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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垂眸,抬手握住苏若离的粉拳,“离儿……”
也不知道他这一声‘离儿’是触动了苏若离哪根神经,她突然就睁开眼睛,血红颜色落在沈醉眼底,“师傅!为什么!为什么……”
苏若离终究没有说出为什么后面的话,然后便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沈醉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苏若离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窗外,风洛尘默声望着屋内端坐的两个人,心底渐渐升起一抹失落跟苦涩,之后转身离开。
夜,渐浓。
龙辰轩吩咐紫鹃回去休息后,沈醉却没有走的意思。
静谧的房间里没有半点尴尬的氛围,他们在沉思,在思考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以及未来一段时间里即将发生什么事。
“国师定要称帝?”龙辰轩最先开口,打破僵局。
“皇上言重了。”称帝从来都不是他的本意,可他却有不足以为外人道的苦衷。
龙辰轩冷笑,“国师之谨慎,朕见识到了。”
本想开诚布公,未想沈醉到现在还这般遮遮掩掩。
沈醉没有反驳,在龙辰轩面前,他一直都十分谦谨。
“不提金銮殿上那把龙椅,不提成败关键的十大神兵,我们只说这个女人,她是朕的。”龙辰轩未看沈醉,视线直接越过他,落在苏若离身上。
苍白的容颜没有一丝生气,紧咬的唇瓣让人打从心里心疼。
为了能跟沈醉在一起,她付出了多少!
第六百七十八章他便成全
这一刻,沈醉若敢认爱,他便成全!
“身为大周皇后,她自然是皇上的。”心,莫名抽痛,乃至肺腑都有些憋闷,沈醉淡漠抿唇,一直握在苏若离粉拳的手,犹豫之后,缓缓抽离。
沈醉不承认自己此刻的心痛是因为爱眼前这个女人,苏若离是自己的徒弟,他只是,难以割舍!
或许没想到龙辰轩会动手,看着被龙辰轩顷刻过来拽住的衣领,沈醉不卑不亢,眸色淡然。
有那么一刻,龙辰轩真想一拳头砸在沈醉那张看似清心寡欲的脸上,可他忍住了,“国师记住今天的话,他日莫要后悔。”
“微臣不会后悔,微臣从未后悔。”他的命是师傅救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此。
龙辰轩点头,他不知道倘如苏若离听到这些会是怎样的反应,可他庆幸苏若离没有听到。
他真是很舍不得看到苏若离伤心……
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去了。
苏若离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紫鹃守在她身边。
看着床顶的白色鸾帐,苏若离神情木讷,呆滞的瞳孔没有一丝转动。
她的脑海里一片血红,记忆混乱交织。
是梦吗?
她不清楚。
“娘娘?”紫鹃将拭巾搁回到铜盆里之后,回身便见苏若离睁开了眼睛,急忙过去,扑到床前。
苏若离吃力搥起身子,耳畔蜂鸣,脑子里嗡嗡作响。
“昨夜……”她想问昨夜还好?
她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些数以万计的黑色小虫,还有脑海里隐约闪过的画面,都是梦!
“昨夜的事奴婢都问清楚了,谁会想到是凤银黛,那个歹毒狠辣的坏女人!娘娘……”紫鹃红了眼眶,“娘娘别怪风公子好吗?那时若不是风公子出手,德妃一定会更痛苦的。”
“呃……”头疼欲裂,苏若离猛用双手按住太阳穴,美眸蹙成一团。
那一切,都不是梦!
云水谣死了,为救她而死。
还有赵柔,郑月,云睿跟春桃,这些人的死都是因为她当初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悲惨的画面一幕幕闪现,苏若离想到了皇甫逸南的大婚!
“娘娘?皇后娘娘你怎么?”紫鹃惊愕看向突然把自己额头狠狠撞向床栏的苏若离,一时慌乱不已。
额间传来刺痛,逼她变得异常清醒,可越是清醒,她就越恨自己。
力道越来越重,紫鹃上前阻拦却被她狠狠推开!
就在这时,内室房门开启,龙辰轩一袭明晃龙袍冲了进来。
“若离!”龙辰轩纵步过去,强硬将苏若离抱在自己怀里,“都过去了,所有事都过去了!这不怪你!”
“呜呜……”苏若离终是控制不住的哭出声音,身体因为轻颤而止不住发抖。
这一刻的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无助蜷在龙辰轩怀里,额头血迹流过眼睑,模糊了她的视线。
龙辰轩紧紧揽着怀里的女子,咬着牙,眼底寒意骤现,“错在朕,是朕没有斩草除根。”
“我不该救她……我当初不该救她!”苏若离突然抬起头,“凤银黛在哪里?”
龙辰轩也想知道凤银黛在哪里,为此他昨夜急召寒阡陌且吩咐下去,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找到凤银黛!
龙辰轩没有回答,苏若离却想起来了,是君彦卿把凤银黛救走的!
那个曾无数次给她添堵,又救过她性命,在她心底已经算是朋友的君彦卿,居然救走了凤银黛。
从此以后,不是朋友了……
黑市巷里一间极为普通的院落里,君彦卿将已经昏厥的凤银黛搁到木板床上,转身时古婆婆立时上前,为其把脉搏。
“如何?”君彦似有期待开口。
“还好母蛊无事。”见古婆婆吁了口气,君彦卿眸色却暗淡些许。
母蛊无事,凤银黛就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古婆婆见凤银黛左肩胛有血溢出,当下为其封住穴道,“副堂主怎么没给她疗伤?”
君彦卿想哭,他就是想凤银黛流血过多死了好吧!
“你不晓得她昨晚在大周皇宫里干了多大事儿……云水谣死在她手里了。”君彦卿虽然没有看到,但风洛尘不会说谎,彼时他二人临面,风洛尘只念出口型,那时他真想把凤银黛扔出去,可是不行。
古婆婆枯槁双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君彦卿。
君彦卿耸肩,“这会儿你就算把她救活,也难保她日后不会被秋意浓跟风洛尘碎尸万段。”
事实上,君彦卿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了,尤其想到昨晚苏若离那双寒冽的眸子,心情越发郁卒。
“这丫头是天生养蛊的材料,堂主看中她,自然不会让右副堂主的人动她。”古婆婆倒不担心这一点,“只是她怎么会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想必堂主不会高兴。”
君彦卿不知道,但以当时的情况看,凤银黛是被逼的走头无路,想必这其中必有猫腻。
“对了,我劝你早些把她带回去,否则让秋意浓找到,你知道那丫头的脾气。”君彦卿嘱咐两句话后,转身离开。
古婆婆心知凤银黛的重要性,于是在替她止血之后,即刻收拾包裹,打算入夜后带着凤银黛,离开皇城……
还是那间隐藏在巷子里极不起眼的客栈,君彦卿有些疲累的自屋顶翻转进去,足尖落地一刻,便见一人躺在自己床上。
待其走近,便觉背后一凉!
“秋意浓?”君彦卿闪身握住飞射过来的银针,惊讶开口。
“为什么要救凤银黛?”哭肿的眼睛透着凛冽杀机,秋意浓一步步逼近,声音寒蛰入骨。
“这是堂主的命令,凤银黛现如今已经是神沐堂的人,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堂主。”事到如今,君彦卿无须隐瞒。
秋意浓冷笑,眼底杀意更浓,“堂主有下令让她杀云水谣吗?”
君彦卿沉默,视线扫过床上那具尸体,心底荡起一丝苦涩,“应该不会。”
“那她就是同门相残!她就该死,把她交出来!”秋意浓突然拔剑,直抵在君彦卿胸口位置。
第六百七十九章她是朕的
“人不在我这儿,就算在,我也不会交给你。”君彦卿明白秋意浓心底极恨,可堂主明显十分看中凤银黛,他势必要让秋意浓明白这一点,“堂主不会允许你对她有任何的敌意,所以……”
秋意浓突然发力,剑尖狠刺入君彦卿胸口!
幸而风洛尘突然出现,双指夹住剑身,“先安葬云水谣。”
尽管秋意浓有多不情愿,她却不得不收剑,“这个仇,我定要凤银黛加倍偿还!”
秋意浓抱着云水谣离开客栈,遁去的方向是皇城外的那座村庄,她知道云水谣喜欢那里,她亦知道云水谣想跟春桃葬在一起。
昨日她走时,连带着春桃的尸体,一并带走了……
“真不明白她耶,好像云水谣是死在你手里的吧。”君彦卿自古婆婆那里回来的时候刻意在皇宫绕了一圈,该打听到的消息他都打听到了。
“为什么不躲?”风洛尘瞄了眼君彦卿胸口血迹,不得不承认,穿红色衣服的好处就在于明明流了很多血,可你就是看不到。
“这口气不让她撒出来,本副堂主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君彦卿收敛神色,转身坐到桌边,抬眸时,风洛尘已然坐到对面,“来找我问什么?”
“是谁的主意?”风洛尘淡漠开口。
“还不知道,因为我还没去找凤染修,不过……”即便不问,君彦卿也觉得这件事跟凤染修脱不了干系。
“你可知堂主为何如此看中凤银黛?”风洛尘很愤怒,但他不会像秋意浓那般表现在脸上,他现在问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
“别说我没提醒你,堂主亲下密令给我,让我务必将凤银黛安全带回堂内,可见堂主对凤银黛保护之心有多重,别想动她。”见风洛尘不语,君彦卿长叹口气,“凤银黛养蛊的本事,似乎在古婆婆之上。”
“不可能。”风洛尘沉声否定。
“我说的是某一方面,她敢把蛊虫驱至心脏,谁敢!”君彦卿终是说了实话。
风洛尘眸色骤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见风洛尘起身欲走,君彦卿颇为惊讶,“就这么走了?不打算刺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