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便如此,因着谢笙不同的身份,七太叔公还是亲自对来附学的人严格把关,以期留下来的人,至少绝大多数,是合适的人。
等到谢笙备好了教案来上课时,面对的就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学生,大的小的,甚至有不少是已经考中了秀才,先前和谢笙一道去考举人的谢家学子。
谢笙见此也只是有些惊讶,很快就平静下来。洛城虽然有不少名师,可这却不是普通寒门学子能随意接触得到的。甚至那些老师绝大部分,都是世家出身,能像是秦方那样,无私的帮助普通人的世家子弟,还真是少数。
谢笙看着这一双双看着自己,带着渴求的眼睛,陡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现在无比庆幸,在来之前,他有好好的备课。趁着还没开课之前,他飞快的将所有资料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开了口。
“这是第一堂课,原该先给诸位一个做自我介绍的时间,但我今日想先谈一谈,我的规划和安排,诸君可据自己的实际,选择何时来听。”
“四书五经,自然从四书开始,若不出意外,我预备一月讲完一本,若之后还有时间,便再翻头讲第二遍。至多三遍后,余下的时间,便会讲一些史书……”
讲四书五经,从细处开始,是因为谢笙来的是谢家的家塾,决计不会因为这些人而改变自己的初衷。谢笙不会忘记,谢家的这些学子,才是他的重点,所以当然要根据他们的进度来。
之所以说是三遍,一个是因为谢笙至多只会在这里呆满三年,一本书一个月,再加上农忙和大雪的时候,为了学子的安全需要放假,一年讲九个月也差不多了。
另一个则是因为,三遍里,第一遍粗解,第二遍理解,第三遍就要学着融会贯通。若是三遍听完,学了三年,还懵懵懂懂,那他也不必再学。
学完了四书五经,至少在座一半的人都能考上秀才,资质不错的,能得中举人,也差不多达到了谢笙的目的。
这些学子大都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即便家中略有薄产,也没有太多的余钱去买书,所以谢笙绝口不提一些个杂书。多的时间讲史,也是为了他们能够悟一些东西。
听着谢笙在里头抑扬顿挫的讲课,站在外头的谢侯和七太叔公都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子和是个好孩子,”七太叔公拄着拐杖,慢慢的捋着自己的长须。
七太叔公年轻时,曾是村子里的唯一一个秀才,后来他往上考无望,才安心留在了村子里。也因此,他的眼界和眼光都远超村人许多。谢笙这话一出口,他便想通了其中官窍,也就对谢笙更加喜爱。
自家孩子被人夸了,谢侯心里自然高兴,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他还年轻,还有的学。”
“外头下着雪,冷得很,七叔公,我们到屋里去。”
七太叔公原是因为担心谢笙第一次上课,才站在这里。都说内行看门道,谢笙一开口,七太叔公就估摸出了他的斤两,自然放心的随谢侯去了一旁的屋子。
七太叔公精神矍铄,看他平日精干的模样,必然没人想到,他今年其实已经九十六岁有余,翻过年,便要九十七了。
他坐在座位上,深觉谢氏一族后继有人,心里便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谢笙从前觉得做学生类,如今自己在上头讲着,才发现做老师也并不轻松。好在底下坐着的学生一个个求知若渴,并不会做出什么异常的动作,来打断谢笙的课,才让他觉得心里十分安慰。
等到中午午歇,谢笙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六子看得心疼,赶忙捧了水来给他,又道:“少爷何必讲得这么细致,我瞧着别的夫子讲课,至多只讲一半时间,便要‘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您讲得这么细,这么多,难道不怕他们不能消化?”
“世上教学手法千千万,我自然可以选择最轻松的那一种,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处呢,”谢笙道,“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屡试不第,并不是不够聪明,而是没有这个机会,接触到更好,更全面的知识,甚至他们所接触到的一些知识根本就是错误的。”
谢笙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本就是两日才讲一次,不妨事的。”
小六子虽然一直在谢笙身边伺候,可有些考量,谢笙也不会告诉他。这时候,谢笙就难免有些想念捧墨了,若是捧墨在,这些话不必说出口,他就能立刻理解。他和小六子兄弟两个,也算是术业有专攻了。
想到捧墨,谢笙就难免想起京城里的事情,也不知道京中现在是什么情形。
离着上回送信回京,已经过了小半月,想必回信也该到了。
谢笙心里一动,转眼看见外头皑皑白雪,又有些气馁。这封信,想必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封信了,明年的信,大抵要等到开春之后,才能送出去了。
“你说什么?”被谢笙惦记着的京城,朱皇后倏地起身,身上气势全开,压得底下奴婢个个不敢抬头。
朱皇后半眯了眼,目光如刀。
“你说,云家想要为云哲求娶温家的姐儿温瑄?”
作者有话要说: 娘娘威武!
第175章 更新
“他们怎么会想到温瑄身上去的?”
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的; 不止是朱皇后; 还有已经成了五皇子妃的大姐儿; 以及二郎和庄妃。
朱皇后有些想不通,索性就不再自己去想。
“去瞧瞧皇上什么时候来,这事儿真是古怪得很。”
朱皇后有请; 皇帝自然欣然前往。
皇帝一进门; 朱皇后就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问皇帝:“皇上; 云家想要为云哲聘瑄丫头为妻; 您可是知道了?”
皇帝眼中闪过几分莫名神色:“这事儿已经听襄北侯说过了。”
“襄北侯?”朱皇后做出一副惊讶模样; “竟不是云尚书和云哲自己的意思?这就好这就好。”
朱皇后低了头,轻念一句:“果然道听途说的都是假消息。”
皇帝听了这话,才将心内的怀疑去了七八分:“梓童往日真真假假的消息也听了不少,怎么独独对这个如此在意?”
“若我说了,皇上您可不能外传; ”朱皇后待得皇帝同意,便将屋里呆着的一干奴婢都赶了出去。
“温家和谢家早已经互相有意; 原本这回他家两个姑娘的事情办完; 就要正式给两个孩子定亲了的,哪知道谢老夫人突然受了凉; 就这么去了。这时候自然没法子正式定亲,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
“不过后来小满也写信来同我说,两家都对对方的孩子满意极了,故而已经私下交换了信物作为约定; 只等过几年谢侯也与谢夫人出孝,便要正式操办此事。”
朱皇后说着还看了一眼皇帝,才继续道:“其实要说起来,两个孩子之间还有一段渊源……”
“哦?”皇帝一听谢家已经基本定下了温瑄,便已经先从心底里驳了云家的祈求,不过他此刻来了兴致,也想听听这两个孩子的故事。
“那是高家还在时候的事情了,那会儿高三娘进京,瑄丫头因为要出京侍奉高祖,便和他们撞上了,”朱皇后道,“您是知道高三娘有多蛮横的,在宫里都闹了个遍,更不要说是宫外了。小满那日也要出城,因为这事儿被拦在路上,便关了这个闲事。那会儿瑄丫头恪守礼仪,不敢出来,到底叫人打听了,回家之后,请温相送了一箱子书给小满。直把小满熬了通宵,才看完一本。”
说起这事儿,朱皇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您是没看见小满那眼睛,红的和兔子似的,还被二郎好一通嘲笑。”
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事情,谁都愿意听,朱皇后讲的也恰到好处,只说了这初遇,并没说后头两个孩子在家中大人的默许下互相送东西的事情。
皇帝听完这一大通话,心里自然有了决断,不说别的,只论关系,他便自诩和谢侯私交甚笃,自然不能眼看着别人抢了他定好的儿媳妇。
“这事儿我知道了,”皇帝说完,等用过午饭,便又回了前头。
下午,二郎来了朱皇后处。
“娘,父皇怎么说?”
朱皇后斜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还猜不出来?”
二郎嘿嘿一笑,凑到朱皇后近前,讨好的给朱皇后锤肩。
“只是我觉得这事儿奇怪得很,云家怎么突然想起要为云哲求娶温小姐来。老师如今算是闲人一个,旧年的关系也多没去联系,若不是出了我这么个意外,只怕都没多少人想到温家。”
朱皇后摇了摇头:“只怕云家一早就知道你师从温相的事情了。”
“我的行踪瞒得也不算紧,云哲有段时间常常进宫,若接连几次见不到我的人,自然会叫人出去探查,查到温家头上,也是难免。”
“只是我并不觉得如今的云家会看得上温家,只怕其中有什么隐情。”
云哲对此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谢侯丁忧,云尚书便是你父皇亲自培养起来的嫡系,”朱皇后慢悠悠道,“你父皇有时候,也是个念旧的人。”
朱皇后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若按着她一贯的手段,在知道云家求娶温瑄这事的时候,她就要动手了。
只是,如今云家是皇帝正得用的人家,她便不能动,连着今日和皇帝说这件事,都得从旁来说。不是畏惧云家,更不是畏惧皇帝,而是二郎还没长成,她便不能冒这个险。
只是,朱皇后心里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云家日后,必然要成为隐患。
“据我所知,云哲有个妹妹,和我儿年纪相仿?”
朱皇后的话像是点醒了二郎,二郎很快道:“这我倒是知道的,先前,云家还想和小满结亲呢,说的就是这个妹妹。”
“如此说来,倒是缘分了,”朱皇后的语气分明还是淡淡的,偏生二郎从里头听出了一股子嘲弄的意味。
“襄北侯到底是老了,”朱皇后把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很快大致猜出了襄北侯府的意思。
都说娶妻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