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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候,秋天的风也算和煦。
林宝铮边走边整理了下自己衣裙,发辫,走到门前轻轻敲门,很快,李朝宁就应了一声,紫玉过来给她开了门,宝儿缓步走了进去。陆成风和朝宁坐在堂前,桌子上放着一方托盘,她目光在上面的衣服上扫过,欢喜得眉眼弯弯。
陆离就站在陆成风的后面,从她进门就开始看着她。
宝儿上前施礼,李朝宁坐在旁边,也是对着陆成风叹着气:“我这个女儿,真是平时被我惯坏了,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事,必当做成,不然就一直不撞南墙不回头,以后陆大人也得费心了。”
陆成风笑,似不以为然:“别说信陵君亲自举荐,现在律法都改了,宝铮能有所作为,作为姻亲老夫是比你们还要高兴的,我们离儿也是何等的福气,以后咱们相互关照就是。”
顾修亲自写的举荐信,如此认真对待,还是举荐个小姑娘来府衙,想她们李家住都住在郡王府的西院,如此怎敢轻视。李朝宁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回头看见宝儿盯着桌上的衣服看,她也是笑了:“赶紧拿去试试吧,你陆伯伯说了,现在赵国使者在京,又是大选在即,巡查队里衙役们少些差,明日就选。”
林宝铮闻言点头:“好,必当不让陆伯伯苦心白费。”
陆成风自有安排,面上却只是笑:“好!”
参选是必然让她参选的,至于能不能过,就得看她自己的了,这才改的律法,除了她哪有什么姑娘参选。但凡能选得上的男人们都有两把子的,只要他设定极少的人数,小姑娘能过选的几率不大。
宝儿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弯弯曲曲,只当人是特意给她送参选牌的,十分高兴。
她拿了衣服回到自己屋里,高高兴兴换了上,紫玉拿着铜镜让她看,袖子和裤腿都有点长,弯腰都卷了卷,欢欢喜喜地在镜子当中看着自己。林宝铮一身玄衣,扎起腰带来神采奕奕,是英姿飒爽。
紫玉无力地看着她,也是忧心忡忡:“小姐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指不定过不过选呢!”
林宝铮回眸一笑,不以为然:“放心,只要让我参选,必当得过。”
她美美地在屋里来回地转,心情豁然开朗。
紫玉在她后面叹气:“两个小姐,一个去选秀,一个去选这个,你说我是去等谁的信才好,我得好好想想。”
宝儿伸胳膊,一把揽过她的肩头:“你去听我表姐的信,等我回来告诉我就行,我是谁,我娘说我从出生以来,运气就好得不得了,而且我知道,我会过,放心吧!”
紫玉被她逗笑,也推了她:“好好好,我的宝小姐,最厉害了!”
说话间,林宝铮听见院子里有了说话动静,想必是陆成风父子要走了,她撇下紫玉,连忙追了出来。
一出屋,果然是李朝宁和表哥来送陆家父子,她快步下了石阶,也过来相送。
陆离频频回头,看见她的身影对她挥了挥手,宝儿急着过不去前,高声叫了他一声:“陆离!”
众人皆笑,李厚拿着她直打趣。
陆成风先和朝宁并肩出了院子,陆离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她:“慢着点走。”
宝儿飞快跑了过来,远远纵身一跃,跳了他的面前。
少女眉飞色舞,笑意吟吟:“你要走啦!”
陆离点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的新衣服:“嗯,我要走了,你穿成这样,当真有些威武了。”
宝儿扬起手腕来,对着他晃了晃:“给你看样东西。”
小铃铛叮当地响,少年再忍不住笑了:“你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去的?以后可不许你随便送人了,我和他不一样。”
他和常凤栖当然不一样,宝儿奇怪地看着他:“他是我弟弟,你和他一样干什么?”
陆离心里欢喜,别过了脸去,又忍不住回头偷看着她:“你知道不一样就好。”
月色之下,二人并肩而行,林宝铮理所当然地笑,一脸娇憨:“当然不一样,以后你是要和我成亲的,我心里有数。”
这可真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少年当真被她感染了笑意,眉眼间也全是欢喜。
二人出了后门,躲在暗处的瘦弱少年这才探出头来,门外还有言谈之声,陆家父子的到访,以及林宝铮参选的事情,他细细在心底盘算了一遍,还需斟酌润笔,赶紧去通报一封书信要紧。
也是他足够机灵,不等李家人回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疯,尽量保持更新。
第76章 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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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当李清芷七窍流血的脸,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林宝铮赫然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大亮了,昨天晚上她睡不着,翻了无数个把式才把自己累得瘫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全是梦,她狠命安慰自己说,可能是太想表姐了,所以做了噩梦。她跳下床上,踩着鞋拖到窗边,看着桌子上面的公服,圆领宽袖,晚上穿上以后和自己想的一样,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衙役的地位要低于吏员,这些人负责衙门的站堂口,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等事务,一般衙役手下还都有四五个白役,多是地痞无赖什么的来混口饭吃。可想而知,改了律法和不改律法能有什么分别,和一堆男人来争夺一个选位,并没有什么胜算。
她轻抚公服,利落地穿了一套青衫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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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推门而入,端了水进来:“小姐,叫你过去。”
宝儿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出了自己的屋子,外面日头也升了起来,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忘记掉月信。院子里的李厚正打磨着一根长棍,她走过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一眼:“表哥在干什么?”
李厚看了她一眼:“成亲前想送你一样东西,可能日后就没空了。”
宝儿笑笑,快步走进前面堂口,李朝宁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她这些日子以后,总是和母亲太多分歧,每次都不能好好说话。站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又觉得不可思议。
女人窈窕的身形看着十分消瘦,本该娇弱的人,却是她和表姐的天。
宝儿顿足,轻轻叫了一声娘。
朝宁回头,对她笑:“宝儿,来这里,娘有些话想对你说。”
宝儿大步走了过去:“什么?”
她站了窗边,也看着窗外。
李朝宁伸手拉过她的辫子,往上拎了拎:“头发得挽起来,才能利落。这几个月你和你爹在营地晒黑了不少,想必也学了不少东西,娘可以放任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娘希望你能明白,从前的时候娘只知道躲避,但是很显然,躲只能躲避一时。信陵君这个人,虽位高权重,但是人很干净,娘很喜欢。一度也想嫁过去,定下了婚期,后来因为很多事,搁浅了。不管怎么说,希望你别在意娘的这些事,做好你自己就行。”
宝儿回眸:“娘的事我不管,你喜欢就好。”
李朝宁还待要说别的,少女却是伸出胳膊抱住了她。
母女之间,许久没有这样的默契了,仿佛什么都不用说,都懂。
李厚紧随着也走了进来,他手里的长棍打磨得十分光滑,这就送了她的面前:“给你吧,拿长棍去比较适合你,也不容易伤到别人。”
原来是给她用的武器,宝儿顿笑:“谢谢你啦,表哥!”
李朝宁亲自给她重新编结了长发,只嘱咐了她,不叫她伤着。
她轻抚女儿的脸,十分愧疚地看着她:“我和你表哥得去等你表姐大选,你照顾好自己,让紫玉跟着你。”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来,亲手系了宝儿的身上。
宝儿低头看,是小时候顾修送她的那一块,后来让娘亲收起来了。
她伸手摩挲了下,也觉母亲用心良苦,只当多了一块护身符了。
这东西寻常百姓怎么能认识,也不过是震慑他人罢了。
林宝铮心知肚明,接过了表哥手里的长棍:“放心吧,你们去等表姐的消息,让紫玉也去,我带着小叶子过去就行,他机灵着呢,没事的。”
李清芷和那位皇子的事情,不一定有什么着落。这姑娘从小不能走路的时候就特别要强,如今大了更有主意,进宫大选这是棋行险着。朝宁劝不住,也挡不住,只能暗自担心。
林宝铮这两日猛然间长大不少,多想了不少。
比起自己,她更担心表姐。
在家里准备了一番,小叶子默默给她带了水,跟了她的身后。
少女出来的也早,街上许多看热闹的人都往市场口去了,在那有个高台,远远地就看见许多人都在台下领取号牌。
其实白役的话,应该很容易过选的。
不过宝儿想去应缉捕当差的话,不大容易。
她手里提着一根长棍,脚步不快。
小叶子在她后面直提醒着她:“小姐不用着急领号牌,我分析了一下,先上台的要吃亏的。”
宝儿才不理他:“分什么吃亏不吃亏的,你后上台捡便宜的,人家府衙大人看不见吗?不能占人家那样的便宜。”
不等她走到跟前,远远地瞧见陆离在台下徘徊。
他来来回回地走,一抬头看见她的身影急忙跑过来了。
林宝铮走上前去:“陆离,你怎么来了?”
陆离手里举着一个号牌,递到了她的面前:“我帮你领取了一个号牌,你小心点。”
宝儿拿了在手里翻过来看:“谢谢你啊!”
陆离叹了口气,一脸担忧:“你别受伤就好,千万小心。”
林宝铮手里的号牌是三十一号,台上不时有人被人打下台来,台下也有人喝着倒彩。
她和陆离站在一起,仰脸看着高台,原本以为来参选的人当中,能有一个她就难见的了。结果刚站了一会儿,一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