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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好啊!明摆着得罪人的事啊!
先不说,她心里本就同情这美人儿,不愿与之生出嫌隙。再则,晏逸初还坐在这呢,她要怎么不着痕迹的开口回绝,才能不落人口实,显得婉转妥贴。
唉,天晓得!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在妾室面前,骄矜立威。
只恐怕她这不好相与的名声马上就要传遍晏府了。
她心底叹气,梅萍眸光殷殷,正巴巴的等着她回话呢。
哪里找得到合宜的措辞,拒绝就是得罪!怎么贴花也不能暖得人心。。。
她待要出声拒绝。晏逸初却开口了。
他缓缓言道:“学绣艺的事,不急。来日方长,容得日后再议。
夫人身子羸弱,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安心调养,不可劳神要尽量少思少想才是。”
他一语双关道。
不过,以他家小娘子滴智商,约莫是听不出来。。
舒念宁心口大石落地,“及时雨”啊!太感谢了!!晏逸初同学,你真是我滴大福星啊!
这次解围太对时机了!她简直感激涕零不能自控,旋即星星眼的望向晏逸初。
却惊奇的发现,他正注视着梅萍,眼神凉凉。
察觉到她看过来后,晏逸初收敛了面色,若无其事般继续陪着馨儿耍玩。
馨儿要是大上几岁一定会控诉道:爹爹,你这样一心两用滴真的好嘛?!
到底有没有用心陪我玩呢?我系不系你滴万年顺风牌啊?需要的时候,顺手就用上了~
舒念宁莫名。
晏逸初刚才看梅萍的眼神,怎么竟似带了些指责与警醒之意。
再看梅萍,低垂着眼小脸发白,很是惶恐。
她有些不忍,是不是她纠结的时间太长了。让晏逸初误以为是梅萍的提议,冲撞了她。是以,为了她的颜面,他对梅萍做了警告。
她有心安抚,却不知能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虚伪。。毕竟她没有当即一口应承。
这梅萍对她许是已产生介怀了吧。
“是贱妾的疏忽,考虑不周。还请夫人不要见怪。爷说得极是!夫人身子的调养,才是当前的头等大事。贱妾在此,诚心祝愿夫人的身子早日相宜爽利。”
梅萍对着舒念宁恭谨言道。神态无比诚恳。
舒念宁自惭形秽。。
唉,都怪自个不顶用,谁让她是个“冒牌货”呢!
怜香惜玉的心情瞬间冒出头~
带着补偿的心思,她开口道:“多谢你,你的好意我承了。
才先用早膳时,娘亲说的关于内宅侍寝的时间安排。我们现在便来议议,即时定下来吧。”
她此言一出,便见得晏逸初望过来一眼。他眸光闪了闪,嘴角上的笑意隐匿,却是没有说话。
梅萍则愈发不安。。
她低声道:“夫人言重!梅萍不敢逾矩,一切但凭夫人做主。贱妾自当谨遵夫人之意。 ”
。。。。。。
舒念宁。。
她实在沮丧。。。
貌似又做错了!
她怎么做主呢?她要知道怎么做才算合宜得当,就好咯。
于她,这高门深宅的主母,要做得靠谱。。委实难矣!
得,反正她也难圆规矩了,索性自暴自弃,交由这府上的正经主子——晏爷定夺好了。
“夫君恕罪!妾身不才,”梅萍在跟前,礼数得宜,她身为晏府少夫人。。
不得不也跟着文绉绉起来:“这内宅之事,还望夫君多加指点。
妾身会牢记经验,日后定不再拿内宅妇人的事,烦扰夫君。
只是这回还望夫君能提点提点。”
她边说边望着晏逸初,奈何他面皮纹丝不动,看不出丝毫端倪。
早说了,这家伙喜怒难辩。。
这不,又得开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滴模式。。。
心累!
刚不还与馨儿言笑晏晏,喜乐开怀的嘛!
再看梅萍,美人儿明显也是惊诧意外。。
“你小日子是什么时候?”晏逸初静了片刻,对着梅萍直言不讳的问道。
。。。。。。
好吧,本就是关着门,商议着男女间那点子床(chuang)事。。确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只是他开口就问小日子,大抵也是为着孕育子嗣着想吧。
这实在有些沙猪主义,赤果果的将人当成生育机器滴节奏啊!死男人!!
舒念宁心里翻白眼。。
却见梅萍面色绯红,羞答答细声回道:“回爷,月中时分。”
舒念宁心道:这倒是和她前世的月~经时间十分吻合~
自到了这里,许是原主餐风露宿,常年空腹饿肚,营养不良。她竟然还一回月事都没来过。。
嘎嘎,她突然疑心,不晓得这于六到底有没有来过葵水?指不定还没初~潮呢?
这具身子骨当真是小得很呐,12,3岁没来月经,也不是稀罕事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冒出个念头:待会他应该也会要问她的小日子吧。。
因为她若身在小日子里,自是不能侍寝,那他兴头来了,肯定不能委屈了。当是要去妾室那里寻求纾解。
第28章 他恼了
这么一想,这里女子地位真是低贱哇。。根本就是爷们的消遣,供着他们肆意玩乐!实打实滴附属。。。何谈独立人格!
念及此,舒念宁小童鞋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愤慨之情。。然而,她很快便蔫了劲头。。。
愤愤不平,又当如何?!无可奈何啊。。。
这见鬼滴夫权社会!
继尔,她阿Q的想:男人们也不容易啊!快活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听说那事对男人来说,不单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忒耗元气~容易肾亏!
虽然就她这三两回,少得可怜的新手经验来看,她是没瞧出晏逸初那厮事后有哪里,身疲力亏了。
相反,倒是她每每累得身困体乏,而他始终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她肯定,他有顾及过她的感受,不然,依他每次事后望着她的那一副意犹未尽,好像没吃饱似的神态;
还有那灼热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的露骨眼神。
她要受地折腾可想而知,远不止疲乏酸痛而已。
就是这几日清晨,他也明显是压抑着对她的渴望。两人贴身躺于一个被窝,他身体上的异状,她又怎会看不出来。
说来,他这只大沙猪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起码,他对她没有如一般寡情薄义的鲁男子那样,不当女人是人,只顾自己泄(xie)欲尽兴,享乐快活。
事实上,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温存和暖意。不管他是不是贪图一时的新鲜,至少,他的确是善待着她。
她想到,为数不多的几次欢(huan)爱过后,一应的善后事宜都是他在做。
他给予她的尽是温存与体贴。他耐心的为她擦洗身子,拥她入眠。他那般柔情的拍抚着她,在她耳畔喁喁细语。
他对她一如现代社会,恩爱两不疑滴寻常夫妻中,丈夫对妻子的疼惜与爱护。
她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呵宠,安然入睡。
对一个从来一呼百应众星捧月似,由着人鞍前马后侍奉的贵公子而言。顾惜妻子,包容她的礼数不周,这应该是极不容易的事。
想想,她很是怅惘。
他终是不会只为她一人。
这时空,根深蒂固深入民心的承继香火,传宗接代的观念,使得身在其中的男人们,完全成为了种(zhong)马般滴存在。。
繁衍子嗣是他们肩负的责任,所谓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梅萍与对自己的态度,却是大相径庭,迥然的不同。。
是这时代,男人对正室与妾室固有的区别吗?等级森严的封建制度!
舒念宁看着梅萍一脸甘之如饴的表情,陡然间感到悚然而惊。
几乎没有人能超越自己身处的时代。所以,为晏家做妾,被当作开枝散叶的生育机器,梅萍不以为辱,反觉得是一种荣幸。。
这点不难看出,因为梅萍脸上期盼的神色那样明晰,显而易见。
天啦,年长月久,她会不会也被同化?!如这梅萍一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天经地义!!
瞧瞧,眼下,她不是已经心平气和,与他的妾室同坐一堂,波澜不惊的商议着,共享丈夫的相应事体。。
ORZ。。细思极恐。。。
梅萍回话后,便乖顺的等着她家爷的下文。
可是,她的爷却沉默着,迟迟不语。
这让她有些不明所以,有些不安。
但其实,晏逸初不开口,只因他看到他家的小娘子,又去了太虚殿。
把她拉回来吧~
他推了推怀里的馨儿,示意她“叫醒”娘亲。
“娘亲,娘亲……”馨儿从善如流,一迭声的叫唤。
舒念宁回神。
对着小馨儿笑了笑,随即望进晏逸初子夜般,黑漆的眼眸里。他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
舒念宁自知失态,佯作镇定,不好意思的望向梅萍,心里颇懊恼。
待见得梅萍低着头,状若小媳妇等判决般,楚楚可怜。
心中益发不是滋味。
又疑惑,不知道说到哪了?
看梅萍这等候着的情状,晏逸初应该还没有,说出什么具有实质性的决议来吧。
“那便从下月起,每个月中时候排七天,去你屋里头安歇。”晏逸初轻道。
说话时,他并没有看梅萍,言罢才看了看舒念宁和梅萍,添了句:“你们意下如何?”
。。。。。。
舒念宁。。
大老爷金口一开,还不是一锤定音的事。谁有胆质疑?!
只是这人也忒实诚了。。全无掩饰意图,目的昭昭。
将梅萍的侍寝时间,安排在她的排卵期。。感觉有些伤人啊!
舒念宁心里甚为梅萍不值。又自嘲,这世间象她这般心大,为妾室不能多承自己夫君宠爱,而不平的正室,怕是绝无仅有。
人要知道她有这想法,定当要嘲弄她:圣母情怀“拎不清”。。
“一切但凭爷和夫人做主,贱妾没有异议。”耳际响起梅萍恭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