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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福王带着孟王妃和世子赵翎终于从京城回来了。
韩侧妃已经病了好一阵子了,得到消息,强扶病体率领留在王府的众女眷前去迎接。
看着韩侧妃弱柳扶风娇喘细细的模样,福王心里实在是爱得慌,直接携了韩侧妃的手去了海棠苑。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韩侧妃娇滴滴埋怨福王:“夫君,你也不好好管管阿郁,我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他了,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他又没什么钱,我生怕他跟着哪个狐朋狗友学坏了——夫君,你派人帮我找找他,好不好?求你了……”
福王聪明一世,唯有此时会迷糊一些,当下便道:“找不着阿郁。。。。。。阿郁可是个痴情种子啊。。。。。。”
他毕竟被女人掏空了身子,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韩侧妃何等聪明,略一思索,马上就想起了赵郁唯一的女人,那个小户出身的秦氏。
待福王睡熟,韩侧妃悄悄起身,叫了双福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如今福王回了王府,饶是韩侧妃再胆大,也不敢随意召韩双进海棠苑了。
到了傍晚时分,双福就把韩双查探秦家的消息传了过来——秦氏跟着做行商的新婚丈夫赵穆前往西北经商去了!
韩侧妃思索片刻,吩咐双福:“你传话给韩双,就说我的吩咐,让他亲自带人去追踪秦氏一行人,务必要查清那个姓赵的行商的底细,同时沿路寻找郡王。”
顿了顿,她接着道:“让他顺手把秦氏一行人全都弄死吧,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双福答应一声,自去传话。
赵穆让人特制的这辆马车,的确宽大又舒适,兰芝坐在马上上,基本感受不到颠簸。
这辆车最大的好处,便是车座可以展开为床,兰芝、秦二嫂及翡翠可以在车上睡觉,倒是不耽误赶路。
一路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腊月底赶到了陕州与甘州交界处的一处小城天水县。
王湉提前过来,早在云雾山下租下了一个别业,收拾整齐,等待着赵穆等人到来。
按照他和赵穆的安排,他们要在这里呆到正月十五,然后再继续出发去凉州。
兰芝下了马车还精神得很,扶着翡翠把新的落脚处看了一遍,见房屋修洁,屋子里摆设虽然简单,却干净舒适,心中甚是满意——当年她随赵郁去西北,一路风餐露宿,哪里比得上这次,赵穆不亏是长期出门在外的行商,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舒舒服服就行了上千里路。
这个别业的主人是天水县一个不出名的诗人,诗写得不怎么样,别业却修得不错,依山而建,分为前院、后院和后花园。
温凉、温和、孙夏和孙秋四个大伙计、账房王湉以及小厮阿贵住在前院,秦二嫂带着蜀芳和储秀住在后院。
后花园有一栋温泉小楼,有上下两层,兰芝原本要带着翡翠住在二楼,赵穆却道:“翡翠一路辛苦了,今晚我照看你吧,让翡翠也歇一歇!”
兰芝正预备开口婉拒,赵穆就委屈兮兮看着她:“兰芝,我们夫妻若是一直分开住,别人会怎么想啊!”
他又低声道:“再说了,你肚子这样大,我也不会做什么啊,我又不是禽兽。。。。。。”
兰芝:“。。。。。。”
赵穆这样说,仿佛她若是拒绝,就是把他当禽兽看了。。。。。。
她只得道:“那就麻烦你了!”
这一路西行,每次住店打尖,她都是和翡翠同住一屋,若再不和赵穆住一起,那些伙计可真是要怀疑了。
搬进别业的第一顿晚饭是王湉从本地请的厨娘做的,简单却美味。
用罢晚饭,众人都疲惫至极,洗漱罢就睡下了。
兰芝如今已经是五个多月身孕了,夜里常常睡不稳,再加上今晚初到新地方,晚饭因为疲惫没有胃口,又没吃几口饭,因此睡到半夜忽然就饿醒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窗前的榻上没有人,赵穆没有在屋子里。
兰芝饿得难受,就拿了雪狐斗篷裹在身上,慢慢下了楼。
到了一楼,她听到楼后似有水声,便推开楼后的门,慢慢走了出去。
黑丝绒般的夜空点缀着无数星辰,夜空下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温泉池,有人正背对着兰芝泡在温泉池里。
☆、第五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设定是,赵郁即使有了前世记忆,他还是十七岁的少年赵郁;兰芝即使重生了,她也是少妇兰芝与少女兰芝的综合体,并没有因此有了武则天的智商。
唉,我始终不明白,有的读者看文,为何非要让书中人物脸谱化?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啊!
兰芝想着是赵穆在泡温泉; 当下就转身打算离开,可是刚转过身就觉得不对——赵穆肌肤微黑; 即使在星光之下; 也不该有这样白皙如玉的脊背啊!
她又看了过去; 这才发现这背影莫名熟悉。
兰芝没有声张; 而是放轻脚步; 沿着温泉池白石雕成的池沿往前走去。
她脚上穿的是在卧室才穿的软底绣鞋,脚步又轻; 走路几乎无声无息。
山间的冬夜寒冷异常,虽然温泉池蒸腾着热气; 却依旧寒意浸人。
这样寒冷的冬夜; 还在室外泡温泉; 也只有那一位酷爱洗澡的人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了!
前世在西北,有一次实在是条件不允许没法子用热水洗澡; 赵郁宁可生病; 也非要用凉水洗澡; 最后不顾她的阻拦还真洗了,却没有生病。
赵郁正惬意地泡在温泉池里; 想着自己的大事,忽然觉得不对; 睁开眼睛一看; 恰好看到了蹲在温泉边的兰芝。
星光之下,兰芝紧紧裹着雪狐斗篷,一张脸明艳之极; 大眼睛亮晶晶,声音也温柔得很:“郡王,您怎么在这里啊?”
赵郁:“。。。。。。”
他抬手捂住脸,下意识就要潜入水中,谁知兰芝正身子上前一探,伸手要把他给抓上来,一下子收势不及,整个人跌了进去。
赵郁吓了一跳,忙伸出手臂抱住了兰芝,又飞快地脱掉了兰芝身上的雪狐斗篷,扔到了岸上,然后把兰芝紧紧抱在怀里。
温泉水温度颇高,兰芝过了一会儿方才适应,伸手要去推赵郁,却根本推不开,急得用手直打赵郁。
赵郁忍着疼,道:“这温泉很深,不信我放开你试试!”
他小心翼翼松开了兰芝。
兰芝试着探底,可是脚却踩不到底,一下子被吓住了,忙手脚并用缠上了赵郁:“送我去岸边!”
赵郁慢条斯理道:“咱们就在这里谈吧!”
兰芝恨极,却又不敢松开赵郁,只得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郁怀里抱着大着肚子的老婆,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他心思如电,很快就计议完毕,老老实实道:“我担心你嫁给别人,就让人帮我易容成了赵穆。”
兰芝闻言,简直是匪夷所思,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发现自己像傻子一样被赵郁给耍了,眼泪当即流了出来,抬手满头满脸打了赵郁几下,只觉得不解恨,当即抱住赵郁便咬了过去。
赵郁知道这都是自己该受的,一声不吭忍着疼,好让兰芝出气。
兰芝尝到了咸味,知道自己把赵郁的耳朵咬出血了,还不肯罢休,又在他背上挠了好几道。
赵郁忍着疼悄悄祈祷:“别打脸别打脸别打脸!”
若是脸上留几个牙印,再加上几道指痕,以后真是没法见人了!
他正在祈祷,兰芝恰似听到了他的祈祷一般,伸手就挠了过来。
赵郁吓得闭上了眼睛,谁知兰芝只是用力拧他的脸颊,虽然很疼,却毕竟不会毁容,赵郁只得受了。
兰芝动了半天手,累得气喘吁吁,刚停下手,忽然发现了赵郁身子的异常,被气得快要哭了:“你还是人么?!你这畜生!”
她双手齐下,劈头盖脸又把赵郁给揍了一通:“快把我送到岸边!”
赵郁涨红着脸抱着兰芝到了岸边,拿了自己的斗篷裹了她,直接抱着上楼去了。
兰芝这会儿精疲力竭,只得暂时忍受。
赵郁动作麻利小心翼翼,很快就剥了兰芝身上的湿衣服,用大丝巾裹住她湿漉漉的长发,把她身上擦干净,用锦被裹上,然后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穿上中衣,陪着兰芝坐着,道:“你是不是饿了?”
兰芝这才发现自己饿得前心贴后背,便“嗯”了一声。
赵郁急急下楼去了。
兰芝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可是这世上又怎会有这么荒唐的梦?
她想远离赵郁,可是赵郁却似织了一张罗网,无论她怎么做,都被结结实实网在网里,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她越想越茫然,越想越无措,最后哭了起来。
赵郁用托盘端了一个大盖碗回来,听到兰芝在抽抽噎噎地哭,心里也难受,便掀开碗盖,把大盖碗放在小炕桌上搬了过去,道:“我让厨房现下的鸡蛋青菜面,你先用些吧!”
见兰芝眼睛哭得都种了,赵郁心里难受,便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你——”
兰芝听了,抬手又打了赵郁一下:“你还说——你刚才在水里——”
赵郁俊脸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低眉顺眼道:“你也累了,我喂你吃面。。。。。。”
兰芝这会儿累得胳膊都是软的,可是又饿,孕妇的饿是那种一刻都不能忍受的饿,便不说话了。
赵郁喂兰芝把一碗面都吃了,又服侍她漱了口,这才把小炕桌碗筷都收了,送了下去,很快就又上来了。
兰芝就着屋子里的烛光看他,发现赵郁穿着藏青袍子,长发已经用青色带子绑好了,白皙的脸颊上分明留着被拧过后的红色痕迹,耳朵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去了,可是伤口还在,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哑声道:“我只想和你分开,各过各的。”
赵郁挨着她坐下:“我都听你的,不过——”
兰芝看他:“不过什么?”
赵郁看着床前小几上燃烧的烛台:“你知道我母妃,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正让韩双带人追杀你,在咸阳的时候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