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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益就有倾轧,岳震默然的点着头,同情之中不免还有些期盼,WAP.16KχS.CòМ盼望‘雪风’不要真的全军覆没才好。
两人催马走下河床,走进布哈峻,也真正感受到了惶恐不安的气氛。
轻车熟路的巴雅特,在外峻找了一家曾经住过的车马店,两人交钱住下,原本臭烘烘非常拥挤的大通铺上,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安排好马匹,去到冷冷清清的大饭堂,店主是吐蕃人,正在那里愁眉苦脸的一边为他们准备吃时,店主一边和巴雅特攀谈起来,因为是熟人,店主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岳震听得很专心,却听不到半点对自己有用的消息,怎能不暗暗焦急。
次丹堆古夺下了布哈峻的控制权,可是这里的吐蕃人却并不怎么高兴。不仅是因为这个吐蕃驼子的名声不好,而且大批回纥、契丹商人的纷纷离去,也让这些开店为生的当地人,生意一落千丈。
次丹堆古正在布哈峻北边和女真人谈判,西夏国师在宁玛寺做法会超度亡灵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岳震觉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也懒得过脑子去想。
巴雅特当然明白兄弟的心思,拐弯抹角的追问有关‘雪风’的下落,可惜店主知道的也大多是一些传言,给他们的帮助很是有限。心不在焉的填饱肚子,天色也已经不早。两人一番商议,决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找那些与巴雅特有些交情的回纥商人,到时再问问详细情况。
胡思乱想的过了一夜,第二天的收获更是让他们失望不已,巴雅特熟谙的那些回纥人,大多已经离开了布哈峻,即便是留下来的,也都对‘雪风’闭口不谈。
夜幕降临,劳累了一天的兄弟二人回到车马店,你看看我,我看着你,一筹莫展。
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静夜,黑漆漆的大客房里岳震仰面而卧,听着身旁巴雅特均匀粗重的呼吸,思绪如潮。
他用力的睁大双眼,因为他一旦闭上眼睛,格桑阿爸和小布赤的面容,就会交替跳跃在脑海中,一如往昔,鲜活而灵动。只要一想到,不知小妹妹现在何处?不知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磨难?悔恨和愧疚便如潮水般涌来,冲刷压迫着他焦虑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依旧是半梦半醒,仿佛又回到暗夜一样的山林,无情的毁灭那些让他憎恶的生命。尽管他从来没有想过或试过,一个人的生命,在刹那间竟会变得那样脆弱。
连篇累牍的杀戮并没有带来他想要的安宁,只能让他从一个个血色的噩梦中惊醒。
不记得是第几次从梦境中醒来,蓦然听得好像有一种声音在耳边低语。猛然坐直身体,岳震侧耳倾听,很远却很清晰,抑扬顿挫,婉转起伏的声音突然幻化成一根神奇的丝线,牵引着他想去一探究竟。
岳震轻轻地穿好鞋子,披上衣服悄悄的走出大客房,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来这里已经两天了,暗色中,他发觉声音来自内峻,那里不但有两座寺庙,也是布哈峻的最中心。
愈接近宁玛寺,声音却变的愈模糊起来,庙门在望,光亮渐强,声音也越来越弱,细弱蚊蝇,断断续续。
宁玛寺门大开,从外面就能看到,大殿的石阶上一盏盏酥油灯随风摇曳。火苗在金色的油碗上跳动着,光晕迷离,如幻如梦。岳震静静的站在庙门内,搜寻着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声音,看到两旁墙壁上绘画着狰狞的金刚。突然间,他踏入了一个幻境,色彩斑驳的金刚好像活动起来,他们对自己怒目而视,唇齿蠕动着念念有词。
“嘿嘿”岳震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中那个声音嘎然而止,壁画里的金刚又变回毫无生气。他含笑巡视着表情各异的金刚,摇头笑问:“诸位菩萨,难道我就是你们眼中的妖魔鬼怪?”
自嘲的笑语着,岳震迈步走进去,寺庙中虽然一片灯火辉煌,却是静悄悄的,一个僧侣的影子也看不到。
既然你把我引到这里,不怕你不现身。
岳震索性就盘膝坐在大殿前的空地上,望着光影里香火缭绕的大雄宝殿。他想起来西夏大国师的法会,可是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人用声音把自己引到这里?他或者是他们,为何又不现身呢?
不知不觉中,夜色慢慢退去,拂晓时特有的清白色爬上头顶。台阶上的酥油灯已没有晚间时那么亮了,空中里淡淡的雾气也让灯火的折射更显斑斓,五光十色里的大雄宝殿,让人倍感庄严而神秘。
咚!一声悠扬的钟声,拉开了法会的帷幕,半明半暗的古刹中梵音四起,钟鼓齐鸣。
静坐中的岳震不觉便被诵经声所染,手捏佛印合上眼睛,连日来血腥杀戮中,已经冷峻麻木的面容慢慢松弛下来,一抹若有所悟的微笑浮上嘴角。
“南无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经,咒塔梭哈”
“南无,十方三世一切阿弥陀佛”
“嗡,嘟噜,嘟噜,渣雅穆克,梭哈”
“愿以诸功德,回向极乐世界,回向一切佛净土,回向给众生。业消智朗,解脱成佛,弘扬佛法,度尽众生”
周而复始的梵音里,岳震看着格桑阿爸含笑走来,真真切切的走到自己身边,真真切切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好孩子,无边无际的黑暗终于过去,阿爸好开心!不要再为我担心,阿爸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已经看到了碧草蓝天,已经看到了牛羊成群。不要再为阿爸担心,我会在那里看着你们,会在那里为你们虔诚的祈祷,祈祷佛祖保佑你和阿妹,一生平安幸福。”
亲切而熟悉的笑容慢慢淡化,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少年的眼角滑落,他喃喃自语着自己的经文。
“阿爸您一路走好,我一定能救回阿妹,一定为她做一件吴州锦的袍子,一定会让她的笑容比袍子上的雪莲花还要美”
第一缕曙光照到宁玛寺的屋脊,钟鼓与梵音骤然而止。岳震自己看不到,他身上沉寂了很久的佛家真气也随之骤然闪亮,圣气袈裟在晨曦中熠熠生辉。他当然更看不到,一位布衣僧人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整 理布。
第一百八十五节
“小师弟好强的佛息,师兄我自愧不如。”
声音近在眼前,岳震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同样盘膝坐在面前的僧人。他急忙左右四顾,确定身边没人,僧人的确是在和自己说话。
“大师您认错认了吧?我不是出家人,何来师兄、师弟之说?”
神采奕奕的布衣僧傲然一笑,双眼精芒暴闪。“呵呵···放眼天下,能被迦蓝叶认做**的,仅一人而已。放眼天下,圣气袈裟千年不遇,我又怎会认错?我就是西夏国师迦蓝叶,小师弟一路披荆斩棘,沥血而来,无恙否?”
岳震似懂非懂一头雾水,怔怔的瞧着布衣僧,突然间醒觉他话里的重点,一把抓住僧人的手臂,激动紧张的问道:“圣气袈裟?!大师真的看到了圣气袈裟!?”
“呵呵···小师弟先不要激动。”布衣僧拉住岳震的手,把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
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侵入,岳震尚未有所反应,身体里的药息却已随之而动,运行流转之中,抗拒着僧人的真气。
“啊!”迦蓝叶慌忙松开手,惊疑不定。他一生浸**于内气的研究,竟然从未遇到过如此怪异内息,像真气却又不是真气,国师有些迷惑了。
想起中印大师曾经说过的西夏国师,岳震明白了眼前僧人的身份。可是国师和自己师兄弟相称,还是让他感觉很怪,和尚爷爷应该没有传人,要是有的话,绝不会从未提及。再说自己与中印也算不上师徒,所以迦蓝叶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岳震很不习惯。但是他现在急于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状况,只好先把其他疑问放到一边。
“怎么样?大师?”岳震热切的看着西夏国师,渴望之情溢于言表。
迦蓝叶轻轻的摇摇头,再次把手伸过来说:“小师弟抱元守一,入定调息,不要有抗拒之心,让师兄好好的琢磨一下。”
即便没有和尚爷爷这层关系,岳震也不会怀疑眼前的这位僧人要伤害自己,他乖乖的闭上眼睛坐好,任由国师再次扣住脉门。
这一次迦蓝叶很谨慎,看着岳震慢慢入定后,才小心翼翼的送出真气。
不过岳震怪异的药息,还是让见闻广博的迦蓝叶大惑不解,越是搞不清楚,大国师就越是好奇,越想一探究竟。不知不觉中,迦蓝叶也紧闭双目,左手指捻兰花印,搭在岳震腕上的右手随着他的脉搏微微起伏跳动。
国师心无旁骛,岳震也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奇幻世界。
因为不再有抗拒的念头,药息也不再抗拒外来的真气,金**的药息就带着国师送来的真气,在身体里慢慢流转。
随着迦蓝叶的真气越来越盛,岳震惊奇的发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竟然渐渐的交织在一起,就好似一根麻绳分成了两股,一股金**,一股藏青,有序的螺旋着盘绕在一起。
最奇妙的不仅如此,麻绳一样凝结在一起的内息,轮廓慢慢的变淡,流转中神奇的相互融合着。岳震也渐渐感觉到了藏青色的真气,这是最纯正的自然气息,来自天地之间,来自高山流水,来自清风细雨。
久别的宁静与安详翩翩而至,刹那间,岳震仿佛回到了临山原,看到了他的羊群。
迦蓝叶藏青色的真气,慢慢的被金**的药息同化,两股气息也渐渐的合二为一,只是金**里闪着淡淡的青芒。
苦笑着睁开眼睛,迦蓝叶离开了岳震的手腕,也放弃了继续求证的念头。片刻后岳震也从入定中醒来,目瞪口呆的望着大国师,身体里的变化太过奇妙,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小师弟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呵呵。”迦蓝叶用力挠着光头苦笑道:“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身上怪异的气息竟然能够炼化自然之息。恐怕只有**才能说清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