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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物体——从墓的结构风格到铁和铜质文物——的图解和年代程序方面,
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①这种综合的推断的准则,可以以必要的保留用来确
定某些缺乏明确的碑文或其他物证形式标记的遗址的年代问题。1973 和 1979
年,中国的考古学家通常已在应用碳 14 和热致发光法分别对他们的物体进行
检验,其结果日益精确。考古学已以不同的方式被用来纠正或证实秦汉时期
历史的和其他著作的叙述。由于考古学方面的物证与我们关于中国神话和宗
教知识的结合,一种新的精确的测量工具已被引用来探索文化史中某些早期
的部分。②
历史学研究
从很早时期起,历史学家们已对秦汉时期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可以很公
正地说,它一直被视为中国成就的顶峰之一。从历史角度观察秦汉时期中国
的早期的西方作品包括意大利人卫匡国(公元 1615—1661 年)的著作,及稍
后的法国人冯秉正、小德金、杜赫德和宋君荣的著作。爱德华?吉本不时地
提到汉代中国,其材料主要取自冯秉正的《通鉴纲目》(公元 1777—1785
年)的英译《中国通史》。到现在,关于秦汉时期原始材料已有的译文,可
能比中华帝国任何其他相当的时期都要多。①在这方面,应当特别感谢两位学
术上的先驱,法国的沙畹和美国的德效骞,因为他们率先投身于为西方读者
提供《史记》和《汉书》的校勘译本这一令人望而却步的任务。
此外,一批论述秦汉史具体问题的专著已经出版。它们往往翻译正史之
一的有关章节,同时提供一篇把所研究的题目置于上下文总背景中考虑的批
判性导言;其他的专著则对研究的题目进行分析性的探究,在探究时对原始
材料进行意译而不是翻译。这类专著以不同的形式论述了政治、制度发展、
法律理论和实践、社会结构、经济发展、外交关系、思想倾向以及宗教信仰
和仪式。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河北省文物管理局:《满城汉墓发掘报
告》,2 卷(北京,1985);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和广州市博物馆:《广
州汉墓》,2 卷(北京,1981);云梦睡虎地秦墓编写组:《云梦睡虎地秦
墓》(北京,1981);郑德坤:《黄河流域的汉墓遗址》,载《香港中文大
学中国研究所学报》,14(1983),第 145—272 页。
从汉代本身起,就有对秦、汉帝国作批判性评价的第一批尝试。贾谊写
于公元前 200 至前 168 年期间的探究导致秦灭亡的错误的论文,收于《史记》
和《汉书》之中。司马迁和班固在他们所写的正史的每卷卷末,加进了他们
自己的议论和评价,这为中国以后的历史编纂学树立了一个先例。其他的著
作也收了少数能说明问题的政治理论和对现行制度或政治实践的批评。前汉
的学者荀悦(公元 148—209 年)所写并收于他的《汉纪》之中的评价具有特
① 关于得自洛阳附近一个大墓群的全面成果,见洛阳区考古发掘队:《洛阳烧沟汉墓》(北京,1959)。
① 关于《史记》中已有译文的部分,见蒂莫特斯?波科拉所列之表,载沙畹:《〈史记〉译注》第 6 卷,
第 113 页以后。尚未出版关于《汉书》和《后汉书》译文的目录。
别重要的意义,因为作者的生活与他所描述的时代非常接近。在写作时既不
受官方历史的约束,也不受制于顺从当朝传统的或赞赏的观点的需要的其他
批判家则有王充(约公元 27—100 年)和王符(约公元 90—165 年)。成于
公元前 81 年以后几十年间的《盐铁论》中逐点进行的讨论,特别有价值。
《史记》和《汉书》编写后不久,它们显然给读者造成了困难,于是便
有学者们写注疏。孟康是最早的注疏家之一,他的《汉书》注是知名于世的。
裴駰(盛年期 465—472 年)为《史记》作的注是留存至今的最早的一种,其
材料以约 200 年前的记载为本。这些注释中许多试图说明文中某个用法异常
或反常的字的读音;考定文中的地名为后来的何地;或者详细阐述某些官员
的职责。主要应当感谢颜师古(公元 581—645 年),他不厌其烦地收集这些
注疏的某些部分,我们才得以保存这些早期的注释。
后世出现了一种倾向,即把汉代追溯为已知最为成功的企图建立和维持
一个帝国的时期。同时,也不乏受当时问题的推动,通过研究过去的经验寻
求指导的持批判态度的作者;他们能对秦汉两朝皇帝和政治家的个性和成就
以及对他们的困难和错误作出事后的认识。这类反应必须从这些批判者生活
的时代和他们为之作出反应的特定情况的角度来评价。因此人们看到,当唐
政府在控制强大而独立的藩镇方面正面临严重的困难时,柳宗元(公元 773
—819 年)讨论“封建”分封的起源和优缺点就不足为奇了。当关于帝国行
政的方法和目标及安排某种程度的经济协作的可能性这类基本问题被提出
时,苏轼(又名苏东坡,公元 1037—1101 年)正在撰写论商鞅、贾谊和晁错
的文章。在所有的宋代作者中,也许必须把司马光(公元 1019—1086 年)作
为杰出的历史评论家单独提出的是,他的目的是把王朝的兴衰和官员的成败
置于中国的政府和制度发展的大背景中来进行讨论。在试图这样做时,司马
光的写作得力于他能够从中取材的帝国行政的 1000 年的经验。此外,他是认
识到几部正史的不同部分不一致这一重要问题的第一位中国学者,并且设法
为这类问题找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决办法。①
还必须提到清代学者以他们敏锐的批判意识和他们能够利用的丰富学
识,对秦汉史研究作出了贡献。如果没有 17、18 和 19 世纪中国学者开创性
的劳动,近期西方学者把三部正史的若干卷的译文贡献给西方读者的尝试几
乎是不可能的。那些学者孜孜不倦地寻求已长期被忽视的细小的证据,和根
据比较新的研究——如音韵学、金石学和目录学——来解释司马迁和班固的
著作。他们取法于司马光,远比以往更加深入地对这几部历史进行文字校勘,
从而使读者们注意到中国文献中比较不受人注意,但显然是有关的文字段
落。
在决心解决具体事件的日期和它们发生的先后方面,清代学者的工作是
非常有用的。有时他们集中精力研究专门的课题,这可以从研究中亚的西域
及其地形的徐松(公元 1781—1848 年)的注释中看出,或从下决心考定原始
材料中提到的地名的全祖望(公元 1705—1755 年)的作品中看到。王先谦(公
元 1842—1918 年)把大量的清代学术成果集中在他为《汉书》和《后汉书》
作的补注及集解之中,方便了读者。读者同样有理由感谢王先谦。因为他严
谨地校勘了这些正史的不同版本,并且对它们的不同部分提出互相参照的材
① 浦立本:《中国的历史批判:刘知幾和司马光》,载比斯利和浦立本:《中国和日本的历史学家》(伦
敦, 1961),第 151 页以后。
料,以便对秦汉时期某个人物和专题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在更近的时期,人
民共和国的政府保持了主持出版全部正史的现代版本的长期的传统。本卷引
用的参考材料是北京中华书局 1959 年起出版的标点本。
近年来一批中国历史学家所写的简短的秦汉通史已经问世。这些著作按
照每个作者撰写的目的或意识形态的信仰,反映的观点迥然不同。有的代表
了成熟的学术成果;有的用作学校或大专学院的教科书;有的明显地是出于
宣传的目的。其中包括吕思勉的多少有点保守的著作(它几乎成了一部秦汉
史题材的史料书),和钱穆的有高度创见和批判性的著作。更晚近问世的短
篇的研究作品有诸如张维华对汉武帝的研究(1957 年)和洪世涤论述秦始皇
的小册子(1973 年),后者在中国批林批孔的政治运动时期写成;这类作品
既是历史著作,也是对 20 世纪意识形态斗争的贡献。
近年来日本的秦汉时期的研究也很重要。据说早在公元 735 年就有一部
《史记》被带往日本。757 年,日皇下令研究《史记》、《汉书》和《后汉
书》;于是三部著作的版本(有的有中文注释)成了公元 889 至 898 年藤原
佐世编的最早日本所藏的中文书书目的重要部分。从江户时期(公元 1600—
1867 年)起,日本学者已对秦汉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可以从藏书家的藏
书和监本的汉代著作的出版中得到证明。《史记》全本最晚出的校勘本之一
是 1932 至 1934 年开始出版的泷川龟太郎的版本。这一精美版本的注释,以
及顾颉刚本(1936 年)和杨树达本(1935 年)的注释,是按照传统的中国体
裁作注的最晚的几种。在更近时期,日本学者的工作已经放弃了这种传统的
模式,而更倾向于对人物或制度作分析研究。这类研究最优秀的作品把现代
西方批判性的学科与传统学术知识的宝库结合了起来。我们还应把编写宝贵
的研究工具书——如《后汉书》的内容丰富的索引,①或林巳奈夫的汉代文物
研究——的功劳归之于日本学者。在几部多卷本的日本中国史中,有图例丰
富的秦汉简史;西嵨定生教授和大庭脩教授对这类从书作出的贡献为这个时
期的研究提供了第一流的教科书。①
秦汉两个早期帝国的特有的发展
在公元前 221 年宣布建立秦帝国至公元 220 年最后一个汉帝逊位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