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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活?”
围绕着这具门板,三只小娃子跪在地上跟着哭嚎“娘啊——”,再加上身后的三大姑八大姨家的兄弟姊妹们,一水儿的孝衣孝袍,这场景,怎一个“凄惨悲凉”可以形容?这生生就是“人间地狱”现身了吧?
可是,这声势还不够壮大,远远地,迷糊阵的村民们也组团儿赶来了,头前带路的,正是这山高皇帝远地界上的“土皇帝”——里正大人是也!
跟随的村民们个个义愤填膺,还在路上就挽袖子捋裤腿,这个说:“再不能放任这一家子祸害村里了!”
那个答:“就是!凭什么咱村的好风水都叫他家占了?荒地的砖窑有卢家的一份儿,咱不管,可白家占的荒地得要回来,要富,大家伙儿一块发财,要穷,大家伙儿一块去要饭,不能只惯着他一家独大!”
里正的的声音跟从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阴冷:“这次,他们家还敢闹出人命来,我做里正的,再不能睁着眼不管,走,大家伙儿跟着我去白家评理,不叫白承光磕头赔礼给大家伙补偿,我这个里正就不当了!”
跟一群穿戴的跟鬼似的人物较量,阿圆心底里打怵,但是,跟里正这些眼红白家财产,意欲抢夺胜利果实的“饿狼”,她可是最来精神的,自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取人性命的事儿,为什么要担惊受怕?谁知道那门板上躺着的是哪只鬼啊?干姐什么事儿?
阿圆立定身形,在孝子贤孙的队伍后面高声喊道:“采莲,去,把砖窑上的兄弟们都喊过来,带上家伙什,还有卢家的婆子小厮,扛上大扫帚来白家驱鬼!”
小采莲听到这声喊叫,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小手扒拉开人群就真的往外跑,那动作滑溜得是抹了油一般的迅疾。
孝子贤孙的队伍里,顷刻就有点儿乱。
那个捂着脸哭丧的男子扭过头来,正好跟挤进人群的阿圆打了个照面,很脸熟——这是——
再往门板上细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女人——是——是石头家的?
那这个男人就是李石头?这三个哭唧唧的娃儿,就是这夫妻俩的种儿?
石头家的——死了?
死了为什么抬到自家来?想要赔偿?自家为什么要赔偿她?
李石头“嗷——”一声哀嚎,捶胸顿足的又是一番表述:“孩子他娘啊,可怜你一辈子没享过福,临了落的个被恶狗咬死的下场,我们李家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阿圆脑子里轰然炸开,脚下软绵绵的,身子勉强靠住了院门才得以站直立,石头家的竟然被大黑咬死了?不是就咬了一口,还隔着棉衣裳,就算是咬到了皮肉,庄户人家,拽一个小男娃过来,撒一泡童子尿就完全解决了,为什么竟然会死去了?
纵然是石头家的百般可恶可憎,但是也罪不至死,自家这放狗伤人的事儿真的作大发了,平白白一条人命啊这是!
这是犯罪的是吧?纵狗行凶,害人性命,天啊!
在前世里法治社会里呆的时间长了,很容易就给自己扣上几个难以承担的大帽子,阿圆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又一层层细毛汗渗出来,刚才积聚起来的精神头,一下子就被抽空了。
李石头此时已经看到了里正等人的声援队伍,嚎叫声更是响亮,指着白老二和阿圆:“现在你们说怎么办?我苦命的媳妇被你家的恶狗咬了,几个孩子也没人管,我们要赔偿!把你家的荒地交出来,铁器作坊交出来,我们就私了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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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肉弹有威力
这家人还真是穷疯了,死了亲人,不抓紧时间安排丧事,反而只想着占人家的地和作坊,阿圆的心,一抽一抽的,闷堵的难受。
“人命大于天”的思想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她觉得,无论自家还有什么强大的理由,这一次,都被这条人命给击败了。
怪不得前世里某些个富得流油的单位、学校的门前一停放棺材,再牛气的单位都得乖乖付出人民币,要多少给多少,不带打价儿的。
这就是最先进最有力的“核武器”,原子弹都比不上的“肉弹”啊!
看起来,只能忍痛割爱,按照死者家属所提要求,把荒地把铁器作坊赔付出去,抚慰李石头一家丧妻丧母的损失了。
“二弟,去通知你大哥没有?”阿圆此刻,忽然想念起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了,她可以不害怕厮打刀棍,她也不恐惧一无所有,从头再来,可是现在,面对这群白衣“索命鬼”,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要不是不肯就此倒下让这么多不怀好意的人看笑话,她甚至不能确认自己能否坚持下去冷静的神态。
他们杀了人了,白老大白老二和她自己,手上都沾上了死人的鲜血,这念头一出,她就想要恶心呕吐。
“我安排作坊里的小徒弟去镇子上了,可是,他们不可能回来这么早,远的呢——”,白老二紧攥着拳头,牙齿上下敲动着,这个十几岁的大男孩,也是第一次面对挺尸门前的惨状。
阿圆也攥紧了拳头,望向白老二的眼睛:“二弟,就按李石头的要求,把家业赔给人家吧!一条人命。也算——有个交代——我们都还活着呢,从头再来,咱还能做得更好!”
已经在少年郎眼中积蕴了很久的潮水,终于被扬起的衣袖抹去,老二使劲儿扯了一抹笑出来,点头:“嗯,嫂子你说过,咱有脑子,肯卖力气,干什么都能干好。何况,咱还有荒地,还有店铺。还有砖窑,给了他们,一年以后,不,半年以后。咱家还是迷糊阵首富!”
叔嫂二人下定了壮士扼腕的决心,舍弃一部分财产,换来一个心安,也值得。
如果,李石头肯在这个时候收场,那么。他就能谋取到筹划了几天几夜的最大收益,以他的见识,能抓住生财的荒地和一本万利的铁器作坊。就是最理想的境界了。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旁边的助威者,看到了白家大势已去,两个主事的垂头丧气一副任人宰割只求安事息人的表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里正昂首挺胸走到了队伍最前列,义正词严的高声喝道:“咱迷糊阵头一次出了恶狗伤人的大事件。如若不严肃处理,谁敢保证不出下一次?都在一个村住着,只顾得自己家闷声发大财,全然不理会同村人还在挨饿受苦,竟然仗恃着腰包里有银子,随便放出狗去撕咬同村的妇人,这件事,不仅仅要赔给李石头家的损失,还要赔付咱们迷糊阵全村,上天赐予我们村子的财富是有限的,都被你们一家刮走了,叫我们吃啥喝啥?那荒地跟铁器作坊就归了李石头家,你家的宅院也要充公还给迷糊阵,白承光还在镇子上买铺子开面馆,你们家还有的是钱呢,上次那么多老娘儿们都受到了惊吓,这笔账也得算!”
不得不说,强盗也是有逻辑的。
里正的话,就像在混沌的暗夜里亮起了一盏闪光的明灯,一下子就照亮了跟随者的方向,家里老娘儿们来看过热闹的汉子,立刻激动的叫嚣起来:“我家婆娘也来了,也惊吓到了,现在——现在还爬不起来炕呢!我们家得要那个拉面馆!”
“我家还有呢!不能单便宜了你们家,我娘我媳妇可是也都跟来了,你媳妇能捡了便宜热闹看,还是我媳妇上你家门喊着来的呢!”
“臭三子,你们两家的媳妇能来,还不都是我媳妇在村里抄呼着喊的大家伙儿?白翠花来闹腾以前,先知会的就是我们家,那拉面馆得给我!”
好吧,分赃不均总是有的,“黑吃黑”现象也时有发生。
这还幸亏白老二新购置的两处铺子还没透露出去,要不然,那也是直接被瓜分的主儿!
“八国联军”打进华夏时,也是经过了这样一番华丽丽的争执吧?挑了一个由头,大家伙蜂拥而上,你拿这个我取那个,根本不需要经过主人家的同意,他们自己商量商量就定夺了。
阿圆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脸色也充上绯红,她不怕受穷,不怕挨打,但是,侮辱她蔑视她任意践踏她的存在她的尊严,她很怕的!
贺聪带着砖窑上的壮小伙子们赶来了,头前跑的最快的,是那些阿圆曾近求神拜佛想要赶紧送走的——“歪瓜裂枣”。
“什么鸟人?也敢上门来欺负我们大姐?弟兄们,轮家伙砍死他们狗日的!”阿牛的嗓门粗砺跟在石头上打磨过的一样刺耳,那话又糙的没边没沿儿,可是,在此时的阿圆听来,是那么优美那么动听那么——熨帖——
一直看阿圆不顺劲儿的阿牛,在这些天的相处中终于不再挑刺对着干了,今天,还大咧咧的跟着少东家尊称阿圆是“大姐”,哎!头脑简单的人也有好处,那就是人家可以完全不分青红皂白是非曲直,只保护他想要保护的“自己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赌场里的“歪瓜裂枣”,也跟阿圆成了自己人了呢?
刚刚还叫嚣着要内讧想黑吃黑的迷糊阵村民,见到掂刀抡棍的“正规军”,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那群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也呼啦一下挤在了一起,眼神惊恐如同受惊的“小鹿斑比”。
事实再一次证明,“鬼”,真的也怕恶人。
第二路援军也赶到了,她们距离白家院子近,却不如“歪瓜裂枣”们的腿脚快,绿柳跑的气喘吁吁,远远地就喊阿圆:“姐姐怎么啦?家里的婆子小厮都带出来了,还要不要留我?夫人那儿就剩两个丫鬟了——”。
阿圆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此刻,她不适宜在人前落泪。
“你——回去照看夫人!留下些有力气的,待会谁要是想趁火打劫,就给我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