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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理直气壮道:“我有话与少爷说,她在此碍事,我……”
铁龙原本目瞪口呆,这下一个箭步冲前,拍地给她一掌,骂道:“你是不是跟天借胆,一回来就添人麻烦!”
琴儿抚着脸颊,含泪的眼里寒光暴闪,沉沉道:“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还怕什么,我回来,是向你讨公道的!”
“你……”
白禹奇狠狠盯他二人一眼,二人噤口,铁龙眼珠转了转,对白禹奇道:“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白禹奇讶然盯他一眼,挪步过去,铁龙瞄燕燕飞,说:“琴儿虽不该出手,但何妨视为天意?少爷,事已至今,你何不把握机会?”
白禹奇一讶:“怎么?”
“少爷既对燕姑娘倾心,亟思一亲芳泽,如今她既已昏迷,你何不……”
白禹奇霎时恍然,心跳骤然加快,呐呐道:“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少爷,先下手为强。”说完这句,铁龙提高声音道:“不妨事,只是让燕姑娘睡得更沉罢了。”瞄眼琴儿,说:“琴儿既要讨公道,让燕姑娘多熟睡一会儿,岂不更好?”
说罢一抓燕燕飞手腕,食指一弹,弹中两穴,一取神门,一取大陵,燕燕飞全身瘫软,有如死去。
铁龙抬头一看白禹奇,又眼盯琴儿说:“你既要讨回什么公道,回你屋去。”
琴儿眼里含嗔,哀怨道:“少爷务必替我作主。”
白禹奇一言不发,瞄燕燕飞一眼,挪步向琴儿屋里,甫站定,琴儿灼灼盯铁龙一眼,抿了抿嘴,委曲万状道:“少爷不知道。”朝铁龙看一眼:“今夜他险要把我勒死,是我命大,才能活命。”
白禹奇讶然注视铁龙,说:“琴儿说的可是真话?”
铁龙不语,满眼寒意一扫琴儿:“是不是真话,你自己心有数,少红口白牙冤枉人。”
琴儿杏眼圆睁,心思翻腾,胸前急骤起伏,思而想后,满怀忿恨委曲,泪水不觉溢出眶来,忿忿道:“你本就欲置我于死地,还不肯承认。”
白禹奇眼一睃他二人,皱皱眉,对琴儿道:“铁龙平日十分照顾你,你纵有不是,他也不致下狠手,更何况你被劫后,铁龙急躁难安,出动大批人马找你,你怎说铁龙欲置你于死地?”
琴儿一呆,瞪大双眼,茫然不解问:“我怎地被劫走?”
铁龙笑意涌上,瞅她,说:“你真如此善忘么?你说少爷不要你侍候,你情愿死,你趁人不备,欲寻短见,我上前抢救,当时你自己套住绳索,已昏迷,正乱中,突然闯出一人,那人挟持你,刀抵你脖子,不许我上前,说是只要上前一步,便将你杀死,你不是被劫是什么?”
琴儿听得目瞪口呆,顿时珠泪滴滴滚落,啜泣道:“我要讨的是公道,你竟编故事来搪塞。”
白禹奇一心记挂燕燕飞,早已有些心不在焉,听二人言语不合,皱眉道:“燕姑娘昏迷已教我心急,你们又争吵不休,莫非教我为难?”
琴儿默默拭泪,喋不敢言,铁龙瞄白禹奇一眼,冷笑道:“琴儿回来即添人麻烦,若不罚他,以后还得了。”
说罢猝然出手,啪啪在琴儿背上达拍两下,琴儿只觉眼前一黑,脑袋一阵晕眩,站立不住,铁龙一抱她,对白禹奇说:“琴儿交给我,这会儿那燕姑娘想必睡得更沉,少爷,你已骑虎难下,只有先得她人,万事迎刃而解……”
白禹奇静静瞄铁龙一眼,转身出去,燕燕飞仍睡得酣熟,白禹奇看她双眼紧合,双唇紧抿,微发的睫毛覆眼皮上,一张脸出奇的灵秀甜美,不觉伸手过去,缓缓轻拂她垂落额前的乱发,沉睡的燕燕飞微瑾了璧眉,酣睡如故。
白禹奇略一迟疑,将她抱起,轻放榻椅上,双眼静静凝望她,情不自禁半蹲身,缓缓摩挲她的脸颊,但觉肌肤温润,有如凝脂,精神一阵恍憾,再也抑制不止,捧起她的脸蛋……
突听得一阵鼓声,白禹奇弹跳而起,铁龙已冲出,白禹奇问:“怎么回事?”
听得外头有打斗之声,铁龙惊疑道:“莫非有外人闯入?”
原来奇园有事,一波未平一波又来,铁龙左思右想,派护院四周防护,免闲杂人等潜入。
原以为防护严密,没想到这节骨眼儿竟闻喧哗,铁龙与白禹奇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忽闻铃响,铁龙急奔至门口,霎时一脸灰白,仓皇折返,白禹奇讶道:“怎么回事?”
“不好,姓张的来了。”看一眼燕燕飞,说:“姓张的一进来,看燕姑娘沉睡,盘问起来,或叫醒燕燕飞,恐怕难以自圆其说。”
※ ※ ※
张俊明眼看郑田一次接一次拉动绳索,铃声敬敬敬此起彼落,面却无丝毫动静,张俊明心一紧,讶道:“里头莫非有事?”一望稍远处,数人已打成一团,张俊明越发惊异:“外头打斗,里面竟不出来探视,不是奇怪?”
郑田闻言,急急再拉绳索,铃声响得更加急促,里面依旧无声无息,郑田大声叫:“铁管家!铁管家!”
叫声惊动旁人,陈福也赶了来,两人齐声叫道:“铁管家!铁管家!”
张俊明略一凝思,忐忑不安道:“没有回应,莫非已出事?”遂提高声音道:“白少爷,失礼了。”
说罢试着轻轻一堆门,门啪的全敞开来,原来门竟虚掩,张俊明跨步入屋,每跨一步,战惊不安,以致只行了几步,背脊已一片湿,那郑田、陈福反倒轻松自如,百奔而入。
三人奔进了,一看皆瞪直双眼。白禹奇、燕燕飞、铁龙等三人,一个个瘫倒,白禹奇、燕燕飞二人斜依椅上,铁龙瘫倒地上。
张俊明奔近燕燕飞身畔,一俯身,脸贴她颊,听得均匀鼻息,又嗅得她鼻孔吐气如兰,这才放下心来。那一端,郑田、陈福分别探测白禹奇主仆鼻息,见两人只是沉睡,气息一如常人,不觉松了一口气。
张俊明望望四周,说:“莫非有歹人侵入,否则他们好端端昏睡不醒?”突灵机一动,对二人道:“外头既有防备,歹人要脱身恐怕不易,你我三人,屋内搜索,也许歹人尚藏匿屋内,也未可知。”
说完话,忽闻有人打哈欠,仔细一看,铁龙正伸着懒腰,挣扎着欲站起,张俊明急去扶他,将地决至一张椅上,问:“铁管家醒来正好,这里怎么回事?”
铁龙揉揉太阳穴,懒洋洋说:“燕姑娘也在场,何不问问她?”
张俊明轻唤:“燕姑娘!”不见回应,迟疑一下,伸手到燕燕飞脸上,摇她人中,看她微微睁眼,又闭上,不觉迭声再唤:“燕姑娘!燕姑娘!”燕燕飞只是嗯了声,抬眼看了看,又疲累已极闭上眼。
铁龙去而复还,端来一盆水,将毛巾浸水揪干,一条递与张俊明,一条自己拿手上,去敷白禹奇的脸,过了好半晌,两人才徐徐张开眼,白禹奇茫然望众人。苦笑道:“劳烦张兄瞧瞧,外头十分吵人……”
张俊明正要出去探视,声音忽焉而止,白禹奇讶然看郑田、陈福二人,道“外头怎么回事?”
“有四人鬼鬼祟祟,被我等发现了,动起手来。”倾听一下,说:“如今已无声息,怕是已被打跑。”
白禹奇哦了一声,似已回过神来,望向燕燕飞,温和道:“燕姑娘还好吗?”不知不觉间,脸热了,红了。
燕燕飞摆摆手,说:“不妨事。”
张俊明讶道:“究竟怎么回事?”
燕燕飞缓缓起身,说“我回内院歇了。”
白禹奇忙殷勤道:“白某送燕姑娘回去。”
“不敢劳驾白少爷,刚才的异香大家都闻到了,你也不见得好过。”
说罢缓缓步出,白禹奇见她神色冷然,想是精神困倦,张俊明瞧她一人独行,终究不安,忙道:“张某送燕姑娘。”
客人前脚刚走,白禹奇怔怔发呆,突地听得铁龙叹道:“少爷若不迟疑,只怕人已是你的了,只是如今……”
白禹奇懊恼道:“如此不凑巧,又能如何?何况对燕姑娘行此卑劣手段,怕要遭她唾弃,我……”
铁龙沉沉叹一口气:“算了,事情过去了。”又纳闷道:“好端端,奇园外头怎会有人滋事,只怕是跟踪琴儿而来。”恨声道:“琴儿这小妮子,尽会惹事,这次再不饶她!”
“如何不饶她?”
铁龙阴笑道:“琴儿此次回到奇园,大家不知不觉,我也要她在奇园消失得不知不觉。”
白禹奇略一沉吟,说:“凡事要慎重,刚才在奇园外头的,若真是跟踪琴儿而来,琴兄回到奇园,就不是不知不觉了,何况今夜奇园还有护院守着,能说不知不觉吗?”
铁龙一愕,霎时陷入沉思,说不出话。
四人跃出墙外,疾行一小段,见无追兵,找到隐蔽树下,将面罩一扯,顿时露出其面目,这四人即悟凡、悟尘、简天助兄妹。四人稍喘一口气,悟尘闷闷道:“那琴儿姑娘回到奇园,只见进去,未见出来,燕姑娘将她交与我等,若有闪失,也不知如何向她交代?”
简天助忧心冲忡:“琴儿虽令人担心,再怎么说也是奇园的人。燕姊姊不是奇园的人,置身奇园,岂不更令人担心?”
刚才四人尾随琴兄回到奇园,一看四周有人来回警戒,忙各寻树干树丛,藏身起来。远远看那琴儿,倒也落落大方,不闪不躲,护院一见她,便也不栏,过了稍顷,燕燕飞前来拉铃,铁龙出来,引她入内。众人见琴儿、燕燕飞相继入屋,不知里边动静如何,暗暗着急,又深怕有什么意外,几次欲近前探视,却碍于戒备森严,不敢造次。
简天助悄悄对天红说:“我引开他们,你乘隙窥探,瞧瞧里面什么状况?”
简天助说完连扔两个石头出去,护院惊视,简天助迅即跃下树,人向外奔窜,悟尘、悟凡见状,急忙也尾随而行。悟尘急问:“简兄,怎么回事?”
“调虎离山,方便我妹子探查里面动静。”
门口原有一人,一俟被引开,简天红一溜烟窜前,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