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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多亏许洋带兵有道做人也八面玲珑,公私分明私下和军官们弄得私交甚好,更有陆炳提供的高额军费和俸禄,还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否则哪里有这么多人愿意在这里受这等冤枉罪。从哪里当兵不是当,别的地方吃喝玩乐。故此有句话说的好,竖起招兵旗自由吃粮人,但山东兵不一样,贵气大气一身正气。
陆炳也拱手抱拳说道:“徐将军别来无恙啊。”
“主公玩笑了,前几天咱们不才刚见了吗?”许洋笑眯眯的答道,两人相视而笑。
陆炳巡视完大营后说道:“对了,许洋,你知不知道我和孟霖是什么关系?”
许洋一愣如实禀告:“属下知道,大爷乃是主公的结义兄长。”
“那你给了他什么职务?”陆炳问道。
“水师登州海卫千户。”许洋答道。
陆炳瞥了许洋一样说道:“那为何只给他一个千户之职呢,要知道我的二哥夏大德当年可是平分山东响马,算得上一个副总兵了吧?”
许洋抱拳答道:“主公恕罪,二爷和大爷情况不同,当年咱们刚来山东,虽不是一穷二白但也没多少兵马。降服蔡龙羽等山东众响马后,这才平分了二爷的职务,说直白一点,二爷类似于开国功臣。但大爷则不同,现在山东基业已稳,大爷这才出现,贸然给个高官只怕兄弟们不服,更不利日后调动。反倒不如现在这样按照实际所分配官职,旁人说不出什么大爷也不至于难做,此乃两全其美之计,属下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这时候已经有人悄悄给许洋使眼色,但许洋浑然不知,毅然直视陆炳说道。
“孟霖他是带兵前来的,按照正常应该对他有所补给分配新兵,这么说现如今他手下至少也应该由三千以上的兵马了吧,一个千户不免有些位低。如此低配实在不妥,而且我最近得到不少参本,说许将军你过于专权,树立自己的派系为亲是用,在军中尽是你许将军的人。我还得到情报,说孟霖那边做的不错,操练得当,上个月出击流寇和救助渔民,总之立了不少功劳。”陆炳笑眯眯的说道。
许洋摇摇头:“主公您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与当今圣上截然相反。虽然为统帅者略有疑心是正常的,但您既然能够让我总领山东兵马,那就对我有万分的信任,若我真如你所说的,或者您真听信了参本上的话,只怕就不是我们两人从这里交谈了。”
“那你说我会怎样?”陆炳笑道。
“属下定当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这点狠心主公您干得出来。”许洋看着陆炳的眼睛直言不讳道。
陆炳笑了起来,轻轻捶了许洋的肩膀一下说道:“你小子猜的一点也不错,我当真是没怀疑你,刚才这么问是看你是否因为顾及我而乱了平和之心。你没令我失望,直言相谏不畏强权,为将者就该如此,做对的事情行光明大道,许洋你还有更大的用处。”
听到此言,许洋可算热血沸腾。他现在已经爬到了陆家的权利核心圈内,自然知道夏大德已然面南背北成为了西域的当权者。自己纵然不能如此,但是一旦伴随陆炳逐鹿中原成为开国之大功臣,凭着陆炳的性格一定不会鸟尽弓藏卸磨杀驴的,自己或许还能成为一个藩王或者带领全国兵马的大元帅,总之一定差不了。跟着陆炳没错,跟着陆炳有的混。
第六十七章山东陆炳乃强敌
陆炳继续说道:“许洋,不过你在军内裁撤不少将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裁撤他们,军中参你的本子也是真的。我认为这是正常的,有不同的声音也是好的,人无完人事情也没有尽善尽美的,不管做得再好总有人不满意,这正是众口难调,但是我信你,这才是最关键的。至于参你的人是谁,我可不说,否则难免你再日后不经意有了厌恶感整治人家。但是有人敢于参你,更说明你并不专权跋扈,否则哪里有别的声音,不错不错,再称赞你一个。”
“那倒也是,属下的心胸说实话到真没主公宽大。”许洋实话实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没必要绕弯弯。
“我大哥到底干的怎么样呢?”陆炳问道。
许洋略一沉思答道:“孟霖这边的水师多是水贼出身,所带来的舰船和兵员素质可谓是良莠不齐,有的是真不错,大海里磨练出的汉子,见过人血也打过大仗。但也有老弱病残和老兵痞子,不过这正是孟霖手下人的重要组成部分。”
“具体说说看。”陆炳道。
“孟霖部的兵马和咱们的兵马制度不同,咱们传统上的兵马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军法军纪,剩下的才是情意,再怎么有情有义没有严格的军法也不顶用。狼心狗肺之徒虽在少数,但知恩不报的人却是大有其人,你光对他好没用,不如抽他一鞭子来的有用。所以咱们军营中一切都有军法规范,正所谓军中无戏言正是如此。比如几通鼓后还不来的如何处置,违规饮酒的又该如何处置。孟霖那边则不然。他们的乱在于队伍中什么人都有,宛如家庭一般,平日里矛盾不少较为混乱。但,强也强在这里。在他的队伍中大多都是亲兄弟亲父子,最起码也是义兄弟,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种血亲关系让他们战斗力十分强悍,打起仗来也十分互助。绝不会临阵脱逃什么的。故此属下也很为难,不敢随意裁撤他的那些老弱病残。要我说,他那些兵马也就一千人堪得大用,其他的都是陪衬,故此才只给了他个千户的官职,倒不是低配,当然也有考虑众将的关系。再说我山东兵马人强马壮。想来兵大于报,大多也都是低配的将领,只是俸禄却不输于朝廷封疆大吏。至于孟霖他剩下的一千人,都是废物,可正是这剩下的人却是精英骨干们的牵挂,牵扯住他们忠于孟霖。”许洋说道。
陆炳点点头。许洋继续道:“归顺我军之后,我给孟霖分两次派去了各五百的新兵,共计一千余人,至此孟霖虽为千户但手中兵马数量却高于朝廷千户,这个也正常。刚才属下也说了。咱们都是低位高数,这也是主公一贯的藏兵之策。可自从新兵过去后。三日一小架五日一大架,没少和孟霖的兵马打架,按照咱们军规,军中随意打架可是要被打军棍的,可是人家孟霖则不然,十分护犊子不说,还认为血性男儿凑到一起不打架那才怪了呢。总之现如今他手下的兵马虽然操练的也不错,可是乌烟瘴气宛如一群活土匪。”
“本来就是活土匪,不是土匪是水匪。”陆炳笑道,许洋也笑了,笑罢说道:“当然这群人也不是说一点规矩也没有,起码也受一些大条件的约束,比如谁出去欺辱百姓或者嫖妓不给钱赖下赌账等,就会受到三刀六洞之刑,所以即便他们没太有规矩,但也没侵犯到其他的人的利益。帮派作风,匪气颇重,一切受亲情和帮规约束,这竟然也是咱陆家的军队,想想都可笑。”
陆炳笑了笑说道:“不要这么说吗,本来山东兵马的前身也是土匪吗,山东响马甲天下。对了,我突然有个问题,比如在我大哥手下的兵马中,一个人的侄子很有才能,是个将才然后被擢升为百户。恰有他的叔父也效力于其中,那叔叔见到侄儿行不行礼呢?”
“主公说的恰到点上。”许洋一吐不快道:“这是孟霖手下兵马的另一大诟病,您说的这个情况基本不会发生。这就和个帮派一样,纵然你是掌门,见到师叔还得恭恭敬敬的,让你跪你还得跪,上位也得排资论辈,不能知人善用因才适用。如此一来,有才能得得不到重用,没才能得却因为辈分大坐在高位,这哪里是军队,简直就是海匪帮派。”
“行,我去找他谈谈,回头给你说。”陆炳笑了笑,随即说道:“我现在就去,另外你把朝廷兵马弄出来,选一些稀松平常的新兵便可,我带去河南维和赈灾。咱们不易太露锋芒,而且我想朱厚熜会把这支部队扣下调任别处,所以咱们的精锐和心血不可调动,切记。”
“属下明白主公之意,弄些新兵或者属下还不放心没有收编的兵马,可好?”许洋道,陆炳点了点头。许洋抱拳后便告退下去安排了,而陆炳翻身上马朝着孟霖所在的水师卫所疾驰而去。
陆炳见到了孟霖,他与孟霖聊了些什么不得人知,两人聊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只知道那天孟霖的眼睛红了很久,望着陆炳离开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到了第二天孟霖去陆炳府上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似根本没有先前所发生的那一切事情一样。
十天后,陆炳走了,带着五千兵马奔赴河南赈灾维和,而孟霖则整改所属部队军容军纪,从齐鲁学院的学院兵中调来近百人混入队伍,提高整个队伍的文化修养。那些素质差的老弱孟霖把他们编入了军匠或帮闲,不作为战斗序列,这样既满足了同上战场的本质又能解决自己所面临的问题。而那天陆炳所对自己说的话,这几天一直在孟霖耳边游荡:“不破不立,若被困于此,只怕受体制所限,不可融入洪流之中,难有大作为。”
转而谈谈此时的皇帝朱厚熜,沈红山完全已经被自己侃晕了,自己答应了沈红山的要求,说让他奉旨持家接管沈家家主的位置,代替沈青山,若有违抗者斩之。而沈红山也一再承诺会诱骗沈紫杉,让其把吃到嘴里的大肥肉吐出来,海外河山数不清的银矿等待着朱厚熜,这让朱厚熜甚喜。
当然朱厚熜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空口许诺,就如同自己给沈红山的圣旨一样,就是随口说说的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定。所以既得利益也要有,沈红山调动他所能掌控的财力,为河南赈灾提供了大量的金银粮食。
要说沈家的势力还真不小,十天之内皇家仪仗还没走出山东省,河南那边就已经收到了沈家第一批赈灾物资。这沈红山还没掌握沈家的所有大权就能如此,更别说当年的沈青山了,遥想当年沈青山帮助朝廷修建船队,本来十余年才可成的事情,竟然在朝夕几月之间就完成了,这沈家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