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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已经见过了,赶紧走吧。”
“钰儿……”他忽而握住她的肩膀:“鸿胪寺的薛大人与赵家小姐下个月成亲,今日送来请帖,说要请我去吃喜酒。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
她抿着唇,垂着眼,缄默不语。
她不敢多问,怕问得多了,又牵扯出那些令人煎熬的身不由己。
叹一声,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她全都明白,可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一旦对某件事怀有排斥,就会装傻充愣,假装不明不白。
可他又怎么忍心逼迫她呢?
她怕是就吃准了这一点,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装糊涂吧。
“钰儿,你会爱上别人么?”他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目光深深望进她的眼底。
她不闪不避:“不会。”她也抬手,捧住他清隽的脸颊:“爱一个人尚且如此艰难,我的心很小,装不下其他人。”
他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却也没有追问,只殷殷道,“让我抱一下你。”
两句话没说到就开始不正经,面对这样的他,她着实无奈,很是别扭地说:“那、那就抱一下吧。”
他展颜一笑,伸展双臂,将她结结实实搂在怀中,垂首,轻嗅她发间芳香:“钰儿,不许爱上别人,否则的话,我就杀了那个奸夫。”
霸道!
蛮不讲理!
这番心性,倒与市井传言相符,果真是心冷如铁。
“我走了。”放开她,转身自窗中一跃而出,临走前又回身道:“明天见。”
她低低回了句:“明天见。”
第218章 契丹小王子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亮透,苏墨钰就在宫里派来的内侍催促下,急匆匆赶往皇宫了。
通常情况下,皇帝特意派人来催,那便是朝堂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路惴惴,终于赶至御书房,却发现御书房内,除了皇帝以外,只有鸿胪寺的薛大人以及容蓟。
“微臣参见皇上。”一边行礼,一边以余光看向一旁的容蓟,见他面目沉静,并未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皇帝将手中朱笔搁下,一旁的万公公立马递上洁净的帕子,皇帝一边擦手一边道:“契丹使团来信,今日傍晚前,他们便将抵达京城。”放下帕子,皇帝看向半跪在地的苏墨钰:“朕已经派了太子负责接待一事,苏尚书与鸿胪寺卿一同从旁协助,此时关乎我大晋的国威和体面,无比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微臣遵命。”
皇帝挥挥手:“你们先去准备吧,今日的早朝,你们就不用参与了。”
三人纷纷应是,随即退下。
离开御书房后,容蓟将手中几分奏报,分别分给苏墨钰和鸿胪寺卿,奏报上注明了此次契丹使团的人数,以及每个人的职务,还有一些零散的消息,苏墨钰盯着最上方的一个名字:“耶律祁?此人就是契丹的大王子?”
容蓟道:“正是。”
她的手指,又移到了耶律祁的后面,“那这些玛垛,温娜,雅塔,是怎么回事?”
鸿胪寺卿也表示难以理解:“好像都是女人的名字。”
容蓟瞥了眼,淡淡道:“她们都是耶律祁的情/妇,你安排住所的时候,尽量将他们安排到一起。”
苏墨钰看到薛大人的眼角抽了抽,“是,下官明白了。”
“殿下怎么会这么了解?难道您对此很有经验?”她装作看奏报,眼神却朝一旁的容蓟斜睨去。
容蓟口吻冷肃,眼底却凝着笑意:“身在其位,必谋其政,孤早在一个月前,就派人去打探这位大王子的喜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她拖长了音调,好奇道:“殿下可羡慕?”
“苏尚书认为呢?”
“殿下的心思,微臣怎敢妄自揣摩。”
“如果苏尚书真的想知道,不如找个时间,孤亲自解释给你听。”
“呵呵,殿下日理万机,微臣不敢浪费殿下的精力。”
“无妨,这点时间,孤还是有的。”
……
一旁的薛大人一脸懵逼,卧槽!都发生啥了?
一番“唇枪舌战”结束后,俩人这才施舍般给了薛大人一点关注:“奏报上称,契丹使团还带了一些草原特产,以及两匹汗血宝马,这些都交由薛大人来安置了。”
“听说我们的驿馆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一定要注意卫生状况,不能让契丹人以为我们怠慢他们。”
“是是,下官记住了。”
容蓟合上奏报:“孤还有些事,要与苏尚书商议,薛大人你先去忙吧。”
薛大人不疑有他,分别向两人告辞后,便匆匆离开了。
他的任务最繁重,也没空在这里听俩人闲聊。
望着薛大人焦急离开的背影,苏墨钰道:“你说你至于么?”
“当然至于。”趁人不注意,他挽住她的手:“先去聚贤殿。”
“干嘛?”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事与你商议。”
剐他一眼,同时飞快抽手,这可是在宫里,还是注意些为好:“契丹使团的事情你不管了?这事要是办砸了,你和我都得遭殃。”
手心一空,他悻悻道:“谁说不管?不是说了么,议事议事,议的就是契丹的事。”
看他一脸认真,勉强信他一回吧。
来到聚贤殿,没想到里面已经有四五个人在等候了,那些人面生得很,不用猜,也知道他们都是容蓟的幕僚。
呃……
看来是她想多了,容蓟让自己来聚贤殿,果真是来议事的。
天呐,自己的脑袋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啊,刚才他一定在偷偷笑话自己!
“查出耶律祁此次出使大晋的真正目的了么?”在首位落座的容蓟问道。
“回殿下,耶律祁亲自出使,似乎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容蓟拧眉,显然很是诧异:“找什么人?”
“属下惭愧,经过多日查探,并未查出耶律祁究竟要找什么人,只是知道,这个人与他关系密切,几年前自契丹失踪,辗转到了大晋。”
容蓟沉吟:“关系密切?失踪?孤记得,他曾经娶过一名中原女子,难道他要找的,正是此人?”
“应该不是,经属下查访,那名女子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因病而亡。”
“哦?”此事越发诡异了,能让耶律祁亲自出面寻找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这时,一直坐在苏墨钰右后方,存在感最低的一名清瘦书生道:“会不会是耶律祁的幼弟耶律桓?”
“耶律桓?”容蓟略一思索,摇头否决:“据孤所知,这个耶律桓乃是老汗王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他怎么会在我大晋疆土上。”
书生道:“话虽如此,但近几年来,契丹王庭内始终没有传出过有关这位小王子的任何消息,就连契丹人最重视的祭天大典,他都没有出席,也许,这位小王子根本就不在契丹,王庭只是在故意隐瞒而已。”
闻言,容蓟神色陡然凝重起来,“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位小王子,为何会流落到我大晋,又为何数年之间,音讯全无?”
苏墨钰在一边旁听,越听越觉得古怪,越听越觉得心惊。
虽说表面看来,这事与自己没有关系,但大年夜那晚被抓捕的刺客说的那句话,却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欠他们的东西?
难道说,这个欠了的东西,实际上不是某个物品,某种恩仇,而是……人?
这也太扯了吧!
……
“孤明白了,你们退下吧。”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问清后,容蓟便令诸人离开了。
“钰儿,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起身走到她身旁,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忧心问道。
“你说这位小王子,”她仰头看着他:“会不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第219章 沉沦
“你的意思是,这个耶律桓,有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容蓟眼神一凛道。
“我只是猜测。”她歪了歪脑袋:“那个耶律桓,今年多大了。”
他估算了一下,“十四五岁吧。”
十四五岁……
如果真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么,这个范围就已经很小了。
正沉吟时,忽觉肩头一紧,接着身子一歪,不受控制地倒进了一具坚实宽阔的胸膛。
她仰首挑眉——什么意思?
他俯首微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你了。
她再挑眉——想我?想我至于动手动脚?况且,咱俩昨天才见过面。
他笑得越发温润多情——不是说了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几个眼神交汇来往后,她猛地起身,一拳冲他打过去:“得寸进尺!”
他笑呵呵接下她的拳头:“钰儿,你可真凶!”
她再打:“凶就对了!”
他脑袋一偏,躲了开去,笑眯眯道:“都说女人是老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泄气了,垮着肩坐回去:“不跟你闹了。”
这家伙的厚脸皮到底是跟谁学的?难道是自己吗?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钰儿,难得只有你我两人,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要不要听?”他又凑上来,挑眉眨眼,端的是无限风/流。
她斜斜睨他,如此风景的他,也就只有自己能见到吧?
心里有些小得意,抬起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小娘子,长得可真俊,叫什么名儿啊?”
容蓟嘴角抽了抽,她这幅模样,还真有几分纨绔子弟的风采,也难怪,之前她不就一直以纨绔弟子的形象示人么?连自己都被她给骗过去了。
“这位大爷,你可是看上奴家了?”她既然要玩,那他就陪她玩玩。
苏墨钰怔了一下,不是吧?他还真配合了!
强忍着笑,她屈起手指,在他细滑的肌肤上游走:“是啊,本大爷看上你了,只要伺候好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