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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不是使你吃了什么药,将武功废去了一半。”
老人摇头道:“废去一半武功之事,是我心甘情愿。”
何笔哦了一声道:“但不知他暗中做了些什么手脚。”
老人叹道:“其实还是怪我自己不行,白读那么多书。”
何笔笑道:“这又从何说起呢?”
老人道:“他们虽然暗中做了手脚,但也留下了破解之法。”
何笔脱口道:“原来如此,那人的心术倒也不坏。”
老人哼了声道:“未必见得,他知道我对这一门是一窍不通,所以虽留下了破解之法,我却是永远无法解开。”
何笔愤然道:“这样说来,那也算不得破解之法了。”
老人黯然叹道:“但是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老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追悔,他接着又说:“后来我本已有了离开的机会,却被我一念之差错过了。”
何笔笑道:“那当然怪你自己了。”
老人连连点头道:“这一切都自作自受。”说着顿了一顿,他忽然一笑:“我们谈了这么久,也忘记请你到屋里来坐下,站得累了吧!”
老人说完拉着何笔向屋里走去。
何笔只觉得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奇寒彻骨,偷眼一看,见他手上肌肉,竟和所穿黑施一般颜色,不由心中一凉。
他心中暗忖:他这不是武功最为狠毒的九阴鬼爪功么?他为什么和我动手之时,并未施毒。
老人似已发觉,将左手缓缓抬起,道:“在我功力全盛之时,双手黑得发亮,现在已是黯然无光了。”
他显得有些自豪,也有点自悲。
他拉着何笔到了屋中坐下,继续又说道:“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两手也害了我一半。”
何笔嘴里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却道:你这两只手,当年一定造了不少的杀孽。
老人大声道:“我虽然练成九阴鬼爪功,但却从未伤过一个人。这是一种武功,我为什么不可以练?哼!为什么?”
何笔听了心中一震,他没有说话,沉默望着老人。
老人又是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别老闷着不说话,我们该好好谈谈,你叫什么名字呀?”
何笔闻自一皱眉头,心忖:这倒好,我还没有问你,倒先问起我来了。心里这么想着,口中却答道:“我叫何笔。”
老人不以为然道:“你这叫什么名字?何必生在这个世上,又何必到这里来呢?”
何笔接着道:“又何必认识你,真是何必!哈哈……”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笑的都流下了眼泪。
老人突然道:“小兄弟,你还没有吃饭,一定很饿了,唉!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何笔刚才被老人迷住了,又因肚中喝了泉水,暂时忘却了饥饿,现在经他一提,顿时感到饥饿难当了。
他起身道:“老前辈,你在此稍等,我去猎些鸟兽来充饥好么?”说着,便向屋外走去。
老人抬头道:“不必了。”
何笔吃惊住足道:“你不是说没有食物充饥么?”说着向四周看去,果然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两把木椅外,便是个取水用的木瓢。
何笔心中不禁暗忖道:但不知道一百年是怎么生活的?他忽然想起黑衣老人说,靠着吃外面那些飞禽走兽活的,还说得过去,若说靠那些山花活了百年,也并非无稽。
何笔笑了一声,明白了:“你是说鸟兽跑来吃这地上的青草和山花,你便可以不用跑到树林里去捉了。”
老人未置可否地微微一笑道:“算是吧。”
何笔心忖:我不信你还有别的方法。他心中这么想着,跟着又说:“我还是得去试。”
老人也不多说,更不多问。
何笔笑道:“我打猎去了。”他突然想起一事,忙又说道:“你不是说鸟兽都喜欢吃这些山花么?怎么我来了半天,竟一个也没有看见呢?”
老人怔了怔道:“我几时说过它们要吃山花来着,我只是说它们喜欢来看看而已。”
何笔一听,心说:这才是天下奇闻呢?鸟兽还会看花。
老人笑道:“你觉得奇怪吧,其实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又算得了什么?”
他语气一顿,接着又道:“那些鸟兽看着花,还争先恐后的打架呢!我只要拣那些死伤的,用以充饥就够了。”
何笔说道:“过去曾听人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却不料它们也会为了看花而死。”
老人笑道:“你这话不对,人也有为花而死的。不是常说‘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吗?可能你没遇到过极端可爱的女子,要不,就是为了她而死,你也会心甘情愿。”
何笔闻言,想起了纪雯、肖兰,自己曾为她们在骊山下力战十八夫人帮,天理帮外血战飞天魔女。还有小刺猬死缠他的情景,不禁大是羞愧,垂首不语。
老人此刻,也似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中。
两人都暂时保持沉默。
就在这时,屋前草地上,翩然落下一双翠羽红嘴的小鸟。何笔一见,大喜过望,高兴道:
“有鸟来了。”
老人抬起头看了看,缓缓道:“又是它。”
何笔道:“怎么你和它认识?”
老人道:“它每年这时候总要来一次,算来这鸟儿也有一百岁了。”
何笔道:“你能确定每年都是这一对么?”
老人道:“这……这个我倒没有注意,不过每次想捉它,却总是捉它不着。”
何笔道:“我就不信!”说着,暗中运起造化的功的无形指,疾然出手向那翠鸟点去。
两地相隔,也不过丈余,何笔这一指点出,穿金裂石,快似疾箭,那对翠鸟昂首看了他一眼,竟是安然无恙。
何笔见状,不禁又惊又恐,身形一跃,探手疾抓过去。他这一抓之势,迅准狠兼俱,但在右手将要触及羽毛之时,那对翠鸟欣然鸣叫一声,振翅离去,转瞬消失不见。
何笔微微一愕,悻悻地道:“这鸟儿有点古怪!”
老人默然一叹道:“它这一走,今年一年之中,恐怕再无别的鸟儿来了。”
何笔听老人这么一说,忙道:“这林中的鸟兽都被你吃光了么?”
老人道:“不错,只怕在这百里之内,鸟兽全然绝迹了。”
何笔道:“那我们就离开这里。总不能在此等着活活饿死吧?”
老人苦笑道:“这里对我来说,无疑是人间地狱。”
何笔道:“无论如何,我们是非得离开不可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你来时有路,去时无门了。”
何笔无言,刚要开口说话;突觉一股腥臭之气,自腹中冲出,不禁大是难受。
向笔自幼食遍百毒,被师父用药水浸泡,洗骨换髓,已是百毒不侵之身了,怎么还会中毒呢?
那腥臭之气,越来越重,四肢百骸都似要胀裂一般,忍不住,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白沫。他全身虽是难受无比,仍然强打精神,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道:“看……看不出,你竟如此阴险狠毒!”
老人也不分辨,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是错怪我了。”
何笔怒声道:“谁是你小兄弟,不许你这样叫我。”“哈哈……”老人突然大笑道:
“你这是自讨苦吃,怪得谁来?”
何笔大叫道:“当然怪你,你在什么地方下了毒?”说着,又吐出一口黑水。
老人道:“你说是我,那我是有口难辩了,其实我什么地方也没有下毒。”
何笔冷冷道:“你若想毒倒我供你吃掉,那是休想。”
老人道:“我就是不这么想,你也活不了几天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尽管他何笔并非贪生怕死,但是千古难免一死,当他想到自己的身世之迷未解,却又不愿立即死去。
于是,他强抑住一股怨毒之气,冷笑道:“什么办法?”
老人道:“你可知道你中毒的原因?”
何笔道:“那要如何解法?”
老人道:“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毒攻毒。”
他说着回到屋里拿瓢,舀了一瓢泉水。
何笔见状,怒哼一声,“你可是想叫我死得快些吗?”
老人叹了一声道:“其实早死晚死都一样,对着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说着,举起水瓢向何笔走来。
何笔立即转过头去,道:“我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老人笑道:“上当不吃亏,你还是把这瓢水喝进去吧!”
何笔决心不喝,强忍痛楚,转身向树林中奔去。
但当他一入林中,眼前景物霍然大变。
只见得一座座峻峰峭岭阻路,高不可攀,循着那林间小径,转来转去,走了顿饭时光,仍然还在原处。
他经过了这一阵奔行,腹中腥臭之感更盛,张口又吐了两口污水。
双眼模糊中,只见那黑农老人犹如鬼影晃动,带着笑容,一步一步逼近了他。
那盛满泉水的不瓢,已经举到他的口边,老人沉声道:“你若是想迟点死去,最好把这瓢水喝下……”
何笔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便昏迷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何笔长吁了一口气,人又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本床之上,那老人立在床前,面带微笑。
过去的事,恍如梦境一般,他也不知是真是假,更难断定面前这一老人,是好是坏。此时,他只觉得那腹中腥臭之感已经消失,但四肢百股,隐隐地感到胀痛,再试着运气,竟然气血不畅,十分的痛苦。
老人笑道:“小兄弟,你可是觉得气血不畅么?”
何笔对老人的行为,仍不知是何居心,索性仰望屋顶,一言不发。
老人一声长叹,道:“这泉中之水。入口虽然甘洌无比,但却含有奇毒,其发作时间的长短,则视饮用之人的内功修得深浅而定。我若不是强灌你饮下那毒泉之水,以毒攻毒,只怕你早已先我而去了。”
他说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唉!人活百岁也是死,树过千年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