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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
“嗯?”元光进十分疑惑。整个三房,从他到他女儿,在元府里的存在感都薄弱到几乎没有,他大哥却突然想问他点事?
看三弟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啥”的样子,还有桌上井然有序的香炉花茶等物,元光耀默默地叹了口气。换成是元府里其他任何一个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你为啥悄不做声地搬走了”?只有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三弟,任何时候都把风花雪月放在第一位!
“阿兄想问你,三弟妹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元光进手里还拿着毛笔。猛地听这么一句,手一颤,笔尖的墨水便抖了下来,在上好的湖州宣纸上洇染出一大团墨迹,一副还未完成的墨兰图便毁了。
“哎呀!”元光进露出心疼的神色,手忙脚乱地想抢救。
元光耀脑门青筋直跳,一把抄过那张宣纸,两三下就团起来扔进了废纸篓。“听见我问你的话了吗?三弟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光进从未见过元光耀这么强硬的态度,不由目瞪口呆,有些愕然。他盯着废纸篓,又抬头看元光耀,如此来回几次后,仿佛才真正确认那图救不回的下场。“阿兄,”他还想掩饰,“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元光耀看三弟目光闪烁的反应,就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要是元光进不心虚,刚才那图被扔了的时候,元光进早就气得跳起来了,还能说别的?“看来你是知道了?”他冷笑一声,“全家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你们很行嘛!”
“阿兄你……你说什么呀?”元光进慌张起来,“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这反应,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欲盖弥彰”四个大字,元光耀相信才有鬼。“你不是很爱三弟妹吗?她被人下毒,你也能忍着?”
“……下毒?”元光进的脸色彻底白了。“阿兄,你到底听谁说的?”
“你现在就不用管我到底听谁说的了。”元光耀不想废话,直接单刀直入:“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元光进不得不面对事实——元光耀不可能被他蹩脚的谎话所搪塞。“有快一年了吧……”他讷讷道,“在换第二个大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元光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为什么瞒着我?”
“我……我……”元光进我了好半天,都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元光耀原先是被隐瞒的愤怒更多些,但对方这种反应,反倒令他愈发狐疑。他把事情串起来想了想,忽而发现一个巨大的疑问:“三弟妹中毒这件事,是大夫告诉你的?”瞧他三弟这种三句话打不出个屁的怂样儿,他怎么觉得不可能呢?
“我……”元光进更加结巴了。“不是大夫……”
“到底是谁?”元光耀耐心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索性开始一个个猜。“水红?她自己肯定不会告诉你。二弟或者二弟妹?我看他们也没这种好心来提醒。江婆怕死,那剩下的只有娘亲自己了……”
元光耀一边念,一边注意着元光进的表情变化。随着他的话语,元光进的神色愈来愈惊慌,直到“娘亲”时到达了顶峰——
“……娘亲自己说漏嘴了?”元光耀被正确答案震惊了。打死他也想不到,事实竟然是这样!“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你竟然瞒着,谁也没说?我真是看错你了!”
“没有!”因为畏惧而结巴了好一会儿的元光进突然能把话说利索了。“我告诉了婉之!”
元光耀再次被震惊了。亲娘给老婆下毒,他告诉是告诉了,然后眼看老婆病得快死,却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反应?“所以呢?你告诉了三弟妹,然后?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告诉你也没用!”有些话开了个头,下面的便容易说了,元光进正是这样。“告诉你,然后呢?连徐大夫都说婉之救不好了,你难道能救吗?”
这话太噎人,元光耀气得胡子直抖。“……谁跟你这么说的?”等了半天,他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是不是,还是娘亲?”
元光进原本盘腿坐在长几后头,此时霍地立起了身。“是不是又怎样?婉之已经中了毒,这是事实!如果告诉你,你就会生气,就会像现在这样!然后呢?下一步呢?你眼睛里进不了一颗沙子,肯定要整治,要肃清!等你连娘都不管了的那天,还会管我们?”
如果说元光耀来之前还觉得三弟和二弟有所区别的话,他现在也彻底失望了。他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到头来他却是这个家里最不值得信任的人?呵呵,何其可笑!
然而,元光进的话还没有说完。“而且,我无凭无据,和你说了,你就会信吗?除非亲耳听见,否则谁都不会信吧?若是你信了,家里因此闹崩,还不都是我的错?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是受害者!我只希望这事不会再发生!”
不该是你的错,就合该是我的错了?
因为怕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稳生活受到影响,就帮人藏污纳垢、帮人骗我骗得团团转?要不是女儿无缘无故得了水痘,拔出下面一大堆黑幕,我就合该被这些白眼狼骗下去?
“很好,”元光耀一边点头,一边说,“原来你们都是这样看我的,很好。”他现在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到令人心冷:“那行,现在就和我去娘亲房里吧。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最好听一下。”
见大哥脸上毫无表情,元光进心里咯噔一跳,忽而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说多了。“……还有什么事?”他勉强维持了刚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但心里又开始发颤。完了,他好像彻底把他大哥惹毛了!
元光耀深深地盯了三弟一眼,没直接回答。“我已经派人叫光宗回来了。你去了就知道。”话说完,他便大步迈出了门槛。
至于元光宗,他说是天天去县衙,但实际上只有上午懒洋洋地当班。左右小山城没什么事,大部分时间都在磨洋工。要不,他怎么能有时间包养外室?
今天比往常还要清闲,元光宗便琢磨着,早退去找惠儿。
黄素早就人老珠黄,同房他都提不起兴趣。节夫人的欲拒还迎那一套,他也吃腻了。惠儿虽然是个寡妇,然而年轻貌美,在床上浪起来的劲儿,十个黄素加节夫人都比不上。他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腻在她身上。
黄素只道他天天夜里宿在节夫人那里,她又哪里知道,这男人早在白日里就把每天的存货都喂到一个寡妇的身子里去了?
想着惠儿的大红肚兜,米分嫩藕臂,还有那两条白溜溜滑腻腻的长腿,元光宗身下就是一热。他再也忍不下去,便寻了个空当,想悄悄地出门。
只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在真的出县衙大门前,元达便寻了进来,说元光耀请他回去议事。
乍一听这话,元光宗脑袋嗡地一响,还蠢蠢欲动的下半身顿时就消停了。他大哥回来了?这个时候?最近破事一箩筐,怎么可能有好事!
当元光宗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黄素在三房外伸头探脑。他这时也顾不得和黄脸妻子较劲,走过去就问:“阿兄在里面?”
黄素正估摸着是自己进去还是等人出来,未曾想后面一道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等她听出是元光宗,脸立刻拉了下来。
这臭婊子,给脸不要脸!元光宗见她没回答的意思,心中便骂了句脏话。唯一阻止他破口而出的理由是,元达还在边上,而里头也隐隐传出走动的声音。
元光耀刚走出来,便看到元光宗和黄素的四只眼睛都望向自己。换做是心情好,他还会笑一笑。但这当口,他就算是个心大的神仙,也笑不出来了。“都回来了?”他冷声道,“那正好,一起走吧。”
“阿兄……”元光宗还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元光耀就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
元光宗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达到了顶峰。见元光宗从后面出来,他急忙问:“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元光进略有些心虚地摇头。他才不会说,他刚才似乎往元光耀本来就很旺的火上浇了一桶油呢!
这个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老夫人在床上眯得心满意足,这才慢腾腾地起来。“水红,”她吩咐等候已久的婢子,“服侍我起来。”
这老太婆吧,早上起来一次,也就装个样子,不一会儿便躺回去补回笼觉。只可怜服侍的婢子,被她一起一睡地来回折腾。
头上还有隐约的痛感,一阵一阵犯晕,可水红一点也不敢显出来。因为她知道,若她不能撑过去,下场会更倒霉。所以,她默不吭声地服侍老夫人梳洗,话都不多说一句。
老夫人自言自语很能得趣,也不在意这些小事。“一个婢子就是不好使,他们怎么也不知道眼色,再买个婢子来?江婆我给出去了,水碧也给出去了,怎么就不能多要一个婢子了?”
水红继续沉默。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从院子里的婢子挑一个进屋子即可。但听说要服侍老夫人,那些婢子没一个愿意的。有人甚至暗自使手段调到柴火房去,为的就是避开老夫人的视线。黄素找不到人,自然也就填不进来。
早知道这样,老夫人说要埋眼线的时候,她就该自告奋勇地去大娘那里!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只不过,今天和平时有些不同。水红刚帮老夫人把衣服穿好,外头就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零星话语:
“好歹让人通报一下吧……”
“我还赶时间。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我说完就走。”
“谁在外面吵闹啊?”老夫人一听就怒了。必须得说,她正是听出了元光耀的声音,才气得这么快。“这一大清早的就高声喧哗,还有没有规矩了?”她嘲讽道,起身出去,连妆也不画了。“哟,这是谁啊?竟然还有脸回来?”
老夫人那是有名的大嗓门,尤其在她一点不想掩饰的时候。人未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