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向天哈了一口气擦擦内窗,丝毫不在意地用面纸抠掉上头的小黑渍。
这举动近乎挑衅,气盛的警官一火大,托起枪身往玻璃窗一击,没想到反弹的力道竞让他跌飞出去,所幸同事及时伸手一扶,免得闹笑话。
见状众人都知晓这是一辆高价房车,刚才讨论的赔偿价码暴涨三倍。
另一位较沉稳的警官以手势要求他降半窗,方便彼此交谈。
「先生,你造成交通混乱,请下车接受警方检查。」
风向天笑嘻嘻地托著腮,一睨他胸前不明的小证件,「陈警官,内人有严重的恐男症,我怕你们一搜车她会尖叫。」
「你妻子?」他怀疑地看看不发一言的女人。
「内人的身子不好又有自闭倾向,刚刚因为脸色发白我才急著送她就医,没想到气喘又犯了喉咙被痰梗住,做丈夫的我只好赶紧停车,以口吸出她咽喉那口痰。」
「呃、是……这样吗?」好牵强的藉口,陈警宫不太信服地眯起眼。
「当然是喽!我是优良的好市民,绝对不说谎。」偶尔骗骗人而已。
「你的违规驾驶严重破坏交通秩序,请把身份证和驾照交出来。」虽然情有可原,但一切还是得秉公处理。
「喔!好。」风向天故意东翻西翻,然後一脸抱歉的摊摊手,「我太爱我的妻子了,一紧张什么都忘了带。」
「那就委屈你到局里走一趟。」
「不好吧,我怕你们署长一听到我去会掉裤子,小事一桩别惊动上层。」怕他率众挤破警局大门。
警力不足,警局设备资源也有限,不堪破坏。
「先生,请你合作,我们不想让你难堪。」陈警宫口吻强硬了起来。
「台湾的警察越来越不济了,居然要我合作?!」来个黑白两道大融合吗?
龙门是全世界最强大的黑色势力,龙门子弟散布各行各业,大部份以游走法律边缘为乐事,少部份人投身於政、商两界,或是投身正义,当成合法的流氓。
有光即有影,黑夜与白昼同时并存,形成诡异的灰色地带。
「学长,这人太刁钻了,不受点教训学不乖。」先前的坏脾气警宫气愤得要拉开车门将人揪出来。
然而经过改良的特殊金属质料铸成的车门哪里能轻易扳得动,他一恼怒就举高M16冲锋枪,直往半开窗的人头砸。
几乎在一眨眼问,枪离了手易主,笑容迷人的男人如罗刹般扣下扳机,狠绝地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弹孔,所有人都吓呆了。
枪声一停,其他的霹雳小组成员回过神全端上枪,正准备回击——
「不准开枪,这是命令。」
一个微胖的秃头长宫定上前,手上还拎著一袋凤爪,啃了一半的猪血糕来不及吃完。
「你是存心让我难看呀!他们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子弟兵,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一回来就卯上他的地头。
风向天恢复嘻笑神色地把枪扔向他,「范秃子,警校缺人找我调,保证个个是精英。」
「呿,想害我被新闻媒体烦死呀!可怜我快秃光的头。」他大笑的抚抚没几根毛的头。
这一笑,让他身後的下属全怔愕下已。
「有空上我那泡壶茶,不过我可不担保有空哦!」他会很忙。
忙著追妻和享受温存。
「世风日下哦!罪犯赶起警察了。」范秃子摆摆手,表示一切他负责。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接著毫无擦痕的高级房车扬长而去。
「长宫,你怎么放他走了?」
范秃子面上一肃地瞧瞧吓得湿裤子的手下,弹头不过是射穿外衣罢了,难怪被人讥警察不济。
「难道你想和龙门为敌呀!不自量力。」
一句龙门堵住了悠悠众口,气焰当场降到冰点。
第三章
「你很适合去选总统。」
瞧风向天圆滑的说词多像个政治家,满口谎言面不改色,笑容浮夸。
好好的一个人经他口一传百病缠身,恐男、自闭、气喘加休克,她能活到现在真是上天垂怜哦!
反胃的秦逆蝶闪著不驯的讽笑,放纵的灵魂洋溢浪荡的气味,誓以平凡人心自居的她还是逃不开不凡的追捕,懒得有格调。
看来她这一生是注定精采到底了。
「小瓶儿,你在气我耽搁过久是吧!」
她根本不睬他,但风向天就是有办法自言自语拉杂一大堆。
「和我在一起的好处足以用上一辈子,耐用、耐磨、耐操、耐酸雨,晴天打伞当贴心,阴天淋雨是浪漫,硬如钢铁、柔情似水……」
她快疯了,他是毁灭者。「舌头不累?」
他眼底含著浓浓笑意,表情装出被弃小狗的可怜相,「你嫌弃我。」
「我是。」
「嫌弃我太优秀、太卓越,你自卑感抬头。」他心底有一点讶然她的坦白。
说实在话,怪难受的——不过难受在一秒间化解。
「自大来自幼时断乳期的不完全所致,你需要一个奶妈根治病态。」他可真……谦虚。
「你要效法南丁格尔的无私大爱吗?薪资从优。」他将视线往她颈下风光浏览。
秦逆蝶忍住唾骂的冲动,「没人想拿刀砍死你吗?我报名第一号。」
「哈……幽默的小瓶儿。」风向天大笑数声以认真口吻道:「他们只敢想,没有胆子。」
「喔,那你死在我手中算是死得其所咯!」反正杀人对她而言不是难事。
他当她说气话的扯扯她及肩黑丝,「把头发留长些,我要与你结发。」
「这是命令还是请求?」
「是我心中小小奢望,我倾慕你。」他不介意说出真心。
所谓深情不用言语是屁话,心灵相通更是可笑的神话,天下有多少人具读心的能力,情猜情解都是一个困字,徒扰心绪。
女人爱听情话,男人何尝不是。
他们把渴望藏在心底以为对方会懂,可惜解语的花儿不解心,只得黯然神伤地测疑真心有几分,徘徊在爱与不爱之中。
一旦错开心意即是两条平行线,再痴傻的女人也学会放弃,只因一份不确定。
爱要说开,默默付出不期望回报是傻子行径。
「你倾慕我?!」二十一世纪初的整人手法?
「也许你怀疑我的诚心,但我的确倾慕你。」
「非常动人的奉承,但我成年了。」骗骗无知的小女生还差不多。
风向天不以为意的笑笑,「固执的小东西,你对世界存疑。」
「不,你例外。」
「喔?」他不敢窃喜这是赞美。
毕竟女人最爱说反话,尤其是龙门的女人向来刻薄,他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百毒不侵。
「最近看了医生吗?台大的精神科医疗设备很不错,到荣总养老有大将军陪你对弈。」绝不,无聊。
他轻笑的直瞅著她,「你是好战份子,我的小瓶儿。」
「别再叫我小瓶儿。」像是後宫受宠的小答应(皇帝的贴身女侍)。
「你在剥夺我小小的乐趣,乖女孩心地要善良,圣诞老公公才会送你糖吃。」
他以哄小孩的口吻调戏,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翻了脸,扬手便是一巴掌。
但是人懒懒的秦逆蝶只将冷眼一睨,眼底的嘲讽写得明明白白:我不是乖女孩,恭喜你发现本世纪巫婆的存在,奖品血淋淋人肉香肠一根,不用客气。
「不相信我喜欢你?」
「你相信西瓜结在树上,苹果满地爬?」她不盲目。
「你和我是同一等人,我们互属。」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契合。
同样邪恶吗?「你错了,我们是天和海,看似蔚蓝一色却遥如永恒。」
「风大闪舌,我们有相同的灵魂。」
秦逆蝶不回应。
「小瓶儿,你很不合作,至少好奇的问一声是什么。」人通常的反应。
「我没有好奇心。」那是危险的基本因子。
挫折感不存於龙门子弟,他迳自开口,「孤独。」
「咦?」是她听错了吧!
「你的听力很正常,我们两个都是孤独的灵魂,渴望融合一体。」他们需要爱。
她有种伪装被揭穿的错愕,「我有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我活在人群中。」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在天际,而是触不到咫尺相贴的心,欺骗在於保护自己。」
他深切体会。
人心是贪婪而无底,永不知满足。
亲情、友情、爱情。
再亲近的朋友也有不欲人知的小私地,孤独、寂寞地守著角落等候温暖曙光,让半缺的心填满爱的温液,成为完满。
他和她是镜子的里外,身边包围著无数的笑声,但若手触镜面却是冰冷无温。
逃入人群中汲取一丝属於人的温度,可是淡薄的人性回以更寒的距离,心因此冻伤了。
所以他们习惯以闲散的面孔对人,以慵懒的态度处理人情世故,无视内心萧条的身影,将呐喊锁住,丢掷在灵魂最深处。
不去翻阅便不知痛,任由孤独去腐蚀。
心,於是空了。
「我不轻易交心,一交心便是永远,至死方休。」
多可怕的宣言,秦逆蝶心房的螺丝轻轻一转松了半毫,为之一颤。
「你到底是谁?」
「一个向你索讨爱情的男子。」
「你很专制。」
「只对你。」
「你有几颗心?」
「一颗。」
「交付於谁?」
「你。」
「我没有理由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会让你相信。」
「时间?」
「不,证据。」车身突地来个大回转,十字路口的交通顿时大乱,人车困於混乱车阵中。一辆水蓝色房车穿梭而出,疾驶在仰德大道上,呼啸直上明媚的阳明山,杜鹃花城的学子们笑修爱情学分,无心喝采。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