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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命令刚刚出口,就立刻有人去找刘子新传话。
“可说了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没有?”
“回皇上,是在一座叫枇杷山的山上。”
枇杷山?周尚书心下大惊,握着牙笏的手险些不稳。
若是换了平常,就想着满朝文武一样,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叫枇杷山的小地方,可是这个地方对于整个高家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不止是高尚书,另外几个和高家关系很好,知道这件事的大人,也都有些变了脸色。
皇帝倒没有注意到高系官员的异样,这枇杷山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也就问上一句便罢。
“退朝!”
“这是……”朱王妃和二郎看见谢笙进门,正准备和他说话,冷不丁就听见了这鼓声。
“登闻鼓,”谢笙说的极为肯定。
“登闻鼓?”朱王妃和二郎这才恍然大悟,朝堂外头的那面登闻鼓谁都能去敲,可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胆量。如今它的代表意义已经远大于实际意义。
两人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去敲响登闻鼓。朱王妃看了谢笙一眼,发现他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思打开桌上的杯盏,嗅一嗅茶香。
“小满,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事情吗?”朱王妃问。
二郎正想说小满跟他们一起听到的这个声音,怎么会知道这个鼓声是因为什么,可他在即将出口的前一秒,想到自己母亲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便有些不确定了。
谢笙也没卖关子,直接道:“我知道。”
面对着朱王妃和二郎的疑惑,谢笙直接道:“外面敲登闻鼓的是一个猎户之妻,她的丈夫昨儿上了枇杷山,一夜未归。”
“什么时候这种事情都值得来敲登闻鼓了,”二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
不过想想前朝因为丢了猪跑来敲登闻鼓的,似乎这个丢了丈夫的的确要更严重一点。
“事情无论大小,只要是百姓家事,就容不得轻忽,”朱王妃道。
朱王妃在听到枇杷山这个地名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准备,不过这事儿还没告诉二郎,他不知道其中利害,也是正常的。
“你们娘娘说的没错,”皇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朱王妃和谢笙两个都立刻站了起来。
正当几人准备迎出去的时候,皇帝就已经进了门。他看见几人动作,直接摆了摆手,叫几人不必多礼,而后直接坐在了朱王妃身边。
皇帝坐下之后,便对一旁的二郎道:“二郎你要记住,你虽为皇子,可为了维护朝廷的安稳,更不能轻忽了百姓。百姓之事无小事。”
不管皇帝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教育自己的儿子的。
二郎对于这些话听得非常认真,这是皇帝真心想要教导他。
谢笙和朱王妃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所以谢笙一直在吃自己面前的东西,朱王妃也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想着方才的事情。
虽然朱王妃有心问的更详细一些,现在却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
“小满今日打扮的不错,”等皇帝教导完了二郎,自然就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对于谢笙今日的打扮,皇帝看得十分喜欢:“你早该这样穿起来了,平日里总穿着儒衫,都快叫人忽视了,你和二郎本就是一般大的年纪。”
谢笙倒没想到,只是换一件衣服而已,就引来皇帝这样的话。便道:“也不是平日里不想这么穿,而是少有机会,也就懒得再这样打扮了。”
“这怎么能行,”皇帝有些不赞同,“若是连这样的事情,都要你自己打点准备,那又要底下伺候的人做什么。让主子衣着得体,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其实就算皇帝不提起,朱王妃和二郎也是要说的。
谢笙的改变,他们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因为被突如其来的鼓声打断,这才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其实这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妻子,”朱王妃夸赞道,“普通百姓对于朝廷总有深重的敬畏之心,一般的大事,连衙门都舍不得去,如今她竟然敢大着胆子来敲登闻鼓。”
“很是,”皇帝原本不以为然,此时听了朱王妃的话,也觉得的确如此,若非是因为足够喜欢自己的丈夫,这猎户之妻,怎么能做到这一步呢。
“这世上总还是有情人更多一些,”皇帝说起这话的时候,面上还有些得意。
朱王妃只是一笑,却并没搭话,不过她目光缱绻多情,很是让皇帝动心。
皇帝有心在朱王妃这里再多坐一阵,可钱公公来回,说是前面各位大臣已经到了,朱王妃便催促着皇帝,先去处理正事。
等皇帝走了,朱王妃才看向谢笙道:“小满,再坐过来些。”
谢笙直接端上自己的盘子站了起来。
朱王妃见此,脸上的笑意才变得真实起来。
“瞧瞧,今日打扮得跟个玉人一般,却还是如此贪吃。”
“可不赖着娘您这儿点心的小满,只怕娘您还不习惯呢,”二郎也从自己的位置上坐到了两人身边。
“这倒也是,”朱王妃道。
她看了一眼外头,才压低了声音,问谢笙。
“小满,那猎户到底是去哪儿了?”
“他上了枇杷山,可是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这话谢笙就更没说谎了,他们都知道枇杷山上有人,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却不清楚。
枇杷山上有地道,这是连谢侯都认可的,可地道在哪里,长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
之所以当初和那个猎户说好,是富贵险中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什么都不好说,甚至连他的性命,都没有人能给他充足的保障。
不过这个猎户到底还是选择了去做,因为他的家庭和孩子。
“这个冬天太冷了,”谢笙对朱王妃道,“他是个猎户,却已经很久没有能够上山了。”
那些人就这样消失在山上,作为山中的猎户,自然是第一个发现的。
山上有这么多灵异之处,为了保险,他自然也不肯再上山。可不上山就意味着靠山养家的他,没有了收入来源,而他,是整个家庭的顶梁柱。
朱王妃叹了口气:“都是为了活着。”
谢笙随后便把那个猎户的家庭情况都一一说了,朱王妃便道:“等这件事了了,便多给他们一些钱财,只盼那猎户还好好的,能活到和家人相见的时候。”
二郎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谢笙对这件事情,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甚至自己的母亲也对谢笙知道这么多,丝毫不觉得奇怪。
“娘,小满,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二郎疑惑的问出了口。
谢笙看了朱王妃一眼,没说话。
朱王妃则是笑着点了点头,对二郎道:“这件事情和高家与太子有关。”
“太子在京西的山中暗蓄私兵,”朱王妃看了一眼皇帝议政之处的方向道,“若是被他们得逞,二郎,你想想,咱们娘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二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太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朱王妃道:“皇位是这个世上最具诱惑力的东西,有了它,可以轻易拥有旁人想象不到的权力和地位。”
“可他已经是太子了啊,”二郎又自己接上了话,“只是他还不是皇帝。”
即便是太子,总也要受制于皇帝才行。皇帝是一国之君,而太子却只是储君。一字之差,其中的含义和代表的意义就是天差地别。
“不止,”朱王妃道,“在他们眼中,你还小,可和太子年纪差不多大的,可还有你三哥四哥呢。”
“太子觉得自己的位置摇摇欲坠,自然会采用一些别的方法。”
虽然比较极端了一些,朱王妃却不得不说,自己更欣赏这样的太子。
可是朱王妃却不能允许太子成功。
若是太子成功了,朱王妃和二郎两个被皇帝称作梓童和视为继承人的事情没有暴露出去还好。一旦暴露出去,朱王妃母子二人,就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高尚书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甚至想要当堂离开,去派人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高尚书全程身边都跟了人,甚至皇帝还留了高尚书和高家一系的人下来商量一些政事。
高家一系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就只能按捺下性子,去等皇帝到底什么时候许他们出宫。
原本高家也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可不是高太尉信任的人,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刚好,有妇人因为自己的相公敲了登闻鼓的事情,只算又不是什么事关朝堂的大事命脉,这些人就没有报给高太尉知道。
就是这样的疏忽,让高家直接错过了最关键的黄金一天。
二郎皱着眉头,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见朱王妃和谢笙都不在意的模样,他也就突然笑了起来。
“我这些日子和老师学习,倒学得有些傻了。”
二郎而后才继续道:“我和太子天生就站在了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却还想着太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自然是太子做的傻事和错事越多,我们才越是更容易能将他拉下马才对。”
“不是我们去做,”朱王妃道,“既然你三哥四哥已经虎视眈眈,那我们又何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呢。”
“这世上只要是有人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管你扫除痕迹的事情做的有多到位,只要做了,纸就一定是包不住火的。”
朱王妃语重心长的告诫二郎:“永远不要用你自己去赌,不值得。”
而后朱王妃又派人问清,皇帝已经派了刘子新去查这事。
“这倒是一件意外之喜。”
朱王妃对谢笙道:“刘子新手底下有兵,他缺的就是实打实的功劳,其实很得皇帝看重。”
“只要他手上有人,高家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谢笙道,“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地里的老鼠,没法子到太阳底下,掀起什么风浪的。”
“娘,你们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