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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远半信半疑的注视下,常宁就讲起来她这些日子的遭遇来。
按常宁的话讲,她从未见到自己的父母如此的疯狂过,把她成天关在家里,即使出去也肯定是两个人一左一右。电话里常宁的父母声泪俱下,根本就是在表演,想要把她骗回家。而把常宁骗回家也仅仅是个开始。
常宁的父母刚开始以为她离家出走受不了外面的苦几天就会回家。可谁知都过完春节了,常宁也没有回家的意思,两位老人就开始捉摸着怎样把常宁骗回家。至于二老到底是怕常宁在外受苦还是怕自己老了后没有依靠,常宁不想去细究。反正被自己的爹妈骗回了家,然后就开始了那段回想起来很可怕的日子。
自从常宁回家以后,总有三姑六婆跑来说亲。按理说常宁以前那可属于滞销货一类的,也不知这次怎么就这么不同,说媒的一拨又一拨。后来常宁才知道原因。跟她相亲的对象只要是单身,身体健康,不超过四十岁,甭管丑俊,甭管是否结过婚,她的爹妈是来者不拒。常宁现在想起相亲这个词都是一阵恶心。
常宁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彻底疯了,可是她却逃不脱。家里面父母都退休了,本来家就不大,当个监狱,还两个把门的,绰绰有余了。常宁晚上睡觉时就爱做梦,梦到那个刚装修完的房子,宁远正大刺刺地躺在床上对着她笑。常宁有时很想把宁远的事直接跟父母说,可又一想,她跟宁远就像过家家酒,今天好,不知哪天就散了,不说还比较好些。
说到这儿,常宁特别向宁远强调了“因为她梦到宁远就会很高兴,所以她现在都喜欢上了做梦”。宁远的脸终于多云转晴。
常宁在家糗得精神不济,形象邋遢。小她十岁的侄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就路见不平一声吼,接着伸出了一只救命的手。坐上客车,常宁真是觉得这个侄子没白疼,眼圈含眼泪特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她侄子也挺实惠,说“好好在那儿干,将来我考上那儿的大学你还得照顾我呢”。
常宁在刚坐上车时买了一个面包垫了底,再想买时一掏腰包,发现连一分钱都没有了。从火车站走到家,常宁用了近一个小时。
常宁说完整个事情,眨巴眨巴眼睛,向宁远投去无辜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妈我的事?”
常宁心里忽然一紧,面上不动声色的说。
“我说了,可是他们不信。”
宁远心疼又心酸地把常宁拉进怀里。
“你这个笨蛋!”
第二十五章
因为常宁的失踪,宁远忧郁了。在新同学眼里宁远总是成天忧心忡忡的,再配上他帅气的外表,优秀的课业,大学里有那好事儿的就给他起了个雅号“忧郁王子”。
校园永远都有美丽的爱情在上演。有许多怀揣着少女幻想的女孩子见到宁远就眼里冒出载着爱意的粉红泡泡,纷纷抢过爱神手中的箭,瞄着准的对着宁远射,都希望能将他的心射落。那一份份情书带着暧昧的香气,一封封传到宁远手中。
出于礼貌,宁远不会拒绝,但是他也不会给出回应,因为他整个心思都挂在常宁的身上。在常宁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宁远收到的情书有那么厚厚的一叠。“不知常宁看到会是什么表情”,宁远这么想着,就把这些信放到了床头柜上。
常宁那么好使的眼睛能看不到那一叠花花绿绿的信吗?!就算看不到,就算常宁长得不是一狗鼻子,但是那信纸的廉价香味也太刺鼻了,常宁顺着味儿也能找着。总之,那一叠情书被常宁看到了。信封里面的内容常宁不好打开看,可光看外面那一颗颗粉色的心,常宁也觉出里面写的是什么了。常宁就瞅着信封上宁远的名字那么刺眼,刺得她心里挺难受的。
常宁把那些信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在自己买回来洗衣服用的小马札上瞅着那信走神儿。又过一会儿,常宁走过去,把信从垃圾桶里拿出来,这次塞进了书桌的一个边缝里。
常宁很想问问宁远那些信的来历,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可是常宁就是心里搁不住事,就瞅着宁远这天手里忙着活时好像聊闲话地扯到了情书的事。
“那些信都是谁给你的啊?”装作没话找话题似的。
“哪些信啊?”宁远挽起袖子,正卖力地拧着衣服。
“就是,床头柜上那些信嘛!”还装作没话找话题似的。
“哦!那些是大学女同学给我的情书。我说怎么找不着了,原来是你把它们收拾起来了!”
宁远背对常宁,心中窃喜,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常宁问起情书的事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对他很在意?
“你要它们干嘛?”难道宁远还要挨个看,挨个给回信吗?
“我自有用处,你把它们给我就行。”
宁远用后脑勺对着常宁,蹶着个屁股正使劲拧衣服的水呢。宁远是嫌常宁用手洗衣服不但累,而且那洗衣粉把她的手都泡粗糙了。常宁原本还觉得宁远这样的男生真是不多见了,可现在她很想对着宁远蹶着的那个屁股来上一脚。
那天晚上,常宁独自躺在那张粉色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常宁在想,宁远在干嘛?他的课业不像高中时那么繁重了,现在一定不在学习。那宁远还能干嘛?看那些个情书呗!常宁眼前就浮现出宁远一边看情书一边裂着嘴傻乐呵的画面。
呼—常宁烦燥得睡不着。那床被子受了苦,被常宁揉着搓去。常宁扑楞下自己的头发,又搓搓自己的脸,又在床上像抽羊癫疯似地四肢挥舞。最后,常宁的视线落在了她盖在身上的那床粉色的被子。
“娘娘腔,恶心,讨厌!”
常宁边叫着边把被套扯下,丢在地板上。好像还不解气似的,常宁又在上面跺了几脚。
常宁开始注意起宁远的电话。甭管是打来的电话还是打出去的电话,宁远只要一把手机贴耳边,常宁肯定第一时间躲在宁远身后的某个角落偷听。
经常宁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的偷听,她做了一份统计表。宁远的电话有五分之三是女生打来的,其中有借笔记的,有要和宁远一起自习的,有邀请宁远参加社团的,如此种种,当然也有常宁最关心的。
那个女生电话里的声音柔柔的,细细的,常宁一听就觉得一阵轻风就能把那个女生吹走似的。那个女生很直接,开口就与宁远直奔主题要做他女朋友。常宁当时第一反应是想知道宁远是怎么回答的。可是宁远很高明,就像常宁听不到似的,对着那个女生的问题,他一直都回答“嗯,是,嗯,好,这个嘛~”。挂上电话还一脸懊恼地对常宁说“我同学求我帮她补习高数,她都求了很多次了,我不能太不给人面子”。常宁的意见被保留。
宁远急匆匆地穿鞋,还忙得差点儿把扣子扣错。看着宁远猴急的样子,常宁第一次心里空落落的,却又像是喝了七八瓶醋似的酸得透不过气。
常宁猛地抓起外套,一边穿一边往楼下跑。到了楼口,远处宁远快出了小区大门,常宁忙着追上去。离宁远太近的时候,常宁就往后再撤一点儿。宁远在商业街下的车,常宁也跟着下了车。宁远在前面七拐八拐,常宁也跟着在后面左转转右转转。可是商业街的人太多了,几下,常宁就把人跟丢了。
常宁停在商业街的街道中间,看着左右擦肩而过的人流,觉得眼前茫茫一片。常宁忽地一捶胸口,骂自己有病,怎么还学起电视剧搞起跟踪来了!父母的模样从她心头一闪而过,常宁睁大眼,心说这精神有病不会遗传吧?
常宁正悻悻然往回走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常宁站住定睛一看,离她能有个五米之处,宁远正和一位天仙似的女孩子笑得乐不可支。而常宁已经完全被当做路人甲了。
不知宁远在说着什么,他对面的女孩一直在捂着嘴笑,那真是银铃般的笑声。那个女孩子真年轻,一头长发随着一阵微风扬起,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宁远手里端着和那个女生一样的奶茶杯子,看得愣了神儿。常宁决定再也不喝奶茶了。
那天晚上,常宁没接到宁远的晚安电话。常宁握着手机,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兽困在那张大床里。常宁总结出来了,她现在心里又酸又疼又空荡荡的感觉叫失落,原因是她被甩了。宁远是没有亲口对她分手,但常宁知道分手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了。
宁远给的爱单纯炙烈又霸道,主宰了常宁的感观。常宁的性格也只有宁远这样的人能够胜任。常宁像个贪吃的蜜蜂,一点点陷进宁远给她准备的蜜罐里,等她发现时,自己已经溺在其中,无法自拔了。虽然常宁一直告诉自己宁远那个孩子脾气,可是她不由自主地陷落了。谁让常宁其实还是希望搭一回叫爱情的列车呢!那就不去管终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好了。
唉!这也算爱过一回了。常宁用阿Q精神安慰着自己,哭了。常宁用手背擦拭着泪水,嘴里念着“不哭不哭”,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常宁睁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任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粉色的枕套上。
连着几天,宁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常宁体会着再一次孤单的滋味,心里还想着宁远在不见她回来的那些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常宁上班见朋友越来越没有精神,本就不丰腴的身子明显地瘦了下去。胖子见了,担心起来,可问这问那就是问不到重点。林川是过来人,看常宁第一眼就猜到了大概。
“宁远呢?他怎么没来?”林川伸出个兰花指捅捅常宁的头。
“他今天有课。”常宁的头被林川捅远了,又慢慢地摇回来。
宁远今天是否有课,常宁其实不知道。她没有宁远的课程表。这些天宁远没来见她,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打电话过去问。
“宁远学得是什么专业啊?”林川见常宁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