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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素发哈哈大笑起来道:“朱厚熜那厮的话啥时候能信了?只怕也说不准吧,当年的龙影大将军朱厚熜都能逼着他造反,他哪里还要脸,哪里还怕天下人耻笑,呵呵,只怕我也不过是个过客吧。别忘了,大礼仪时间中那么多大臣都被打了廷杖还有被打死的,这个朱厚熜也不怕,他还害怕失信于人?他是个疯子,是个疯子!”
“大胆!”吴淑宝指着韩素发吼道,韩素发淡淡的说道:“刚才你喝了我的酒吧?”
“怎么了?”吴淑宝突然感觉到气氛的一些异样,迟疑的问道。
韩素发冷笑道:“蛊惑本帅,乱我军心。既然已经喝了上路的酒了,那就在日后黄泉路上见吧!”韩素发说完手起刀落只见白光一闪,随即还刀入鞘动作干净利索无丝毫拖泥带水的地方,若不是武林高手或眼力极佳的人,很难看清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再看吴淑宝,此时只剩下一尊空腔子站在那里,人头落地,片刻后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尸体才怦然倒地。
韩素发从吴淑宝的死尸身上摸出了陈洪的那封亲笔信,信的一角已经被喷涌出来的鲜血浸湿了,韩素发在吴淑宝衣服干净的地方抹了抹,然后放到了大帐中的书案上。随即韩素发又叫来军士,把死尸搭了出去,这条命也就白白交代到了这里。
韩素发的内心实际上动了,之所以杀掉吴淑宝那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而且这人实在不讨喜,再说陆家的情报工作多厉害他是领教过的,今天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这般堂而皇之的劝降求归顺,不杀他只怕被杀的就是自己了。其实吴淑宝说的有道理吗,太有道理了,韩素发陷入痛苦的深思之中。
两天后,陆绎和陆炳几乎是在同时,在南北两地接到了情报,知道了韩素发所发生的一切。陆炳默默一笑并不予评论,梦雪晴却冷笑道:“陈洪好个攻心计,若不杀吴淑宝韩素发可留,杀了吴淑宝不能留。此人惧大于忠,待羽翼丰满必是造反之日,此人不能久留,尽快除了他吧。”
陆炳再度微笑:“养虎为患,但他韩素发撑死就是个柴狗不足为据,由此看来绎儿倒是判断的正确。”
这次轮到梦雪晴笑而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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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也就是陆炳接到军报,大约一盏茶后,在广州的陆绎接到了情报,不光是情报部门送来的,还有韩素发派来的加急军报,两者同时到达。陆绎拿着那并未拆封的陈洪亲笔信,看了看上面的血污,并不忙着打开观瞧,然后详细阅读了韩素发的汇报,随即又看了情报所述,最后仰天大笑着把这一切递给了崔凌说道:“看看韩素发是如何卖好的。”
“呵呵。”崔凌看过后发出了这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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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之中,陈洪依然佝偻着身子,低眉顺眼的站在朱厚熜身旁,朱厚熜抚着那只爱猫雪眉问道:“那个传信的人怎么样了?”
“死了。”陈洪说道,朱厚熜挑了挑眉毛道:“你看此事朕办的怎么样,挑选的人又怎么样?”
陈洪岂能不明白朱厚熜的意思,只是此时故作直臣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说道:“反贼也太嚣张了,先不说信使代表的是圣上是朝廷,就说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别说他们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反贼了。不过恕臣直言,圣上这次挑选的这人实在有些问题,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张狂小人,尽逞口舌之能但实则胸中没有点墨。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张狂的态度,非但不会降服叛贼,反而会激怒叛贼,所以他被杀臣既义愤填膺,又在预料之中,吴淑宝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朱厚熜把爱猫雪眉放到了地上,雪眉不满的回头冲朱厚熜叫了一声,朱厚熜笑骂道:“小畜生。”
朱厚熜拍了拍手回首看向陈洪说道:“陈洪啊,有时候杀了比留着要有用的多。我们试想一下,如果韩素发赶走了吴淑宝,那么陆炳他们自然会多想,到时候韩素发这颗棋子也就废了,与其借机让其他人尚未不如留着韩素发慢慢发展。另外韩素发若是留下吴淑宝,吴淑宝也是个祸害,会拉着韩素发一起灭亡,陆炳想杀他们轻而易举,想取而代之也绝非难事,这样不妥。”
“但是杀了他则也从侧面表现了韩素发的心虚,呵呵,韩素发呀韩素发,明明是怦然心动了竟然还要隐藏,只怕是要作壁上观看看咱们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吧。不过这样也好,消极怠战总比积极应战要好一些,起码对我们是这样的。朕压根没有相让韩素发一次性就相信,只要他心里有这个结了,心思也活了,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万事俱备就是水到渠成了。韩素发就是朕明目张胆的在陆炳面前买下的一颗棋子,虽然不会要了陆炳的命,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终他会如蝎子一般狠狠的蛰上陆炳一口恶。”朱厚熜摇头晃脑的说道,那样子颇显的洋洋得意。
陈洪依然充当捧臭脚的角色,又问了个他心知肚明早就看透了的问题:“圣上英明,不过臣有一事仍不明白,吴淑宝不过是一个酸乳小吏,纵然这次是去送死,圣上也没有必要亲自接见啊。”
第三十八章齐书海所爱
朱厚熜瞥了陈洪一眼,知道陈洪是故意哄自己开心,不过心里依然美滋滋的,这是一种智慧的炫耀:“朕是故意见他,好有完全之把握置他于死地,若不是他见过朕了,底气岂能这么足?气焰又何来如此嚣张。朕不让他说他面圣过,这种人越不让他说他越憋不住,只会把这些话全体现在脸上。韩素发是个粗人,看到吴淑宝这种嚣张小人不杀他那才奇了怪呢,朕不过是助长他的气势让他意气勃发,给他稳稳当当的送入了鬼门关中。”
“万岁睿智。”陈洪道,朱厚熜心头一动说道:“上帝让谁灭亡,必先让谁疯狂。这是陆炳说的,我想就是这么个意思。”
“上帝是谁?”陈洪一愣口不择言问道,朱厚熜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骂道:“朕哪里他娘的知道他是谁,不够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朕以为,上帝估计也就是个皇帝吧?”
“圣上英明,言之有理。”陈洪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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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书海匆匆回到陆府之中,现在他可是闲了下来。朝廷兵马败退,向着山东西侧集结准备一鼓作气,利用兵力优势也做好持久准备,不拿下山东誓不罢休。戚景通的目的很明确,攻克不下山东也要把山东搅黄了,长期在山东边境打仗,日久百姓肯定受不了。百姓富贵安宁惯了,一旦遇到危机便会手足无措继而陷入疯狂之中。到时候山东百姓乱了就好见缝插针了,不管是离间计还是什么都是可以尝试的。不似现在这般,整个山东就是铁板一块水泼不进。
而戚景通的优势除了人数上占优。有皇权做依靠这些以外,还有大明多地的辅助。山东经济黄了壮丁不足粮食欠收就只能通过海路运输粮草,纵然能避开朝廷水师成本也极大。但朝廷兵马则不然,各地可源源不断的供给,不仅补充兵力还是补充粮草都不是问题。所以现在戚景通虽知陆家军的厉害,却并不畏惧,不管是一决雌雄还是持久战戚景通都不怕。起码都有信心打个平手。
当然令戚景通始料未及的是山东兵马出鲁作战,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虽然也是有所伤亡。但军士们依然坚定地踏着尸山血海向前前进。更令戚景通意外地是其他地方的驻军竟然这么没用,让其他地方那些不成器的叛军占据了大明的半壁河山,还是经济和粮食重地。这还算了,各地还天天告急要求援助。城池一个接一个的丢让戚景通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戚景通感到了大明命运的危险。而在位者的无能也令戚景通痛彻心扉,这不是他能够改变的的事情,甚至连朱厚熜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如果形容现在的戚景通或者是山东战场的话,也只有两个字:死战。
齐书海回陆府,一个是给姐夫陆炳汇报一下工作,另外探望一下姐姐小蕊,上次外甥陆绎回来的时候齐书海因为事务繁忙并无赶上,自己最至亲的就这俩人。自然心中颇为想念。齐书海本想不立业不成家,可架不住小蕊所谓的年纪不小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等唠叨。于是乎,齐书海便成亲了,取得是许洋家的一个远亲的女儿,是没出五服的妹妹,虽然才是个二八佳人但叫许洋为哥,这也算亲上加亲,颇有点政治联姻的意思。这几年齐书海和许洋的关系越来越好也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的缘故,如今齐书海已经成亲两年了,孩子也都周岁了,可他心里却一直有一个人。
齐书海走入陆家,并没有先去找姐姐,把从鲁南弄回来的土特产让下人卸下去,随即跑入内堂之中,路上正碰到段清风和沈紫杉并肩向外走。齐书海做贼心虚,但这么多年独挡一面已经造就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反而笑着迎上去问道:“小两口干啥去啊。”
“别胡说,现在打仗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情报工作也做好了,我出去办点事儿,给你姐夫交代过了。”段清风冷冷的说道,但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表示友好。
齐书海自然不会生气,他知道段清风就是这种人,除了看着陆炳和陆绎,对谁都这样,面冷心热不是不想跟自己说话,于是道:“这是要去哪里啊,和着门口备好的马匹是你的,上面还有包裹,看来是要出远门啊?”
“恩,快了十几天,慢了一个月就能回来,回来去鲁南找你喝酒去。”段清风依然冷冰冰的说道。
“好嘞,咱可就这么说定了。”齐书海说。
“一言为定。”
齐书海目送着段清风和沈紫杉离开,然后继续蹑手蹑脚更加小心翼翼的朝着一个小跨院而去。这个跨院的位置并不算是太好,修建的也很是普通,但独门独院,是陆家大宅中的院中之院,门一关就成了两家人。这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