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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嘉笑的眼睛都没了。
“是啊是啊,她比我厉害。”她连连点头说道。
知道谢柔清那边被安排交代的很好,谢柔嘉只觉得越发的轻松,饭菜摆上来她一口气了吃了两大碗,又在小玲的陪伴下去外边散步消食。
听得说笑声离开。文士才进来。
“殿下,柔嘉小姐这样行事也太鲁莽了,不管不顾的,你得说说她。”他说道。
“说她什么?”东平郡王说道。“因为危险不要去做吗?”
是啊,危险就不去做吗?
文士又要笑了。
“她要做什么就去做,是她心安所在就好。”东平郡王说道。
文士笑着应声是。
“殿下,你快歇息吧。”他说道,“你也两天没合眼了。而且还取了心头血。”
“一滴血而已。”东平郡王说道。
可是如果大夫们要心头血也就是扎破手指而已,但这些巫师们竟然要真从心口取血,血是不多,可是那长针可是扎进心口的啊,虽然这么多年跟着安定王父子行走见过的凶险古怪多的很,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那可是心口啊,万一这巫师技艺不精,或者心存歹念…。
“你真是多虑了,你不相信我,还不信柔嘉小姐吗?”东平郡王说道。
信柔嘉小姐什么?柔嘉小姐巫术是很厉害。但那时候她可是躺在床上这辈子都可能醒不过来了。
文士愣了下。
“那些巫师对柔嘉小姐敬畏的很,怎么会害她。”东平郡王微微笑道。
这谁信谁啊,文士失笑。
“殿下你快些歇息一刻吧,要不然这眼睛红肿,肯定会被厉害的柔嘉小姐看出来的。”他笑道。
……………………………………………………。
“柔嘉小姐你累不累?”小玲问道,看着晃悠悠走着的谢柔嘉。
谢柔嘉摇头。
“不累。”她说道,“这才走了几圈。”
“柔嘉小姐,你不累,奴婢累了。”小玲笑道,“我知道了。您真的身子痊愈了,比我身子还好,我认输了。”
谢柔嘉哈哈笑了摆手转过身。
“那我们回去。”她说道,忽的声音一顿视线看向西方。
小玲见她的神情凝重。忙也看过去。
天边落日的余晖未散,青黑的天空中散步着金黄,煞是好看。
不过柔嘉小姐的神情可不像是欣赏美景。
“柔嘉小姐,怎么了?”她问道。
谢柔嘉看着天边。
“瘴。”她说道。
瘴?是什么?
山里的夜色比平原要浓,此时已经黑乎乎一片了。
因为郁山矿不挖矿,所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灯火通明。两个矿工巡视完矿山就走出谷口,他们的腿脚不好,暂时没有分配到上山的队伍里,柔清小姐安排他们看矿。
这个矿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很轻闲,但这种清闲又跟以前那种废物等死的轻闲不一样,哦对了,他们不是废物,据说还是有用的人,虽然他们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可用的。
不过,日子总归是过的不那么无望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瘸一拐的向住处走去,忽的脚下踩到什么软绵绵的。
是动物的粪便吧,但随着踩下去,还有一声怪叫。
两个奔来腿脚不好的矿工吓的差点摔倒,因为觉得天还早没有提灯,黑乎乎的只看到地上趴着一团。
是什么啊?
一个矿工拿出火捻子点亮,入目就是一只手伸过来。
“救命。”同时还有人声沙哑的喊道。
是人?
二人忙将火捻子凑近,待看清地上的人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这哪里还像个人,手上脸上都是一片烂疮。
“救命。”他再次抬起手伸过来,最终无力的颓然落下。(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有瘴
火把在山上亮了起来,星星点点很快就凝聚成一片。
“小姐,在这里。”水英喊道,将手里的火把递给一旁的矿工,搀扶谢柔清从牛背上下来。
不远处的山路上已经被树枝堆架挡住。
“柔清小姐你别过去。”四周站着的矿工们乱哄哄喊道,“那是得了热瘴的人。”
瘴气。
谢柔清拄着拐向那边走去。
“无妨我看看。”她说道,矿工们这才让开路,水英将她扶上一块山石,越过树枝架子借着火把可以看到对面的路上。
路上不止一个人,还有零零散散的,再远处出了火把光亮的范围黑暗里还不知道有没有。
此时所看的这些人有的一动不动,有的还在**蠕动。
饶是一向生死不惧的水英都忍不住色变。
“怎么这么多人啊?”她喊道。
黑暗里忽的跳出一个人,水英被的吓的大叫一声,这让四周的矿工们也忍不住跟着叫起来。
“是安哥俾。”谢柔清说道。
水英看着跑近的人,他的脸上身上都裹着衣裳,随着临近将这些衣裳扯下扔在地上,又将手里的火把扔过去,衣裳就腾腾的烧着了。
安哥俾跳过树枝搭建的架子站在了这边。
“怎么样?”谢柔清问道。
“有不少人,看样子都是附近的村民,老的小的都有,说村子里都遭了灾,想来得巫清娘娘庇佑。”安哥俾说道。
“这怎么可能?郁山怎么会有瘴气?”
“对啊,这里可是巫清娘娘神位所在之地。怎么会有瘴作怪?”
四周的议论声乱乱。
谢柔清没有说话,站在山石上向外看去,火把映照下神情凝重。
而此时的深山中却亮起火把。
“殿下。”谢柔嘉停下脚看着身旁的东平郡王,“你们就在这里吧,不要再跟我进去。”
东平郡王对身后的侍卫们抬手示意,众人们停下脚。
谢柔嘉抬脚向内走去,身旁却依旧有人跟随。
“殿下?”她停下脚说道。“不用跟我进去了。”
兜帽下东平郡王的脸昏昏暗暗看不清。
“我还没见过瘴。”他说道。
谢柔嘉失笑。
“这不是玩的时候。”她说道。
东平郡王也笑了笑。
“我还真没有玩的时候。”他说道。
可是这是瘴…
“殿下是担心我吗?”谢柔嘉忽的问道。“是觉得我身子才好又来涉险不放心吧?”
“没有啊。”东平郡王说道,“这不是该做的吗?”
谢柔嘉抬头看着他。
真的假的?
“我说的是不是有些冷酷无情了?”东平郡王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关心你的安危,只是我这人…”
“你这人怎么?”谢柔嘉好奇的问道。
“他们说我没心没肺,所以无情。”东平郡王说道。
谢柔嘉哈哈笑了。
“殿下,您真是太自谦了。”她笑道。“你这么体贴的人,还没心没肺的话。那别人都成什么了。”
东平郡王没说话。
“殿下,你真的不是故意赌气跟我来的?”谢柔嘉问道。
“何来气赌?”东平郡王反问道。
谢柔嘉再次笑了,晃晃悠悠的凑近他。
“哦,那殿下。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我了。”她说道。
东平郡王似乎再次被这话问住。
“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他说道,“所以我不知道…。。”
谢柔嘉笑着拉住他的胳膊。
“走了。”她说道。打断他的话,“跟紧点。”
细碎的脚步在山林中回荡。到处一片浓黑,东平郡王手里的举着的火把也似乎只能照着他们脚下,再远处就如同屏障隔离。
“你看到的瘴气真的是在郁山凝聚的?”东平郡王问道,牵着他手的女孩子又转了个方向,他稳稳的跟上,将手里的火把举的高一些,方便给她照路。
“是啊。”谢柔嘉说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郁山,竟然也会有瘴了。”
声音里满是怅然和哀伤。
郁山,巫清神位所在,竟然也会有瘴气凝聚。
“郁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郁山了,它已经死了,不能再给生灵庇佑,也无法阻挡恶念滋生,这不是郁山的过错,是毁了它的人的错。”谢柔嘉说道。
“方生方死,世间并无定然不变之数,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才是永恒定数。”东平郡王说道。
“我是觉得很悲哀。”谢柔嘉说道。
手被东平郡王在手里握了握,人却没有说话。
没心没肺么?
这悲哀也许对他来说难以感受。
握握手应该是最大的安慰了。
谢柔嘉又忍不住笑了。
“看那边。”东平郡王忽的说道,同时将手里的火把扔在地上,身上的斗篷也随之解下盖在火把上,三下两下掩灭。
视线里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相握的手,二人几乎都要认为此时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
就在这一片漆黑中,视线里跳跃着灿灿金光,似乎是天上滚落的星光,点点凝聚在黑暗里跳跃滚落。
越来越多,忽而散开忽而凝聚,熠熠生辉。
“瘴母。”谢柔嘉喃喃说道。
“这就是瘴母?”东平郡王说道。
话音落眼前凝聚的金团陡然炸裂。
“闭住呼吸。”谢柔嘉急声说道,握紧了东平郡王的手。
说话的同时,东平郡王已经抓起适才扔在地上灭火把的斗篷,将谢柔嘉揽在身前,斗篷将二人一起裹住。
天地间一片死静,屏住呼吸的二人似乎连对方的心跳都听不到了。
片刻之后。东平郡王将斗篷小心的扔下,抬眼看四周,谢柔嘉也从他身前抬起头,二人的手再次握紧。
四周前后左右漂浮着无数的团球,已经不是最初凝聚的金色,而是五色交汇变幻。
漫山遍野恍若人间仙境。
可是这美丽却是最可怕的。
谢柔嘉握紧了东平郡王的手,毫不迟疑的迈步。
她迈一步。东平郡王跟着一步。二人的动作缓缓的擦过身边的几个团球。
一步,两步,三步。
二人都能感受到交握的手在发抖。
那是屏气已经到了极限。
但他们脚下的步子却依旧缓缓的迈着。唯一变化的是越握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