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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乱,故而才挑了个僻静的位置。
这也给了苏墨钰救人的便利,故而她才决定只带领五十勇士前来劫人。
有时候,敌人想得越复杂,阴谋诡计越多,反而越好对付。
留在后方断路的五十名勇士,此刻也跟了上来。
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几名大晋士兵,连连跪地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就是大晋的士兵?
一点骨气都没有。
苏墨钰心低一片哀凉,冷笑一声:“都杀了。”
伴随着都杀了三个字,数颗人头齐齐飞起,半空中划过一道艳丽的血线。
阎烈洲原本就被鲜血染红的眼底,此刻更是艳红一片。
苏墨钰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
两年不见,他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阎少将,我们来救你了。”她仰头看着他,看到了他眼底的怒火和悲愤。
被自己的敌人所救,对他来说,是一种毕生都无法磨灭的耻辱吧。
“你是谁?”
她挑了挑眉,摸了把自己的脸颊,影毒给自己的人皮面具还真是好用,连阎烈洲都认不出来。
也难怪,这两年期间,自己不但身材变了,个头又高了点,连嗓音也变得清朗娇脆了,以前微微带着沙哑,和温吞低醇的嗓音,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阎少将不能白白枉死。”既然没有认出来,那就当彼此从未见过吧。
这样对他,对自己,都有好处。
“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卖国求荣。”
这的确是阎烈洲该说出的话,她并不觉得惊讶:“我们没打算让阎少将投降。”
阎烈洲冷冷看着她:“你们就算抓了我,赤狼军也不会听你们调遣。”
苏墨钰依然笑着摇头:“我们不打算要你的赤狼军。”
这下,阎烈洲也有些迷茫了:“你们偷偷潜入我军营地,不会只为了救我一命吧?”
她打了个响指:“猜对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一命。”
阎烈洲看着他,神色渐渐恍惚。
眼前这个女子,明明是那么陌生,却总给他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她。
但怎么可能?
她是契丹人,而那个女子,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听说太子带回了她的尸首,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他不想去想,整整两年,经常会从噩梦中醒来。
如果那时候,自己陪在她身边该有多好,也许那个时候,她也会对自己抱有期许吧,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这两年,他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但他从未想过寻死。
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想让自己好好活着,那个不论遇到什么,都不会服输的女子,自己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让她瞧不起呢?
“喂,你在想什么?”苏墨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生死攸关的时刻,这家伙竟然走神了!
思绪骤然回转,他再次看向面前的女子,自嘲一笑。
他在想什么?就因为迫切地想要她活着,想要再见她一面,就把完全不相干的人,与她联系到一起?
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阎烈洲,我实话实说吧,我这次救你,只是单纯不想让你死,但也不能放你回大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脸上喜怒全无:“你们要囚禁我?”
阎烈洲只是性子耿直了些,人并不傻,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用意。
“你会因此觉得痛不欲生,一心求死吗?”她问。
只是她最担心的,以阎烈洲的性子,被敌军俘虏,像狗一样的囚禁起来,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他却坚定地看着她道:“我会痛不欲生,却不会一心求死。”
她诧异:“为何?”
“因为曾经有个人告诉我,人活着,总有许多的不如意,即便生不如死,也要好好地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她正想问,对他说这番话的人是谁,却蓦地想起来,这话好像是自己说的。
那时她具体说了什么,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当时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她笑了笑,看了眼他肩上的伤口:“这个人说得对,人,的确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转过身,对她带来的契丹勇士道:“把他带回去,严加看管。”
“你叫什么名字?”被带走前,阎烈洲突然问了一句。
苏墨钰诧异地看他一眼,对他的举动有些难以理解。
阎烈洲也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想知道对方名字的冲动,脑子一热,就怎么问出来了。
苏墨钰默了一下,道:“索玉。”
“索玉……”阎烈洲喃喃,又问:“哪个钰?”
她笑,“玉石的玉,不是钰玦的钰。”
他在心底苦笑一声,阎烈洲,你在想什么?她已经死了,不要再妄图从别的女子身上寻找她的痕迹。
第316章 飞龙冲天
皇帝坐在冰凉的龙椅上,宽宽大大的椅子,好像永远都到达不了边际。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臣子,忽然之间觉得,他们脸上的恭谨,口中的尊敬,全部都是一个假象。
蒙蔽自己的假象。
他们根本,就不尊重自己,他们所尊重的,无非这把金灿灿的冰冷龙椅。
他想发怒,然而,他发现自己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上,攻打契丹就是一个错误,还望皇上收回成命!”一名官员站出道。
“皇上,阎少将被俘,我军损失惨重,已经无力再战。”又一名官员站出道。
“皇上,微臣要弹劾贤王殿下,此攻契丹一战,贤王暗中排斥异己,吞没军饷,与邱将军勾结,欲置阎少将于死地,致契丹猖獗,阎少将被俘,请皇上务必严惩。”新任的兵部尚书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将矛头指向站在前方的贤王。
贤王皱了皱眉,随即却是苦笑一声,舒缓了眉头。
果然,伴随着兵部尚书的出面,更多的人站了出来,请求皇帝将他治罪。
面对群臣共同的请愿,皇帝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贤王,你可知罪?”
贤王跪下道:“儿臣一切听凭父皇的处置。”
皇帝看着他,再看看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事到如今,就是身为君王的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既如此,那便……贤王勾结奸佞,残害忠良,罪无可恕,来人,将此孽子拿来,押入天牢,择日问斩!”皇帝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上前,将贤王押解着离开了太和殿。
本以为这样,一切就算是结束了。
可贤王被押走后,群臣激昂的情绪仍是没有稳定下来。
之前最先站出陈情的那位官员又道:“皇上,如今阎少将被俘,兼之贤王伪造圣旨,边关将士军心大乱,局面岌岌可危,赤狼军更是公然暴动,势必要朝廷给出个说法。”
皇帝有些疲惫,短短两年时间,他就像老了二十岁,满头花白,一身明黄九龙袍穿在身上,不但彰显不出半点威严,反而像被那龙袍压得喘不上气。
他浑浊的眼睛,在一众大臣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最前方的一道赭黄身影上:“太子,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一直垂目静默的容蓟抬起头,沉冷幽黑的瞳仁,比起两年前,更显冰寒凉薄,明烈的天光,似乎都照不进他的眼底。
在那双无情冷酷的眼中,几乎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的死物。
“儿臣认为,应立刻派人前去边塞安抚军心,并竭力从契丹人手中救回阎少将,同时,严惩罪魁祸首,以儆效尤。”
大殿之上很安静,只有容蓟铿锵有力的声音,坚定,冷然,自信。
皇帝呆了一阵,才缓缓点头:“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他侧首,对一旁的万公公道:“退朝吧。”
万公公甩着手中的拂尘,上前一步,正要高喊退朝时,容蓟突然迈出一步,目光笔直地看着上首的皇帝:“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皇帝眼皮狠狠一跳,面对他冰寒中带着冷蔑的眼神,他几乎想要立刻从大殿上逃走。
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恨他,但是,他从来不把恨放在脸上,放在眼底,放在他的一举一动中。
有的时候,他明知他在假装,却仍是信了他。
因为他伪装的太好,不但骗了自己,也骗了整个天下。
而如今,他要揭开这个伪装了吗?
“你……有什么事?”
“父皇近来圣躬违和,儿臣瞧着您的精神实在欠佳,太医也说,您身子不好,要多加静养,不可再为国师cao劳。儿臣跟随父皇处理国事这么多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既然儿臣身为太子,就要担负起太子的责任,为父皇分忧,为国家解难,还请父皇下旨,命儿臣暂代国事,待父皇病体痊愈后,再重新亲政不迟。”
这是要将他这个皇帝架空,彻底沦为有名无实的傀儡啊!
望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皇帝感到一阵漫天彻地的绝望。
容蓟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纷纷赞同,在无数人附议的呼喝中,他就那么站着,定定地站着,不急不慌,眼底的眸色,依旧冰冷无波。
终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终于,苏太师临死前的诅咒一语成谶。
皇帝激动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容蓟怒骂:“你这……你这不孝……”骂到一半,他又颓然坐了回去。
发了许久的呆,他才像是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般,虚弱道:“好,很好,你有这份孝心,朕很欣慰,如此,便按照你说的办吧,下朝后,朕便拟旨,命你暂时监国,此间一切朝政大事,都由你来决定,朕……朕好好养病即可。”
最后一句话说完,皇帝像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