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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和我都很惊讶。”萧月宁点头,同时命人递上一张誊好的宣纸,上面记录了昨天常规赏月诗词的前三以及后面元非晚和鱼初的命题一七体诗。
“确实是出口成章。”李安琴同意。
皇后看了一遍,不得不承认这名次很公平。虽然她仍然认为鱼初的胜率更大,但此时也不免生出了些好奇心。“馥绮、暖绣,”她唤了自己的随侍宫女,“去翻翻画像里有没有此人?”
结果当然是没有。元非晚对自己能接到请帖这件事已经很惊讶,更别提主动交画像什么的了。
“不如女儿回去以后让人先画一副,再给您送进来?”萧月宁提议,“但我觉得,画像还不如本人一根手指头的神韵。”
皇后忍不住笑了。“不管是谁,你当它天仙吗?”
萧月宁满脸认真。“真的,您见过以后一定会明白!昨夜里,我看皇姑把她极喜爱的联珠孔雀纹锦和白玉碗都送给了元芷溪,还说什么‘宝剑送军士、香车赠美人’!”
“……嗯?”听到这里,皇后差不多对萧清彤的态度有了直观的看法。“这么说来,你皇姑是很中意了?”
“应该是这样。”萧月宁肯定。要不是另一个竞争者是鱼初,说不定她还会补一句“我也一样”。
皇后笑起来。“听起来很是不错。若是有机会,也该让本宫见识一下!”
参加了昨天拜月的李安琴当然知道,萧清彤和萧月宁都更喜欢元非晚。此时萧月宁不说,是顾着皇后的面子和母女关系;而现在皇后虽然在笑,但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呢!
事实也是如此。等两人前脚出了立政殿的门,皇后后脚脸色就不好看了,满面阴云。她紧抿着嘴,在殿中来回走了两趟。“这到底在搞什么?”她低声道,随后遣了心腹玉纱去打听太极殿的消息。
同样因为十五的缘故,皇帝见着满场的官员拼命掩饰都无法完全遮掩的疲倦,便大手一挥,提早下朝了。左右没什么大事,上朝意思意思;只要不让起居注里的记录难看,他也乐得放假。
这么一来,萧旦和萧欥便提前走在了回自己宫中的路上。
“昨天你可真不够意思,老七,”萧旦抱怨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一个人被他们灌酒!”
萧欥当然不会说他没参加兄弟之间的玩月、却围观了一大票少女的拜月。“我出宫时还以为什么事情,便自己寻到曲江池边上,在一条画舫里喝了大半夜的茶水。”事实上连茶水都没有,喝的是冷风好吗!
这话萧旦其实是不信的。但他没有证据,只能道:“那你本该自己寻上来的!”他们一票王爷,目标很大好不好!
“是我的错。”萧欥从善如流。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
“说起来,要不是我回去时安琴已经叫人热过了醒酒汤,我这才能好好上朝。”萧旦感慨了一句。
“琴瑟和谐,听起来真叫人羡慕。”萧欥道。
萧旦没忍住瞥了萧欥一眼。“你很快也会有了,不要着急!”
萧欥摇摇头,又点点头。因为他想了想,觉得现在正是个大好时机:“不过话说回来,五哥不是早就订亲了吗?什么时候成婚?”
“这就不知道了。老五的心思你别猜,因为最后肯定会输的!”萧旦依旧笑着,显然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指向性。“不过我想,他年纪早到了,肯定快撑不下去了!”
☆、80第 80 章
都已经能上达天听,显然就瞒不住了。没过几天,这件事成了长安街头巷尾最时髦的谈资。
比如——
“听说元家大娘十五时在南宫长公主和太华公主面前出了个大风头?”
“哪个元家大娘?”
“就是元家宝树啊,你竟然不知道?”
“原来是她?早说是元家宝树,哪有人不知道的?你想说的,就是她力压群芳、夺得头魁吧?”
又比如——
“这怎么可能?元家在那个什么什么州……反正就是岭南的一个偏远州县,呆了三年!就算她之前如何有才,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胜过长安里的诸位贵女吧?”
“谁说不是呢?可事实摆在眼前……太华公主殿下暂且不提,多少人想抱南宫长公主殿下的大腿而不得的?既然长公主殿下青眼有加,可见元家大娘确实有过人之处!”
“要这么说起来,能从岭南直接调回长安,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更何况是夺情起复?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放在这里,就该说虎父无犬女了?”
“之前不是说,那拜月是为太华公主为选德王妃而特意举办的吗?我听说,泸州鱼氏也有女儿参选呢?”
“是啊,就是和当今皇后娘娘沾亲带故的那个鱼氏!可是这风头,完全被元家给盖过去了啊!”
“看起来,这选妃一事,有得好戏看咯!”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虽然众人心中的标准各有不同,但不管是谁,都得承认,无论是元光耀还是元非晚,都顺利地在长安打响了名气的第一炮,以元非晚为尤甚。至于原来风头最劲的德王妃人选鱼初对此作何反应,他们都表示——
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掐呗!
元非晚可不想和鱼初掐架。更确切地说,她对鱼初没什么想法,她努力表现也不是为了压过鱼初;只不过她必须发威的场合目的是给德王选妃,如此而已。
“想想也是闹心,”元非晚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不由低声嘀咕,“聪明的人,会知道我其实根本无意王妃;但传出去,人人都会以为我想嫁给德王想疯了!”
这一点,她在参加流水宴之前就知道。奈何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宁愿自己暂时顶着这种名声,也不愿别人看低她乃至她爹。自古到今,成王败寇;同样的,只要他们将来能够扬眉吐气,不管谁再倒回来想这件事,都会明白他们当年弄错了!
不怕麻烦找上门,就怕被无视被忽略;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失败!
但不管如何表现,都要适可而止。元非晚知道自己刚出了个大风头,街头巷尾一定传得沸沸扬扬,她也就不凑那个热闹,在风口浪尖上往外跑。所以,十五后的几日,她都乖乖呆在元府里,写写字浇浇花,再辅导小弟做功课,倒也没怎么闲着。
这一日,元非晚正在书房里临一幅山水画,水碧给她磨墨。她正揣摩着毛笔走向和宣纸洇染方向的关系,谷蓝忽而推门进来。“大娘!”
“怎么了?”元非晚头也没抬,依旧专心致志。
“大娘,宁海布庄的人来了。”谷蓝回答。“说是把您前些天定好的成衣送了过来。”
“收下来就行。”元非晚道。“该付的钱,回头我让元达送过去。”那家裁缝手艺还算可以,应该没大问题。
然而谷蓝依旧站着不动。“已经拿来了……”她犹豫道,“可是,大娘,您到底订了多少衣服?”
“嗯?”元非晚莫名其妙。她就定了两套,有什么问题吗?“你那时不是在边上看着吗?”还要问她?
谷蓝见元非晚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模样,不由急了。“大娘,您还是出来看看吧!”
到底在搞什么?一头雾水的元非晚只能出去了。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院子里的这些……都是?”她刚出门一抬眼,就震惊了——
她的小院子里已经放了两口红漆黄花梨大箱子。从打开的盖子判断,一只里头是绫罗绸缎,另一只里头是锦绣织染。元信和元达正在往里头搬第三口箱子;那箱子不大,但从他们脸上紧绷的肌肉和手面上爆出的青筋来看,里头可能是更重的玩意儿——
首饰?元非晚只能这么想。“里面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她转头问谷蓝。
“只看了上面的。”谷蓝承认。“太多了,没来得及全部翻完!”
“……这真是宁海布庄的人送来的?”元非晚再次确定道。生意要是这么做,宁海布庄早就亏本倒闭了吧?
别说元非晚,谷蓝自己也不信。她只是不熟悉长安,又不是没有基本常识。此时听见元非晚问,她只能苦着张脸回答:“人确实是。我也和他们说了,我们没定这么多。但他们一定要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放下六个箱子就马上走了,连尾款都没要!”
……谁这么土豪,给她送了六大箱的东西啊?
听了这些解释,元非晚一时也无话可说。宁海布庄的人肯定不会自己如此做,那肯定是后面有人!但问题在于,后面的人是谁?
这时,元达和元雅已经把第三口箱子搬到了院子里。回到长安后,元光耀已经给自家添了几个粗使奴仆,照理说他们两个老资格不用再干这种粗活。可今天情况不同,想必是里头的东西敏感。
果不其然,两人放下箱子,元达就和元非晚禀告道:“大娘,这里头都是些女子用的珠宝首饰。”
元非晚没打算问他们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收下来。元达和元雅都是有分寸的,会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想到这里,她便下了台阶,走近去看。刚刚打开一条缝,金银珠宝的光线就强烈地反射出来,刺得她眼睛发昏。
元非晚定了定神,掀开箱盖,翻检起来。
四蝶银步摇,上嵌珠片,蝴蝶翅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金鱼莲纹镂空银花簪,簪尾一粒东珠绝非凡品;喜鹊含枝金饰,薄薄的一小片,纹理精细,亮而软,可以贴在面颊上;嵌宝耳坠,石榴石吊坠鲜红如流火;四兽小鸟葡萄镜,鎏金纹繁复流畅……
……不管是谁送的,这真是大手笔!就算要贿赂她爹,也犯不着这么多吧?
元非晚合上箱盖,又去查看另两个大箱。里头都是已经裁剪好的衣物,做工料子都是一等一。她拿起一件打量,忽而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衣服好似小一号吧?”她轻声道。见这件是轻薄的桃花底衫子,她不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便挑了另一件料子贵气得多的衣服再看。“这件看起来,又好像大了……”至于她定的那两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