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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丸是什么他很熟悉,顿时,他苍白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你……”
“我怎样?”
女子冷笑着,再次往他嘴里塞入枚药丸,只不过这枚和之前那枚的颜色有所区别。
“一……二……”
三字还没喊出口,女子的身体已然腾空,被雪无痕横抱在怀,大步朝软榻而行。
“瞧瞧,等不急了吧!”女子嘴里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雪无痕是有意识的,知晓那两枚药丸都有何效用。
第一枚是催。情。
第二枚是每月都要服用的解药中的一种,且这解药只是对体内的毒素起到压制作用,根本不是真正解除毒素的药物。
此刻,即便他意志力再坚韧,即便他再不愿碰触怀中的淫。妇,都不会被体内的情动所转移。
“说实话,我是真没打算用这个法子对你的,雪宫主……”女子环住雪无痕的脖颈,媚眼如丝,紧盯着他情。欲难掩的双目:“我这么美,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雪无痕哪顾得上回答她之言,这会儿,他周身如被火燎一般,从里到外,只想找到宣。泄口。
催。情的药丸起效很快,他忍不住,一刻都忍不住……
宫澈自昏迷中醒转,这一消息传到宫里,皇后当即就喜极而泣,没少安排宫侍往宁王府送补品。而太医院这边的诸位太医,无疑是大松口气,他们嘴上虽都没说什么,心里却都暗自对那一人感谢得很。
神医不愧是神医,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连续五日都未找出宁王所患何病,那有着神医之名的少年,却仅用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宁王医醒。
如此医术,真真出神入化!
云轻舞该怎样还怎样,全然不知自己在崔院首等太医心目中,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转眼过去三日,在这三日里,宫澈没踏出房门一步,就是膳食,也没用多少。他不让任何人靠近正屋,也不见任何人,因此,谁都不知他在屋里做什么。
细雨如丝,男子撑着伞,将大部分倾斜在身旁同行的少年身上。那少年身着一袭如雪白袍,眉目俊秀如画,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聂文不解地问:“公子,这宁王三日前都醒了,皇上干嘛还下口谕让您到宁王府跑这一趟?”没错,这说话之人,也就是给少年撑伞的男子,正是聂文。
闻他之言,云轻舞淡淡道:“皇上是慈父,让我过来,多半是再给宁王殿下瞧瞧。”醒转不出屋门,是在反思么?还是说另有筹谋?
为弄清楚宫澈的意图,某女在收到文帝口谕后,未加思索,就到了这宁王府。说起来也邪门,上一次她刚溜出宫,到侯府还没呆多久,收到了皇上的口谕,这次,她溜出宫到太师府看望小珂,又好巧不巧地收到一道口谕,如此巧合的事,让她很难不怀疑皇后是否已知她的身份?
然,经过一番深思,她否决了那个想法。
毕竟以皇后的城府,如果对她的身份生出了疑心,多半会拿来做文章,又怎会按兵不动?
宁王府的管家在他们前面走着,心里是苦得不行。
主子爷三日前醒转,却谁也不见,也不好好用膳食,以至于整个王府的气氛,一直处于低气压中,这不,终于再次盼到皇上派神医到府上来给王爷瞧瞧,可跟在他身后的云公子,却步履悠缓,就像闲庭信步一般,一点都不急切。
也是,人家是神医,又有太子做后盾,没理由把他家王爷看得比太子还要重要。
忽然,云轻舞顿住脚步:“咦?有琴声。”
“是有琴声,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聂文点头附和一句,手指西南方向。云轻舞没有说话,脚下步子却已经自动转道,朝那琴声传来之地走去。“云公子……”待管家发觉他们走向另一条小道时,两人的身形已渐行走远。
云轻舞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但她并未止步。
琴音曼妙空灵,但其中却掺杂着一种沧桑之感,听着这样的琴声,云轻舞没来由的觉得生出一丝熟悉感,仿若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听到过这样美妙动人的音律,然,潜意识中她又觉得,曾经听到过的琴音里,肯定未夹杂沧桑感。
真是奇怪呢?
她怎会无缘无故生出如此异样之感?
终于,云轻舞和聂文走进一座独立的院落中,循着琴音放眼望去,只见在他们眼前不远处的一座亭台中,一身穿白衣,神色专注的男子正娴熟地抚着琴弦。“是他!”云轻舞嘴角动了动,低喃:“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高超的琴技。”
“……”很好听吗?他怎没听出来?
聂文盯着那抹白衣,心下腹诽。
“似是尝遍了人间百态,令人情不自禁为之动容。”云轻舞在距离那座亭台十多米外顿住脚,眸光定定地锁在抚琴的男子身上,似是自语,又似是说与聂文听:“他给我的感觉确实蛮熟悉,可是除过宁溪镇那次偶遇,我确定从未与他有过交集。”
“公子要想了解那人,不妨查查他从哪里来,又有何背景。”聂文出言建议。
云轻舞:“他不简单。”她是会查那人的身份背景,但能不能查出她要的,只怕还两说。
“白子归……”无声低喃,她眸光逐渐变得幽深:“你究竟是何来历?与宁王又有着怎样的牵扯?”她承认对那抚琴的男子有那么些许好感,而那些许好感,应该来源于心底那份熟悉,但,有一点她会牢牢谨记,那就是他一旦站在她的对立面,她势必不会顾念那些许好感。
气韵卓然、高贵,却掩饰不住骨子里散发出的沧桑疲惫……他的身体很不好,初见,她就已经察觉出。
回想起白子归咳嗽时的苍白表情,云轻舞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养出这样的男子?年岁明明不大,给人的感觉却好似活了很久,以至于身上韵味尤为引人注目。
白子归的琴音里,宛若含情千百转,可是转瞬又多了几分淡漠、疏离,就好像是告诉听琴者,他没有爱人,何以懂情。然,这却非他所愿,是听琴者难以自抑地陷入他的琴艺中,被他的琴音带动着情绪起伏。
如若不是定力足,云轻舞绝对相信,就白子归的琴音,定能蛊。惑她做出违心之事。是啊,他的琴音就是有着这种魔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爱上他,为他疯狂。
云轻舞唇儿微抿,静静地聆听着那自亭中飘来的惑人音律,忽然就觉得白子归是个迷一样的男人,深得人难以探测,却又促使人不受控地去了解他。
“他的琴音很完美。”引人入胜,余音绕梁,饶是她自认琴技不俗,怕是也难以与他作比。
“我没听出来。”
聂文挠挠头,嘴角牵起抹抱歉的笑容。云轻舞嘴角一抽,睨他一眼:“你不懂音律?”虽是问,但从聂文的表情中,她已知答案。聂文憨笑:“我从小不喜欢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云轻舞翻个白眼:“你不是纨绔公子哥么,平日里不附庸风雅,还能做些什么?”
“附庸风雅是文人行径。”聂文干咳两声,一脸认真道:“我……我原来顶多算是贪玩些,伤天害理之事可是一件都没做过。”
云轻舞看向他:“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那有无仗势欺人,当街调。戏美女?”
“没有。”聂文想都没想,脱口就道:“家里给我准备的暖牀丫头不少,我要想调。戏女子,找她们没一点心里负担,但要在街上敢胡来,我爹第一个不会放过我。”云轻舞瞅着他看了会,弯起唇角,慢慢笑道:“可别让我知道你在说假话,否则,我……铁定揍得你连你爹娘都不认识。”
聂文被她之言吓得身子一颤,忙道;“我……我有仗势欺人过,不过,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云轻舞清透明亮的眸光从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挪开,重新落在亭中那一抹白衣上,低语道:“做人要问心无愧,这是我对你的要求。”聂文道:“我必牢记于心。”这是他的师父,是他极为崇拜之人,更是他心目中至尊无上的女神,她的话,他永远不会遗忘!
一曲终了,白子归接着又弹了一曲,而这一曲相对之前那首曲子,明显要轻快许多,就像是畅游在山水间的高人,心境舒适而闲淡,足可包容一切,完美书写着生命的华章。
然,到后面时,这首曲子却又转为愁肠百结,让人无法从悲伤,怅惘,落寞中解脱出。
他……不光有着大秘密,还是个极其矛盾、纠结之人。
云轻舞很想走上前,问问白子归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直至耳边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都没有迈出一步。
“轻狂……”
原本自昏迷中醒转,又独自呆在屋里三日的宁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听到他低哑难掩激动的嗓音,云轻舞身子一震,思绪瞬间由那结束的琴音中回过神。不是不出房门么?不是不见人么?此刻怎出现在这座院里,且是站在她后面不远处。
宫澈之所以走出屋门,之所以来到此院落,亦是因白子归的琴音之故。当他踏入院门,看到眼前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心跳骤然间就加速起来,少年活着,少年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小舞,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竟有那么深的纠葛。
一世又一世轮回,他和她都没有好结果,每一世,他都惹她掉眼泪;每一世,他都看着她死去;每一世,他都在追随她的脚步,就好像他们的宿命本该如此。是啊,是宿命,他和她一世又一世得不得好结果。但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她掉眼泪,不会再失去她,他要给她这世上最好的,即便她是儿郎,他也不会放手。
宫澈有种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少年就是被他伤害至深的那个人。
“宁王殿下的精神不错,看来不用云某再搭脉瞧了。”转身,云轻舞眸光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听不出半点异样。
“谢谢!”要不是她,他十之八九还被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记忆束缚在梦中,难以苏醒过来,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