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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他和满容了,他叫满容重新躺下。他一边揉搓满容额头,一边说:“这股气在满身跑,我要把它全部逼出来。你不要动不要吼,不然一股气扩散,就会分成好多岔股。”
满容对阮皮筋的话深信不疑,她只求不要疼痛,别的一切她都能忍受。
阮皮筋要脱她衣服,满容悚然惊跳起来。阮皮筋陡然沉下脸,厉声问:“你医不医?”
满容想问个明白,可是未待她开口,阮皮筋就喝令她:“想医就不要动不要吼!”
满容只好乖乖躺下。她紧闭上眼睛,感觉到阮皮筋在抚摩她乳房,她一阵惊悸。可又马上想起,她不能动不能吼,她就强忍着。阮皮筋的手越来越放肆,同时不断警告满容:“动不得啊,吼不得啊。”
满容惊恐不安,可她不知所措,她只好任由阮皮筋……
满容正当含苞欲放年龄,虽然充满了恐惧,毕竟头一次受到如此强烈刺激,她渐渐不能自持,她哭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痛苦还是快乐,她剧烈颤抖,她的眼泪不尽地流,她却把阮皮筋紧紧拽住,她一脸烧得滚烫……
过后满容笑着向阮皮筋道谢,她心头万分感激。
她当时特别害怕遭奸污,可阮皮筋并没端出那玩意儿来,他只是……满容以为这就不是奸污,她就感到差点误会人家,她还十分愧疚。
只是到底不便给人知道,过后满容就什么都不讲。她按照阮皮筋吩咐,必须每天治一回,她就一个人去。没有旁人在场,满容周身放松。她体验到了一种快感,这种快感甚至令她向往。
下过几场透雨后,满山新绿,呈现出夏天的勃勃生机。
哈儿牵头白羊爬上山坡,慢慢悠悠地走近单家玉米地。
玉米地一遍清翠,缀满各色补钉的红花衬衣在清凉微风中招展。哈儿看见满容直起腰来,穿件紧紧巴巴的红花衬衣,把她发育成熟的丰满身体勒得纤毫毕现。
哈儿快乐地欢笑,他胖乎乎的脸上荡漾起无限幸福。
满容笑嘻嘻地逗哈儿:“我们换工嘛,我给你放羊,你给我铲草。”
哈儿很高兴,他蹦跳进玉米地。单老太爷却喝住他:“别把玉米给我铲喽!”
哈儿一惊,他只好蹲下来,他用手去拔除玉米垅上杂草。
第七章 固守纯朴(13)
黄二杆提着锄头大步上来,急切地说:“再不快点铲了草,追上肥,农时不等你们喔!”
满容一脸忧愁地说:“今年玉米种得太宽,两头摸黑做都来不及。”
黄二杆不多说话,他飞扬起锄头,只听见“呼呼”风响,玉米缝中杂草一路倒地。
单老太爷由衷地赞叹:“我们三个人合起来,也做不过二杆,光凭种庄稼,没人敢跟二杆比。”
黄二杆一边铲草一边说:“生错了地方。要是我有黄家坝那种肥田肥土,一两年我也好翻身。”
单老太爷直起腰,他一脸不屑:“就黄家坝,也算肥田肥土?有空带你去外头看看,不然你不晓得地是平的。”
黄二杆哈哈大笑:“我这号人,只好吃哪粮拉哪屎,哪敢眼谗人家……”
突然单善喊:“哎呀,好多人!”
都直起腰朝山坡下看,一群人正朝申家去。
单老太爷眯起眼暸望一阵,他唤过哈儿:“喂呀,怕是你姑婆回来了。”
单善问:“哈儿哪来的姑婆?”
单老太爷说:“申秀才的女儿,没解放就跑了。”
黄二杆问:“跑哪去了,咋几十年不回来呢?”
“不兴搞运动了她才敢回来,不然也是捆绑吊打,不整死她也剥层皮。”
单善十分羡慕地说:“好是走了好,看人家现在回来好神奇。”
她驱赶哈儿赶紧回家,哈儿却不肯回去。单老太爷倒是很想看看,这位跟他孙儿一样也是大学生的申家小姐,那时只听说千娇百媚,他从没见过一眼。于是他帮哈儿牵上羊,送哈儿回去。
5
申井冒光着膀子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他眯起眼,一直在遥望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
乡政府已经派人捎来话,说今天他妹妹沈申如要回来,他就一直在此守望。
别人家重男轻女,申秀才却是十分宝贝他这个女儿,不仅送去念书,还供她读完大学。沈申如是当时十里八乡的第一个大学生,申家为此摆了三天流水宴庆贺,那时无限风光都是申家独占。
三辆越野车,沿着茶盐道爬上落荒山脊梁,再开一段就不能行驶了,他们只好弃车步行。
沈申如应该六十多岁,容貌却像四十来岁的人。她一身华丽套裙,她依然光彩照人。
她一眼就认出哥哥,她紧跑几步上来,哭倒在申井冒肩上。兄妹一别几十年,申井冒老泪纵横,也是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强颜欢笑。
进院子坐下,沈申如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哥哥。望着夕阳下的申井冒像一根老皮粗糙的枯木,沈申如只是摇头或者点头,她难得吐一句话。
对此申井冒并不惊讶,乡政府已经反复叮嘱过,要申井冒在妹妹面前说话掌握好政策。显然妹妹也知道这一点,她怕给哥哥惹麻烦,就尽量不说话。
一会儿沈申如又流下眼泪,她拿手绢捂住脸,啜泣声半天不能停下。
申井冒唤过哈儿娘:“给姑姑打扇。”
哈儿娘拿来扇子,沈申如夺下扇子,满含泪水笑着说:“我要哥哥扇嘛。”
申井冒笑咪咪地磕熄手中旱烟,接过蒲扇说:“那时候只要申如回来,家头就热闹,不然天天看老子的秋风黑脸。”
沈申如再次张开手掌把脸笼罩起来,她颤抖着问:“爸爸还有坟吗?妈妈呢……”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她扑在哥哥膝盖上泣不成声,惹得好多人陪着掉泪。
门口响起单老太爷声音:“这哈儿真是傻呵,连羊子都牵不回来,还要我来帮他牵。”
申井冒招呼他进来裹烟抽,同时给沈申如介绍:“这年把,我就跟单老太爷作伴。”
沈申如见单老太爷只系条蓑草编织的围裙,她轻轻摇头,大概是感到匪夷所思:“不是有五保户吗,单老太爷还算不上五保户?”
申井冒解释:“单老太爷又不是孤人,人家孙儿都考上大学了。”
第七章 固守纯朴(14)
沈申如万分惊讶地问:“这地方的孩子,也能考上大学?”
单老太爷眉开眼笑地说:“去年考上的。只是把我们整够喽,从读小学起就在外头,供他十多年了。”
沈申如说:“这样的生存条件,能够考上大学,必定有异乎寻常的智商。只要肯花功夫培养,今后一定大有作为。”
单老太爷兴高采烈地说:“托姑婆吉言,等孙儿有出息了,不忘记姑婆这几句展劲的话。”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陪同来的县里干部,催促沈申如动身返程,沈申如却要住下来。
那些人十分为难,他们不能把沈申如单独留下,而要一起住下,这样的条件怎么住宿?
沈申如取笑:“不是说你们保持了艰苦朴素的传统吗,该不是忘本啦?”
她扭头问单老太爷:“我哥哥家挤不下这么多人,你家能不能帮我们安排几个人住宿?”
单老太爷说:“只要住得惯,我那岩洞就让给你们,我们去黄二杆家打个挤。”
单老太爷告辞后就去招呼玉米地的满容、单善,赶紧回来清扫。
他家岩洞已经算整洁,他们仍然重新收拾过,在木板搭出的床铺上加厚一层干草,再垫上草席。
可他家一共才三条薄薄的被子,不够五个客人铺盖。夏天的岩洞又是夜里阴凉,平时满容和单善都要紧裹在一起,不然就要被冷醒。
这样的温差城里人更加吃不消,没有被子他们必定受凉。又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愿意两人合盖一床被子,也不便去问,只好把满容、单善的花布棉衣都搁在床上,以为备用。
他们怕煮夜饭造成岩洞烟气弥漫,所以连夜饭也不烧了,准备安顿客人后就去黄二杆家借火。
满容又去山坡割把香艾回来,不仅驱散蚊虫,还使四周香气馥郁。
月亮升得老高了,申井冒兄妹领来五个客人。
沈申如一进岩洞就笑,她说布置得很温馨。她把单善揽在身边,满眼都是欢喜。她说单善天仙样漂亮,长长的睫毛,覆盖一对晶亮的大眼睛,简直像个洋娃娃。她说单善的皮肤就像莲花,越是日晒雨淋,越是鲜艳如新。她完全没有想到,苦难中成长的孩子也能如此娇艳。她说要是单善去城里,光凭这美貌就能吃穿不愁。
单善被她说得羞红了脸,不过她非常高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很漂亮,她第一次知道光凭这美貌就能吃穿不愁,但要去城里。
安顿了客人,祖孙三人就踩着月光去黄二杆家岩洞。
经过两次掩埋,岩洞里还有尚未清除干净的泥土。不算宽敞,平时母子俩住并不显狭窄,现在多出三个人就十分拥挤。
一听祖孙三人还没吃夜饭,黄大娘立即摸索着动锅灶。满容上去说:“我们有土豆,借你们锅灶一煮就好了。”
听这话黄大娘很不高兴,她嘀嘀咕咕说:“管你们一顿饭,还是管得起的,只要别嫌脏。”
满容只好不再客气,她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十分麻利地上去帮忙。
黄大娘一边打鸡蛋一边跟满容絮叨:“二杆说,你们家泡酸菜好吃,咋做的?我的泡酸菜总是发臭。”
满容说:“加把盐就好了。”
“加过盐啦,还是要臭。”
“再加把盐。”
“再加把盐再不行呢?”
“再加两把盐。”
“净加盐啊?咸得下不了口咋吃?”
“那就全部倒掉。”
猛然明白,满容是在哄人。这是乡下人才能理解的幽默,逗得大家开怀大笑,岩洞里弥漫开少有的欢乐。
晚饭后单老太爷跟二杆挤一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