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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座……”低低地喊了一声,很坚决地往回抽手。
始终没有出声,可裘致远的手也一直没放,就那样温热地握着。
裘致远的手很厚实,很有力量,不像叶非云的手,修长而单薄。
黑暗中,叶非云忽然有了被猎物盯上的感觉,危险的气息趋近,再也顾不得尊卑面子,使劲扯了一下手,裘致远却恰好也放了,蹭地一下站起,叶非云能想到的最安全反应就是贴墙而立。
脚步还没有跨出完整的一步,身体已经撞到一个怀抱里,叶非云又惊又急,恐惧在心底蔓延,黑暗带来的慌张感和危险潜伏感漫了上来,肌肉开始紧张得发颤。
“铮——”地一声出刀,叶非云显然有些慌了。
“非云,是我……”裘致远的声音,响在耳边,温和的声音,脱掉了平日的威严,轻轻地,和那个结实的怀抱不同。
刀僵在触及到了后颈命门的地方。
这个裘致远,居然在叶非云出刀之后依然没有改变姿势,还是那样穿过腋下搂着,将整个后背无防备地留在叶非云的刀锋之下。
刀下去,就是逆杀长官,就是恩将仇报,可不下去,这样抱着,又如何可以!
“不要这么紧张……非云,你太累了……”低低的声音,带着呼吸,在耳边蹿,像只小小的老鼠。
“师……座……”明显的紧张,喉间如同卡了一块炭,干涩苦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即使说的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长官,你不该抱我?
还是:师座,请自重?
难道还是:我心里唯有XX那个家伙?
再不然,也不可能是:放开我,否则刀就下来了!
结实的掌抚过叶非云的背,鼻息却埋在肩窝处,呼吸着,好象要闻一闻叶非云的味道,一阵僵硬。
“别太紧张了,今天就忘了我是你的师座、曾经的教官吧……”轻轻的一句,包含了很多的心思和意思。
手逐渐下滑,贴着脊椎,一直到了那道刀疤,叶非云猛然惊醒,一个反擒拿,甩下裘致远闪开身子,背靠着檐廊下的墙上,气也不敢喘。
裘致远没有想到叶非云会在自己以为慢慢接受了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下,脱离了自己的怀抱,再去捞,已经是一手的冰凉,全是空气。
叹了口气:“非云,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声音寥落而低沉。
月亮已经又露出了一丝丝的边,光亮开始回到大地,隐隐约约的景物又进入了眼帘,裘致远已经坐回了椅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默默无言,一直等到月亮重新完整地回到天空,叶非云也没有再敢坐下,一直站在那里。
“今天我失态了,你……早点休息吧。”裘致远依旧没有转过头来看叶非云,扔下这句话,走了。
弄得站在那里的叶非云半天作不得声,慢慢走了两步,感觉脚步沉重无比,停在窗前,窗子里面挂着一个小布帘,窗上贴着几个窗花,中间那个最大的是钟馗捉鬼,钟馗一脚踩在龇牙咧嘴的小鬼身上,面目狰狞,现在看去,倒是狰狞得很可爱,像个赌了气的脸,林亚的脸。
歇了那么两口气,叶非云让警卫给送了木桶来,还是氤氤氲氲的水汽能缓解人的情绪。
泡在桶里,叶非云又可以放松自己的情绪,放纵自己的思维,回到那个互相搓澡的时候,那个时候……简直就是天堂。
“砰——”,院子里,也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瓶子,巨大的声响带回了随着水汽漂浮的思绪。
抬头看向窗子,仿佛眼神可以穿透那块布帘子,叶非云忽然猛地惊起,迅速跳出木桶,擦干,穿衣。
一分钟,内务训练的印子深入骨髓,一分钟之后,叶非云已经穿戴整齐站到窗前,前前后后仔细地看那帘子,半晌作不得声,又不死心,旋了出门,到廊下窗前站了,望内一看。
惊得立在那里如化石状。
“去,把那奸细拉出去处理了!”冷峻的声音破空而来,叶非云回头,裘致远的房门口砸了一只大花盆,房里亮着灯,房门虚掩着,一个身影在窗子前来回踱了几步,又去桌前坐下了。
一个警卫应了一声就见他匆匆跑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叶非云打上招呼。
“非云,来!”裘致远呼唤,房门开处,可以望见坐在桌前的裘致远,手上拿了一张纸,写了些什么在上面。
刚想回房的叶非云只得硬了头皮过去,裘致远的房间很简洁,没有挂窗帘,也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只有屋角有一只箱子,装了些私人用品。
“师座。”
“看看。”
递过手里的那张纸,裘致远的脸色很严肃:“是从一个兴农党的奸细身上搜出来的。”
对着灯光看了那么两眼,叶非云彻底被惊到了:“师座!”
第五十四章:绝无二心
“师座!”叶非云右腿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口处,“我对党国之心绝无二意!”
“哦?这信你看的懂?并没有写明是给谁,也没有任何可以推断的蛛丝马迹,用的还是哲、玢两文混合杂糅之后跳字阅读的特殊书写方式,你看的懂……只是扫了这么两眼,你就看懂了?”裘致远并没有去扶叶非云,事情关乎叛党叛国,无论如何不能儿戏。
“是!师座。”依旧低着头。
“这信写的好呀!言辞恳切,语句动人,情深意长,论据充分,你不动心么?”
“是顾同写的,以前协同作战时为了对付东氏军的密码破译,我们俩单独约定的特殊语言。师座,我绝不负公国。”
“可是你过去了,就可以和林亚团聚了,这个诱惑也不大吗?哦,多了一个顾同,是吗?”问的很是轻缓,好象是一声叹息。
“师座!非云绝不是朝三暮四的小人,除非身死,否则非云永不改变今日立场。”
“我知道你的清白和你的脾性,可是非云,如果你今天要走,我不拦你,就当我不知道这回事,可如果你留下,就代表了你的选择,你就只能与兴农党为敌,与林亚为敌,你要想好。军人,永不能做那三心二意的事!”伸了手去拉叶非云,裘致远确实有揽入怀中的冲动:忘了林亚吧,我一样有宽厚的胸膛,我知道你的痛和你的苦,甚至还有你的坚持!
谁说神魔就不需要依靠?
“谢师座!”叶非云站起,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叛党叛国,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顾同,可真能……唉……
“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要对阵易道东,小心为上!”伸了手似乎想抱一抱,却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下了,“去吧。”喉结下一寸半处有一小块白色的疤痕,是第一日比武时叶非云留给他的,已经剥落了痂。
易道东是叶非云的最后一个挑战者,青盟的同班同学,沙场的旧将,三营的营长,军官组的第一名,原先内定的炮兵营最佳营长人选,为了能和叶非云名正言顺地打上一架,抛开营长的身份去参加了只要求副营以下军官参加的军官组大比武。
同行是冤家,对于同一个岗位的竞争者来说,不光是冤家,还是有你没我的仇敌,既生瑜何生亮!
易道东,行伍出身,军功累累,和林亚是一类人物,自幼参军,战绩显赫,刚猛谨慎且有着一个军人的豪放和激|情。
站在场中间的易道东,魁梧而有气势,身高超过了185,体格也健壮,壮士,这就是壮士,即便是林亚这个莽夫站在他面前,也是够纤细修长的。
叶非云无可避免地又想到了林亚,是啊,林亚绝不会这般粗壮,林亚就是脾性壮士,身形还是很修长的,也就是结实些,不会给人一种山压一般的感觉。
比武场上,并不容许人想太多。
尤其是面对最强劲的敌手时,思考,只能是关于对阵的。
顾同昨天的密码信清楚地传达了他甚至是林亚的意思,加入兴农党。至于那些曲里拐弯的话,无非都是绕着那革命无分党派、战局可促联盟的意思转,既然可以预见下一次的联盟,为什么还要自己改变党籍军籍?简直就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既然是革命无分党派,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改变立场,却要别人来做叛徒?对于一个军人,就像贞洁烈妇一样,从一而终是最重要的。
不是有个笑话么?某军大决战,在最主要的位置安插了一将。
人云:领袖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得安排个虎将来,再不然,也至少得是条看门狗么!可怎么就安排了头猪过来!
人对曰:汝没看见只有那猪是最忠心的么!绝无叛变之虞。
是啊,不忠心的军人,哪怕你能力卓越如魏延,也逃脱不掉无法重用、被斩马下、诟骂千年的命运,没有投降的非云,只有战死的非云,即使投降的对象是你林亚。
这最后一天的比武,在易道东的提议下,使用了真刀,说是为了好看,并且不限时间只比一局的刀,叶非云当然不能怯场,同意了,弄的裘致远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也只得依了他们。
易道东使用的刀是把金背九环八卦刀,阔而沉,一挥起来,九个金环当啷作响,一阵急一阵缓的,清脆动听,铮铮中透着隐约的杀气,是一把好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