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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徐大人,姑娘家才说这厢有礼,你一个大男人,跟阎少将说这厢有礼,害不害臊!”
那人面红耳赤:“这这这……口误!口误!”
大家又笑了一阵,注意力再次回到行酒令上。
“苏大人,您要是接不上,这酒可就喝定了!”
有人又道:“让阎少将代喝也成,但要罚两杯!”
“对对对,罚两杯!”
苏墨钰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歉疚地看阎烈洲一眼,后者二话不说,端起桌上两杯斟满了酒水的杯子,一口闷干。
之后几轮,苏墨钰还是答不上来,没办法,行酒令这种游戏,再给她二十年,她还是一窍不通。
都说人有长处也有短板,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短板之处了。
苏墨钰已经记不清自己输了多少回,也数不清阎烈洲被罚了多少杯酒,等众人玩够了,准备散场时,墙角边已堆了十几只酒坛子。
看阎烈洲的样子,步伐稳重,神情淡然,貌似并未喝醉,但那些酒的后劲却是非常大的,阎烈洲现在没醉,不能保证一直都不会醉。
“苏兄弟,我送你。”
原本想让马夫送阎烈洲回将军府,她直接宿在一品居,可谁知这家伙脑筋死板得不行,非要亲自送她回家。
“不用了……”
“苏兄弟。”阎烈洲站在马车边,固执道:“这是我的职责。”
无奈抚额,阎烈洲只要把职责一类的东西搬出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好登上马车,“送我到巷子口就行。”
阎烈洲撩开马车帘,也坐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太黑的缘故,脑袋竟然撞到了车厢顶,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坐的稳稳当当。
苏墨钰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打量他,脸色如常,神态平稳,表面上看着,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仔细一瞧,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飘忽,焦距也有点不稳,目光随着马车的晃悠而四处游移,看来是真醉了。
想到那十几坛子酒,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好在这家伙酒品还不错,没有耍酒疯,也没有胡言乱语。
马车行驶过一个沟壑,车身用力一晃,阎烈洲的身子,也跟着朝一旁歪去,苏墨钰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扶住:“阎烈洲,你没事吧?”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阎烈洲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
接着,口中幽幽唤出令她心惊胆颤的仨字:“苏姑娘。”
苏墨钰骇了一跳,谁说这家伙醉酒后不会胡言乱语的?赶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嘘——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眨眨眼,再眨眨眼,两只眸子用力瞪大,贼亮贼亮的。
她心里暗骂一句,娘之!醉酒的阎烈洲,简直就是个只会卖萌的吉祥物哇!
“苏兄弟。”她声音低,口吻却重:“你不是一直都这么唤我吗?不许擅自改动称呼,知道么?”
他老实点头,点完头后,又眨了眨眼,低低唤出三个字:“苏兄弟。”
“嗯,没错。”苏墨钰这才放开手,轻舒一口气。
谁料手刚拿下来,就被阎烈洲一把捉住,看着她,无比严肃地问:“苏兄弟,你愿不愿意随我一同去边塞?”
她悚然一惊,下意识反问:“干、干嘛?”
他看着她不说话,眼睛比几百瓦的灯泡还要亮,苏墨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抽手,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抽了好几次,对方都是纹丝不动。
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好久,又重复一遍:“苏兄弟,你愿不愿意随我一同去边塞?”
她这次没有抽手,也没回答,与他一般,定定瞧着彼此。
“苏兄弟,你愿不愿意随我一同去边塞?”这家伙还问个没完了,似乎不得到答案,他大有一直问下去的架势。
苏墨钰垂着眼皮,用非常轻,轻到一出口,就散落在风中的语声道:“阎烈洲,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喜欢我吗?”
他眨眨眼,肯定道,“喜欢。”
她笑,幽声问:“是和喜欢阎婉清一样的喜欢吗?”
他目光迷离,似乎在思索,苏墨钰静静等待。
一阵凉爽的夜风携着夏的暖意,自车窗口卷入,吹起两人的发丝。
乌墨的黑与烈火的红纠缠在一起,他用力摇头:“不一样。”
心口想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她猛地低下头去,竭力平复心底的那股异样感。
“苏兄弟。”偏偏面前的人不肯老实,兴致勃勃地再次开口唤她。
“怎么了?”
“苏兄弟。”他将她握得越发紧,一遍遍地唤着,却什么也不说。
她终于恼了,低喝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他呐呐松手,捏红的手腕终于得以放松,可还没等喘口气,另一只手就又被他抓住:“苏兄弟。”
她哭笑不得,这家伙原本就是个死脑筋,喝醉后,那驴脾气更是谁都没辙。
第217章 明天见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笑,前世今生近四十年的人生经历,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苏墨钰也傻眼了。
好把,他想抓就让他抓着好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一路上,阎烈洲就这样抓着她,连唤了好几声苏兄弟,一开始苏墨钰还有些别扭,后来干脆随他去了。
终于,马车行驶到了苏府大门前,苏墨钰挣了挣手:“阎烈洲,我到了。”
阎烈洲抬起眼,很是迷惘地看了她一眼:“到了?”
“嗯,到了。”
他瞧着苏墨钰,也不知在想什么,手下的力道始终不肯松懈半分。
跟一个醉酒的家伙相处,真的好累。
她正要出声提醒,阎烈洲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猛然松手,很是不好意思道:“苏兄弟,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她按住他:“我自己进去就行,你也赶紧回去吧。”
阎烈洲没有坚持,却跟着她一起下了马车:“我看着你回去再走。”
不想再跟他争辩,生怕拒绝后,他又提出更加古怪的要求,只好依了他。
从马车到苏府大门的距离不算远,走上十几步就到了,在即将跨过门槛前,她回头朝马车的方向望了眼。
红衣红发的男子笔直地站在马车旁,像一株亘古的松柏般挺拔。
夜风吹拂起他的衣摆,飒飒作响。
她想说,我走了,你也回去吧,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想起适才在马车上,他问自己的那句话:你不愿意随我一同去边塞?
为什么想要让她随他一起去边塞呢?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始终不敢肯定。
从初见到如今,这个男子,一直都是以一颗最真挚的心来待她。
如果说这个世上,她最不愿意欺骗,最不愿意辜负的人,便是阎烈洲。
然而,她注定要辜负他。
望着他挺直的身影,眼中不禁浮起一层袅袅雾气,她眨眨眼,那道红色的人影,便模糊成了一团。
心里涌上不知名的滋味,她深吸口气,将那股五味陈杂的酸涩感压下去,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苏府大门。
府里少了竹青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子,还真有些不习惯,以往她不管多晚回来,竹青都会在门前等候她,不停地向她打听一天的有趣见闻。
叹口气,也不知这小子现下如何了,会不会有了温柔乡,就乐不思蜀,把她这个少爷给忘了。
推开卧房的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起火折子,点燃窗边的烛台。
“钰儿,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微弱火光亮起的瞬间,一个幽沉的嗓音自背后传来,她险些吓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在这里?”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容蓟第一次偷偷摸摸跑到自己房间里了。
一身月白长衫的男子,斜斜歪在窗边的圈椅里,似睡非睡,在他的脚边,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卧在那里,画面无比和谐。
苏墨钰颤了颤嘴角,皮卡丘这小色/狼越发不称职了,以往看门这件事做的还不错,除了自己以外,就连竹青,都不让他靠近自己的卧房,如今容蓟这么大个人在这里,它竟然熟视无睹,压根当他不存在一般。
靠之!连看门都看不好,要它何用!
“钰儿……”又是一声幽幽的轻唤,容蓟微微抬了抬眸子,有潋滟的波光,穿过浓密的长睫,朝她睇来:“你在想什么?”
她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喝了几口后才道:“我在想,你明天不上朝吗?这么晚了还不赶紧休息。”
“你不是也一样么?”他似乎真的困极了,连眼睛都是半睁半阖。
将剩下的茶水饮尽,苏墨钰道:“我又不需要处理国事,也不需要批阅奏折,比你轻松多了。”
他依旧半闭着眼,嘴角却欢愉的勾了起来:“你在关心我吗?”
这厮还真会打蛇随棍上,就不能给他好脸色!“我困了,要睡觉,你也赶紧回宫吧。”
“钰儿,我不想走。”
她无语:“你是太子,不能耍小孩脾气。”她走过去,将他从圈椅里往外推:“走啦走啦,子时都过了。”
他懒洋洋的,不甘不愿起身:“你为什么总是要催我走?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她越发无奈,“咱们天天见面,什么想不想的,就算想要思念一下,也没这个机会。”
他转过身来看她:“可我想你,一个时辰不见,就想得紧。”
她脸一红,这厮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到底跟谁学的?
“那现在已经见过了,赶紧走吧。”
“钰儿……”他忽而握住她的肩膀:“鸿胪寺的薛大人与赵家小姐下个月成亲,今日送来请帖,说要请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