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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崇德咬了咬牙,“秋海棠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绝对不可以让你们西夷的太子妃。就……就算你不嫌弃他已非完璧,我,我也绝不许他人碰…碰…碰……我的女人!”
西夷若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青一阵,显然是恼怒到了极点。他一把揪住秋海棠的领子问:“海棠,他说得可是实话?”
秋海棠微微点点头,却又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西夷若叶耳语道:“殿下,那是他逼我的,并非妾身自愿。您是堂堂男儿,能这样放任着仇家这样欺侮您的妻子吗?”
西夷若叶放开手,怒吼一声就向崇德扑了过去,大有拼命的架势。而西夷晴璃一个眼神投过去,早已准备好的西夷侍卫众手齐出,将毫无防范的崇德架住,丝毫动弹不得。
“卑劣小人,有种就跟我单打独斗,这种行径,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崇德挣扎不动,只能气得大骂。
西夷晴璃阴笑着塞给西夷若叶一把金镶玉砌的短剑,西夷若叶也不想有它,怒气冲冲地向崇德猛刺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眼前忽见红光一闪,不知何时,秋海棠竟挡在了崇德的前面,而且时间拿捏得刚刚好,西夷若叶来不及撤剑,剑身便已直直没入秋海棠的前胸。“卟”地一声,红色的鲜血已湿了嫁衣一大片,而西夷若叶的脸上也给溅了许多。秋海棠缓缓地向后倒下,刚刚靠到崇德的身上,头上的盖头也随之飘落,露出一张灰白的脸。
众人惊叫着,拿住崇德手臂的数只铁手也一齐松开。崇德一把抱住秋海棠,跪倒在尘埃之中。
“你……你……”口刚开,热热的水滴已经滴落在秋海棠毫无血色的唇上。
“九九……”秋海棠低低地喊,伸出的手搭在了崇德的手上。“对不起……”
西夷若叶愣愣地看着空空的双手,喃喃地自语着:“明明是你叫我杀他,可是,为什么你又会拦在他的前面。”语音未落,兀自喃喃的唇已被西夷晴璃捂住。晴璃作个手势叫若叶噤声,一起看事态的发展。若叶有些摸不到头脑,但知道晴璃一向狡侩机伶。而从小听惯睛璃指挥的大脑自动跟着晴璃转动开。
“七七,七七!”崇德的手想去探查秋海棠的伤势,却被秋海棠牢牢地抓着,动弹不了。看着胸口汨汨的鲜血,感受着冰冷的手的温度,崇德忍不住哭出声来,双眸也因泪水变得模糊不清。“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我马上带你回宫,让樱妃娘娘救你!”
“不用了……”秋海棠气息孱弱地说,“九九,都是我不好。一直以来,我只是太喜欢你……你无法原谅我,我知道的。你恨不得我死,我也知道的……如今,我可以死在你的怀里,也算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我已经别无他求了。等我死后,你就把我忘记了吧。找个爱你的你也爱的女人,生儿育女……只要你可以过得幸福,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不要……”崇德拼命摇着头,哽咽得话也说不清楚,“我谁也不要,只要你啊!”
“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你都是骗我的吗!”
“九九……”秋海棠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里满是晶亮的神采。
“十年前,你一边吐着血,一边对我说不碍事,没关系……结果第二天,让我看到的只有你的棺材……现在,你又叫我找个别的女人去过幸福日子……你这个大骗子,只会骗我!”崇德的泪噼啪不断落在秋海棠的脸上。“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这次你休想再抛下我跑掉。无论你到里,我上穷碧落下黄泉,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七七,你死了心吧!”
“九九……你是不是不再怪我,不再恨我了?就算我对你做了更加恶劣的事情?”秋海棠笑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却滚落下来。
“谁说我不恨你了!”崇德突然俯身在秋海棠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次你又想甩开我。我恨死你了,你等着,我要跟你一起走,下地府去,等着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咬着牙,崇德一把拔出秋海棠身上的短剑,剑尖雪亮,艳红的血液顺着剑尖缓缓地滴落下来。崇德看着怀里的秋海棠,慢慢地绽开温柔的笑容。冷漠的五官仿佛春日化雪,展露出从未有过的冶艳风姿。
“七七,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可是现在我还是不想对你说。如果你真得很想听,就等着我。路上,我会一直对你讲,讲到你厌烦止。”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还可以记得我。”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自己也还可以记得你,就算你说多少肉麻的无聊话,我也不会再跟你呕气,不会再跟你别扭。”
阳光,在正午。
射在短剑窄窄的剑身上,映出刺眼的光芒。
崇德猛地一使劲,剑身完完全全没入了胸口。
周围,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
西夷若叶在一旁已经呈呆傻状态,而西夷晴璃嘴角一丝微笑一副得逞的模样。
红绫和黄绢对视两眼,同时在心里大叹了口气。李崇德,实在是太可怜了。
“你说,”红绫悄悄用手肘撞撞黄绢,“咱们主人的下场会怎么样?”
黄绢撇了下嘴,低声地对红绫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所谓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我们主子活不了千年也能活八百。”
“唉!”红绫一脸地同情样,“现在越来越觉得那个九殿下可怜了。”
“怪只怪他的命实在不好,让主子看上了!”黄绢也微微叹了气。无关的人,咱们还是乖乖地看戏好了罢。
《花间辞》倾国之海棠令(19)
时间好像停顿了一般。
崇德愣愣地看着胸前,只剩剑柄的短刃。缓缓地移目,对上秋海棠亮晶晶的双眼。
“你……”
秋海棠干咳了一声,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飞快地从崇德的怀里爬起,闪到了红绫和黄绢的身后。
在场的侍从们鼓噪成一片。眼见着明明被刺入胸口,流了多得不能再多,足可以淹死人的一地鲜血后,居然可以像猴子一样飞快地爬进身,又用极快的身法闪到最少距离了十余步远的侍女身后,如果还不会觉得惊惶害怕,那就真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了。
崇德很慢很慢地把短剑拔出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气愤,精致的俊秀五官一片狰狞,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雪白的剑身依旧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得刺眼。可是与当时插在秋海棠身上不同,从崇德胸前拔出的剑身上却没有沾到半分血迹。
崇德右手持着剑柄,左手的食指顶住剑尖,用力一推,那剑身竟然短了一截,再用力,剑身完全消失不见,只见到白皙修长的左手食指一根,抵在珠光宝气的长长剑柄上。崇德的食指一弹,雪亮的剑身就如同有灵性一般,直直弹了出来,不住的晃动着。
秋海棠从红绫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青灰的脸上纵横着几道雪色的痕迹。那是被崇德的泪水冲出的本色肌肤。
“你是不是觉得耍着我很好玩儿?”崇德的眼睛要冒出火来,挂着泪痕的脸上全然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扬起手,闪着宝光的短剑直直地向秋海棠飞去。秋海棠拉着红绫轻轻一闪,短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崇德跳起来,赤红着眼向秋海棠扑过去。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秋海棠好像泥鳅一样,躲来闪去。
“九九,你别生气嘛。我只是想听你的真心话而已。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如果我不用这种方法,那么别扭的你怎么可能坦白自己的感情呢!”
“你住口!你这个无聊,下流,卑鄙又恶劣的小人。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秋海棠闪过李崇德的拳头,飞快地转到他身后,在崇德的后颈劈了一记手刀。接住崇德软倒的身体时,嘴里还不停地抱怨。
“真是的,个性还是这么别扭。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闹……”说着,把崇德扛在了肩头。“就如你的愿,让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扒我的皮,抽我的筋。”说着说着,秋海棠竟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神也变得色色。
“二皇子!”秋海棠冲着西夷晴璃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地说:“谢谢你啦!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西夷晴璃微微颔首,也笑着回应:“不客气,不客气,我的谢礼已经拜托十六殿下了。你这就带他回去慢慢享用了,恕我不送!”
红绫和黄绢跟在后面,还不忘了窃窃交耳。
“你说,主人要让九殿下吃肉,喝血,扒皮,抽筋,为什么还会笑得那么下流?”
“笨。当然是要九殿下嘴里吃那里的肉,还要喝那里的精血喽……”
“嘿嘿……可是他一定做不好,又没什么经验。”
“嘻嘻……有主人教,有什么学不会的!”
“这倒也是。那么扒皮抽筋呢?”
“要吃肉得先扒皮嘛,穿着衣服做什么做。至于抽筋嘛……当然是……嘿嘿……”
“……哦……嗯……呵呵……”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嫁娘衣服,一身喜气的秋海棠,肩上扛着昏死过去,衣鲜履明的李崇德大步走出行馆,身后跟着两个一脸诡笑,交头接耳的美貌丫头。
好诡异!侍卫们一起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久久之后方回过神来的西夷若叶一把抓住了西夷晴璃的衣领,用足以震破房顶的音量高声地喊道:“西夷晴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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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崇德扔到床上,秋海棠跑出去洗脸换衣服。
“喂,小七,你的事情解决了没?”凌霄摇着纨扇,好奇地向房里望。
“嗯,差不多了!如果接下来你们不来打扰的话!”秋海棠笑眯眯地回答,一面将房门当着凌霄的面“怦”地关上。
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凌霄夫人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施施然下楼去了。
头好痛。崇德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后颈处传来的抽痛一跳一跳地冲击着脑叶,非常不好受。
这是,在哪里?
记得自己去闹喜堂,抢新娘,然后,好多血……
“啊!”崇德大叫了一声,使劲要从床上跳起。可是,动不了?!
崇德猛地张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对锦羽斑斓的鸳鸯。该死的,又被绑住了。崇德面朝下俯趴着,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