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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着点。”阎烈洲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拔连在地上的钢钉。
“啊啊啊!痛死了,快停下!”苏墨钰疼得一阵抽搐,连忙阻止,“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这怎么可以!”阎烈洲也急得一头汗:“要走一起走!”
苏墨钰虚脱地摇了摇头:“你赶紧走,你陪着我也是无济于事,我知道你力气大,可就算把钢钉拔出来,恐怕我这条腿也就废了。”她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追兵:“快走!他抓到我,我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你就必死无疑了,回去告诉容蓟,让他相信我。”
阎烈洲不明白她说的话:“他?他是谁?”
苏墨钰忍痛道:“一个和我一样,从地狱里归来的人。”她咬咬牙,狠狠一堆阎烈洲:“快走啊,你留下来,我们两个都要死,记住,把我的话带给容蓟!”
“苏墨钰,你……”
“快走!”
望着她坚定的眼眸,和不顾一切的决心,阎烈洲在短暂的痛苦挣扎后,猛地转过身,闭上眼睛,疯狂朝前疾奔。
昨天他才刚发过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可现在,他却食言了。
这样的他,就连自己都不能原谅!
一声长啸,他重重一掌击在前方的石壁上,受到强烈的震击,石壁上方的巨大石块纷纷落下,将通往外面的道路,死死封住。
追在他身后的人,只能勒马停驻,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苏墨钰见他平安离开,这才长长吐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听走路的节奏,那人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走得较慢,几步一停。
“我说王爷,怎么我每次和您见面,都没好事发生,我们肯定是八字不合。”苏墨钰头也不回道。
脚步声在她身后停驻,过了片刻后,才又重新迈开步子。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阴冷,似数九寒天的冰雪。
“惊讶,我当然惊讶,我怎么会不惊讶呢?一个明明已经死掉的人,又 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好在我胆子够大,否则怕是以为自己遇见鬼了。”
一道白色袍角,在身侧若隐若现:“说起惊讶,本王才是最惊讶的人。”男人从她的身后,绕到了她的面前,“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人,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本王面前,你说,本王是该把你当成鬼,还是人?”
苏墨钰撇嘴:“王爷错了,我现在可没有好端端站在你的面前。”她指指自己的左腿:“王爷要么立刻杀了我,要么赶紧命人把这玩意给我取下来,我可不想以后都当个瘸子。”
一身雪白的男子,在她面前蹲下,丝毫不在意脏污的灰尘,染上他洁白的袍角:“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了两人之间是多么的深情无悔,可实际上,苏墨钰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会为了我,就放弃多年的努力。”
他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是么?那本王更有这个兴趣赌一把了。”
苏墨钰笑的僵硬:“王爷如果赌输了,可千万不要把过错推到我的身上。”
“你放心,本王不会输。”
“是么?”她弯起唇角,笑得明媚,暗地里却隐藏讥诮:“如果王爷真的不会输,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听过以退为进,否极带来这句话么?”
“我才疏学浅,听不懂。”
男人笑了笑:“听不懂没关系,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亲眼见证。”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和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最是明白生命的珍贵,也最明白死里求生的绝望,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会白白活着。”
“朝廷有你的人,是吗?”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男人笑笑,没有应答。
苏墨钰也没有再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还需要问么?
自古以来,被关押在天牢的死囚,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牢狱。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此人就是眼前之人——
先帝的第三子,贤王。
让她猜猜,不但刑部,大理寺有他的人,包括军部,也埋藏着效忠于他的内应。
如此看来,容蓟的确四面楚歌,性命危矣。
第401章 当幕僚
阎烈洲离开时,将此地的唯一出口给堵住了,贤王离开时,又花了不少时间,去移开落石。
苏墨钰看着自己的腿,钢针没有拔出,血已经凝结,虽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疼了,但如果不尽快治疗,等伤口发炎化脓,别说是保住这条腿,恐怕连小命都很难保住。
她试着将腿放平,以免再受到二次伤害。
一身雪白狐裘的贤王,就坐在她的对面,好似对她腿上的伤,一点都不在乎。
的确没必要在乎,反正他只是想利用她来威胁容蓟,至于她是健康还是残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王爷想听一句实话吗?”她朝贤王开口道。
贤王看也不看她,淡淡两个字:“不想。”
去他大爷的!这还让她怎么玩下去。
她冷笑一声,“王爷以为,再经历过两年前亲人惨死,家族覆灭的惨剧后,我还会在意生死么?”
听了这话,贤王终于有了反应:“你要寻死?”
她哈的一笑:“寻死这种事情,是最幼稚可笑的,我不会这么做。”
贤王又将视线转开:“那就好。”
“我不会寻死,是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再没有完成这些事情前,我是不会死的。”
“可笑,你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而已,你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王爷也曾身为阶下之囚,如今,你不是成为了对我生死的主宰,甚至是对皇上生死的主宰。”
“你的话很多。”贤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他向来是性子冷淡的人,能陪她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苏墨钰也看出了他的不耐,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说着:“其实王爷心里很清楚,你抓到我,用我威胁容蓟,无非是让他痛苦一下罢了,他是绝对不会因为我,而放弃他的权利。”
贤王没有说话,但苏墨钰知道,他在听,而且赞同自己的说法。“只是让容蓟痛苦,你觉得值得么?解气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贤王终于无法再继续保持淡定。
苏墨钰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还是钻心的疼:“我一介平凡女子,既不心怀丘壑,也没有王爷的壮志凌云,我还能干什么?无非是想和王爷做个交易罢了。”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本王谈这些?”贤王阴厉的眸子,径直探向她,淡色的瞳仁,透着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若是一般人,早在他的注目下,溃不成军,苏墨钰却悠然自得,从容与他相视。
“当然有资格,王爷应该明白,对于朝堂之事,我了解的并不比你少,甚至,我了解的比你还多,包括容蓟的秘密。”
听到最后一句,贤王终于来了兴趣,眼瞳微眯,道:“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本王,对付容蓟?”
“没错。”她欣然颔首:“王爷果然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就能明白。”
“明白又如何?”
“明白的话,王爷就该知道,把我当做人质,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贤王轻笑:“哦?那你说,本王应该把你当成什么?”
她蓦地敛了笑,严肃郑重道:“幕僚。”
贤王突然沉默下去,既没有笑话她,也没有拒绝她,隔了许久,他才转首对自己的手下道:“找大夫来给她看看伤势。”
那个接受命令的人,诧异地看了眼苏墨钰。
也不知她跟主子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主子临时改变主意,着实让人惊讶。
腿上的伤势不轻,好在有大夫及时诊治,晚一些,她这条腿都保不住。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好几下都下不了地,正因如此,贤王对她的看管,也相对松散。
加上众人所处之地,是一处虽年代久远却依旧坚固的堡垒,轻功绝佳的人都很难逃出去,更别说伤了一条腿的她。
所以,她也无需费那个心力,去谋划逃跑路线,每天躺在床上,看看书,自己跟自己下下棋,倒是不错的选择。
她的老实和悠闲,也慢慢加大了贤王对她的信任,有几次,他和手下商议要事时,甚至没有再刻意避讳她。
是无条件的信任,还是故意的试探,不用想也知道是后者。
她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因为她明白,这些作战计划,最终都会被作废,她听了也是白听。
看书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正打算小憩一会儿,门扉突然被推开,一道白影踏步而入。
贤王身上披着厚厚的裘氅,但他似乎还是不够暖和,手里抱着一个热腾腾的暖炉,走到榻边,在椅子上坐下。
苏墨钰放书的动作一顿:“王爷有事么?”
贤王直勾勾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你既然已经是本王的幕僚,那你倒是说说,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把书放在床头,坐直身子:“这个时候,阎烈洲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了,容蓟得知我被抓的消息,定然会派人来营救,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放出风声,告诉对方我被关押具体地点,做好埋伏,等他上钩即可。”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不信任我,可以不将埋伏地点告诉我。”
贤王一瞬不瞬看着她,眼里写满了迷茫:“本王这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在敷衍我,如此看来,你是真的要帮本王对付容蓟。”
她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怎么?难道王爷以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你?”
“本王倒是认为,你欺骗我,才是你最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