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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抚摩着少女的肩背,他悠然叹道:“千百年来,正是这些凄美动人的传说,承载着我们祖祖辈辈的美好愿望,才被世世代代口耳相传。威武不屈者如刑天干戚,坚韧不拔者有精卫填海,仁智爱民的君王是望帝鹃啼,有关忠贞爱情的更是数不胜数,说起那一段都是让人闻之泪下啊。”
札比尔却并不在意故事里人物的命运,憨实的鞑靼少年挠着头,颇为困惑的问道:“如果吃了海子里的鱼,会不会真的惹恼神灵呢?”
“呵呵···”岳震摇头笑道:“刚刚巴雅特不是说了嘛,有人吃过这里的鱼,而且味道还不错哩,札比尔就放心的告诉你们族人,绝对可以吃!只不过据我所知,捕鱼这个行当可不容易,够你们摸索一阵子的。”
“不知道那个娘图岛上,是一番什么情景?”默默烤火的沐兰枫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顿时勾起了几个年轻人的好奇。
岳震抬头看去,不禁有些发愁的喃喃道:“怎么去呢?太远了,有条船就好了。”
巴雅特一下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说:“以前我在鱼儿海子的北边,看过有人用羊皮筏子下水,有的大筏子上能装不少东西呢。”
“羊皮筏子?”
大家异口同声的道出了心中的疑问,就算岳震也是听起来有些耳熟,至于究竟是什么样一个形状的东西,他也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名字能让他联想到,肯定是和能够充气的某种羊皮有关,可是羊皮那种东西,怎么能做成密不透风的容器呢?
通过巴雅特一番比比划划的解说,大家才明白羊皮是如何变成了飘在水上的筏子。
原来善于此道的牧人,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宰羊,竟然能把羊皮完完整整的剥下来。把头蹄部分缝合紧密后,再留一个小小的吹气口。解说过后,巴雅特摊手道:“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用啊,咱们布哈峻和沙柳的市面上,根本见不到这种东西。”
“那可不一定。”沐兰枫若有所思的摇头说:“我们回纥有经验的屠宰好手很多,等咱们回去准能慢慢鼓捣出来的。”
“也只能等到你们琢磨出来,咱们再上岛了。”有些失望的岳震把话题岔开,问起了札比尔。“绿洲里盐巴肉干之类的东西也应该不多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
札比尔点头说:“嗯,要不是你们到来,我们就已经在路上了。今年冬天不是特别的冷,我看咱们的迁移不用停下来,这次我就准备和敕勒老乡们多借些车子,争取在明年开春以前,让族人们全部搬出来。”
岳震笑眯眯的看着他道:“那当然好了,不过古斯大叔还不想放弃绿洲里的农田,你得想办法说服你老爹才行。”
看出来札比尔顿时有些怯怯发怵的表情,岳震挤挤眼睛出了个主意。“反正大叔他们冬天闲着也没事做,你就把他们请出来看看这个新家,没准老人家们会喜欢上这里,不想着再回去了。呵呵···”
拓跋月看见札比尔还是一付不太明白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着急。“札比尔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他是让你把古斯大叔骗出来。等大叔看到你们把新家建的这么好,还有这么多傍水的田地,大叔自然就不想回去了。”
“对呀!”札比尔一拍大腿,眉飞色舞道:“好主意!到时候春耕在即,我老爹肯定又会担心我们种不好田,管管这,管管那的。呵呵···”
见到憨厚耿直的札比尔,居然学会了举一反三,还摆出胸有成竹,得意洋洋的样子,巴雅特不禁连连摇头大声笑起来。“哈哈,札比尔大哥你跟着他们学坏喽。你们两口子啊,竟然一唱一和的教人家欺骗长辈。真是···哈哈哈。”
岳震和拓跋月的笑骂声中,几人动手熄灭了火堆,笑闹着起身回去。
第二天,岳震他们和札比尔率领的鞑靼青年人们结伴出发,沿途又遇到了不少从绿洲出来的各族乡亲。
离开沙柳后不久,因为布赤要到野利族的新营地去看望大婶,岳震就和两个女孩脱离了大队,转头往东边去了。
分手几个月,痊愈的小布赤突然到访,野利大婶又惊又喜,硬是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端详了好一阵子。当布赤拿出送给大婶的狼皮帽子,再一次讲起他们在草原深处的经历,明知他们个个安然无恙的大婶,还是狠狠的把岳震训了一顿。
在野利族营地里盘桓了几天,岳震和拓跋月看阿妹还是恋恋不舍的,他们索性就把小布赤留在了大婶这边,答应阿妹等到开春的赛马大会时一定来接她。
告别阿妹和大婶,因为岳震牵挂着将要到来的申屠希侃,和商队改道西夏的事情,他们两个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布哈峻。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刚刚回到沐家和纳速两家的营地,岳震和拓跋月还没能走到他们的毡房,就有雪风的兄弟跑来说,南方来的客人也从东口到了营地。急匆匆的迎上前去,岳震远远就看了申屠希侃,正要脚下用力快走几步,他又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看清楚了紧跟着申屠而来的那几个人。
任重道远·伏笔
第二百四十节
“怎么了?”
后面的拓跋月看见情郎蓦然止步,向前张望着问起来。
岳震狐疑的看着有沐兰朵引导而来的那群人,申屠希侃和沐大嫂走在前面,他们身后还有四位身着棉衣棉袍的汉人,只是面目被遮挡着,一时还看不清楚。见他一脸迷惑且专注的没有搭腔,拓跋月也随着他停下来。
人群渐渐走近,他们的面貌逐渐清晰,岳震脸上的不解一下子变成惊喜,他拔腿小跑着迎了上去。
“怎么!怎么大家都来?”
“哈哈哈···震少,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们几个会来吧?哈哈哈···”
“小岳,混得不错嘛,我还以为把你害惨了呢。”
冲过去,岳震顿时被几个男人包围其中,拍拍打打之中你一言我一语的,久别重逢的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停,停,停···”应接不暇的岳震赶忙抬手苦笑道:“咱们一个一个来好不好,这里鲁老爷子年纪最大,长者为先。鲁大师,大力师傅,让您二位大老远的跑来,真是小子的罪过,罪过。希侃兄一路辛苦了,咱们稍后再聊。”说到这里,他把双手伸出去握住了最后相见的那两位。“小力哥,铣哥别来无恙?”
铁匠程小力的手结实而粗糙,宗铣的手有些纤细,但是两只手同样用力的握着岳震伸过去的手,同样用力的摇晃着。
“震少爷!”
“小岳!”
这时候沐兰朵已经退出了男人们的圈子,她走到拓跋月那边,和少女并肩看着这群激动的老少男人。
沐兰朵在少女耳边轻声介绍说:“月亮,这些都是震兄弟在南方最忠诚的部属,现在背对咱们那位名叫申屠希侃,也是整个商队的统领,他是大嫂见过最出色的商人。那一对父子和那个白胡子的老先生,申屠掌柜介绍说,他们都是南方很出色的工匠。震头领左手边上的那位嘛···”
大嫂的话被回身招手的岳震打断,在他一番详细的介绍之下,拓跋月上前与申屠、鲁一真、程家父子还有宗铣一一相认。
“震少,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军营呆的憋屈,才央求大掌柜带我们一起来,而且我们三个这次就留在这儿不回去了。”听到鲁一真的语气里带着很重的怨气,岳震心头一沉,正要问个究竟,却被申屠把话接了过去。
申屠希侃含笑的眼睛扫过拓跋月后,申屠上前一步道:“鲁大师,两位程师傅,一路颠簸这么久,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大家先歇歇再说如何?”
岳震一想也是,反正人都到了这里,就算他们在岳家军受了什么委屈,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是是,申屠说的对,诸位先到我那边坐坐,慢慢聊。”
进到岳震的毡房,三位工匠师父对异域的家居摆设充满了好奇,大家谦让着围坐在松软的羊皮上。拓跋月和沐兰朵忙活着端来火盆,又去烧水煮茶,等这些南方人皱着眉头喝下第一碗奶茶之后,宗铣给岳震丢了个眼色站起来向外走去。申屠等人知道,这位一路相随的神秘少年和震少有些很机密的事,大家也就不以为意的看着岳震跟了出去。
两个并肩走出了好远,一直走到营地外面空荡荡的河道里。
“为什么是你来呀?铣哥你不是回临安的最好人选,我怕没有你,彪子他们不行的。”岳震开门见山的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宗铣苦涩的笑道:“你以为我心甘情愿的回南方啊,如果不是因为春天来吐蕃救你,你的那位生死兄弟完颜雍又怎会认识我?后来你也知道,我们里应外合助岳家军攻取蔡州后,烽火堂在多方压力之下,只好隐藏起来。我这个雍南王视线里的人物,更是成了过街老鼠,整天东躲西藏的,生怕那一天因为我的缘故而连累了整个烽火堂。”
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宗铣接着摆摆手道:“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人回临安?小岳你在担心什么?”
岳震被他问得一阵语塞低下头去,脸上阴晴不定,内心也激烈的斗争起来。
看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宗铣暗暗喜忧参半。喜的是小岳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兄弟,不愿用那些蹩脚的借口来糊弄自己;忧虑的是情况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小岳已经有了防备朝廷之心。
“算了吧,不想说就算了!那你告诉我回到临安后要做什么?”不忍心为难兄弟,宗铣打断了岳震长长的思考。
“不是不想说,只是···铣哥···”岳震感动抬起头,看着这位兄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危机重重。”
轻轻点头的宗铣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反而觉得踏实多了。“好了,我明白的。需要我做什么,小岳你只管吩咐好了,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阻止悲剧的重演,绝不会让鹏举叔和你们岳家,步我们宗氏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