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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你的委屈我知道
长叹口气,他看着夫人道:“夫人心疼鸿儿,我这做父亲又何尝不心疼,可是你也知道之前太医有对咱们说过什么,也清楚就鸿儿现在的样儿,保不准哪天咱们就没了这个儿子。”
眼眶微微泛红,他握住夫人的手,两人转身进了国公府大门:“鸿儿是聪慧的,可你我皆因为他幼时体弱,一味地纵着他,寵着他,虽说他的心没长歪,但现如今的事实却足以说明、咱们几乎将这个儿子养废了!夫人啊,你我健在一切尚好说,若是咱们都去了,你说鸿儿还有谁护着?没人护那臭小子,他还如何立足于世?”
秦夫人嘴角动了心,想要说什么,却听秦国公又道:“你是不是想说就咱们国公府的家业,鸿儿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过得无忧?”秦夫人点头。
秦国公苦笑:“家业再大,如果主子不会打理,能维持多久?说句难听的,现在是有咱们在,下人们尊称鸿儿一句世子爷,日后没了咱们,你能保证这府里不会出现背主的奴才?还有,你可别忘了,鸿儿有两个庶弟在后面呢,待他们一成年,看清楚鸿儿是个拎不起的,难保不会生出二心。”
许是秦国公的话说到了秦夫人心里,只见秦夫人眼里的泪是越擦越多。
是啊,若是没了她和国公爷,就她儿子的憨厚的性子,如何能撑起国公府,如何能算计过成年的庶弟,如何能立足于世?
知道她在琢磨自己之言,秦国公便没相劝,只是握着夫人的手一路默默回到主院。
“都退下,到院里候着。”
进屋,两夫妻坐到矮榻上,秦国公挥退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这才道出他压在心底之语:“秀雅,我之所以今个会厚着脸皮,当着皇上的面请求云大人为鸿儿诊治身体,一是我真的担心咱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另一方面则是我想鸿儿有个强有力的依靠。”
“……”秦夫人眼里的泪霎时止住,抬头不解地看向秦国公。
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秦国公神色有些惆怅道:“娶你进门时,我是打算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而且只要你这一个女人,这话我也在新婚之夜对你说过,后来却因为军功,又碍于不能忤逆圣意,接受了宫里赐的那几个女人,我知道你那时肯定很伤心,但考虑到我的前途,你不得不忍住心中的委屈,接受了那几个女人进门,并且还规劝我到那几个女人院里走动,秀雅……你的苦,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秦夫人眼里的泪再度滑落,声音发颤:“老爷,您……”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她的苦,知道她的委屈……
“你什么都别说,听我说下去。”秦国公脸上表情柔和,没让她往下说,他眼里溢满深情,续道:“生下鸿儿你伤了身子,自那以后再难受孕,饶是我说不在意,你还是为我秦家的香火考虑,把所有委屈埋在心底,让我多去妾室院里,好给秦家多留几个子嗣。”
“咱们的鸿儿打生下来就体弱,你又因为给我生孩子身体受损,我怎能在那个时候去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所以,我虽有按你的意思去妾室院里,却迟迟没让她们有孕……”
似是看出夫人眼里的疑惑,秦国公笑了笑,道:“我不想给咱们的鸿儿生下几个年岁相近的劲敌,秀雅,我虽是穷苦出身,可大户人家后院里的腌臜事我没少听说,既知晓,我就得尽可能地避免那些事儿发生。秀雅,你出身名门,不是嫡女却比那些个自持身份的嫡女要好太多,我很高兴能娶到你做妻,很高兴自己能有这么一段良缘,所以,我有发誓,要将自己的爱,以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和我们的儿子。”
“老爷……”秦夫人因他之言动容,捂住嘴哭得泣不成声。
秦国公抬手,粗粝的指腹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笑道:“别哭,秀雅,你知道么?只要看到你郁郁寡欢,我的心就疼得很。我是在刀尖上挣战功的,随时都有可能战死在沙场上,所以,我得处处为你们娘俩考虑清楚,不能让你们在没了我后被人欺负,因此,等到鸿儿十岁后,我才让妾室有了怀。孕的机会,但也仅仅只是让她们中的三人有。孕,好在日后能对鸿儿有所帮助。”
“然,我近几年有留意到,除过刘氏因生的是庶女,没在后院里作,宁氏和毛氏可都不安分呢!她们之所以敢暗地里闹腾,无非是觉得鸿儿难成大器,觉得她们的儿子有机会成为这国公府的世子,这我都看在眼里,却迟迟没有发作她们,那是我想你和鸿儿能从中警醒,免得我不在的时候被他们算计到,可是你似乎并未对宁氏和毛氏的口蜜腹剑生出戒心,鸿儿也快弱冠了,心性仍单纯的像个孩童似的,这让我如何放心得下你们娘俩?”
秦国公言语到这,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秀雅,我明日就要动身远赴边城,归期不定,甚至有可能一去再也回不来……”
“老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你有可能再也回不来?妾身会天天为老爷祈福,会和鸿儿等着老爷回来的!”秦夫人截断他之言,泣声道。
“秀雅,沙场上的事很难说得准,无论是我,还是我麾下的将士,都有可能随时为国捐躯,你我夫妻多年,心里理当有所准备。”
“不,我没有准备,我要你活着,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你要保重自个,要安然无恙地回到京城,回到我们娘俩身边。”
秦夫人扑到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秦国公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道:“能活着我自然会努力地活下来,秀雅,说了那么多,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如果我有个万一,秦安会第一时间除掉宁氏、毛氏二人,以免她们脑子活泛,仗着有儿子傍身在府里作怪。至于秦沛、秦岳,只要他们安心过日子,待成年后,秦安会协助你让他们搬出府另住,否则,我只当没生过那俩庶子。”
☆、513:这里面必定有事
“老爷,这……”
“秀雅,我那不是心狠,我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心术不正,走上歧路,与其那样,倒不如没到这世上来过。”
“可他们毕竟是您的子嗣,再说了,两孩子还小,心思单纯着呢,妾身想他们不会走到您说的那一步。”
“我自然希望他们一心学好,这样的话,即便我不在了,也会有人帮着给他们安排个前程。算了,路是他们自己走,到时选择如何走,也是他们自个的事,我这做父亲的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如若他们自个要作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言语到这,秦国公静默半晌,方又启口:“咱不说他们了,继续说鸿儿的事。”秦夫人拿起帕子拭去脸上的泪,抬起头,就听秦国公道:“云公子不论是从人品,还是各方面都极其了不得,最为重要的是,皇上很器重云公子,我就想着通过云公子给咱们鸿儿诊断身体为由,让鸿儿和云公子多走动走动,日后万一有个事儿,也能得云公子护个一二。”
“老爷,鸿儿被咱们寵坏了,他能和云公子好好相处么?还有,云公子和咱们毕竟没什么渊源,他未必肯迁就鸿儿。”秦夫人道出自己的担心。
秦国公道:“我当着皇上的面与公子说了,鸿儿交到他手上随他怎么着都成,到时你可别因为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就到宁远侯府寻云公子的不是,或者干脆将鸿儿接回府,如果你真那样做了,不仅打了我的脸,更让我在皇上和云公子,及沈老头他们面前抬不起头,就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你有可能会害死鸿儿。”
“老爷,我……”
“别觉得我这话说得严重,你想啊,就鸿儿目前的样子,走两步便喘气,要说他那样的能顺顺当当的活到老死,我这做老子的第一个不信,何况廖太医之言有根有据,这就让我们不得不狠下心了。”
“是妾身不好,都是妾身不好,总认为鸿儿身子弱,不光自个寵着他,纵着他,还不让你大声斥责那个冤家,这才让他越来越不成样子。”
“秀雅,现在自责,后悔都没用,你如今要做的是尽快把鸿儿院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处理掉,然后挑些机灵、本分点的下人到那院里伺候,记住了,对于有心爬爷们牀的丫头,咱也不打杀,直接发卖还省事。”
秦夫人点头。
“秀雅,色字伤身,你别看鸿儿长着那么个体型,可自打他知晓人事后,院里的女人有无传出过喜脉?”
“没有。”
“整天喝酒,大鱼大肉的吃,还左拥右抱,混在脂粉堆里,他没早早被掏空身体,都是大造化了!”
“老爷放心,妾身不会去宁远侯府,即便听到风言风语,妾身也不会过去看鸿儿一眼。云公子如何,妾身在那日的宫宴上也是有亲眼看到过,说真话,妾身很羡慕宁远候呢,能有那么个出类拔萃,卓尔不凡的义子,要是咱们的鸿儿能有云公子一点点能耐,妾身就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云大都督确实值得人人羡慕,曾经我还在他麾下做过小将,没成想他因为夫人离世承受不住打击,从而自我圈禁十年,好在他十年后觉醒,这不一跃成为我大晋的大都督,还收下云大人这般了不起的义子,福运好得没话说。”
车厢里的火炉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暖意,云轻舞靠着车壁而坐,双眸微微阖在一起,看似睡着了,实则只是在闭目养神。
“公子。”
上官云烟在她对面坐着,嘴角动了动,终没忍住轻唤出声。
“有事?”
睁开眼,云轻舞看向她。
“嗯。”上官云烟点头,而后压低声音道:“昨个夜里凤前辈有抱一个女子回府。”
云轻舞闻言,当即坐正身形,微愕:“你确定?”
“自然确定,公子若不信,现在就问小蚊子,他也是知道的。”上官云烟说着,挪到车厢门口,挑起帘子就道:“小蚊子,你说我有没有扯谎?”聂文穿得厚实,坐在车辕上驱车,闻言,回过头望车厢里看了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