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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必须时时抚慰,使其安于耕作,
安,自然无事。实际上,原本这些事务也不是完全强之所以派他来此间,就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有大量物资从中原运达,港口地管理和物资的分发都是要害口子,由这些中原官兵来办事,漏洞和腐败的空间相对要少很多。
陈规兀自不放心,与武松交代了再三,才提了行囊出门去,领了十来个随身兵士,上马往苏州关去了。到了关城。正逢着花荣在此督察城防,这一座关城乃是辽人所建,但城关低矮,战具不足,敌楼城橹更是欠奉,花荣接手之后便依着陈规那招工赈济地法子。招募流民务工,将城关加高加厚,上面搭城楼,建城橹,架设床弩,设置避箭的鹅车洞子,总之是按照中原的城守战法,将这一座城关修建的牢固异常。趁着冬天到来之前的短暂时间,花荣正督促着百姓挖泥烧制城砖,准备明年开春以后将这城墙用城砖再包砌一层。
这城防地部署大半出自陈规这个守城专家地手笔,因此花荣见他到此,自然要上前问讯,待听说陈规这便要去审问那被捉的张晖,花荣便命人去找史文恭来,沉吟片刻,却道:“陈大夫要去复州,自是不妨。若再往北去盖州,某却以为甚险。既然辽国已经有意捉拿我等中原人,陈大夫一介儒生,更是叫人一眼便认了出来,便是在这苏州复州,日常行走也须小心些。何况那盖州多有别部出没?愚意这屯田之事部署既当之后,待冬日来临时,陈大夫与一众屯田官吏便可随船回到中原去,免得走漏了一人,相公便多一分烦扰。”
陈规微一愣怔,想想也是道理,如今治下都是原先的辽民,万一有人与辽官府串通了。使甚手段绑起一两名官吏来偷偷送走,这些人从头到脚都是中原人,任谁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就算高强那里咬牙扛着不认帐。他们这些下面做事地办砸了差事,也觉得脸上无光。
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只得应了,好在屯田之事逐步展开,也培养了一些本地营长作助手,如今撤走也无大碍。这里的营长并非那军队里的带兵营长,乃是因为各营的家属和土地都按着军队里的编制划在一处,地名也和军队里地某某营一般无二,所推选出来的官员自然也就叫做营长了。当地百姓为了区分,就管这些县官叫作文营长,军队里的叫武营长。
当下俩人一面在城关工地上漫步,视察一下城防修建情形,一面等着史文恭到来。不想没过一会,史文恭和徐宁两个双双飞马赶来,神情颇为紧张,一见花荣和陈规,徐宁飞身下马,急急道:“花统领,陈大夫,适才有人来报,关城外左军第七营有一名参议失踪,不知去向。”
陈规和花荣闻言,心头都是一紧:怕什么来什么!刚说到要撤走,这就来事了。花荣到底是久经战阵的,心里宁定的快,忙问了几句,才知此人唤作刘辉,今日本该往左军第七营去交付种子,当地派了人去接应,却不见人影,一直追到关下,参议司却道这人和分派护送的军兵早已出发,离开参议司已经两个时辰了。
有参议失踪,这可是大事,参议司一面命军士四下寻访,一面命人飞报上司,迅即就报到了徐宁和史文恭这一层次。
陈规听罢,心里便晓得这话儿只怕就是了,要知参议们外出时都有军士相随,一来引路二来护送,也可担任一下翻译,纵使是走散了,那随行的军士也该还报,如今一点消息也没有,那还不是出事了?
花荣面色如恒,丝毫不见慌乱,沉声道:“速发火箭,命巡哨的栾将军戒备各条道路,严查往来人等;关下水师李俊统领率人沿海搜寻,不叫走水路逃了,命王将军从参议司追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陈大夫,你依旧北去审那张晖,史将军随行,若是不出我所料,这两件事中间只怕还有些瓜葛。”王将军便是那原先的马贼王伯龙,自从被花荣收降之后,迅速得到重用,如今也是一军之将了。
二将轰然应诺,便去吩咐军士传令。花荣分派已毕,回头见陈规站在关上遥望北边,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便道:“些许小事,陈大夫何必忧心?看我花荣手段,管教他不论何人,也飞不出我手掌心去。”
陈规却摇了摇头:“花统领,某岂是因此而忧心?只是某心中若有所感,此事虽小,但后事却长,恐怕这北地的大局,终究也波及到这一片土地,以及这辽东常胜军了……”
第十四章
晖本是个女真人,祖上被契丹人迁徙到曷苏馆路来州来,只因住的地方叫做张皇堡,这一族便在姓后面加上氏,称为张氏,天长日久,姓氏渐渐淡化,一族改姓了张。自辽国天灾频仍,岁时艰难之后,各地治安渐渐败坏,辽国官府亦困于物力匮乏,无力镇制,于是有能力的大族便纷纷组织起自己的武装来,这张氏也是一般,张晖因勇力过人,能副众望,被选为都统,屡屡击破来犯之盗贼。——事实上,这只是对辽国官方的说法而已,辽东乱到这种程度,根本没了王法和道义,管他到底是谁攻打谁,谁劫掠谁,总之被打败的一方就是盗贼了,标准的成王败寇。
总之,张晖连连取胜,也引起了辽国的注意。在乱局之中,象这类一方雄豪都是各方极力拉拢的对象,拉拢一个这样的人就等于拉拢了这一方最大的势力,张晖便被辽国东京道留守萧保先赏识,加礼宾副使衔,并且招至东京辽阳府面见,甚为礼遇,命他领来、迁、润、四州屯兵。——礼宾副使只是个无职司的虚衔,所谓屯兵云云更无从谈起,当地原本就没有像样的州县,哪来的屯兵?
只不过,有了这头衔职司以后,张晖的胆气更壮,附近数州也无人敢~。;备就差了许多,军纪就更加谈不上了。几乎全是凭他一人之勇维系着队伍。是以当日他自恃勇力与史文恭对战。结果一招被人挑落马下之后,所部便一盘散沙,给史文恭等人轻易冲出。后来又被大忭一举围歼。
张晖斜斜靠在榻上,将这些合盘托出,并未隐瞒。他心里明白,在辽东这片地方。一旦兵败被擒,通常只有两种选择。一是降服。还得看对方有没有这个意愿,其二就是死路一条。尽管明知对方是大宋来人,不过熟女真人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当成铁杆辽人,更谈不上有什么忠义之心,况且他自己这条命都是从史文恭地枪下拣回来地,那还有什么可说地?这位大辽礼宾副使在言辞中已经明显展现出臣服的姿态。
陈规和史文恭都是阅人多多,自然看的分明。当下陈规微露招揽之意,张晖便即口称愿降。情愿回去招谕部人一起归降。但求能留守故地。并得到粮食和其他物资接济。
陈规自无异议,招降熟女真人原本就是他地使命之一。这张晖正是雪中送炭,哪有不答允的道理?正要许可,一旁史文恭忽然拉了他一下,微微冷笑道:“败军之将。也敢言勇?张晖,你若愿降,便将部族尽数收拢,待我前去招降,至于粮草兵器。却不是你说要就有的。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事?也须你有这等资格。”
陈规一怔,那张晖反应却快,脸上惟有更加恭敬:“史大人神枪盖世,小人自然敬服,号令部族尽数归降原也应当,只是小人目下身上带伤。骑不得马。须得伤愈之后,方使引领大人前去部族营帐。”
史文恭点头道:“这也罢了,今有一桩事问你。你曾说某家是那辽国欲得之而甘心之人,这却从何说起?”
张晖面色惶恐,正要赔罪,陈规忙从旁解说,才稍稍安定其心。等到细细再问,原来当日那东京留守萧保先召见张晖之时。得知他部境与复州接壤,便嘱他多方留意,若有南朝人出现时,好歹捉上几个。送到东京来重重有赏,尤其是几个统兵头领,花荣、史文恭、徐宁、栾廷玉四将,更是加倍地赏赐。
陈规盘问再三,见确实问不出什么来了,便道:“然则前日我家苏州有一员南朝人被人绑走,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张晖皱起眉头,想了半天,迟迟疑疑道:“小人委实不知,只是再三想来,此事若是有人主使,不脱东京留守萧保先。此人生性残暴,为政苛酷,却不失一时豪雄之士。当日他召见小人之时,深以常胜军为忧,也曾说及擒拿大将若是为难,则捉来一两个南朝人也是好的。小人这里担保是无人去作这勾当地,别处可就难保了。”
陈规沉吟半晌,又道:“然则若此事确实是萧保先主使,究竟系何人为之?”
张晖这可抓瞎了,要他如何说地清楚?想了半天,才胡乱丢了一个人出来:“萧保先帐下得力之人不多,大多是畏其凶威而已,惟有其副将高永昌,部下兵精,常为萧保先爪牙。此事或许是他所为,也未可知。”言语中终究是留了许多退步。
话说到这份上,能榨的也都榨干了,陈规不为己甚,便好言抚慰了张晖一番,叫他安心好好养病,那张晖唯唯应了,倒是史文恭临走时忽然回头,扔下一句“养好伤后,领所部都来我麾下听用”,他便面上大喜,连连点头称谢。
出得帐来,陈规皱眉向史文恭道:“史将军,此人当真古怪,我向他好言好语,他亦不放在心上,你几乎取了他性命,他却对你这般恭敬,莫非是什么异数?”
史文恭大笑道:“陈大夫,你饱读诗书,中原讲的都是仁义忠信,你自然不知此间之风俗。似这等强人,打家劫舍视如寻常,杀人放火只作等闲,他心中哪里有什么仁义忠信?我胜了他,他便服我,若是敢对我不忠不敬时,我抬手便取了他性命,这才是他怕的物事。即如你适才要应许了他归降之请,我却不允,若是一旦归降便有粮食兵器接济,我敢担保,这消息一旦传出,全曷苏馆路女真都会蜂拥而至,个个磕头请降。”
陈规讶道:“有这等事?然则又有何为难之事?”
史文恭冷笑道:“陈大夫有所不知。此辈女真狡猾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