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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震认同的点头道:“小弟明白,这些银钱是帮中各家的辛苦积蓄,怎能不谨慎小心?申屠兄你就说吧。小弟应当承担的责任决不推诿,假如有我能力之外的要求,小弟也不会胡乱答允。”
“嘿嘿···”申屠希侃咧嘴苦笑说:“只有一项令震少为难的条件,但是为兄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这?···”岳震不明所以,但转念一想,申屠不是那种不懂轻重之人,也没有急于表态,依旧认真的听着。
申屠摊开了手掌,一项项的逐一交待。“所有来往交易的红利,三一三十一,震少、商帮、以及前、左两路护军三家均分,这样公平合理,我想震少和两路护军那边,不会有什么异议。商帮只是负责采购与销售,决不参与震少和番人的交易及运送,毕竟你是开国侯的小侯爷,这也是商帮众家唯一自保的退路。”
“不错,我老爹这张虎皮太大了。呵呵···”岳震笑道:“自古官家两张口嘛,小弟可以理解。这也没有什么为难的呀?”
“质押,我还没说到最关键的质押呢。生意场上的规矩,没有质押与担保,人家凭什么将这么多的银钱交给你?”申屠收回了手掌,笑容显得更加苦涩。“你震少若能拿的出数额大致相等的抵押,还会去求闽浙商人?所以,希侃只得以私人的身份,把闽浙居这几十家铺子押在了商帮。”
“啊?这怎么可以!”岳震闻听顿时急了,激动的跳了起来。“绝对不可以!闽浙居是你这些年的心血啊!倘若有什么差池,小弟纵死也难逃其疚。不行!不行!闽浙商帮的钱,我不用了!”
诸事都已交待清楚,申屠便恢复了淡然从容的心态,摇头笑道:“畏难而退,可不是震少你的风格,再说真到那一天,帮内众家血本无归,申屠希侃还能独善其身?震少放心,只不过一个形式而已,是那些老狐狸们不愿让我抽身事外。你想想,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因为质押这个环节半途而废。希侃在帮内对不起诸位家主,在帮外对不起震少你这位朋友,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呵呵···申屠这也算是作茧自缚,怨不得旁人。”
激动过后,岳震也明白势成骑虎不容有变,只得颓然坐下长叹说:“嗨!就算是后悔,现在也晚了。”
“震少你明白最好,今后这几天里汇丰号有的忙啦。闽浙的大量银钱,将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
这么多天的筹划,终于有了结果。岳震此刻才算真正的放松下来,心情舒畅间,他不禁贼笑道:“和银钱一起来的,还有各大家主派来的帐房和管事吧?嘿嘿···咱们先说好啊,我可不管饭呐。哈哈哈!”
申屠当然不会拿他的戏言当真,无精打采的说:“来往货物数目巨大,支出收入连篇累牍。就算你准备了皇宫御宴,他们也未必有时间坐下来吃?”
岳震收起笑容,正色问道:“申屠兄打算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呢?”
“我?”申屠希侃轻轻的叹息着。“唉,不是和你说过嘛,不管结果怎样,我是不会参与你们走私的。趁着‘闽浙居’还在我自己手里,能多赚几个就是几个喽。”
“忘记你的梦想啦?”岳震扬起眉毛煽动道:“频繁的走私活动,必将把西北边贸推上一个崭新的**。假若此时组建一支远征的商队,踏着先辈的足迹深入番境,探寻你梦中的远古丝路,大漠孤烟、驼铃声声,好不快哉?!出境后,商队的安全由我派人负责,还有熟悉地形的番邦朋友来做向导,梦想就在你的指尖,唾手可得啊!”
看着岳震夸张的表情,申屠不禁颇为意动,眼珠转了转却又摇头说:“还是算了吧,假你震少之手,我还是个走私贩子,只不过走的更远罢了。”
“不会!”岳震立刻趁热打铁,“带什么货物出境,上报多少厘税,我决不干涉。带回来的东西报不报税,也由你一人说了算,只要记得上过税后,卖给我就行。”
“此话当真?!”看着岳震信誓旦旦的点头,申屠实在无法抵抗如此**人的提议,低下头认真的考虑起来。想着想着,若有所悟的申屠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你呀,稍不留神,就让你震少算计啦。”笑指着岳震,他无奈道:“即让为兄有了一偿抱负的机会,还能替你走私打着冠冕堂皇的掩护。震少呀震少,你算无遗策,滴水不漏,为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被人识破**计的岳震,尴尬的挠着头。“兄长见笑,见笑啦···这也算是各取所需,多赢,多赢嘛。嘿嘿嘿···”
“什么事让震哥儿不好意思啦?是不是哪家的闺女,托申屠掌柜来说媒了?那可不成,我家震哥是名草有主喽。”
李清照笑盈盈的推门进来,一通笑语让岳震陷入了另一种尴尬的境地。
申屠笑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岳震,一边起身给老人家让座,一边笑道:“呵呵··震少虽说是胆子大的很,却也不敢背着大宋帝姬沾花惹草。哈哈哈···您老人家喜上眉梢,想必是有什么喜事喽,不是柔福帝姬回来了吧?”
瞧着申屠一脸怪笑的挤兑岳震,李清照很是欣慰的笑道:“呵呵,是啊,是有一幢喜事,老身来问问震哥儿什么时候动身。”
“什么喜事?什么喜事?阿姨快说来听听。”好不容易有了岔开话题的机会,岳震怎能轻易放过。
女诗人抿了抿髻边的白发,畅然说到:“这还多亏了震哥的兄弟们,不但找到老身表妹夫妇,还不惜犯险将他们营救回来,真是辛苦孩子们喽。震哥儿再见到他们时,一定要代老身好好谢谢。真是想不到哇,老妇人有身之年还能再见到妹子一家人,这都是托震哥儿的福呦。”
“阿姨,您说什么呢?我的兄弟一样是您的孩子,为您做点事情理所应当,还什么谢不谢的。您来问我何时出发,难道那两位老人家到了襄阳?”
李清照点头后,岳震高兴道:“那正好,您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老身也想去啊,可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颠簸。妹夫曾是朝廷官员,回朝是要上报吏部。震哥儿见到他们,就说老姐姐甚是想念,让他们不要急着去吏部报到,先来这里来相聚几日,免得一纸公文妹夫外派作官,到时候又相见不易喽。
第一百二十节
隆冬的江南,**漉漉,**寒迫人。水面上飘浮着蔼蔼的轻雾,船儿推开层层薄雾静静的前行着。
岳震负手站在船头,望着氤氲起伏的雾气,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耳畔仿佛响起粗犷而沙哑的歌声。一样的碧波无垠,一样的雾色迷离,只是不见那位女真的强者。
土尊者在做什么?会不会想起曾经匆忙一战的少年呢?
想到土古论那样的人,一定是在勤奋的练功,不懈的尝试去跨越巅峰。回忆起当时场景的岳震不由得一阵惭愧,难怪宗铣老是取笑自己,自从来到临安,再难有时间静下来练功,印象中的许多招式,乍一想起很是生疏。
我如今究竟算是什么人呢?岳震的嘴角浮上一丝苦笑,思索着自己的定位。
如果硬是要为自己找一个准确的职业,只能勉强算个商人吧。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无疑又在商人的头衔前面加了两个字,不法商人。
“震少,想什么呢,这般出神,是在担心禄老伯难控大局?”身后传来申屠希侃的声音,他吐着浓浓的哈气笑道:“寒气真重,船家煮了好多的姜汤让咱们一起过去喝。”岳震应着转身说:“我才不担心呢,你们闽浙商帮那一大票管事、帐房,可不是吃干饭的。你没看到,禄伯把他们指挥的团团转,老爷子心里美着哩。走,一齐去。”
热乎乎的姜汤下肚,申屠才敢解开厚厚的棉袍,颇为羡慕的看着岳震道:“唉,还是练武好啊,震少你穿着这么单薄的衣物竟然还能出汗,厉害,厉害。要不等忙过着一阵子,教为兄两手,不敢想叱咤江湖,强身健体总是可以的吧。”
辛辣烫嘴的姜汤,让岳震出了一脑门子汗,暖洋洋的热流游走四肢百骸,煞是舒服畅快。听到申屠这么说,他赫然笑道:“嘿嘿···刚才小弟还在想,已经很久没有练过功啦,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惭愧啊。兄长想练练身子骨,那敢情好,不过小弟这两下子实在是不咋样。兄长放心,等到了襄阳,小弟一定让我姐夫教你,他在拳脚搏击上是下过苦功的。”
为了节约时间,岳震选择北上扬州后直奔淮水,这样可以比往西去少走大约三天的路程,也因为如此,他放弃了路过鄂州回家的机会。
从临安到扬州,正是右护军的驻防之地,也就是刘光世的大本营。
终于结束了没日没夜的航行,船到扬州泊岸,他们要弃船走陆路了。岳震率先跳上码头,舒展着紧巴巴的身体,正要打算回头问问申屠是不是需要休息一晚,却不料看到几位不速之客迎面而来。
“申屠大掌柜,一路辛苦,辛苦了!”
岳震看到申屠虽是一脸的迷惑,却还是客气笑脸相迎。“不敢当,好说,好说。恕在下眼拙,请问几位贵姓大名,我们以前在那里见过?”
“不敢,不敢。”领头的那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抱拳客套着。“免贵,在下姓郦,单名一个‘琼’字。”
郦琼?冷眼旁观的岳震,仔细的观察着这一行人。尤其是自称郦琼的这个人,中等身材已经微微有些发福,面容白白净净,一身文人装束,但眉宇间厚重的军人气质还是无法逃过岳震的眼睛。再看后面几位随从,腰板笔直、目不斜视,绝对是官阶不小的将领。
在人家右护军的地盘上,面前几人肯定就是刘光世的部下。至于来意,岳震不解之余,又不禁有些好奇。
听罢对方的自我介绍,申屠脸上微微一变,拱手施礼说:“原来是郦将军驾到,郦将军威名远播,令人敬仰。我等草民有幸亲睹将军虎威,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