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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什么事?”
我勘酌了一下字眼,轻声问道:“你不会牺牲我吧。”
他微微一怔。
我忙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回答。”迅速转身进了房间。
隔着窗户往外望,他在那里站了一阵,慢慢转身走了。
小秦王天天来请安,夫人们也天天来我这报到。
害我每天要早起,眯着睡眼跟他们答话,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惹祸上身。
于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请安改为晚上,小秦王和老婆们一起来,免得我一句话分两次说。
一切布置停当,只等使臣东风。
晚饭前,王胜暗示我很久没和小秦王一家子聚餐了。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他老脸颇厚,对我的目光早已习惯,没什么反应。
我心道,吕天放安下的钉子想必不止这一个,不然那天他能那么轻松把我从王宫拐带出去。
人心隔肚皮,我得小心才是。
我慢慢抬起一个笑脸,“王公公,这段日子事忙,你早该提醒哀家嘛,谁不喜欢天伦之乐啊。”
王胜熟练地下跪:“都是老奴才的错,请太后责罚。”
我装模作样地扶了他一下:“算了算了,起来吧。”
他很恭敬地起身,偷偷拿眼角余光瞄我。
我只作没看见,笑着说:“要不就今天晚上吧,都是一家人,也没啥好准备的,叫厨房添几个热菜,再加两坛山楂酒。”
原谅我,爱上了前太后也爱喝的山楂酒,又能健胃,又能润肠养生。
宫里有很多,据说都是吕天放送来的。
好吧,不喝白不喝,你自己要送,与我何干。
小秦王带着他那群花枝招展的小老婆,欢欢喜喜地来了。
看着他被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簇拥着,我忍不住微笑:“王上,辛苦了。”
他连道:“不辛苦,不辛苦,母后辛苦。”
我心里坏笑:“我可没你辛苦,不用应付这么多女人。”
抹过脸,我笑着示意他们坐下:“一家人,礼就免了,多烦啊,坐下来吃饭,吃饭,有谁要喝山楂酒的,倒满。”
于是继母和继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聚餐。
我留心观察小秦王身边的夫人,一左一右,想必是他最宠爱的。
这两小夫人年纪都比小秦王大,看起来有十八九岁,身材丰腴,皮肤滑腻如脂,眼睛大大的,个子小巧,偎在小秦王身旁,小鸟依人似的。
原来赢政喜欢这种口味。
我含笑点头,吞下一大块红烧肉。
王胜奉承道:“太后近日胃口不错。”
我立刻想起他向吕天放进的谗言,心情陡然不爽,故意抱住喉咙咳了两声。
小秦王慌张起身,亲自为我拍背。
几个小夫人也慌了,跪了一地问安。
我止住咳,脸也红了,厉声道:“老奴才,大胆。”
王胜也不知道哪来的事,双腿一软跪下,连连叩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我怒气冲冲道:“老奴才,你趁哀家吃肉的时候突然惊驾,险些害了哀家这条性命,该当何罪?”
这话可重了,王胜面如土色,叩头如捣蒜。
小秦王迟疑道:“母后,念在他是无心之失,且放过他。”
我怒道:“有了这次,还有下次,若不施以薄惩,将来如何服众,你身为王上,眼看母亲受罪,不但不替哀家出气,还为这畜生说话,你……你……你……”又是两声咳嗽。
小秦王慌了,喝道:“还不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我一听,忙道:“且住。”这点小罪就打死,大秦的律法也特莫严了。
小秦王以为我不满意:“母后,若嫌打死太轻,就给他凌迟吧。”
王胜额头上的汗珠起劲地往外冒。
我虽然不喜欢间谍,但他若死了,换上一个更难对付的,也不好。
于是我想了想道:“打死太便宜他,鞭一百,绑在门外示众。”
王胜被拖下去了,他一路大喊:“谢太后不杀之恩。”
我这么一闹,出了一头的汗,宫女急忙扶我进去换衣服,出来继续吃。
小秦王还好,那些妃子们都吓到了,没一个敢出声的,一餐饭吃的不知有多安静。
我决定调和一下气氛,拿起搁在旁边一块粉红色的绢帕折了几十下,终于折成一朵层层叠叠,雍容华贵的玫瑰花。
这一手,我从前跟人学的,学了很久才学会,不容易啊。
小秦王眼睛亮了:“母后,怎么弄的?这是什么花?”
我开始科普:“这个呢,叫做玫瑰,只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你要不要学?”
小秦王点头:“要。”
我手把手地教他,小秦王很聪明,花了一炷香时间,折了第一朵玫瑰,随手递给左边的贾夫人,右边的楚夫人不依了:“王上,臣妾也要。”
于是,小秦王又花了一炷香时间,折了第二朵,给了楚夫人。
一旁那些小妃子们都急了,一起拿眼看着小秦王,含着羞,含着情,眼泪汪汪的。
小秦王缓缓垂下长长的眼睫,默默地拿起第三块绢帕,默默地折下去。
我示意宫女多取些绢帕来,堆在小秦王面前,今晚来吃饭的,一共二十七位美人,小秦王有一阵忙的。
我很不厚道地说了一句:“王上,你辛苦了。”抬脚先走,留下小秦王默默地折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赢衍坐在灯下等着我。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笑啊笑。
赢衍沉默了一阵,温和地问我:“鞭打王胜,戏弄王上,真有这么好笑?”
我不说,继续笑啊笑。
赢衍很耐心,等着我笑完。
我笑了好一阵,终于止了笑问他:“你有几个老婆?”
赢衍一愣,摇摇头:“一个都没有,何来的几个?”
我也愣了,不禁道:“你们赢家,不是只能活到五十岁么?”
心里话,再不娶老婆,你就得绝种,这么出色的美男绝种,多可惜,要不要赶紧给他配一个,脑子里闪出一个黄色的影子,对,就是她了。
赢衍哭笑不得:“也不是绝对,只是这种事太多,难免有人背后议论。我却是不信的。”
我眨眨眼:“你想不想赶紧娶一个?”
他镇定地打开包,取出里面的笔墨简犊,头也不抬道:“不想。”
我追问:“没有中意的?”
他道:“没有。”
我不死心:“真的没有?男子汉大丈夫,有就说嘛,别害羞啊,我们谁跟谁啊。”
他缓缓抬起头看我,脸上微微露出笑意:“昨天我们讲到义渠之乱,今日讲五国交战。”
又是秦国的历史啊,他从秦国先祖讲起,一直讲到赢政的曾祖秦昭襄王,我对历史兴趣缺缺,一听就想睡。
我倒是对他很感兴趣。
不娶老婆,没有女人,对所有少女一视同仁,箱子里装满少女的芳心。
宫里这么多女孩,没道理都看不上。
除非他是断袖,啊,难道真是断袖?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看我很久了,上课吧。”
我心中一动,有意试试他:“现在有个好姑娘,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他笑着,打开一卷简犊:“义渠国内发生内乱,秦惠文王派庶长操平定内乱。”
我跳起身,居高临下:“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慢慢仰起脸看着我,“我在听,你想说什么?”
我坐下,笑咪咪地说:“我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娶了她,吕天放就不敢怎么着你了。”
他依然面带微笑:“是吕不笑?”
我喜道:“你猜到了,怎么样?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你再不好好听课,我要请玉尺了。”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是不怒而威,任谁都看得出他说到做到。
我赶紧把脖子往后一缩,鸡啄米:“听课,大人请讲。”
他笑了笑,照着简犊念下去,有时加上几句注解。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好性感,整齐束在头顶的长发松了一绺,垂到额前,被他的呼吸吹得飘啊飘。
我总想伸手把那绺头发给他绕回去,忍了好久。
看着看着,到底没忍住,我的手不知不觉就伸过去了,还没碰到,他扣住我的手腕,翻转,拿出玉尺,重重抽了两下。
我痛得直吸气。
他没事人一般,收起玉尺,继续往下说。
我磨牙,姓赢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也要拿玉尺抽你的掌心,不,抽你的屁股,抽到你求饶为止。
小秦王没精打采地出现在我面前,眼圈乌青,时不时掩嘴打个呵欠。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唤道:“王胜。”
王胜没反应。
我回头,这才意识到他还在外面示众呢。
我道:“把王胜放了,叫大夫给他看看,没事的话,过来报到。”
不一会,王胜出现在我面前,脸苍白了些,头发也似乎白了不少,一露面就跪在我脚下哭,只差没抱着我的大腿放声大哭。
我说了一些软硬兼施的话,叫他继续当他的王内侍,他才抹着眼泪站起身。
我道:“使臣什么时候到?”
王胜道:“已经到了驿馆,今早一同面圣。”
我看看小秦王:“你还好吧?”
小秦王打了个呵欠,点头:“好。”
我道:“王胜,你去拿一瓶凤油精来,给秦王醒醒神。”
所谓凤油精,是我专门给自己配的,晚上经常要听课,白天也有七七八八的事,我的后宫生活忙得不可开交,没有醒脑的东西是不行的。
我找来太医配了道方子,加入樟脑,冰片,薄荷之类,(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秦时有没有,懒得去考究了。)鼻子嗅嗅,太阳穴点点,还挺管用的。
小秦王谢了我,接过凤油精走了。
我打听前面的议事已经结束,使臣也接见了,这才偷偷溜到我的菜园子。
古树上垂下无数花架,迎风微微摇晃,花架上做了一个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