧水。”    
    荆轲不便坐视,准备脱了长衣,也去帮忙;武平一见便大声说道:“你别动!替俺好好坐着。你不是干这个的,别来瞎起劲。”    
    荆轲知道,说任何客气话,在武平都不会欣赏的,倒不如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袖手旁观。    
    这时,他才发觉,武平原来以屠狗为生。那么一条雄壮的狗,在他手下,只是听任宰割。一刀割破了喉管,放净了血,朝汤锅中一丢,褪了毛,再拎起来,狗身上还有极细的毫毛;这也有办法,就地烧起一把麦秸,把那条狗滚转着烧光了细毛,然后剖肚开脏。    
    武平伸手进去一掏,掏出一块红紫斑斓、夹杂着创口新肉样的那种粉红色的东西,难看得令人恶心;荆轲一见,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玩意不能要。”武平说,“怎么说‘狗心狗肺’?便是这样子。”    
    说完,武平丢掉肺和肠子,其余的内脏连同狗肉,一起洗涮干净,一半下锅烫,一半就在火上烧。霎时间,搅得满院子异香扑鼻,招惹了好些客人出来探视。    
    也有那想一快朵颐的,拿出钱来要分割一块。武平却是慷慨得很,割一大块塞到别人手里,说什么也不肯收钱;这一来倒让那些客人不便再留在那里了,逡巡之间,散了个干净。    
    等锅里的肉焖得差不多了,武平用两个瓦缶盛了起来;店主人取了上好的酱和酢,还有蒜泥、韭叶、红椒,一一安排停当,肃客上坐。    
    “实在受之有愧。”荆轲举酒相敬,“一见如故,我也不作客套。来,干了!”    
    店主人不善饮,浅尝即止。武平把一碗烈酒,喝得嘬有声,涓滴不留;然后埋头大嚼,直待啃完了一只狗腿,才抬头看着荆轲。    
    这样一点都不知涵蓄地看人,就是善于养气的荆轲,也不免有些发窘,他用酒碗遮一遮眼问道:“武兄,可是有话说?”    
    “俺问你,你到此地来干什么?”    
    这问得太率直了。荆轲愿意交武平这个朋友,曾想到据实答复;但他的真意不愿让店主人知道,所以话到口边又作更改:“我早说过,只为观光。”    
    “要住多久?”    
    “那不一定。都说燕市多悲歌慷慨之士,若遇着有血性的朋友,少不得多盘桓盘桓。”    
    “这一说,你带的钱不少?”    
    这话在荆轲听来刺心,他闪避着问道:“武兄何出此言?似乎费解。”    
    “这还不容易明白?有钱,就有有血性的朋友。”说完,哈哈大笑。    
    揶揄得好!荆轲在心里说;但是,他也不能不驳他:“武兄,只从你自己来看,你的话就错了!”    
    “喔。”武平止住了笑,“俺倒不懂了!”    
    “这还不容易明白?”他学着武平的话说,“想来武兄不过以屠狗为业,说得率直些,是引车卖浆一流人物,然而,”他伸双指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凭我荆某这双傲视王侯的眼,敢说你就是一条血性汉子。武兄,我交你这个朋友!”    
    一句话把武平说得瞪了眼,然后黄豆大的泪珠,从他那铜铃大的双目中滚滚而下,鼻子里也息率、息率有声音了。    
    “怎的,怎的?”店主人大惊,同时觉得如此一个梢长大汉,哭得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也不免有滑稽的感觉,所以,原来想问的“好端端哭什么”这句话,也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了。    
    “俺心里难过。”泪流满面的武平,断断续续地诉说,“俺在临跟人打架,不是俺的错;他娘的狗官要抓俺,俺一逃逃到这里,流落他乡七八年,都把俺看成俺所宰的狗一样。谁知道俺有血性?谁愿意拿俺当真正的朋友?只有,只有……”他伸着莱菔似的一只食指,指着荆轲,语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店主人也有些感动,“嗨!”他抗议着说,“这你又不对了,难道我没有拿你当朋友?”    
    “你也是。不过,不过——”武平的意思是,衣冠中人,折节下交如荆轲的,却是第一个;无奈他心里有话,嘴里说不出来,气得自己狠狠打着头骂,“这个死笨脑袋!”    
    “武兄!”荆轲伸手拉住他的手,“你不用说,我跟这位贤居停,都明白你的意思。你我交的是这个——”他指着自己的胸说。    
    “对!交的就是一片心!”武平翻然仆倒在地,“荆大哥,只要你要,俺把心剜给你。”    
    于是,荆轲也垂泪了。中心激荡,恨不得抱着武平痛哭一场才能满足。    
    荆轲喜交游,朋友极多,上自公卿,下至贩夫,细细数去,像武平这样一见如故,且又推心置腹的还是第一个。虽然他对武平并不像武平对他那样具有一份知己之感,但也足以令人温暖了。    
    可是,另一面,却似乎“冷”得太离谱了。    
    田光何以前恭而后倨?高渐离更令人费解,难道凭“荆卿”的名声,竟不值他一顾?他想来想去,不得其解。    
    这些都还可以暂时不问,但眼前一个现实的难题,不能不叫人着急——他的盘缠已用得差不多了,在这里宿泊的费用,到底如何?田光曾有句话交代否?若是没有,该有个打算;光是付这几天的费用,力量还够;拖延日久,可就难以脱身了。    
    这样想着,他忽又生了烦恼。凭自己可以致一国于富强的才具,竟连最起码的生活都在发愁,实在太委屈了自己。    
    正当他这样抑郁难宣时,窗外闪过一条人影;接着出现了叩门的声音。开开门来,是店主人。    
    “大好的天,怎地不出去走走?”    
    “我在等个朋友。”荆轲随口回答。    
    “噢。”店主人问,“令友是怎么一位人物?告诉了我,我好交待门口注意,免得错失。”


第一章失意生活(5)

    于是荆轲只好说了高渐离的名字,“也是新交。还不知这位高兄的为人如何?”他解释所以等待这一面之交的朋友的原因,“我久慕他的筑,天下无双,渴思一聆;只是,怕已成虚愿了。”    
    “怎么?”    
    “初到之日,邂逅一面;他约了第二天携筑见顾,至今不见踪影。”    
    “这好办。”店主人说,“高渐离也是燕市的名人,不难寻访,我派人替你去找一找。”    
    “不必,不必。”说实在的,荆轲此时没有顾曲的雅兴,他关心的是田光的态度。    
    店主人点点头,深深看他一眼。这一眼,提醒了荆轲;他发觉自己的态度在别人眼中是不可解的,又不要去找高渐离,又知高渐离不一定会来,然则这样枯坐守候,算是什么意思呢?    
    发觉了错误,他立刻改正,站起身来说:“真个是好天,我该出去走走。若是那位高兄来访,请他留下地址,我去回拜。”    
    “好,好。我叫人替你备马。”    
    店主人起身而去。荆轲静下来想一想,决定去拜访田光——照规矩,田光应先到旅舍回拜,至少也得遣人致意,而竟毫无表示,这就失礼了。对失礼的人,却又去登门求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无奈有求于人,说不得只好将就一下。    
    于是,打听好了田家的地点,策马而去。来过一次,隐约记得,很顺利地找到了。    
    叩开了门,应接的人,正就是那天送他到旅舍的汉子;“拜烦通报,说荆某请见田先生。”他下了马,一手扶着马鞍说。    
    “请稍待。”    
    那汉子走了进去,很快便回了出来。荆轲只当要肃客入门,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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