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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也知道担子重大,城中多乱,他都不敢轻举妄动,一直保护着粮食。果然徐鸿儒跑来放火,卢象升对张恪开始顶礼膜拜起来。
“别客气了,杀!”
卢象升率先跳出来,钢刀挥舞。只见寒光闪动,一颗人头就飞上了天空。又一招仙人指路使出,锐利的刀锋穿透了胸骨,向下一压,顿时出现一道狰狞的口子,滚汤的心脏流了出来。
张恪派出的人马个顶个都是好手,虽然白莲教人更多,但是毫不畏惧,杀了一个血流成河,白莲教的人节节后退。
卢象升练了多年的武术,终于有了用场,他越杀越兴奋,猛然看见一伙人正保护着一个家伙,仓皇后退。
“徐鸿儒!”
卢象升咬咬牙,健步蹿过去。右护法武振斌急忙横刀拦住,“教主,快走,属下拦住他!”
“就凭你也想拦住我!”
卢象升把浑身力气用足,带着雷霆万钧,一刀劈下来。能玩一百多斤大刀的卢象升,绝对十足的猛将。
武振斌仓皇之下,只能举刀格挡。两件兵器碰撞,火花闪动,武振斌只觉得手上一轻,原来一截刀已经被砍断!
“不好!”
武振斌转身就跑。卢象升脚尖轻提,猛地将半截刀尖踢出,正好刺中武振斌的后背。右护法顿时身形一颤,卢象升一步赶到了他的背后。
“死吧!”
一刀刺透后心,武振斌身躯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猛地抬头,徐鸿儒跑哪去了?
卢象升顿时一脸茫然,正要追击,突然两旁的火舌蹿起。
虽然有他们的狙杀。可是还有漏网之鱼,粮仓重地,有十几处火头,熊熊燃烧。
“不好,快救火!”
……
“启禀大人,前面火势太猛了。”
吁!
张恪勒住了战马,闪目看去,果然粮仓多处起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卢象升。卢象升呢!”
张恪大声叫喊,不多时从前面冲出一个黑漆漆的家伙,头发、眉毛、衣服,多处都被烧伤。就好像从非洲出来的!
吴伯岩忍不住笑道:“妖孽,还不显出原形!”
“吴兄,别开玩笑了,快救火吧。”
张恪强忍着笑容。说道:“卢兄,情况如何?”
“启禀大人,我们抢救的还算及时。徐鸿儒只烧了十来处,有三处已经被扑灭,正好今天的风不大,损失的粮食,怕是有十万石左右。”
十万石,相比天津的存粮,不过十分之一。
张恪脸上露出了如有所思的神情,他急忙摆手:“卢兄,安排兄弟控制火势即可,不要救了!”
“为什么?张大人,这可都是民脂民膏,我卢象升就算拼了命不要,也不能不救!”
“卢兄,你是文武全才,岂是区区几万石粮食能比的!更何况,损失一点,朝廷才能感到切肤之痛,才能痛下杀手清理白莲教,你们带着卢先生去休息吧!”
张恪一摆手,有人带着不服不忿的卢象升下去。
其实张恪有自己的算盘要是粮食完好无损,怎么体现他张大人的运筹帷幄,英明果决,挽狂澜于即倒的英明!
这就是厚黑学的功力,说起来很卑鄙,这就是混迹仕途的必修课!。
张恪猛地一看身边的人,大声说道:“弟兄们,去追徐鸿儒,别放走了罪魁祸首!”
整整一夜,对于天津城来说,简直就像是过山车,先是朱纯臣中计,京营大乱,白莲教趁机大杀大砍。后半夜却变成了张恪破城,大屠白莲教!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早上,城中还到处都是火焰,零星战斗还在继续。兵部尚书黄嘉善执意入城,满目疮痍,老头子也是伤心悲痛。
“去南城!”
众人簇拥着老头子,到了南城,正好看到了粮仓,黑漆漆一大片,有些地方还在燃烧。老头子哎呦了一声,差点摔倒马下。
“部堂大人,部堂大人!”
“哎呀!”黄嘉善痛苦地摇头:“完了,完了,这么多漕粮都没了,我可怎么向元翁交代啊!”
“部堂大人,不必担心,张大人已经提前派人进城,保护粮食了!”
“啊!当真?”
“没错,不信您可以把张大人叫过来。”
“快,快去把永贞请来!”
不多时张恪一身甲胄,顶着黑眼圈赶了过来。
“部堂大人,有何吩咐?”
“永贞!”黄嘉善一把拉住了张恪,激动地问道:“漕粮,漕粮怎么样?”
张恪脸色难看,沮丧地说道:“启禀部堂,末将有罪!”
完了!老头子身体又是一晃。
“末将派了五十名勇士入城,可是白莲教匪太多,到处放火,粮食损失惨重,差不多有八万石左右毁于大火!”
“八万,不是八十万?”黄嘉善吃惊地问道。
张恪低着头,说道:“部堂,若是八十万石,末将就该自刎了!”
黄嘉善顿时露出了喜色,最后竟然大笑起来:“不多,不多!永贞,光凭着保护了粮食,你就是第一功臣!”(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京师震动
囤积在天津的漕粮大约是一百零五万石,徐鸿儒发给部下十万石,被老百姓偷走一些,又被大火烧毁了八万石,最后剩下的八十万石出头。
黄嘉善听到这个数字,非但没有生气,相反还是老怀大慰,二三十万石粮食根本不是问题,哪怕去借也能弥补上。保住了大头儿,就是天功一件。
想到这里,黄嘉善对于张恪是越发的欣赏,年轻人会办事,知道轻重。别的将领都拼命抢功劳,张恪却知道保护粮食!
保护了这些粮食,就等于是保住了多少人的乌纱帽!
头几天自己许诺了一个昌平镇总兵,现在看起来有些小气了。正好这次战斗齐中兴懦弱无为,义州兵都打进城了,蓟镇的兵还没有什么动静。
他怎么配当蓟镇总兵,张恪虽然年轻了一些,但是问题并不大,武官的升迁和文官不一样,只要有功劳,有人赏识,就进入升官的快车道,当年戚继光正是如此。
黄嘉善正琢磨着怎么安排张恪,许三全等人陆续回来。黄嘉善好言安慰这些有功之臣,让他们尽快处置战场,抓捕残存的白莲教,清理战果。
正在此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叫骂声。
一个大嗓门震天响,破口大骂:“无耻的畜生,那么多老百姓,你也下得去手,就不怕天打雷劈!”
“满桂,不要诬陷好人,我杀得都是白莲教逆贼!我们朱家世袭罔替的成国公,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我算是什么东西?老子就让你尝尝拳头的厉害。”
“哎呀,别打,别打……老子向朝廷上本告你……哎,救命啊……出人命了!”
“住手!”张恪带着人急匆匆赶过来,动手的正是满桂。他的左手攥着一个年轻人的胸口,右手挥拳就打!
他面前的小白脸被打得满头包,青一块紫一块,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
“满将军,不要撒野!”
满桂急忙回头,正好看到张恪,顿时悻悻松了手。
“大人来了!”
张恪阴沉着脸,走到了近前,问道:“满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末将追杀白莲教匪,杀到了城外五里,结果发现一处山坳之中,官兵正在杀戮百姓,就是他!”
满桂猛地一指朱纯臣,大声说道:“就是他领着收下的爪牙干的,卑职看得清清楚楚,上千男女老幼都被他们杀了。”
朱纯臣抢着要攻打天津的那一幕,张恪还清楚的记的。
“成国公。满将军的话可是真的?”
“不是!”朱纯臣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腮帮子说道:“我堂堂成国公,自然是领兵杀敌,白莲教的逆贼成千上万。就你们杀得,我就杀不得!”
张恪微微一笑:“国公爷,您官职高,我们自然是管不了。您还是去见见黄部堂吧!”
“啊!”
朱纯臣瞬间脸色惨白惨白的,含混的说道:“我,我。我不见!”
他转身就要走,这时候背后响起了咳嗽声。
“成国公!”暴怒地吼声。
朱纯臣缓缓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部堂大人!”
“哼!成国公,你是不是该给老夫解释一下,昨天你信誓旦旦说攻破天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是打破了吗!”
“放屁!”
老头子气得胡须都翘起来,装什么傻,要不是张恪,别说打破天津,他这条老命都有危险。
“朱纯臣,老夫也不和你多说了,部下出了白莲教匪,和你说有办法打破天津,你就信了,结果活生生葬送了成千上万的士兵!老夫唯有把你送给三法司,让他们好好审一审!”
“大人说得好!”满桂在一旁笑道:“还有一条,他不敢杀真的白莲教,只能杀害百姓充数,简直丢祖上的人!”
朱纯臣匍匐在地上,嚎咷痛哭:“满桂,落井下石,你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
“哼!”满桂扭过头,懒得理他。
士兵们拥上来,把成国公扔进了马车,即刻送进京城。
伴随着朱纯臣,还有胜利的消息,一起到了京城。
事实上锦衣卫的动作比他们还快,朱七得到报告之后,把消息告诉了魏忠贤,老魏立刻领着他去面见太子朱常洛。
“殿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朱常洛身体疲惫,脸色姜黄,自从上一次苏醒之后,万历已经昏迷了十几天,偶尔清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为皇子,虽然朱常洛盼着老爹赶快死了,但是在面子上依旧要衣不解带,悉心侍奉。他身体本来就弱,这么一折腾,就更受不了了。
“我不想听鸡毛蒜皮的烂事,你下去吧!”懒懒说道。
“别,殿下,是大好事!”魏忠贤急忙说道:“天津城大捷,张恪领兵杀入城中,白莲教土崩瓦解!”
“什么?天津打赢了?”
朱常洛猛然起身,撒腿就向窗边跑。
太子怎么了,高兴地发疯了!魏忠贤急忙跟着。
朱常洛跑到了书案上,一把抓起了桌角的万年历。
“一天,两天,三天……十二天,十三天!”
朱常洛的眼前一亮,突然仰天大笑,眼泪都高兴地出来了。
“十三天,十三天啊!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