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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主说话!”紫秀怒容满面瞪着冬桃,扬手就要打冬桃的脸。
安婳眸子一抬,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骤然抬起手攥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推了回去。
紫秀脚下一崴,摔倒在地,气急败坏的看着安婳,“你敢推我!”
她倒在地上却没有婢女去扶,她自从脚腕受伤后,本就嚣张的性格,越来越暴躁了,自从卫贵妃被贬、祁叹被关禁闭后,她的脾气越来越坏,婢女们受尽了她的欺凌,所以此时大家便全都站着没动,甚至是冷眼旁观,嘴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安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冰冷的道:“公主似乎打人打得上瘾了,但是本宫的奴婢就不劳你教训了。”
安婳看着她的眼神甚至有些怜悯。
紫秀生下来后便顺风顺水,如今接连受挫,腿伤无法痊愈,母妃和兄长接连倒下,她至今还无法接受这些事实,所以行事才愈加的张狂。
安婳没有再看她,转身便走。
紫秀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安婳一点也不想再和她多做纠缠,多说无益,不过是浪费唇舌罢了。
第123章
三个月后, 越王府里传出消息, 李文儿又怀孕了。
安婳听到消息, 不禁有些惊讶, 不是说李文儿上次滑胎极为危险,对身子损伤很重吗?
这么短的时间, 李文儿滑胎之后身体能调养好么,竟然这么快就又怀孕了?算算时间, 距离她之前滑胎, 也不过才四个月而已。
不过不管大家有多么惊讶, 景韵帝都很开心,他认为这是一件喜事, 如今祁禹处理政务的能力越来越强, 他渐渐把朝事交给祁禹,他每日专心休养身体,偶尔指点一下祁禹, 祁禹处理政务越来越得心应手,需要他指点的时候就少了, 他日子过得无聊, 听到李文儿怀孕,不由心里一宽, 日后如果有孙子陪着, 他的生活就有乐趣了。
他一高兴, 对祁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赏赐了一些东西去越王府, 命人好生照料李文儿。
景韵帝因为心中郁结难舒,身体一直没调理好,日渐衰弱,他之前一直不肯册立太子,如今对祁禹却下足了心血,亲自教导祁禹如何当一位帝王,一是因为他对祁禹有愧,二是因为他老了,真的需要好好的栽培一位继承人。
这些年他不册立太子的原因,一是担心打破朝堂上势力的平衡,二是因为祁叹没有一位帝王该有的魄力。
祁叹耳根太软,既听他娘的话,又听他心腹的话,这样的性子如果成了皇帝,只会被朝臣们掌控他,而不是他掌控朝臣们。
那个时候景韵帝除了祁叹没有选择,当时他怀疑祁禹不是他儿子,自然不考虑祁禹,祁航身子太弱,祁琛年纪太小,只有祁叹能担当大任,可是他对祁叹又不够满意,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有立太子。
如今祁禹能力出众,堪当大任,让他惊喜万分,就连祁航也让他惊喜,这段时间,祁航的身子也稍微好了一些,渐渐参与到朝堂上,祁航身子虽弱,没想到有些见解却十分不错,虽然不及祁禹,却比祁叹果敢,以后有祁航扶持祁禹,他也可以放心了。
景韵帝教导祁禹时,他说的对的地方,祁禹认真听他将,他说的祁禹不认同的地方,祁禹便沉默不语。
景韵帝也并非一定要让祁禹听自己的,祁禹有他自己的独到之处。
祁禹虽然冰冷,却礼贤下士,虽然性格强势,却听得进谏言,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因此十分欣慰,把大祁的将来,交到祁禹的手里,他放心。
日子有条不紊的前行着,景韵帝心情稍稍明朗了一些,这日李汉儒进宫面圣,面色有些憔悴,他最近过得并不好,景韵帝本就把推陈出新的事交给了祁禹负责,李汉儒作为老派的代表,自然首当其冲,因此有些焦头烂额。
李汉儒跪在大殿上,声音哀切的说李文儿之前因为滑胎,本就体弱,这次养胎极为不易,她被软禁在越王府里,心情积郁,整日以泪洗面,他担心长此以往,胎儿会保不住,所以请求景韵帝开恩,允许李文儿回娘家养胎。
一听胎儿有可能保不住,景韵帝立刻有些坐不住的急了起来,可是哪有让儿子的娘子回娘家养胎的道理?如果传出去,好像夫家亏待李文儿了似的,景韵帝蹙着眉,眸色沉沉的看着李汉儒。
李汉儒仍旧跪着,面色恭敬。
景韵帝犹豫片刻,大手一挥,将越王的禁闭解了,先把皇孙健健康康的剩下来才是重要的。
祁叹解除禁闭的事,在朝堂上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木已成舟,祁禹如今是皇太子,以景韵帝对其的信任,就算祁叹出来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太子的位置已经坐稳,祁叹出来也不过是一个王爷罢了,而且还是一位罪妃的儿子。
祁叹出来后低调了很多,每日上朝下朝,没有为卫海棠求情半句,这一点让景韵帝极为满意。
祁叹跟以前他的那些拥护者们划清界限,事事以祁禹为先,有决策一定先征求祁禹的意见,好像真的把祁禹当做了未来的皇帝一样敬重,祁禹对此泰然处之,他恭敬,祁禹便祥和。
两人这幅兄友弟恭的模样,看得景韵帝欣慰又宽心,觉得自己的决定果然是对的,没有了奸妃的作恶,宫里又恢复了祥和,儿女们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大祁将来在他们的手里必定继续繁荣昌盛,他心情愉悦了,便希望儿女们的关系可以变得更加和谐,于是这日他趁着自己精神好了一些,下旨把儿女们都叫进宫里陪他用饭。
祁禹接到旨意微微皱眉,没有派人回府通知安婳,而是他亲自回府去接安婳。
他回到东宫的时候,安婳正趴在矮榻上看话本。
祁禹走进门,就看到她的脚悬在矮榻下,心情极好的晃动着。
祁禹不由低笑,走过去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了一吻,然后才启唇道:“父皇命我们入宫用饭。”
安婳一怔,从话本上移开视线,“入宫用饭?”
祁禹点头,摸了摸她的发丝,“皇子公主们都会去。”
屋外的阳光照在安婳的眼睛上,她不由眯了眯眼睛,低叹了一声,真是不想应酬那些皇子公主们,想起祁叹阴沉的眼、李文儿阴阳怪气的模样、还有紫秀越来越刁蛮的性情,她就发愁。
真想躲起来,不见他们。
祁禹俯身,高大的身躯帮安婳遮住了大片晃眼的阳光:“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喜欢,只是父皇的命令不能违背,我们去少待一会,就找个理由回来。”
安婳嘴角向上弯起,笑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然后道:“看在小郎君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为了你多忍忍他们好了。”
祁禹忍不住笑了两声,眼角眉梢都沾染了斑斓笑意,贴近她耳边道:“那为了感谢小娘子的忍耐,小郎君晚上肉偿如何?小郎君承诺,必定会让小娘子畅快。”
安婳雪白娇嫩的小脸迅速红了起来,伸手捂住了眼睛,只露出带着笑意的红唇。
冬桃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谁能想到在外面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光天化日的就在太子妃面前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私房话?
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祁禹笑着伸手拉安婳坐起来,“你先梳妆,我帮你选衣裳。”
安婳点点头,坐到铜镜前,冬桃将她的发髻拆了,重新梳妆。
祁禹走到衣橱旁,将衣橱打开,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衣裳,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无不精致漂亮。
祁禹的手指从衣裳上一一滑过,最后落在了一件最漂亮最华丽的水红散花裙上,安婳穿上必定艳丽妖媚,就在他要将衣裳拿出来的时候,手指蓦地一顿。
祁禹微微皱眉,今日祁叹也会在场……祁禹想起那日安婳穿着水红色裙子躺在画舫上的倾城模样,忽然不想被人看到那样美艳的她,特别是不想让祁叹看到。
祁禹眸色微沉的将手指移开,落在一条素花荷叶裙上,然后将荷叶裙拿了出来。
冬桃已经极为快速的帮安婳梳好了凌云髻,安婳接过荷叶裙,躲到屏风后换了起来。
祁禹低声命冬桃去拿一件斗篷过来,天气越来越凉,他担心安婳夜里回来的时候会冷。
冬桃得了命令立刻走出去找秋天穿的斗篷了,安婳的衣裙太多,这屋子的衣橱里放的是都是当季穿的衣裳,剩下的衣裳全都在西厢放着。
安婳换好荷叶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祁禹抬眸看去,不禁怔了怔,这条裙子虽然素雅,但剪裁极为合身,将安婳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腰身纤细盈盈不及一握,她的脚下踩着相应的莲花鞋,好像每一步都会落下莲花,呈现出步步生莲之景。
她穿艳色衣裳有令人屏住呼吸的媚,穿素色衣裳则有令人如沐春风的美。
祁禹不由无奈一笑,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样,声音低沉的道:“真想把你藏起来。”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撒娇一样,安婳不由轻笑着调侃,“藏不住怎么办?”
祁禹皱着眉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然后抬起头,在安婳的下唇上咬了一口,目光平视着安婳道:“藏不住,我便让这天下的人,都不敢跟我抢,让所有人都要仰视你,没有人敢如我一样这样看着你。”
他的手抚摸着安婳的脸颊,眼底是执着的光,透着他自己也不知的漆黑光芒,他的手指缓缓的移到安婳的唇上,静静抚摸,低声道:“也没有人敢如我这般摸着你。”
安婳的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轻轻的、带着羞涩的颤抖着。
他将额头抵着安婳的额头,嘴唇贴上安婳的唇,“也没有人敢如我这般吻你……”
剩下的话都消弭于两人的唇齿间,两人躲在屏风后,接一个隐秘而绵长的吻。
冬桃拿着斗篷回来,发现太子妃脸颊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就像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