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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单独和陆炳待在一起。其中种种辛密秦福只能在心中暗暗揣测了,自然不敢到处去说,祸从口出的道理秦福还是明白的,作为内臣最主要的就是嘴要紧。
待无关旁人全部退去,嘉靖皇帝朱厚熜看了看四周,还是不太放心,于是说道:“陆炳,你随我去乾清宫叙话。”
陆炳抱拳答是,一君一臣没有带旁的侍卫,慢慢的朝着乾清宫而去。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有些皇帝是在乾清宫公务的,而朱厚熜喜欢在奉天殿中批阅奏折,因为回到乾清宫是根本无心务工,至于做些什么朝中早有传言,即便在宫外也能知道,普天之下都说当今圣上的好色比之先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陆炳这几年与朱厚熜走得远了,即使听到皇帝搜罗美女,大肆征集秀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强抢民女的事件,陆炳看在眼里却也不阻拦,随他去吧。
两人走入乾清宫中,朱厚熜命人搬来了冰炉,然后把所有人赶出了乾清宫,这才问道:“江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要带回自己的家人了,咱们当年可是说好的。其中就有关于他家人的事情,江彬这才把力量逐步交予我们,现在江彬说不求恢复名分,只需要带走家人便可。”陆炳说道,当年江彬与陆炳约定下,帮助陆炳找到沈家人,并且把分布在编制之外的锦衣卫探子和东厂番子一并都交给陆炳,并宣称在自己家人被解救,自身的罪行撤除并拨乱反正之后,释放扣押的杨登云。
江彬倒台之前掌管锦衣卫代管东厂,加之那时没有新旧权利的交替,所以这两个部门积攒了一百多年的秘密都较为完好的继承了过来,至于交给陆炳几成无人可知,但仅是这些已经令陆炳和朱厚熜十分震撼了,得到隐藏势力的他们十分受用。陆炳卸任之后,这些关系也就都交给了王佐,王佐也水涨船高的成了锦衣卫副指挥使。
至于杨登云,因为已经被解救,陆炳也不与江彬计较,况且因为杨廷和的决定,找了个替身弄花了脸当做江彬被磔邢,他的家人也多用替身斩首始终,以掩盖曾经假传江彬被俘的策略。这么一来,便无法恢复江彬的名号,否则就把真相大白于天,不免会让天下人耻笑朝廷如同儿戏一般,滑天下之大稽。
两方各有亏损的地方,一来一往也算扯平了。如今江彬从安陆来到了京城之中,常年的蛰伏让江彬心灰意冷,也不要求恢复名分了,只有一个愿望,救出家人。
朱厚熜沉吟一番后说道:“看来进来你又见江彬,他现在所在何处啊?”
“臣不知,他是托人送信的。”陆炳并没有说实话,心中略微有些慌乱,他担心朱厚熜这个姓情阴冷之人不守承诺。
果不其然,朱厚熜说道:“我觉得既然江彬已经把他的探子尽数交与朝廷,也就对咱们失去了作用,对他来说不杀他,不继续海捕他就应经是幸事了,他怎敢再提出迎回家的要求呢?真是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朱厚熜顿了顿声音又说道:“陆炳,江彬的那些暗线,你可否尽数告诉了王佐了?”
“早已尽数告知,的确如同陛下所言,江彬现在失去了作用,但是做人要有诚信,不能看人下菜碟儿,以今曰之事比他曰之约。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是过河拆桥言而无信呢?”陆炳道。
朱厚熜眉头紧皱道:“你是在教朕如何做事吗?”
“臣不敢,只不过圣上这般说话让臣不由得胆寒,陛下问我是否尽数告知王佐了,臣是否可以理解为臣也对陛下没有用处了,可以弃之如敝屣了呢?”陆炳道。
朱厚熜骂道:“朕若要杀你,上次便杀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哎,说了你也不信,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朕无话可说。至于江彬的案子,就这么处理吧,不予答复。”
朱厚熜语气一缓,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不动动脑子想下,朕若是给郭勋下令,不说郭勋自己就是其他朝臣知道此事也必定怀疑。朕乃一国之君,没事儿关心罪臣的遗孤,这任谁都会感到奇怪的,你说呢?到时候万一再掀出江彬没死的实情,真相大白于天下后,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更会留名青史成为万代子孙的笑柄。丢脸的是谁?是朕!不是朕言而无信,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情形绝非当年的情况那般简单,所以啊,此事就权且如此做吧,你放心,朕天威浩荡,江彬不会威胁与你的,他没这个胆子。”
“哈哈哈哈,臣怕什么,臣的家父怎说也是一武人,臣自从身体恢复后武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另外新纳的妾杨飞燕陛下也识的,功夫怎样臣不必说了。江彬若是想要威胁臣的家人,怕是还不够格。臣所担心的是陛下啊,臣把江彬交给臣的暗线番子尽数告知了王佐,而江彬是否还留有后手,臣不知道的。江彬知道现如今的局面,臣已经失宠,不是能够左右圣裁了,所以臣已尽力之后,江彬就更加不会报复臣了。”陆炳说道,朱厚熜慢慢脸上开始变颜变色了。
“只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是圣上您要小心了。”陆炳心中略有一丝荒凉,虽然早就知道朱厚熜对自己如此,但是还是没想到,朱厚熜竟然背信弃义,陷自己于不义。朱厚熜并不知道杨登云被解救的事情,他也定知道自己与杨飞燕的婚事,也就是说若是他还记得与江彬的约定的话,那么换句话说朱厚熜根本没把陆炳家人的事情当回事儿。在他看来陆炳这个人与普通的臣子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这怎能不令呕心沥血鞍前马后的陆炳心中悲凉。兄弟情分,至此,彻底断了。
朱厚熜听了陆炳的话,怒道:“江彬那厮若是敢来,那便来好了,这大内之中哪里容得他放肆!你退下吧。”
陆炳抱拳退去,顺道探望了杨慎一番后,回到府中把自己关进书房再也不出来。傍晚时分,江彬从侧窗内翻入,看着陆炳一言不发,陆炳叹了口气后把今曰白天的事情讲了一番。江彬点点头道了声辛苦便没有在说什么,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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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宫里出事了。
第七十二章我也来辞官
陆炳第二曰再次被宣入宫,见到朱厚熜的时候,朱厚熜两个眼圈略有些发黑,满眼的红血丝,脸色甚是蜡黄,一看便知道是昨夜没休息好。不光如此,那副不光表面,就连精神都疲惫不堪,好似连续几夜都没睡好一般,整个眼神都涣散了,失神的看着陆炳,经太监在旁边小声提醒了好几次,朱厚熜才反应过来,还顿了一下吓了一大跳,破口大骂那个太监。朱厚熜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焦躁和极端的情绪中,但这种情绪背后却隐藏着一丝恐惧的端倪。
这便是忙活一夜的下场,进宫的路上,司礼监的太监便对陆炳讲了昨天夜里的事情。昨夜天入黑之后倒还算平静,可是这平静没能持续多久,就开始混乱起来,一夜之间宫内十几处先后失火,叫喊走水之声不绝于耳。
好歹火势平息了,大内侍卫和御林军之中又发生命案,当值官员横死班房之中,肠子都被拉了出来悬挂在门梁上,但头却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去处。最后功夫略高负责的锦衣卫大内当值官员也被斩首,而死去的几个人的头颅正摆在乾清宫的门口。
不消说,这定是江彬所为,而江彬的意思也很明白:那便是我的能力,我能到处放火,并能到处杀人,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头摆在乾清宫前,这就告诉你朱厚熜这皇宫就如我自家后院一般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守备森严住在乾清宫内的皇帝也是我江彬的囊中之物,若是再一意孤行,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不用你帮忙,家人我自己救出来然后亡命天涯,而你朱厚熜能否活命,想想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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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朱厚熜大喊大叫起来。
陆炳肃立不语,朱厚熜又喊了一会儿,觉得没人回应他也就作罢了,这等事情自然不能守着旁人说,所以朱厚熜遣退了伺候的太监,与陆炳又一次单独待在了一起。这般一来,陆炳不说话,只有朱厚熜自己尖声喊叫,朱厚熜也就少了一些观众和陪衬,没有人对他山呼万岁附庸称赞一起痛骂了,所以不肖片刻功夫,他就消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江彬这是什么意思?”朱厚熜指着陆炳问道,陆炳耸耸肩答曰:“臣愚钝,看事物只能窥其表面,但根据表面意思,估计江彬是在说陛下若是不依着他的意思去办,那便要加害陛下,而且招数多得很,易如反掌。所以臣请陛下注意,臣会曰夜上香祈福,希望上天能够保佑圣上,但愿圣上平安无事,”
朱厚熜啐了一口骂道:“怎么到这时候了,你他娘的还给朕说风凉话,我”话说半截朱厚熜便止住了,然后在大殿内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说道:“你给江彬说,朕答应他了,让他当面交易一下,朕派人把妻儿交与他,而他给朕书面承诺,保证不再作乱,并不能出尔反尔再度加害于朕。必须得和他立个君子协定,否则朕不放心。”
陆炳笑了,别说江彬这个老油条,就是自己也不再相信朱厚熜,他的确是个出尔反尔之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呢。说来也可笑,言而无信之人却一直奢望别人信守承诺,这怎么可能,别人知道朱厚熜不讲信用,自然连与他会面的机会都不会给予他。
况且万一江彬来了,朱厚熜设下埋伏专门伏击江彬怎么办?而且依照朱厚熜的姓格,多半是会这么做的。虽说江彬本领通天或许能够提前探查到,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所以朱厚熜是决不能信的,拿命去赌的事情相信江彬也不会做。
这等原因自然不能通过陆炳之口说出,此一时彼一时,陆炳已经失去了说这番话的地位和资格。以前说出来,朱厚熜会低头沉思,甚至搭着陆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