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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还请震少成全。”
望着岳家军第一猛将诚恳的双眼,岳震心生感慨。岳家军的威名都是这些真情真义的汉子们出生入死打拼而来,而父亲身上又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吸引着这些英雄豪杰誓死相随呢?真想快点见到这位千古名将,在孩子面前的他又是一个怎样的父亲呢?
见他有些走神,杨再兴忙劝道:“震少不用担心,元帅那边大哥一定交代清楚。”
岳震见他误会,笑着说:“既然大哥这么说,小弟怎敢不从。不过大哥放心,师徒也好,兄弟也罢,小弟决不让大哥的技艺和威名蒙羞!”
“好兄弟!他日咱们兄弟并肩上阵,定叫那些金狗知道,何为‘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哈哈哈,兄弟这边来。”
随着杨再兴转到帐蓬后面,呵!敢情杨大哥都准备好了。看着兵器架上闪亮的大刀,岳震不由得一阵兴奋手痒。按大哥的吩咐,抄过一把钢刀走到木桩前,凝神静息看着露出地面约两尺的木桩。
“呔!”匹练划过,碗口粗的桩子应声而断。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岳震就围着高低不等的木桩横劈竖砍,饶是他灵气充盈,但手腕还是阵阵的麻痛,手里的刀也觉得越来越沉。眼看着天将正午,一直在场边看着的杨再兴,仍没有叫他罢手的意思,只是蹲在了那里认真的翻看着木桩的断口,不时的还要出手量一量尺寸。
“贤弟,歇了吧,回去吃过饭后晌再来。”杨再兴没有抬头还是盯着地上的木桩。
岳震见他面色凝重,双手互揉着腕子一脸纳闷的凑了过来。
“杨大哥,是不是小弟愚钝,不能领会大哥的意图?”
抬头看见兄弟写满了担心的表情,杨再兴不由笑着摆手说:“不是不是,大哥只是奇怪,天底下居然有兄弟这样的人。”见岳震听到这番话更加担心了,他忙补充说:“可能是大哥孤陋寡闻,像兄弟这样左右手力道如此平均的人,大哥别说是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岳震愕然道:“此话怎讲?对小弟学武,是好还是坏呢?”
“兄弟不必胡乱猜疑,先天条件对习武者来讲,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关键在于因材施教。兄弟内外力已融汇贯通于一体,招式的学习反而成了最次要的东西,如果刻意的去死记硬背一些招术反而落入了下乘。至于怎样因势利导,容哥哥好好想想。”
岳震听了个似懂非懂,一头雾水的回去吃饭了。
饭桌上姐姐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第一天就遇到了难题,问起了究竟。岳震把杨大哥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银屏也不得要领,只好婉言劝解说。
“万事开头难嘛,无论学习何种技艺,贵在持之以恒遇挫而不馁。既然杨大哥说要想一想,定有他的道理,小弟不用过份担忧,调整好心态迎接挑战才是正途。”
岳震默默点着头,心里还琢磨着,怎么认真的去学习招式反而不对了呢?姐姐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弟,今日姐姐出营时,营门值勤的将官说,前几日有人到营门说要见岳家的公子。你在鄂州城里可有什么朋友?”
“哪有?”岳震心不在焉的说:“我的事老姐你最清楚,前几年我连家门都很少出,可能是来寻大哥的吧。”说完便放下碗筷回房想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屋里,岳震习惯性的走进了中印的厢房,看到人去房空时苦笑着摇摇头。嗨,和尚爷爷已经走了,要是他老人家在的话,肯定能为我讲清楚这里面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动。原来如此啊,和尚爷爷一定看出现在的自己过于依赖他,就此抽身而去,给自己留下了许多锻炼的机会,真可谓用心良苦哇!没错,像昨晚那样的情形,和尚爷爷不可能每次都出现,假如自己独自去面对将会怎样呢?。
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头绪,算了!不去想它了。还是早点去营房吧,不能总让杨大哥等呐。
放下心事,岳震没有惊动家里人,独自悄悄的离开了院子向营房走去。
唉,还是来晚喽。看见杨再兴挺拔的背影,岳震心中赫然紧赶了几步。
“震少随大哥走走如何?”杨再兴没有回头的说道。
鄂州大营依山而建,前营低而较平坦,后营则随着山势渐渐升高。岳震看看杨大哥行走的方向是准备上后山了,又猜测起来,每天晨跑自己都要来后山转一圈,这里坡地很多,想找一块平坦的地方都不容易,杨大哥这是何意?。
转过小山包,潺潺水声传来,一条蜿蜒而下的小溪横在了两人面前。
杨再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问道:“震少以前可来过这里?”
“小弟每日晨间出来跑跑步,一般跑到这里就要回头了。”
“噢,那震少可曾仔细的看过这溪水?”杨再兴语气轻松的拉起了家常。
第八节
岳震不解的摇头说:“溪水便是溪水,与仔不仔细的看有关系吗?”
“噢,大哥想到办法了?”岳震兴奋的问道。
“断流刀谱”,望着册子上苍劲的大字。岳震一阵心怀激荡,话语有些微微发颤:“大哥··你是说这断流刀法正适合小弟来练?”
“对也不对。”杨再兴心情大好,轻摆着手笑着调他胃口。“震少只说对了一半,这断流刀法只适合震少你用左手来练。”
“啊!”岳震彻底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杨大哥还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呢!太匪夷所思了吧,练刀法还要分左右手?听他的言下之意,还得为右手再找一路刀法才行。岳震从短暂的石化中清醒过来,便总结了四个字:闻所未闻!。
杨再兴心里暗笑,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说:“震少莫诧异,先听哥哥讲个故事怎样?”两人在溪边找了一块大石坐下。
“我们杨家男儿,从小就练家传的刀法,个个都有一身好本领。因为先祖下场凄惨的缘故,真正愿意出头露面为国效力的人,少之又少。大哥我的志向是作一个除暴安良的大侠客,大约到了震少你这般年纪时,自觉得刀法略有小成,便开始了行走江湖的生涯,倒也闯下了几分薄名。”
讲到这里,杨再兴不觉停了下来,眺望着远方的军营,仿佛回到了那段快意的岁月。
岳震虽说想急着听下去,但也在心底替杨大哥惋惜。要不是自己托生岳家,一定会去浪迹江湖,远远的躲开这些毫无意义的纷争。
“就在大哥志得意满的时候,遇到了岭南刀客阮纪秦。当年他在岭南、闽浙一代号称“无敌刀王”。我俩都是嗜刀如命之人,相遇之前又都听说过对方,一旦遇着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就打打停停争斗了半月有余。”
“后来呢?”岳震听得兴趣盎然,迫不及待的追问着,“胜负如何?”
杨再兴苦笑摇头说:“我俩天生相克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岳震惊奇道:“天生相克,此话怎讲?”
“我们杨家刀法至刚至猛,完全是照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路数。而阮纪秦的断流刀法绵软悠长,往往在看似山穷水尽时却可致敌于死地。震少你想,完全相反的两种路数自然是相互克制,谁也不能发挥出自己的长处。半个月下来,我们斗的精疲力尽,谁也占不了谁半点便宜。”
岳震听着听着,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好像有些明白杨大哥的意思了。
“打来打去我们就成了朋友,彼此钦佩对方的本领,于是就互赠刀谱依依惜别。再后来大哥我厌倦了江湖中的争斗,便投到岳元帅帐下开始了军旅生涯。”
听大哥说完,岳震将信将疑道:“莫非,大哥是想让小弟两种刀法一齐练?”
“没错!震少果然聪明。”杨再兴激动的站起来,重重的拍着他的肩头。“要不是遇到震少这样得天独厚的材质,大哥也不敢有这样前无古人的妙想。震少你够聪明,大哥是不是也不笨呢?”
望着有些洋洋得意的大哥,岳震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摸着鼻子讪讪道:“大哥,你还真看得起小弟,这样能行吗?别到头来,柔也柔不到家,刚又刚不起来,岂不成了画虎不像反类犬。”
“嗯·”杨再兴点头沉吟道:“不错,震少你霸气冲天,大哥自叹不如,练习杨家刀法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难就难在断流刀法上,得到刀谱后,大哥曾经也想过练一练左手刀,可练起来才明白左臂的力道与灵活都差右手甚远,只能是望谱叹惜了。可震少你不一样,关键在于领悟“断流刀谱”里的精髓。”
岳震心里唉叹道,这不是白说吗?要是断流刀那么容易练,阮纪秦还称什么无敌呢?
可看着苦苦思索的杨大哥,岳震暗下决心一定全力以赴,绝不可辜负大哥的一片苦心。
“嗨!”杨再兴猛的一拍脑门。“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老阮当年就说过,我们杨家刀法就是断流刀最好的磨刀石呀。”
“此话怎讲?”岳震也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杨再兴笑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战练技,就是在不断的实战中去揣摩刀法里精妙。对!就这么办,震少给你一旬的时间,把断流刀的招数熟记于心,十天后大哥可就要跟你喂招啦。什么时候震少你能挡大哥百招,这左手刀就算小成喽。”
这!岳震这个郁闷呐!嘟囔道:“哪有大哥这样的老师,十天?小弟还不被你砍的满地找牙?至少大哥也得演练几遍,小弟也好有点基本的印象吧。”
“哈哈哈···”见他一副苦瓜脸吃憋的模样,杨再兴大笑一阵才说:“震少不可妄自菲薄,大哥练出来的不是真正的左手刀,你看去了反而坏事。大哥对你有信心,断流刀也是我杨家刀最好的对手,大哥还指望你帮着再进一步呢。”说完竟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岳震这个气呀。不过静下来仔细想想,杨大哥说的有道理,练武和作画一样,哪怕是临摹的再逼真的画师,也不可能复制原作者的神韵。
在小溪边出了一会神,岳震也举步下山,想着粗略浏览过的刀谱。暗道,实在不行我就照着图形画,一遍记不住,两遍、三遍,总能像大哥说的那样熟记于心。拿定注意后,便加快了脚步回家进屋。
接下来的三天里,岳震足不出户埋头案前,根本记不得画了多少遍,反正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