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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钰。”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她能感觉到他的滔天震怒,但就允许你有脾气,她就不能有了?
心里亦是愤愤,什么理智,什么思考,什么耐心,全都统统不见了!
她不甘示弱地回击:“姓容的,别光嘴上功夫,我知道你一向冷酷无情,那点小恩小惠,你怕是看不上眼,没关系,反正我不、在、乎!”
“好,很好。”他似乎真的被激怒了,捏着她的下颌,眸光亮得有些吓人:“这可是你说的。”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丢在榻上,随即一具火热的身躯压了上来,她脑袋“嗡”的一声,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双唇就被他牢牢攫住了。
他的吻,凶悍得让她害怕,四肢全被牢牢压制,丁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的情势,让她骤然间乱了阵脚。
舌尖抵开齿缝,探入口腔。
他的蛮横与侵占,让她无力招架。
又急又慌,又气又恨,她拼了命去推他,什么法子都用了,甚至急切之下,屈起膝盖直接招呼他的子孙根。
但不论用什么法子,都已失败告终。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重重一咬,口中立马有浓厚的血腥气涌上,他却仍是不肯放开她,甚至,原本用来钳制她的手,开始往腰带的地方探去。
她一怔,随即开始奋力扭动,想要挣脱开来。
她这么一闹,他倒也一时拿她没辙。
正胶着不下时,轻微的吱呀声响起,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你们……”惊讶的声音。
容蓟的动作一顿,狂乱的眸色渐渐恢复平静,放开她,直起身子,转向门外的人:“你怎么来了?”
容朝没有回答,而是大踏步走进来,伸手去扶衣衫凌乱、鬓发不整的苏墨钰。
“阿蓟,能先出去一下吗?”
理智渐渐回归,他这才察觉自己适才的失态。
回头看了苏墨钰一眼,一种难以言喻的悔恨涌上心头,想说什么,终是沉默着离开了房间。
容蓟离开后,容朝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朝她脸颊上拭去。
她像被吓到一样躲了开来,容朝苦笑一声:“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
她有些懊恼地别开眼,为什么会哭?
简直太没出息了!
不就是被强吻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心里却疼得要命,像是有人拿针一下下戳着。
为什么,为什么仅有的一点信任,都要这样毫不留情的剥夺?
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恨过容蓟,恨他的强势,恨他的鲁莽,恨他的为所欲为!
喜欢是什么?就是他这样丝毫不顾他人感受的强迫吗?
如果是这样,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被人喜欢!
“谢谢,嘶——”接过容朝递来的丝帕,想道声谢,结果嘴巴刚一动,就一阵撕裂的剧痛。
该死的容蓟,她咬了他一口,他竟反过来也报复性的咬了她一口。
将雪白的帕子摁在嘴唇上,拿下来一看,果然出血了。
啊啊啊啊啊,容蓟是扫把星转世吧,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倒霉事!
第89章 自己找死
容朝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随后,眸色复杂地望着她。
苏墨钰捧着热茶,眼神呆呆的盯着茶杯,好像上面有什么新奇的玩意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容朝抬手,掌心轻轻包裹住她握着茶杯的手:“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眨眨眼,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哭?为什么要哭?
愤怒悲怆的感觉已经过了,现在想想,只觉得好笑。
比起自己来,容蓟不是更难受?
也许此时,他正无比悔恨,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
只不过一时气愤,就差点强了一个男人,事后回想起来,怕是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吧。
这家伙啊……
怎么办呢?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两人朝夕相处,自己女扮男装的真相迟早会被发现。
她并不十分信任容蓟,所以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被他知道。
往小了说,是行事悖逆,往大了说,就是欺君。
她不能拿自己,和整个苏家的未来去赌。
“你会恨他吗?”
正在出神的时候,容朝又问了一句。
她轻轻抽手:“没什么好恨的。”
他停了停,又道:“墨钰,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明白吗?”
她看向他,这个男子,他的所思所想,永远都放在最现实的那一面:“我明白。”太子的威仪何等重要,这种荒诞之事一旦被人知晓,会造成什么样的负面影响,不用容朝提醒,她也清楚。
他叹息:“阿蓟的心思,一向都藏得很深,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可一旦经他认定之事,谁都无法令他放弃。”
他说得隐晦,但意思很明确,她轻啜了一口茶水;“不想放弃也只能放弃。”茶水很苦,不知是什么品类,和几天前饮用的龙井完全不同,“我以后还要结婚生子呢,怎么能跟个男人搅在一块。”
她笑得灿烂,眼底却一片哀凉。
他也为自己斟了杯茶,略带苦涩的味道,是他的最爱:“如果他是真心的呢?”
“谁?太子殿下?”她笑:“年后,他就要和阎家小姐成亲了吧。”
他抬头看她,以为她说这句话,是因为不甘和落寞,谁料却是落落洒脱的模样,哪有半点别扭之感。
点头:“没错。”但这事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
放下茶杯,她向后靠去:“把你牵扯到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里来,真是不好意思。”
他微笑:“无妨,不管你遇到什么难事,我都愿尽一份心力。”
“谢谢你,容大哥。”这一声道谢,完全是发自肺腑。
“我那日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姚家姐弟的事。”
她眼神一闪:“那对姐弟暂时对我造成不了威胁。”
“话虽如此,还是要早作准备。”
容朝如此关心自己,她自然是欢喜的,但她却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纯洁的莲花染上脏污。“我会派人盯着他们,一旦有异动,”她顿了顿,轻晃手中茶杯:“除了他们便是。”
他颔首:“你自己掌握分寸。”
“对了,此次回京,你有想好该以什么身份回归故土?”
他并未有尴尬,从容道:“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
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如果皇上要见你,甚至封你做官呢?”
他笑了起来,轻轻摇头:“不,父皇不会见我,也不会给我封官。”
“为何?”
“没有为何,因为,他是我的父皇。”他太了解那位君王了,十几年为君之道的熏陶下,他比谁都清楚,一个帝王在面对企图反叛的儿子时,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她默了默,忽而道:“你对做生意感兴趣么?”
“做生意?”
“嗯。”她又啜了口茶水,实在太苦,只轻抿了一下,就放回桌子,“回京之后,我打算开个一品居。”
他颇为感兴趣:“哦?是茶庄吗?”
她神秘一笑,摇了摇手:“不,不是茶庄,是……总之,你到了京城便知道了。”
“现在不能说吗?”
“不能。”她果断回答,又道:“因为这个一品居不是普通的店铺,或许……或许等你知道它的真正面目,你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颇为期待了。”
她抿唇一笑,不予回答。
这件事好似就这么揭过了,但事实上,苏墨钰和容蓟两人心里都有疙瘩。
她倒还好些,起初的怨恨过去,也就淡了,但面对着面时,却比之前要疏离许多,一切都像回到了最初,她恭敬循矩,他高高在上。
对于苏墨钰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否则亲戚来访这几日,还真不知该怎么应付。
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雀跃的兴奋,可不是吗?离家这么久,终于要见到亲人了,能不欢喜?
出乎她预料,本以为姚纪灵会跟随他们一同入京,结果在半道上,她就告辞离去了。
这番举动,让苏墨钰越发觉得古怪,不过她现在没工夫去管姚纪灵的事。
回京,便代表,一场硬仗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端王和贤王,这两位手握重权的王爷,都不是现下的自己,可以对抗的。
苏庆生被斩了一只手,对苏墨钰的滔天恨意,从东郡一直带回了京城,经过多日的发酵,已然到达极限。
回京后,苏墨钰先去面见了皇帝,将东郡发生的事情做了简单汇报,皇帝十分满意,告诉她将在明日早朝,当着百官的面,为她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这番话苏庆生自然也是听到的,凭什么苏墨钰加官进爵,自己就要白白丢掉一只手!
他不甘心,他要报复苏墨钰!
“怎么样?”皇城外,某个民居的院落内,苏墨钰轻声问。
在她身后,站着个头戴斗笠的人,一眼看去,毫不起眼,“一离开皇宫,苏庆生便去了贤王府。”
她弹弹指甲,眸底划过一道血色流光:“很好,想借贤王的刀来对付我?苏庆生,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第90章 搞事情
贤王府不论春夏秋冬,都是一副生机盎然之景。
在这里,好似天地时间,都被冻结了一般。
可越是美丽,就越是可怕;越是娇艳,就越是诡异。
苏庆生每一次踏足贤王府,都有种呼吸被攫住,感官被夺走的窒息感。
山亭前,紫色的人影,一如往常的清贵。
他躬着身子,在小厮的带领下,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