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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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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来,冬梨从未对她说过真话,冬梨从一开始就是被派到她身边的奸细,只是冬梨隐藏了这么多年,一点背叛、出卖她的举动都没有,就像真的只是一个对她好的丫鬟一样,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她彻底放松了警惕,如今突然出手,一击即中。
  可见冬梨真正的主人心思细腻,善于忍耐力,并且筹谋了多年。
  冬梨声音里带着哭腔的缓声道:“当年家乡发洪水,一家人逃难,阿爹和阿娘却将我和妹妹抛下,带着弟弟们走了,所以奴婢看到小姐愿意帮助青县那些女人的时候,真的很感动,奴婢和妹妹没有那么好的命,年纪小又没人帮,只能自生自灭,流落成了乞丐,阿爹和阿娘已经抛下奴婢和妹妹,奴婢不能再抛弃妹妹,奴婢和她相依为命,她便是奴婢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妹妹太小,吃了脏东西,一直吐一直吐,最后高烧不止,奴婢跪在街头求了太多的人都没求到一个铜板,奴婢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人出现了,他问奴婢愿不愿意为他所用,若是愿意他便救妹妹,奴婢当时顾及不了那么许多,便答应了下来……”
  冬梨的声音越来越多,最后停住。
  安婳帮她说下去,“后来,他便把你安排到了我的身边。”
  冬梨含泪点了点头,再次安静下来。
  茶杯里的茶水渐渐变凉,白瓷茶杯愈发冰冷,安婳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茶水微微洒出一点,沾在杯口,顺势淌到桌上,安婳看着桌上的水滴微微出神。
  她想起这些年冬梨一直有个习惯,每次看到乞丐总会给几个铜板,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背叛我?”
  冬梨声音隐隐含上了哽咽,“奴婢知道小姐对奴婢好,如果是奴婢欠了那人的命,就算要奴婢把自己的命还给他,奴婢也绝不会伤害小姐,可是他救的是奴婢的妹妹,奴婢不能把妹妹的命还他。”
  安婳沉默,心头有些悲凉,冬梨的确知恩图报,可惜她并不是冬梨的恩人,冬梨当年晕倒在安府门前是假的,那个人才是冬梨的恩人。
  她闭了闭眼,低声道:“你起来吧,你我主仆缘分已尽,你不必再跪我。”
  冬梨摇头,仍然坚持。
  安婳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那一扇小小的窗户。
  冬梨的膝盖渐渐跪得发麻,甚至没有了知觉,可是她却一直动也不动的朝安婳的方向跪着,牢房内很安静,只有冷风偶尔吹过。
  直到夜幕四合,安婳坐在黑暗里,眼睫轻轻动了动,她看着越来越黑的屋子,觉得自己就要被黑暗吞没。
  不远处的冬梨一动不动的跪着,就像一个被冷雪堆砌的雪人。
  昏暗的牢房,显得空间愈加的逼仄,从窗口吹进来的冷风让人汗毛竖起,像极了安婳看过的那些话本里描写的恐怖场景,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心头狂跳起来,双手害怕的握紧。
  她心头一下一下的跳动,这时,牢房远处传来烛光,越看越近,周围渐渐变得明亮,有脚步声传来,安婳猛地回头,祁禹在明亮的烛光里朝她走来,看起来高大又威猛,她绷在胸口的那团气不禁松了。
  祁禹看到安瑶关在安婳的对面,便蹙起了眉,待看到冬梨跪在地上,眉头皱的更深,转头冷声吩咐狱卒,“将她们挪到其他地方去,别放在这里碍眼。”
  狱卒立刻应了下来,安婳没有定罪,他们本就不敢怠慢,如今见禹王对王妃如此重视,更是不敢懈怠半分,动作十分麻利的将安瑶和冬梨挪出牢房。
  冬梨起来时身子晃动,膝盖跪的僵硬,走路时腿都在打颤,好不容易才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看到冬梨终于离开,安婳微微松了一口气,冬梨一直跪在那里,让她的心也跟着沉闷,透不过气来,对冬梨来说跪着可能会让她减少一些负罪感,但对安婳却并非如此,那只会让她的心情沉重,像压了一块巨石在心头,不上不下的难受。
  安瑶睡的正香被狱卒叫醒,当即骂了一句,听到要换牢房,又开始骂骂咧咧,她觉得她很快就会被救出去,救出去后便又会是越王妃,如今这些小狱卒自然不看在眼里,所以才敢如此嚣张跋扈。
  祁禹冰冷的睨了她一眼,对狱卒道:“把她的嘴堵上。”
  狱卒们早就被安瑶烦的不行,只是安瑶既是越王的侧妃,又是安将军的女儿,他们不方便管,如今得了祁禹的命令,立刻就从衣服上撕下来了一角布料,塞进了安瑶的嘴里,把安瑶的嘴巴堵上了,安瑶顿时只能怒瞪着双眼,发出呜呜的声响。
  她和冬梨被换到了一间很多人的牢房里,里面的人有老有少,因为在牢房里住的久了,全都脏兮兮的,各自缩在角落里看着穿的最好的安瑶,地上偶尔有几只蟑螂爬过,空气里全是浑浊的味道,安瑶气的更想骂人,可是她的嘴被散发着汗臭味的布条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隐隐都凸了起来。
  耳边安静了下来,祁禹这才走进了安婳的牢房内,他看到牢房里的环境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但等迈进门后,看到安婳,面色又柔软了下来。
  安婳看到祁禹,便想扑进他怀里,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她不想让祁禹知道她害怕,不想祁禹担心,只低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小脸也有些白,祁禹知道她怕黑,心里不禁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疼,他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大步走过去将安婳抱在怀里:“这里夜冷,我来陪你。”
  安婳微微一怔,然后伸手回抱住祁禹,她靠在祁禹的怀里才觉得一直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僵硬的身体也慢慢的放松,在祁禹怀里,她不用思考冬梨的背叛,也不用一个人面对渐渐溢上来的黑暗。
  感觉到安婳的手有些冰凉,祁禹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拿出一朵金盏花递到安婳面前,低头露出浅笑,“顺便来给你送花。”
  牢房里灰暗又冰冷,充满着无边的压抑,可祁禹手里的金盏花却充满了生机,娇艳的花瓣还带着水珠,安婳不禁一笑,接过拿在了手里。
  “明日我让狱卒给你拿个花瓶来,放到这里。”
  安婳含笑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的。”安婳说着手却没舍得放开,一双小手仍旧紧紧的抓着祁禹的衣襟。
  祁禹低笑两声,没有戳穿她的口是心非,只问:“明天想要什么花,我再给你带来。”
  安婳摇头,“你别来了,这里晦气。”
  “你忘了?婳儿是我的小锦鲤,怎么会晦气?”
  安婳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祁禹见她眉头舒展了,心里才松了松,他静静的抱了安婳一会儿,才道:“先吃饭吧。”
  放开安婳,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一一拿了出来,每一样都是安婳喜欢吃的。
  食盒的最底下放着几本新的话本,祁禹递给安婳,“我担心你在这里待着无聊,就给你带了几本过来。”
  安婳看到书名,忍不住笑了起来。
  《帅郎君》、《心悦相公》、《独宠夫君》……
  祁禹笑道:“婳儿便在这儿学学如何心悦相公,等你学会了,我便把你救出去了。”
  安婳笑了笑,将话本放到枕头底下放下,回头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再看看祁禹,心情不由变好了一些。
  她把金盏花放在桌子上,然后在桌边坐下,祁禹拿起筷子递给她,先是给她夹了几筷子菜,然后才低头跟她一起吃了起来。
  “我派曲河骑快马去偷偷看过岳父,曲河飞鸽传书回来说岳父没什么事,他那份桂花红豆糕里没有毒。”
  安婳点了点头,安将军无事,她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心里忍不住有些感动,祁禹不但知道她心里担心着,还这么快就派人去追上了安将军。
  祁禹继续道:“我没有让曲河告诉岳父你出事了,岳父隔得远帮不上忙,而且我担心他知道此事后,会一时冲动违背圣旨回京,扔下军队不管是大罪。”
  安婳点头,“你做的对。”
  安瑶根本不会听安将军的,安将军回来也没用,不过是多个人担心罢了。
  安婳喝了一口汤,觉得胃里暖了很多,才开口问:“事情有进展吗?”
  祁禹夹菜的手顿了顿,眸色也暗了下去,他沉声道:“我首先去找了当日的那个毛贼,想从他身上找找看有没有线索,结果那个毛贼被送官的当天就病发身亡,应该是被灭口了。”
  “那线索岂不是断了?”安婳皱眉。
  “所以我想从恣柔所中的□□上查起,明天会亲自去看一眼她的尸体。”
  祁禹剥了个虾放到她碗里,“别急,既然是假的,便总会有破绽。”
  安婳慢吞吞的将虾吃了,然后点了点头,这件事卫贵妃和祁叹既然早有准备,那么就很难找到证据,心急不得。
  睡觉的时候,祁禹亲自铺好被子,然后朝安婳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安婳便笑了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祁禹蹲下身子,亲自帮安婳把绣鞋脱了下来,然后把鞋子并排摆放好。
  看到这一幕的狱卒连忙走远了一些,心里不禁疑惑,听说王妃是因为杀了王爷的外室和外室肚子里的孩子才被抓起来的,怎么王爷还对王妃这么好?
  而且会帮娘子脱鞋的相公怎么会养外室?
  这王爷也真是,好好的王府不住竟然来睡牢房,王爷要住,他们这些小官也管不了。
  狱卒不禁摇了摇头,皇家贵族的事他们这些小人物实在是看不懂。
  他们只要知道这些主子一天没定罪,便都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就行了。
  祁禹和安婳在石床上并排躺下,祁禹伸出胳膊将安婳抱在怀里,轻抚着安婳的发丝,她的发丝细软光滑,摸着极为顺手。
  牢房里有一股森冷之气,身下的石床坚硬又冰凉,透着寒气,安婳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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