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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朱王妃瞧见是二郎; 忙问道,“前些日子不是还念着小满的消息吗,我听说今早晨有人送了信进宫?”
说起谢笙; 二郎就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可不就是他送的吗,仗着我和父皇对他宽厚,就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
“怎么?”朱王妃停下了手里动作; “你竟也会恼他?”
“也不是恼他,他考中了秀才头名,原本是该一道高兴高兴的,”二郎道; “不过他在考中之后; 并没直接回京,而是跑到蜀州去了。”
二郎说完又小声道:“早知如此; 我就不该传信告诉他谢侯将要归京之事。”
“若是为着这个,二郎,你是不该生气的,”朱王妃温和道; “我猜,你父皇定然也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是也不是?”
二郎点了点头,有些疑惑,不由问了出来。
朱王妃摇了摇头,继续转动手中手柄。
她道:“小满自从六岁远离父母,同他兄长留在京城。又因为做了你的伴读,也有足足六年不曾见过他的母亲与长姐了,就连谢侯,也是三年前进京述职那一回才见了一面。原本三年前他都预备好了和谢侯一道去蜀州,却因你的缘故没能成行。”
朱王妃有看了二郎一眼:“你虽和小满要好,可到底小满也才十二,怎会不想念父母呢。”
“是儿子疏忽了,”二郎张了张嘴,到底还是觉得朱王妃说的更对,若是易地而处,他定然也会想念朱王妃,“儿子其实就是生气,小满之前也没说过,只送了一封信回来,就自个儿跑了,这不是看准了我不会怪他吗。”
对于二郎小小的抱怨,朱王妃并没放在心上:“既然你不高兴,等他回来了,你再好好的罚他就是。”
“罚、罚他?”二郎显然只是从未和谢笙分别这么久,随口抱怨两句,并没想过要做些什么,此时见母亲面上神色不似作伪,忙道,“如何能罚他,何况他这六年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帮了我许多……”
朱王妃见着二郎手忙脚乱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二郎这才知道,是母亲难得同他说了句玩笑话,也算是松了口气。
二郎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娘,父皇方才在小朝会上说了,想要等谢侯回京之后,让他补上兵部侍郎的空缺。”
“谢侯资历足够,又是勋贵出身,若不是在蜀州呆了十二年,早该做到正三品上了,如今不过是正四品上的兵部侍郎,也是应当,”朱王妃想了想,又道,“高家和你父皇手下的人,为了争这个位置闹得不可开交,给了谢宁也好,高家对谢宁到底抱着妄想,你父皇对谢宁也是信任的。”
“兵部尚书即将致仕,他人老滑头,万事不沾,谢宁就是你父皇看好的尚书人选。”
二郎沉默的听着朱王妃说完,才细细的想自己的想法和朱王妃的想法有什么不同。
二郎以前还没什么感触,等进学之后,才越发觉得自己的母亲实在不是什么普通的后宫女子。她有胆识有谋略,又能得到父皇的真心,如果不是切切实实的记得幼年时那段艰难的日子,二郎都要以为自己所知道的母亲过去的事,是一个不大好的错觉。
朱王妃见二郎在仔细思考,便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任由他自己去想。
朱王妃纺着手中的线,不自觉想到之前自己问谢笙的那句话,也不晓得谢宁会做什么样的回答。
若定边侯府世子是小满就好了,小满必定是站在二郎这边的,朱王妃这样想着。不过不是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红玉即将成为定边侯世子夫人。
谢笙选择去直接考秀才,而不是使用谢侯名下荫生的名额,其实是有些出乎朱王妃的预料的。不过这样也更好,谢笙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出来,反而会更加的人尊重。
朱王妃也是后来才知道,如今的国子监祭酒周大人,竟然是皇帝幼年的老师。而周大人被高家诬陷,流放蜀州时,还是住在谢家的。
谢笙背后的关系网实在不容小觑。他父亲谢宁回京之后,会成为兵部侍郎,日后的兵部尚书。他的外祖父如今也还是做着翰林院的一把手。借住他家的周大人是国子监祭酒,几个舅舅也各有升迁。
可惜了,小满不是个女孩子,若是个女子,就是二郎最好的王妃人选。年纪相仿,家世雄厚,几乎无可挑剔。也难怪太子会对大姐儿动心思。
想到谢家大姐儿,朱王妃问道:“二郎,你日日在你父皇身边,可有听见他说太子继妃的事情?”
二郎摇了摇头:“父皇也提过几次,却都被太子拒绝了,他说太子妃才去了不久,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心思选继室。不过我偶然遇见他和高祺说话,似乎在说什么人快回来了。我后来叫人特别注意了两次,从得到的只言片语看,他们说的应当是小满的长姐。”
“痴心妄想,”朱王妃嗤笑一声,“他想的倒是好,可惜谢家女绝不可能嫁给高家女所出之子。”
谢宁是个老滑头,谢麒可不是。朱王妃悄悄试探了几回,基本能确认谢家,尤其是谢侯和谢麒是知道当初那事的真相的。
朱王妃现在最怕的,就是当初的真相没人知道,从来不会担心这件事知道的人多。知道的人越多,高贵妃就越像是一只惊弓之鸟,随便的一声弓弦响动,都足以让她疯魔。
自从二郎在六年前正式以六皇子的名分出现在众人面前,朱王妃便也慢慢尝试着走出了这一小片宫殿。朱王妃的每一次尝试,都成功的给高贵妃留下了心理阴影。而上一次,高贵妃的爆发,让朱王妃尝到了十足的甜头。高贵妃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朱王妃近乎复仇一般的隐形折磨,已经让她变得尖刻,难以冷静思考。
“娘?”二郎有些疑惑。
“二郎,你即刻给小满回信,让小满和他家中父母慢慢回京,不必着急。另外,将太子的意思也告诉他们。”
“是,”二郎应了一声,“我这就去给小满写信。”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皇帝带着钱公公从外头进来了。
朱王妃和二郎行了礼,朱王妃这才道:“这孩子收到小满先斩后奏的信,心里不舒坦,就来找我发牢骚。如今说通,就想着去给小满回信。”
皇帝这才点了点头:“打从小满给二郎做了伴读,他们还从未分别过这样久,二郎心里不高兴也是正常。不过二郎,小满虽然走了文官的路子,日后到底也是要出京历练的,你如今就已经不大适应了,等到以后可怎么办呢。”
“父皇,”二郎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生气小满先前不同我说罢了,若他好生同我解释,我能拦着他?至于出京历练,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到时候时常写信也就是了。”
皇帝这才点了点头:“你去吧。”
等二郎离开之后,皇帝这才叹了口气,对朱王妃道,“还是二郎好些,如今年纪小,还没到选王妃的时候。你可问过他想要寻个什么样的没有?”
“二郎还小呢,这会儿看的,都做不得数,”朱王妃不动声色道,“现在的小女孩子,都还没懂事呢,我瞧着,二郎仿佛也没开窍,且早着呢。”
皇帝点了点头道:“太子妃那头的事情,交给淑妃和贤妃去办了,太子选妃的事情……”
“你还是叫淑妃贤妃一道办了吧,可别同我说,”朱王妃转过身,口气有些低沉,“太子妃那样好的一个人,只是和高氏的张扬合不来,太子也狠得下心?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只做外人瞧着,心里也难受得很。”
若换了旁人,皇帝必然要气恼他说太子的不是,毕竟再不好,也还是自己的儿子,外头总要藏的干净。可这人是朱王妃,她不为太子妃之死拍手叫好,反而心里伤心,足以证明她的良善。
皇帝拍了拍朱王妃的手:“太子此番,的确是太过了。”
“皇上,这事儿您可叫人封了口?若传了出去,只怕对太子、对皇家都是不小的打击,”朱王妃状似不经意道,“太子宠妾灭妻,任由妾侍谋杀正妻。如今碍于流言不能处置了那妾侍,却也容不得她再继续嚣张。”
朱王妃眼见着皇帝点了头,面上越发柔和,心里头却没什么高兴神色。
太子像极了皇帝。
当初皇帝为了皇位,可以继续宠爱杀了自己嫡长子的真凶还几乎逼疯了自己这个发妻。太子则是为了能够得到太子妃背后家族支持的同时,迎娶实力强劲的新王妃,而纵容侍妾谋害太子妃,甚至有意无意的为谋杀者提供便利。
可惜了那个太子妃,是真正贤良淑德的人物,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傻。只是自己抓住机会,留下了一条性命,苟延残喘,太子妃失了孩子,也失了性命。
朱王妃继续温柔的纺纱,不急,要多有些耐性。二郎才十二岁,皇帝还得多活几年,活到二郎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
皇帝不是喜欢和高贵妃太子做一家三口吗,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好了。左右自己也不愿意和他生同衾死同穴,恶心。
二郎的信送出来的时候,谢笙还在船上,并没到蜀州。故而谢笙不过才到家两日,小六子就亲自带了信过来。
谢笙见是二郎送的,也不挑拣地方,直接窝在榻上就拆开了,不过才刚刚看完了信上的内容,小满就被气得不行。
“少爷?”小六子奇怪的喊了一声。
“去,请我爹到书房,就说我有事要同他说。”
“什么事情赶得这么着急,”李氏和大姐儿从门外走了进来,“我方才听说小六子给你拿了封信回来,是谁送来的?”
“是六殿下,”谢笙看见李氏有些探究的目光,道,“六殿下给我回信说叫我不必着急,慢慢的同母亲你们回去便是。”
“只是这个?”李氏不信,这两年她与谢侯感情日好,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谢侯也不瞒她,甚至李氏还能给谢侯提出一些意想不到,效果却更好的意见出来。
谢笙看了一眼大姐儿有些犹豫,大姐儿见状,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