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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敌意的视线所为何来?
也许普通人会自嘲神经质,偌大的公司四面是白墙,哪来的隐形人监视?
可她就非普通人,深刻地接收到莫名的关注,张力来自一个男人,那个夜夜在凌晨时分入侵,拂晓前离去的无聊男子。
是的,无聊。
有谁潜入人家的家中无所作为,就只是驻足在她床头,一连数小时「看」她睡觉。
若她拥有国色天香的美貌他这种行为倒还说得过去,花艳引蝶是常理,蜂儿登堂入室为掬香蜜,静观芙蓉春睡一达心愿,甘作护花夜使。
可是以花来论,她顶多是株不起眼的傲慢金鱼草,难与群花争妍,入非凡男子之眼。
前一、两天她是笨蛋,傻得和他耗,佯睡赌意志,瞧他目的为何。
几经试探後她学聪明了,有人愿作床头家具由他去,生命本轻贱,任他拿捏吧!反正她也懒得思考。
然而,今晨她在耳下近颊的地方发现一个铜板大小的吮痕。
她轻心了。
「老板,我下午请病假。」踹开门,秦逆蝶朝坐在皮椅上的人说。
「病假?!」
「指甲骨折。」
「喔,指甲骨……指甲有骨头吗?」董王威来不及反应地只能看著她远去喃喃自语。
懒人秦逆蝶按下电梯按钮,里面放了一组她专属的懒骨头座椅,电梯由二十三楼缓缓往下移动。她闭目微憩,抛身在软椅里。
不用睁开眼,一轻的身躯落入一副暖洋洋的怀抱中。
「小瓶儿,你的懒性无人能敌。」
两手一攀,她找了个舒服方位一窝,「我是个孤儿,不值钱。」
「你不怕我。」好现象。
「一没财、二没色、三没势力,我怕你赔本。」她拢紧手,攀得安心。
「不劫财、不劫色,我的势力无限,只劫你的心。」不愧是风的伴侣,够胆。
倏地瞠大眼,她为之一愕,「你有健康报告吗?我向来不用歧视的眼光看待精神病患。」
「我喜欢你,小瓶儿。」
迷惑的探索目光瞧见一张带笑的俊伟面孔,出奇漂亮的深瞳闪著果断,誓在必得地注视著她,一如往常出没在深夜的魅枭。
她不贪恋男色,身边围绕的同伴尽是出色。而出色的男子大都无心。可他无法归类。
「你很帅。」
「如果是赞美,我会说你有眼福。」她的眼中没有倾慕。
「同时也死得快。」出了电梯,她的眼尾扫到几张妒恨的怨颜。不出五分钟,大楼会有第二版流言,而她有幸荣升为荡妇一级。他明了地以凌厉眼光射向身後蠢动的女人,「我会保护你长命百岁。」
「不好。」秦逆蝶回答得乾脆。
「不相信我?」
「百岁人瑞活得辛苦,但求红颜不老。」活个三十岁就好,人老多牵绊。
「世间无不老药,你何不安份守己地陪我做对老公公、老婆婆。」悲观。安份守己?「好奇怪的名词,百科全书查得到吗?」
「风向天。」
「啥?」
「你未来丈夫的名字。」
闻言,秦逆蝶笑得像个老鸨。
「送我个水晶球还实在些,我丈夫叫风向球,我是不是该改名唤晴天娃娃?」
风向天指叩她额头,「风雨的风,向晚天涯的向天。风向天就是我,你的未来相公。」
「嗄?!」她只怔了零.三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狂妄之徒死得早。」
「见识浅薄,真正狂徒大有人在,我不过是一根小鹅毛而已。」光他上头那两个主子岂是一个狂字了得。
「见识浅薄?!」她很少被人激怒,他算是高人。
「世界何其大,宇宙如此广瀚,你要多出去见见世面,眼界才会开阔。」
他以自己的思想加诸於她,当她是超迟顿的懒人一族,不知外面天空的无垠。
其实他只要利用龙门的资讯网一查,便能轻易辨清秦逆蝶丰富的背景,不会当她是个爱作梦的女娃儿,学人家玩瓶中信的把戏。
风向天拥有控风的天赋,且早些年就著手调查瓶中画像人的下落,仅以手边有限的人力。
天风堂堂的弟子虽然忠心不贰,但是人多口就杂,一不小心便叫爱扬风点火的兄弟听了去,後果可是难测。
见四大护法二找到终身的伴侣,他总不好落於人後,该把萦绕心口的小人儿揪入怀中好好疼惜,结束如风的单身生活不再有缺憾。
而直到一年前,他才在粗略不完整的讯息中获得她的下落。
龙门在欧洲事务细琐而繁复,加上下负责任的龙翼「弃守」英国堂口,背上的担子自然沉重了些。
要耍无赖他在行,有人开了先例当起「游」子,傻瓜才会死守堂口,又不是雷刚那呆子,要溜得趁早,免得叫人逮个正著,和统领八百壮士的谢团长齐名。
「风相公,奴家并非天仙女,资质有待加强,你是否找错人,认岔了指腹妻。」这人……唉,可怜哦!
秦逆蝶露出可惜的神情,人当真难以十全十美,好好的一个大帅哥居然烧坏了脑子。
他回以慵懒的诡笑,「你的眼幽黯难测,属於撒旦。」
她背脊一凛,「我只是名小小上班族,你说得我好害怕。」
「可爱的小瓶儿,你的眼中没有惧色,我看到了自己。」一张戏谵的脸。
「我不叫小瓶儿,认亲的正主儿等著你去寻……唔……」
女人若太多话,男人一贯的作法是封口——利己。
「好甜的小香唇,我早该将它占为所有。」风向天既懊恼又满意。
一簇小火燃在秦逆蝶眼底,对周遭的抽气声听而下闻,「恶徒。」
对他,她真的不设防。
原以为是玩笑一场,她抱持著游戏的态度敷衍,以她不变的惰性打发无聊的夜行者:心想他是探错了窗。
可是唇上的力量使她警觉,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危险,而她居然还让他得逞,实在是件伤人的事,逆刹的功力在退步中。
她该闭门反省,谢绝俗事上身。
「秦逆蝶,二十四岁,孤儿,目前是威翔企业的秘书助理,独居,月薪十二万,对吧!」风向天流畅地说著。
秦逆蝶听了的反应只是朝他投去冷冷一瞥:心里考虑著是否要骚扰蓝豹的金头脑。
像这种小事,她乐於有人代劳。
结果懒惰的下场是让「丈夫」抱著她上辆高级房车,一路不停地闯红灯、超警车、抢救护车车道、挤撞别人奉公守法的行车,还吓坏了两个刚抢完银楼的鸳鸯大盗,再加上十几个跷课的飞车少年躺在沟底哀嚎、拿西瓜刀互砍的混混跳上遮阳棚打颤、三三两两调戏槟榔西施的运将欧吉桑惊得一口吞下槟榔渣,让呜声不断的警车随後收拾残局,顺便立点小功。
杀人容易,甩掉疯子却难如登天,她发誓要改掉懒散的习性,一回家就把壳搬。
远离狂人。
「你十一岁那年在东港海边掷下第一只瓶中信,持续了六年……」
「五年。」秦逆蝶随口纠正,满十六岁就得离开育幼院是规定。
「不对,我明明拾到六只琉璃瓶,分别是绿、蓝、紫、红、桥、黄。」
她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你一定很无聊,天天等在海边拾瓶子。」
「因为贝壳被人捡光了。」他不在乎被嘲笑。
「你住在海边?」
「是呀!」很远的海一方。
「奇怪了,怎么会让你全拾了去?」她记得瓶子是在每年六月中旬上下掷入海里的。
就算飘不出海,总会叫近海小渔船网个正著,不可能个个皆齐。
而且……六个?
古怪得紧。
「缘份。」
秦逆蝶好想扁人,若不是抬手会累,她早一巴掌掴上去,「徐志摩早死了,李白己成仙,你收拾好包袱投胎去吧!」
「小瓶儿,你缺少浪漫细胞哦!我多编几首诗曲……」可车窗无礼的拍击声止住他的诗兴,他转头过去睨了一眼,「有事吗?」
隔著一条婴儿掌厚的车窗细缝,怒气冲天的咆哮声齐发,有的脸上带血、有的脚跛怒瞪,全是狼狈不堪的惨状。
可见这紧急煞车招来多少人怨咯!
「你会不会开车,想找死去黑帮火并。」
「少年仔,你目啁搁裤底,黑白给你老爸停车。」
「看看我这辆车才开十年就撞个稀巴烂,你要给我赔啦!」
「还有我的医药费……」
「精神损失不拿个十万八万,我告得你倾家荡产。」
「警察局长是我大舅子……」
「立法委员张德志是我死忠兼换帖的朋友……」
一行人吵到最後吹嘘起自己的身价,狮子大开口的要求赔偿,要求赔偿的钱粗略算一下,七、八辆半毁及烤漆掉个几块的车,大概都可以全换部新的了。
而医药费和精神损失尚不算在内,仗著人多气旺欺他那张笑脸。
殊不知笑容下的无情。
「你一定得很有钱,不然会被关到海枯石烂。」秦逆蝶等著见他被剥皮。
「是唷!一要百万名车,二要千万豪宅,三要亿万聘金,我能穷吗?」他取笑道。
她微恼的一瞪比较省事,「小孩子不懂事的傻言。」
「我当真了,老婆。」
「疯子,警察来抓你了。」她下巴一努,指向一队荷枪的霹雳小组。
「为了你的幸福,小瓶儿,他们抓不走我。」他笑吻她不避不躲的唇。
一朵虚伪的笑扬起,「好感人哦!」
肇事车主迟迟不下车,以及这辆车多次违反交通规则,年轻的刑警当车内人是枪击要犯般严阵以待,几管枪口全指向天蓝色房车的车头。
风向天哈了一口气擦擦内窗,丝毫不在意地用面纸抠掉上头的小黑渍。
这举动近乎挑衅,气盛的警官一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