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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秦国是奴隶社会啊。
我招手叫管家过来:“你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每个年满十八岁的男丁分五亩地,好好耕种,一年交收成的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由他们自行支配。”
管家的脸白了。
蒙恬诧异地看着我。
苏红的脸色也变了:“太后,您……您要把土地分给奴隶?”
我点头:“是啊,哀家就是这个意思,奴隶没吃没穿,都快死了,怎么替哀家干活。”
“可是……可是……大秦国祖制,奴隶终身隶属主子,所有财产由主子支配,从未有分田地之说,更何况您是太后,您的一举一动,非同小可,万一传出去,小事变大,后果无法收拾。”
我懒得听她说,挥了挥手:“就照哀家说的办,告诉他们,愿留的留下,不愿留的可以走。”
管家只好过去宣布。
听完管家的话,这些奴隶姜黄色的瘦脸上,依然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我想像中欢呼雷动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我奇怪道:“他们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蒙恬插嘴道:“他们不信。”
我扭头看他,他脸上淡淡的,语气也很淡:“从前也有主人说放奴隶走,走了的,下场很惨。”
我恼了:“好啊,哀家现在就让他们信,管家,你过来。”
管家凑过头,我耳授机宜。
他忙着下去安排。
不一会,一根圆木出现在城楼下,管家举着告示道:“太后有令,将这根圆木搬进城楼者,赏黄金十两。”
金灿灿的黄金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然而,没有人动。
从日出,到日中,我吃了早饭,中饭,下面的奴隶也让人送了饭去吃。
太阳落山,我开始吃晚饭了,还是没有动静。
苏红劝我:“太后,算了吧。”
我道:“如果没有人要这十两黄金,哀家就一直坐在这里。”
我就不信,商鞅试过的方法,我试就不灵。
蒙恬隔着苏红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城楼下回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躺在坐席上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我从榻上醒来,苏红守在身旁,她告诉我,所有奴隶都愿意留下。
管家照我的吩咐,一人分了五亩地。
我高兴地抱住苏红:“太好了,我们要发财了。”
苏红莞尔。
我让管家拿来岷的地图,划出五个特色区,每个区推选一位奴隶做区长。
我决定让他们分别种植不同的作物,有水的养鱼,有山的种竹子,种果树,有矿的,开采矿石,物尽其用。
忙乱一天,岷城的未来开发大计,算是勉强定下来了。
我留下苏红继续和管家商议细节,带上蒙恬去山上看看。
这座山,可以称之为原始森林,完全处于未开发状态。
我让蒙恬走在前面,其实刚一踏进森林,我就后悔了,当着美男的面,我实在没脸退回去,只好硬着头皮走啊走。
夜色下的森林,极度阴森恐怖,我仿佛进了鬼域。
为了克服恐惧,我只好有一搭没一搭捞蒙恬说话。
“蒙恬。”
“臣在。”
“你家老爷子身体还健旺吧。”
“谢太后关心,他很好。”
“天气渐渐暖和了,他的手不疼了吧。”
蒙恬愣了几秒,答道:“不疼。”
“你的武功和相国相比,怎么样?”我问到实质问题。
“不相上下。”他答得毫不脸红。
“哦。”我表示怀疑。
他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拧着。
我拢紧了披风,被他那一眼看出了寒意。
孤男寡女,独处密林之中,万一他生出什么歪念,我是从了,还是不从呢。
这是个问题。
蒙恬突然停下。
我险些撞在他身上,赶紧后退,全神戒备:“怎么了?”
他皱起眉角:“迷路了。”
我:“啊……不是吧。”
真迷路假迷路,怀疑地瞪着他。
他朝我身后看:“太后,如今之计,唯有照原路返回。”
“原路?”我也往身后看,夜深人静的,地上哪里看得到路。
他抽出剑,寒光闪闪的,我打了个冷战,迅速躲到他背后。
他披荆斩棘,我紧紧地拽住他的腰带。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似乎一直是森林,重重叠叠,望不到头。
他又停了下来,我紧张地:“又怎么了?”
“找不到路。太后,不如暂且歇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寻路出去。”
我警觉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坦坦荡荡。
我道:“好吧。”
他麻利地收拾出一圈平地,用树枝做成一个屏障,在落叶上搭了一张粗糙的床,请我睡在上面。
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好奇道:“你常在野外宿营?”
他头也不抬,答道:“是。”
我道:“打仗不容易啊。”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火光温暖,照着他的侧影,他冷硬的线条渐渐变得柔和。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十八岁还没有中意的女子。
他开口道:“太后,臣在外面警戒。”
我摆了摆手:“你去吧。”见他走远,不放心喊道:“小心点。”
他应了一声,消失在屏障后面。
半夜,火光熄灭,我冻醒了。
叫了几声蒙恬,他一直不吭声。
我只好越过屏障,亲自去找他。
眼前的场景把我惊呆了。
朦胧的月光下,有两条黑影,纠结在一起。
一个黑影仰靠着大树,另一个高大壮实的黑影把他紧紧地抵在树干上。
我吓得几乎尖叫。
是蒙恬,被一头巨大的黑熊死死顶在树上。
蒙恬看到了我,他没说话,只用冰冷的目光示意我快跑。
黑熊背对着我。
我确实可以逃跑,但是,如果我跑了,蒙恬必死。
我看到蒙恬腰上没有剑,手上也没有。
他的剑在哪。
我疯了似地四处找。
蒙恬直直地看着我,他在喘气,那头黑熊也在喘气,愤怒的,疯狂的喘气声。
借着月光,我看到树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走近,果然是那把剑。
蒙恬曾经用它刺过黑熊,黑熊受伤了,却没有死。
暴怒的黑熊比正常的黑熊更可怕。
我喘了一大口气,双脚蹬在树上,拼死命拔出那柄剑。
黑熊发出低沉的吼叫,它已经等不及,要处死眼前这个刺伤它的人。
我浑身颤抖,慢慢举起剑。
蒙恬看着我,嘴角流着血。
我闭着眼大喊一声,把剑狠狠刺入熊的后心。
我不知道我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那柄剑从黑熊的后心,一直贯穿前胸,几乎碰到蒙恬。
我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黑熊松了前掌,转过身,猛地扑向我,蒙恬从身后拔出了它胸口的剑。
可我还是被它扑倒了,幸好在倒地的一瞬,我打了个滚,黑熊没有压到我,只撕裂了我的衣衫。
我闻到它嘴里浓烈的腥臭味。
蒙恬举着剑,在黑熊身上一通乱刺。
黑熊渐渐停止挣扎。
我躺在地上,浑身冰凉,缓不过气来。
蒙恬走过来,跪在我身边,我无力地倒在他怀里。
他的身子也很凉,胸腔里心脏在不停地跳跃。
他在发抖,我也在抖。
我们紧紧地搂在一起,没有任何欲,望,只想从对方身上汲取勇气和温暖。
他比我先缓过劲,抱我起来,回到屏障后面,点燃了火堆。
我的衣服被黑熊撕的稀烂,胸前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衬里,嫩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下面的裙子也破了,大腿露在外面。
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背过身扔给我。
我很想说什么,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他静静地坐在火堆前,始终没有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天快亮的时候,管家带着几十个人,举着火把,找了过来。
我被他们抬上藤编的轿子,一直抬下山。
我见到苏红,累得什么都不想说。
她抹着眼泪给我擦澡,更衣。
我狠狠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苏红告诉我,蒙恬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等着向我请罪。
我让他进来,让苏红出去候着。
看着跪在眼前的人,我笑道:“还请什么罪,没有你,哀家已经死了。”
他慢慢抬起头,奇怪地看着我:“昨晚,太后为何不走?”
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他整整一夜。
我觉得好笑:“哀家为什么要走?”
“太后的性命比臣重要得多。”
“生命有贵贱之分吗?”
“当然有。”
“好吧。”我摆了摆手,刚起来,肚子还饿着呢,不想和他纠结这些无聊的话题。
他很坚持:“太后还没有回答臣的问题。”
一定要答吗,这位蒙恬大人很固执啊。
我的回答是:“因为哀家不想看着你死啊,蒙爱卿。”
他疑惑地看着我,好像还是想不通。
我叹了口气:“哀家已经给了你答案,你走吧,哀家要吃饭了。”
他走了出去,一路上又回头看我几次,险些被门槛绊倒。
为什么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想这么久,蒙恬的大脑回路和我们不一样的吗?
我摇了摇头,开始享受早餐。
吃过饭,我换上便服,带上同样便服的蒙恬出去转悠。
街上很冷清,完全没有咸阳的繁华景像。
走了一半,我停下来,先问蒙恬:“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古怪?”
蒙恬思索片刻道:“事有蹊跷,就算连年征战,岷是太后的封邑,朝廷怎会把太后名下百姓发去服役,臣以为,这里另有缘故。”
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说得好,英雄所见略同,哀家也是这么想的,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管家身上,那个中年管家长得鼠头獐目,一看就是个阳奉阴违的家伙。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熊毕,太后。”
“走,去看看这位熊管家的宅子。”我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