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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走出去。果然见一名身穿甲胄的将领带着士兵走进来。想来。
此人便是肇州卫所营的杨将军。
他的人,已经把衙门全部包围,方才知府出去迎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抵达。路上说明白了情况,只是,杨将军却没看到对方有这么多人。
因此,只是命人包围府衙,没有贸贸然动手。
杨家将看到秦舟,神色便微微一怔,随即快步上前,拱手道:“末将还说怎么不见流寇,原来郡王爷来了,怕是把流寇都驱赶了吧?”
“是杨将军?”秦舟认得他,之前在京中见过一次,是慕容桀设宴的时候,他来过。
秦舟对文官认识不多,但是对武将是比较关注的,因此虽说才见过一次,却也记得。
知府大人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顿时变了,腿软了软,前途堪忧啊!
“什么流寇?”秦舟睨了知府大人一眼,问杨将军。
知府大人噗通一声,跌在了地上,颤巍巍地道:“这个……纯属误会!”
杨将军见此情况,也明白了七八,定是这个没眼见力的知府以为秦舟是贼头。
“杨将军来了便好,王爷在里面。”秦舟道。
杨将军神色一正,拱手道:“烦请郡王爷带路!”
知府大人的心颤抖了几下,真是摄政王吗?
他登时跳了起来,药方,药方!
“下官去抓药。”
“知府大人!”秦舟慢悠悠地叫住了他,“怎敢劳烦您?药已经有人去抓了。”
知府大人躬身作揖,苦哈哈地道:“郡王爷,您叫下官一声榫头便是。”
“不敢!”秦舟哼了一声,带着杨将军进去了。
见到慕容桀伤重昏迷,王妃也带着一身的伤,杨将军的心情也很沉重。
秦舟道:“将军,本将有个不情之请。”
“郡王爷请说!”杨将军道。
“烦请将军亲自入京,求见太皇太后,禀明王爷的情况。”
如今京中怕是还有大批的人去寻找子安和慕容桀,她料想太皇太后定必很担心,只是此事还不能随意交托其他人,最好便是杨将军去做。
之前她想过派自己的人回京,但是北漠的将士要求见太皇太后,几乎不可能,因此,见了杨将军,她刚好了了一桩心事。
杨将军拱手道:“好,末将马上就进京。”
说完,他对子安拱手,“王妃,末将告退!”
“有劳将军!”子安应道。
知府大人见杨将军出去了,硬着头皮上前拜见子安,“下官不知道王妃驾到,失礼了,请王妃不要怪罪。”
子安蹙了蹙眉,还没说话,秦舟便淡淡地道:“你出去吧,不许打扰王妃和王爷休息。”
“是,是!”知府大人连忙应声,他本是上前请罪的,你们两位不怪罪便最好。
吴燕祖听得这两位一个是王妃,一个是王爷,很是震惊,震惊之后,却又不免心塞,怎也不能跟摄政王要诊费啊。
十两银子,怕是打水漂了。
子安看着吴燕祖,道:“吴大夫,劳烦再为我熬药水洗伤口。”
她醒来之后,秦舟跟她说过吴燕祖给她开过药水,她也看了一下,确实是祛瘀生肌消毒消炎的方子。
“是!”吴燕祖得知子安身份,也恭谨了许多,躬身后便退了出去。
子安坐在阿景为她安好的床上,也没侧卧着,问秦舟,“南怀王如今安置在牢里?”
“是的,丢进牢里,命人看着,死不去的,你放心。”秦舟知道同命蛊,是怎也不能让他死的。
“他的人都死了?”
“阿景去到龙王庙的时候,人都被烧死了,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王爷胸口中剑,至于那位南怀王胸口也是被刀疤索贯穿而过,去到的时候,是阿景把刀疤索拔出来的。”
“他醒来之后,可说了什么?”子安问道。
秦舟摇头,“我不曾去看过,但是听衙役说,他有些疯疯癫癫,一直说胡话。”
“说什么胡话?”
南怀王会疯癫?怕是装的吧?
“他一直对着墙壁跪着磕头,说什么他没有错,为什么都怪他之类的。”
磕头?
子安有些疑惑,对着墙壁磕头,莫非真的是疯了不成?
至于他说他没有错,是谁说他错了?他自己总不会觉得自己错,然后被良心拷问的,定是有人说他错了,老七说?
老七不会说,顶多是直接开打,而且,老七说他错了,他压根不会在乎。
“你多派几个人看着他,免得他寻死。”子安道。
他思想正常的时候,怕是不会自尽的,但是,如今疯疯癫癫,可就难说了。
秦舟怔了怔,“寻死?不至于吧!”
子安道:“还是保险一些为好,这人若真疯起来,指不定会做什么事呢。”
秦舟想想也觉得子安说得有道理,便叫了阿景去牢里看看,顺便把南怀王给扣起来不让他撞墙。
阿景去了没多久,便跑了回来请吴燕祖,让他马上去牢里。
“怎么回事?”秦舟急问道。
阿景白着脸道:“幸好郡王叫末将去一趟,末将去到的时候,便见他疯疯癫癫地叫了一通之后,就撞墙了。”
子安脸色大变,“他情况如何?”
“撞得有些厉害,流了很多血,叫人看着捂住了伤口止血。”
秦舟站起来,“走,本将去一趟!”
她瞧了子安一眼,“不用担心,没事的,这位吴大夫医术不错。”
第八百一十九章 热闹的青州
这南怀王果真是抱着必死的心去撞墙的,伤势十分严重,便脸吴燕祖也都摇头道:“太严重了。太严重了。”
秦舟哪里能让他死?急忙让人回去把子安抬过去。
子安听得南怀王危险,也十分着急。来到牢里,见墙上的血迹殷红,地上也是一滩的血。南怀王已经奄奄一息。
她也顾不得许多,马上为他施针封住几个穴位,然后让吴燕祖包扎伤口。
吴燕祖一边包扎一边道:“王妃真是艺高人胆大。这些穴位封住了,血是止住。但是,若是寻常人,怕就得丢掉性命了。”
因为她封的其中一个穴位。旁边就是死穴,封住也有危险,若懂得武功的人,自身内力会慢慢冲破。是不碍事的。可若是寻常人,怕就没救了。
子安也没心思跟他解释,只继续为南怀王用针。
她在温意那本手札上看到的飞针。许久没用。如今却得用在南怀王的身上。
只是,她有伤在身,用飞针是讲究速度也讲究腕力,这一通飞针下来,她已经是大汗淋漓,身子摇摇欲坠了。
秦舟连忙扶住她,心里头着实大怒,若不是因为同命蛊,她老早就把南怀王剁成肉酱了。
“命算是保住了。”子安虽然累,但是却很宽慰,不是因为救了南怀王,而是她在南怀王身上做了一个试验,她完成了飞针。
如此,歇息一下,便可用在老七的身上了。
她喘了一口气,抬头对吴燕祖道:“吴大夫,麻烦你看着点儿,若出什么状况,再告诉我。”
吴燕祖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吴大夫……”
吴燕祖回过神来,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子安,“好,知道了,王妃。”
“你发呆什么啊?”秦舟不悦地道。
吴大夫摇头,“我很佩服王妃。”
佩服,是面子上的话。
老吴的心情很复杂啊,长得好看,又贵为王妃,已经是人生大赢家,竟然还懂得如此精深的针灸之术,若王妃出来跑江湖行医,就没他这碗饭了。
上天很不公平。
最重要的是,他的赏金到底还有没有?
秦舟扶着子安离去的时候,便听到吴大夫问阿景,“那个,您之前说,赏金什么时候付?”
秦舟回头瞧了一眼,这吴燕祖,对谁都没有用您这个尊称,唯独是对阿景用了您这个字,果然是有钱是大爷。
“有,赏金一定是有的。”阿景含糊地道。
子安回到房中,歇息了一会儿,便要再给慕容桀施针。
秦舟觉得她太累,让她再休息多一会,子安却不愿意,坚持要为慕容桀施针。
施针之后,慕容桀的情况好转了许多,脉搏不再沉弱无力,呼吸也渐渐顺畅起来。
后衙的侍女为慕容桀熬了药,秦舟帮忙灌下去。
慕容桀的求生意志很强,纵然在昏迷中,也没有太抵抗灌药,因此,一碗药也没洒了都多少,灌进去大半。
吴燕祖为子安熬了安胎药,他很清楚,治伤基本没他什么事了,只能是从旁协助,做些看起来大有裨益但是实际没有什么用处的事情,因为,安胎药子安也会开。
但是子安看了他开的方子之后,十分受落,夸奖了他一顿,把他熬的药都喝了。
连着每天施针,终于,第三天的响午的时候,慕容桀醒来了。
距离他昏迷,已经足足九天的时间。
他整个人瘦得厉害,这些日子,也只靠着参汤米汤和药护着性命,因此,虽然醒来,却是十分的虚弱,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子安坐在床前,他便笑了,因为瘦而显得特别大的眼睛里有着流光溢彩。
子安泪盈于睫,拉住他的手,微微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欢迎回来。”
慕容桀笑了,笑得眼睛波光潋滟,细长的眼线挑出一丝怜惜与愧疚。
对视片刻,他的视线慢慢地转移到她的小腹,子安娇柔一笑,拉着他的手放置在小腹上,轻声道:“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他眼底的波光越发的潋滟起来,嘴唇轻颤,手也微微颤抖,他努力想说话,调动全身的力气,也只是能挤出一个“好”字来。
子安哑声道:“你不要急着说话,先调养好。”
正如吴燕祖所言,他的伤势很重,按照常理说,这般伤了心脏,是死了的。
就算不死,也是泄了真气,伤了底子,治愈之后还得要调养一段日子。
如此过了三四天,慕容桀虽不能下地行走,但是,已经能说话,也能稍稍翻动身子。
这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