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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天下,父皇极为器重你,短短三年时间,你便从一个无名之辈,成为大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权臣,位居左相,意气风发,那时候的你,是朕心目中,最崇拜敬仰的存在,连太子,都竭尽全力地想要拉拢你。”他看向对面的苏太师,宛如时光回溯,那张年轻傲气的脸孔,重新浮现在眼前:“苏墨钰今年也十六岁了,或许,他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大晋朝第二个最年轻的权臣,裘马轻狂,春风得意。”他走至苏太师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大晋朝,不需要第二个苏贤。”
第268章 太子,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苏太师的眉眼,还是四平八稳的模样,似乎很少有事,能让他露出平静以外的神色。
这是皇帝从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他和苏太师之间的关系,是敌人,但更像是结识多年的朋友。
整整四十年,四十年间的风雨变迁,四十年的爱恨情仇。
“苏贤,有件事,朕一直不理解。”说着不理解,皇帝的眼中,也真的透出好奇迷惑的神色:“当年,那么多有实力的皇子都想要拉拢你,你为何偏偏选择了最不起眼的朕?”
这是梗在他心里最深的一个疑问,他从来没想过向苏太师寻求答案,但今日不知怎么的,竟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苏太师看着皇帝,用那双总是透着睿智的双目,一丝不苟地看着皇帝,口吻却随意平淡:“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那时候的我,骄傲自负,总想着做点寻常人做不了的事情,想要向世人,向这个天下,证明自己的能力。”
事实上,他成功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成功。
当年的夺嫡之争,有多么凶险,多么残酷,他比皇帝更为清楚。
也是因为如此,他的双手才染满了血腥。
或许,今日的一切,是上天对他曾经所作为所的一种惩罚吧。
皇帝怔住了。
这几十年来,他左想右想,想过无数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苏太师帮助自己夺嫡的原因,竟然会这么简单,这么……荒唐。
片刻的怔愣后,他猛地大笑出声,“好,好个苏贤!整个皇家,整个天下,还有朕的一生,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好,非常好!”
苏太师平静地看着皇帝,脸上仍是无波无澜的样子,只有眼底,掠过一丝浅浅的哀伤与怜悯。
“苏贤!”小声戛然而止,皇帝猛地转脸,看向苏太师的眼中,满是厌憎地怨恨:“朕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自负你的无所顾忌!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凭什么掌控朕的一生,凭什么随心所欲改变他人的命运?你这世上最可恶、最嚣张、最不可一世的混蛋!”
夜风吹起苏太师身上宽大的袍子,一向精神烁烁的老者,此刻却像是骤然苍老了数十岁,眼角的细纹,也变得深邃起来。
“皇上,不是臣决定了您的一生,而是宿命……”
“别跟朕说什么宿命!”皇帝蓦地恼怒起来:“朕从来不信什么宿命!如果不是因为朕尚能保持清醒,你的好儿子,怕不是也要走与你同样的老路?朕……绝不允许!皇家的宿命,不能再交由你们苏家的人来一手把控!”皇帝平了平心气,用最平淡也是最冷漠的声音道:“苏墨钰,不会再有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了。”
苏太师原本在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衫,他是个无论何时,都一丝不苟的人,容忍不了任何细微的瑕疵,听到皇帝最后一句话时,手下的动作顿了顿:“那个孩子,不像我,他没有野心。”
皇帝冷笑,“苏贤,他虽是你的儿子,但朕比你看得清楚,每当他站在太和殿上时,他的眼睛里……”皇室指了指自己的双目:“写满了狂妄和野心。”
苏太师轻叹口气,没有回应。
就在此刻,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跪在门外道:“启禀皇上,太师府不知何故突然起火,萧统领被困其中,生死未卜,苏墨钰趁乱逃脱,下落不明!”
“什么?”皇帝骤然一惊,摔了手中茶盏:“混账!这么多的人,连个半大的少年都看不住!朕要你们何用!”
茶盏的碎片在眼前飞溅,一片擦过脸颊,顿时血流如注,但那侍卫却不敢抬手去擦,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皇上饶命!”
“滚下去!”
如蒙****般,侍卫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皇帝捏了捏拳头,冷笑着转向苏太师:“苏贤,这可是你的安排?”
苏太师从头至尾,神色没有半分改变,只背着手,遥望窗外的沉沉夜色,听到皇帝的问话,这才转过脸来,神情间,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这孩子,比臣当年要优秀多了,皇上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皇帝觉得苏太师脸上那并不明显的笑意,简直碍眼透了,扬声道:“将罪臣苏太师带下去,好生看管,切莫不可出半分差错。”
话音甫落,便有两名身着铁甲,全副武装的侍卫上前,给苏太师带上枷锁,随即押解着他,离开了御书房。
皇帝回到御案前,目光沉沉,如夜幕下的寒霜,层层叠叠,变幻莫名。
许久后,他高声道:“来人,传太子前来见朕!”
容蓟不知皇帝传召自己的目的,但也知道必定与苏家有关,所以格外小心。
经过御书房外,正逐渐散去的御林军,心头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
“儿臣参见父皇。”举步而入,在跪拜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座椅旁,放着一盏早已凉透的茶水。
有人来过,这个人很可能,便是苏太师。
那么……
没给他思索的时间,皇帝看着跪在下首的他,开口便道:“苏贤已被朕缉拿入狱,但苏墨钰却跑了。”
容蓟抬起头,愕然道:“父皇已经动手了?”
皇帝两手撑在御案上,借着御书房内明亮的烛光,仔细窥探着容蓟眼中的神色,当发现果真只有诧异时,才放心地坐了下来:“是,这是最好的时机,只不过,中间还是出了点小差错。”
这个小差错,自然指的就是苏墨钰了。
看来太师府的那场大火,也与她有关。
他直挺挺地跪着,纵然心中有千般疑问,万般焦灼,也不敢表现出分毫。
“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帝问。
他沉吟了一下,道:“自然是立刻封锁城门,派出精锐卫兵,搜捕苏墨钰。”
皇帝满意颔首:“朕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与朕想到一起去了,那捉拿苏墨钰一事,朕就交给你去办了。”在容蓟接旨叩首的时候,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太子,你可千万莫要让朕失望。”
第269章 把动静闹大
再翻过一个山头,前面就是村庄,连续不眠不休奔逃这么多天,早已精疲力尽,不过,总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等风头过去,再找个安宁点的小镇落脚,从苏家带出的千两银子,加上一些值钱首饰,怎么也不会过得太过拮据。
方姨娘认为,这个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从怀中掏出两个油饼子,一个递给苏庆和,一个自己啃了起来。
以往,在苏府吃着山珍海味都又不满足,现在啃着干饼子,心里却很是开心。
马上,她就能摆脱所有的苦难,马上,她就能真正做一回有钱人,而不再遭受任何人的白眼。
“不知京城现在如何了。”苏庆和一边吃着饼子,一边嘀咕。
方姨娘将手中的水壶递过去:“想那么多做什么,总之,咱们今后跟苏府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苏庆和长长一叹,到底是不太甘心的,如果自己肯留下,与苏府一同共渡难关,是不是就会有希望,保住苏家这些年来积累的威望以及财富,是不是自己还能继续做苏家二少爷,是不是还能意气风发地当他的中书侍郎。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正因为是未知数,他才放弃一切,听从方姨娘的建议,像只丧家之犬般,一路从繁华的京都,逃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山沟里,喝着白水,啃着干饼。
当他叹第二声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饼子上会有鲜血?
为什么自己的双手不见了?
为什么……
他没来得及发出第三次疑问,眼前便是一黑,接着,身边的方姨娘发出惊恐无比的尖叫声。
但,他已经听不到了。
因为他的头颅,已经与身体分了家,和那没有吃完的半个饼子,一起跌落尘埃。
方姨娘惊恐地看着站在她身前,手握滴血长刀的男人。
她不认识这个人,但从对上的穿着上来看,似乎是朝廷的人。
“这位大人,求求您了,饶了奴家吧!”她满脸血泪,用力磕着头:“奴家是无辜的,奴家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抬起手里的刀,轻轻拭去上面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杀你……”在方姨娘脸上露出惊喜表情后,又道:“但这是我的任务,你求饶也没用。”
方姨娘脸上的笑意僵住,正要继续哀求,只见对方扬手一挥。
刀光闪过,一道血线飞溅而起。
方姨娘瞪着眼睛,像是几乎要把眼眶给撑破一样,怎么都不肯闭上眼睛。
当死亡真正来临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什么叫做绝望。
而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死亡好似是一件非常简单且愉悦的事情,只需要等着腔子里的鲜血流尽,等着灵魂慢慢消散,归于尘埃。
扑通一声,她无力地倒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布包里的银子散落出来,掉了一地。
她颓然地伸着手,去抓其中最大的一颗银锭。
这些都是她的,是她的!
是她后半生的希望,是她一辈子的追求。
然而,她的手指伸到一半,便无力垂下。
男人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