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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事……
什么事也没有,但原本坐在树上的少年此时已在树下,还多了一个玄衣少年。
“你想吓死我啊……郭二,每次都这么粗鲁,阿奇,你评评理,有这样嚣张的下仆嘛?”
苍白着脸,惊魂未定的白衣少年趴在玄衣少年怀中,小声问。
“先别说你被吓死,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要是你出了事,我回去非让阿爹扒皮不可,笨叔父,你几时才能让我少操点心啊……上树要我抱你上去,下树要我抱你下去,你这么喜欢树,干嘛不自己学着爬?老来麻烦我,真是……还有你,笑什么笑,郭二,就你给我添的麻烦最多……要是方才我不及时赶到,万一阿默跌伤怎么办?”
“郭二知道小公子绝不敢离二公子太远……只要二公子惊叫出声,小公子就会来救二公子。这次不也如此?”
郭二不无得意,似乎觉得自己料事如神。
年纪相仿,看上去一点也不象俩叔侄的一对少年对视一眼。
“你觉不觉得郭二有时看上去实在很欠揍?”
“确实……在此之前,你去学爬树,不会我教你……”
“……”
“干嘛?别翘嘴,这几天顾先生斋戒,你没肉可吃,更没肉可挂嘴上……”
“你……你……你……我才不要学爬树。”
撇了头,又回头,白衣少年迅速敲了玄衣少年脑门一记。
“……为什么?啊,别再想打我,每次说不过我就偷袭,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爬树衣服会弄脏!手上都是泥,我讨厌。你轻功好,不用白不用,叔父这是在训练你……叔父管教侄子天经地义,你只能低头领受……”
“……领受个头,还说是叔父,哪里有这么赖皮的叔父,还好意思说……你别瞪,事实就是事实……”
说到这里,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
“哼……懒得和你说,把我放在树上的笔墨纸砚还有书本点心收拾好拿下来,咱们回去。”
一把推开玄衣少年,白衣少年走到青年面前,行礼。
“在下是顾先生的闭门弟子谢默,他是我的侄子谢奇,拎着篮子的人是在下的下仆郭二,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前来找先生有何事?”
“在下郭玄,昔日承蒙顾先生教诲,此次前来探访恩师,还望小师弟带路。”
“师兄?”
谢默瞪大眼。
他居然还有个师兄?
怎么先生从没提起过,嗯……
满肚狐疑,但看看郭玄俊秀斯文的面孔,彬彬有礼的神情,提起顾震时的仰慕,谢默冲他笑了笑。
“郭公子请……”
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这小家伙居然还不认账?
“唤师兄……师弟,你比我入门晚……”
“……,郭公子,该怎么称呼,待见得先生之后再议。这条山路直着走下去,穿过竹林便是先生所居的精舍。我们走吧……”
迈步前行,却不见后人跟上,谢默回头,郭玄似笑非笑。
“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讨厌走人后面……”
这意思是让他走后面,你讨厌我也讨厌……居然想占我便宜?
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还以为他见多识广,是个值得人尊敬的人。
一撇头,谢默扬眉。
“郭公子去不去先生所居精舍?”
“嗯,等会再去也不迟,小师弟,你先走吧!”
“郭公子自便,在下先回精舍禀报先生。”
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点火气,口吻却依然斯文有礼,这让郭玄有些吃惊。
看着那三人走远,青年郭玄回头叫唤。
“首谦……”
“陛下,召唤首谦有何吩咐?”
林子里走出一人,捧着水罐,正是方才出去取水的侍从。
“你先去禀报先生,朕来了。这次朕微服出行,不欲曝露身份,请先生也别对朕行大礼……记得,朕的名字是郭玄,而非独孤炫……”
“这不妥,首谦怎能放陛下一人于这荒郊野地。还请陛下与首谦通行,待到接近顾太子太傅所居之地,再由首谦前去通报,可否?”
又拿皇帝的身份来约束他,独孤炫轻叹,点头。
“也罢,就这么做,先将朕的仪容打理一下,见先生可不能失礼。”
即使身在民间,所谓微服,也脱离不了宫规的限制。
青年此时突然羡慕起方才所见,似乎无忧无虑的少年。
附录:《谷雨惊蛰》中独孤炫18岁,谢默15岁,谢奇16岁。
(这是阳阳正传定稿本第一部,看反应如何,不好我就继续水磨功夫慢慢写……汗,本来打算2年以后再写这个正传的,居然还是被人催出来……没人要看的话,我就继续潜吧……做设定……)
谷雨惊蛰2
青年抵达的时候,顾震正在书斋看书。
“先生,他真是师兄吗?为什么先生从来没提过呢?”
面对借口奉茶给老师,却只记得问问题,忘了把自己手上茶递给顾震的谢默,顾震轻微皱眉。
“默儿,你今天的情绪,似乎过于亢奋了点?”
委婉的批评使得少年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乖巧地立刻就递过在手上拿着已久的杯子,怕被老师责怪,谢默告退。
望着稚气的身形远去,顾震松了一口气。
他并无责怪之意,但弟子问的问题看似简单,回答其实很难。
通过谢默对郭玄的形容,顾震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确实算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但如今他的身份不同,身为九五至尊,为何孤身跑出来寻自己?
莫非朝中情势不稳,想到这里即便性格平和如顾震也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郭玄并非如谢默所言的那样,只是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贵公子,他的真实身份是中略宁朝的现任皇帝——独孤炫。
汉山所在的汉阳府离中略宁朝的国都中都大约有六百多里的路程,途经二十四个驿站,如果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一日夜便能赶到……
皇帝作为天下的执掌者,不能离开权力中枢中都太久。专为皇家饲养马匹的飞龙厩里最多的是突厥马,突厥马速度与持久力都很强,飞龙厩里作为皇帝御骑的突厥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那是激速的行进,对人和马的身体都会有不利影响。到底有什么事会让皇帝这样做?
辞官已久,对朝中的情势顾震虽然知道一些,仅凭手上掌握的情报,顾震无法判断出具体发生什么事。
可他知道现在的皇帝,并未完全掌握住政局。庙号为高宗的至德帝独孤蕲崩驾,太子独孤炫登基即位至此,时间尚未满一年。朝中除了皇帝,还有权臣齐英,形成了两大不同的权力重心。
中央政权如果独孤炫不能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那么君权和相权就会起冲突,造成京官的动荡。朝中党派林立,帝党和相党任何一派发生动荡都会发生朝官们的血斗,从而再影响到朝官在地方上的党羽势力。中央和地方都不在皇帝的控制之下,就会动摇这个国家的权力根基。
这是极为危险的一件事。
看到青年的时候,从他竭力掩饰的神情,顾震证实了自己的推断。
屏退左右,吩咐闭门弟子谢默回房读书,又吩咐随从梁首谦守住书斋的门,顾震打算好好与弟子谈谈。
“陛下。”
当旁人都不在的时候,顾震的态度变得极为恭敬,这让青年有些不自在。
“先生,不要这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昔年先生任中书令与太子詹事的时候,对炫多加爱护与教诲……炫无一日忘怀,在这里,只论师徒,不论君臣……”
他微笑,倾身扶起想向他行叩拜大礼的顾震。
这样的想法当然是真诚的,顾震很清楚大弟子的个性,也没异议,过于执着便成迂腐,反而伤害双方的感情。
“陛下这次是私自出行吧!”
该说的还是得说,依然是委婉的批评,听的人如旧,也红了脸。
“是……齐英这次太过分了。”
激愤的神色,长久以来一直隐忍的抵触情绪爆发出来。
“他做了什么?”
“春节刚过,他就逼着我迁居大明宫……把太极宫让出来给他祭奠父皇……”
顾震突然沉默下来。
独孤炫的父亲,庙号高宗的至德帝独孤蕲去年春天崩于太极宫。已经不在人世的至德帝与齐英、顾震都有一段纠葛,虽然独孤炫多少也知道些内幕,但提及往事,顾震不知道该怎么表明自己的立场。
有些事,他已经看开了,而齐英还是执迷不悟。
这又何必呢?
不觉叹息。
“先生?”
回头,看见独孤炫担心的眼神,顾震安抚的笑笑。
宁朝典制,京城三大内,西内太极宫地位最尊,为正宫,天子春秋所居,又称京大内或大内;大明宫位在郭城东北的龙首原上,因在太极宫之东,钦明宫之北,因而称为东内或北内,乃是天子夏冬所居之所;钦明宫为天子私邸,位在隆庆坊,与太极、大明两大内有夹墙相通,位置在大明宫以南,称南内。
春天皇帝居太极宫为定例,齐英敢犯大不敬之罪,逼着独孤炫迁宫,可谓是胆大包天,而新任天子显然拿他没办法,难怪他会气得跑出来。
可是顾震能理解齐英的做法,除了他,可能现在已无人知道齐英对先帝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这事……唉,他做的太莽撞。”
等了半天也只等来淡淡的,不痛不痒的一句话,独孤炫不是很满意。
“先生……朕无法再容忍下去了,齐英这根刺一定得拔掉,朕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眠?再说他太守旧,有的制度必须加以改革,他却横加阻挠……”
如果在放任齐英这么下去,朝官会怎么想,他怎么治理朝政,怎么变革已与目前情势不相适应的典章制度。如果皇帝无法在朝官中树立威严,局势只会越来越乱。
“陛下有办法了吗?”
还是淡淡的一句,顾震不置可否。
他觉得事情没这么容易。
“没有……所以朕才来找先生,我不知道该找谁商量。”
忧郁的神情浮上青年的脸,顾震沉默。
“臣已淡出官场许久了。”
“先生,我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指望了。虽对以后有远大的理想,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你不能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吗?”
苦恼地揉了揉眉心,独孤炫十分没有自信。
顾震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这是你自己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