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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欢看向陆乘风,其实一开始她在归云庄停留并没有想太多,黄药师这人她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他既然答应师父说关照她和梅绛雪,自然也并不只是说说。但经过昨天和陆小凤的不愉快之后,这个少女忽然觉得自己有的事情可能会失了分寸。
人总归是有亲疏远近的,有时候失了分寸,可能很多事情会弄巧成拙。
她和黄药师非亲非故,陆乘风是黄药师的徒弟,本来就是十分微妙的关系。一向睡不够觉的江清欢昨晚难得地失眠了,她思前想后,打算回来之后就跟梅绛雪商量要搬出归云庄,临走的时候总得要送给陆乘风一些冥岳的独门宝贝,总之不能让人觉得她们占便宜了才行。
陆乘风见江清欢有些动摇,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清欢姑娘,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到时候师父来到归云庄,不见姑娘,以为是我招待不周——”
说了一半,他就没有再说下去。
陆乘风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话该说到几分,江清欢虽然年纪轻轻,冰雪聪明又特立独行,但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别人。
江清欢听陆乘风那么一说,顿了顿,“那我就再打扰陆庄主数日,若是冥岳那边诸事都已经处理好,黄岛主尚未回来,我与师姐就得离开了。”
能拖一时,是一时,只要现在先别走就行。
陆乘风笑着应了江清欢,江清欢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赶紧去书房写信,给黄岛主写信去了。
师父再不回来,清欢姑娘可真的要走了!
江清欢人才到竹意苑前,就听到一阵箫声,她脚步一顿,干脆停下来靠着旁边的墙听着箫声。
寒雪牵魂箫,这是聂小凤最喜欢的曲子。
可江清欢却并不喜欢,她总觉得这曲子太悲凉了,听得人心里莫名堵得慌。
江清欢也很少这样安静地停在一边听梅绛雪将这首曲子吹完,她以前一听到这调子,就忍不住皱眉头,然后掉头就走。如今安静地听着,就好像听到了一些平时不曾发现的事情。
她没有忘记离开冥岳的时候,师父叮嘱她和梅绛雪要相互关心。
师父虽然对梅绛雪好像是=隔着些什么一样,但既然让她们一起出来,定然也是希望梅绛雪可以好好的。如今江南联络点的人,大多数是师父拨给她的人,梅绛雪本就不习武,因此那些人对她虽然礼遇,却不见得多听从她的意见。
梅绛雪也没说什么,也不会像二师姐一样妄想拿着师姐的架子来压她。
江清欢想,或许有的事情,可以直接交给梅绛雪管的。侍梭虽然也聪明能干,但梅绛雪的胸襟和聪慧不能为师父所用,未免也太浪费了。
她这么一想,原本因为陆小凤而引起的不愉快忽然就烟消云散,她要找师姐去共商振兴冥岳的大计,陆小凤那个家伙,爱去哪儿去哪儿,下次再来找她,陆小凤要喊她姐姐,她才愿意搭理他。
江清欢虽然尚未进院子里,可白虎早就察觉到她的回来了,原本懒洋洋趴在廊道上的白虎起来伸了个懒腰,踩着肉垫子出去找小姐姐了。
几只喜欢管闲事的鹦鹉见到白虎出门,也扑腾着翅膀要跟着,才出大门见到靠在墙边的江清欢,一只只特兴奋,朝她飞了过去。后来还干脆在墙头上蹦蹦跳跳,扯着嗓门唱了起来。
“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
江清欢听着那鹦鹉三兄弟的专属歌喉,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洒落一阵笑声带着白虎进了院子。
梅绛雪见到江清欢回来,美眸也流露出几分欢喜,“清欢,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师姐,侍梭呢?”
“几位亡故的管事后事需要打点,侍梭去让人安排了。”梅绛雪说着,目光朝竹意苑外扫了一下,忽然问道:“陆小凤他们没有和你一起到归云庄吗?”
江清欢摇头,“没有。”
梅绛雪又问:“你和陆小凤他们一起去归云山庄,是不是因为他遇上了麻烦?”
江清欢一听梅绛雪这话,忍不住就乐了,“师姐,陆小凤这人没有哪一天是没有麻烦的,他要去找西门吹雪,当然就不只是遇上了麻烦这么简单。”
梅绛雪愣住,“他遇上了很大的麻烦吗?”
大概是曾经在她孤单失落的时候,曾经有人在她身边,安静地听她说话,所以她心底不可避免地对那个潇洒不羁的男子生出了几分关心。
江清欢侧头,看向梅绛雪,笑着问道:“师姐似乎在担心他?”
梅绛雪一愣,对着江清欢那充满笑意的眸子,莫名其妙有些心虚,“我、我只是问一下。”
江清欢“哦”了一声,还把那腔调拖得老长。
梅绛雪:“……”
“对了,上官雪儿呢?”那个爱撒谎的小姑娘扔给侍梭好几天,也不知道如今现在怎么样。
说起上官雪儿,梅绛雪就忍不住笑,“上官雪儿这几日被侍梭打发着要陪白虎和关二哥他们玩,刚才见到我来了,忙不迭地说要上茅房,如今大概是跑到归云庄的后面那边去了。她这两天似乎特别喜欢在后门的那条小巷子里待着。”
江清欢点了点头,“那我去看看她。”
她记得在金鹏王朝的时候,上官飞燕的尸体,脚穿着的就是一双红鞋子,鞋面上绣着的是一双飞燕。上官雪儿口口声声说对自己的姐姐没感情,但那不可能是真的。她们姐妹两从小就相依为命,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呢?
上官雪儿离开的时候,肯定收拾了一些上官飞燕的遗物。她得去审一审上官雪儿,万一有一双红鞋子,那鞋子的红缎恰好就是跟她给陆小凤那张红缎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呢?
江清欢到了归云庄后门的时候,上官雪儿正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的小巷。
上官雪儿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十一二岁,眉眼都长得十分好看,粉雕玉琢似的娃娃模样,可谁能想到她满口谎话,是个小骗子?
江清欢走了过去,“你在干什么?”
上官雪儿本来还在出神,忽然听到江清欢的声音,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她看向江清欢的目光,有些畏惧。毕竟,是被吓过的,她看到江清欢心里就有些发憷。在上官雪儿看来,江清欢就像是她年幼时听过的躲在深山里修炼的精怪一样,她会让大蛇来吓她,而且她养的动物都特别听话。
上官雪儿摇头,“我没在干什么。”
江清欢走了过去,在她刚才坐着的位置旁边坐下,“你站着做什么?坐啊。”
上官雪儿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坐了下去。
“我真的没在干什么。”上官雪儿说道。
江清欢看着她一副好像是见了恶鬼一般的模样,笑了笑,“别装的这么弱,不像你。你不是挺能的么?”
上官雪儿心里却是害怕江清欢,但并没有她装出来的那么怕。她只是觉得,她装得那么怕,江清欢肯定会很得意,人只要一得意就很容易会放松警惕,只要江清欢放松了警惕,她就有机会可以逃离魔爪了,可谁知道江清欢不好糊弄。
上官雪儿撇了撇嘴,坐在江清欢是身旁,不吭声。
江清欢:“我有话问你,你老实点。”
上官雪儿板着脸,“我都是躺在砧板上的鱼了,是死是活全看你的心情,我能不老实吗?”
江清欢闻言,笑了起来,“你这么聪明,这回总算是用对了地方。老实就对了,你可以选择不说话,但别想着骗我,我最讨厌不老实的人。你也不需要见到我就那么诚惶诚恐的,我也不喜欢。”
上官雪儿:“……”
江清欢:“你刚才在看什么?”
上官雪儿:“我在看路过的人。”
江清欢:“每天路过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看这些人?别我问一句你就回一句,前因后果说明白了。”
上官雪儿:“我昨晚睡不着觉,出来散心。我看到外面的小巷里有个老婆婆在卖板栗,她有很多板栗,可没有人要买。后来有人不小心将她的板栗打翻了,她收拾板栗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她的鞋子。我看到她穿着一双红鞋子,跟我姐姐的鞋子很像。我姐姐以前的时候,曾经跟我说,她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那个人会易容,会在月圆的时候出来。但不管是任何时候,她打扮成什么样,她都会穿着红鞋子。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卖板栗的婆婆认识我姐姐,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问问她,我姐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死。”
江清欢侧头,看向上官雪儿,“不是说,你对你的姐姐没感情?”
上官雪儿:“骗你的。”说着,她低下头,“我姐姐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祖父死了之后,没有人管她,她就喜欢上了在外面玩,很少回去。她死了,我想知道她怎么会死?她认识的穿红鞋子的人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没有替她报仇?”
江清欢:“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没替她报仇?说不定,仇早就报了,你不知道而已。”
上官雪儿:“……”
江清欢:“你昨晚怎么会看到小巷子里的人?我记得这里的门晚上可是会锁上的。”
上官雪儿默了默,目光看向后院中的那颗参天大树。
江清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挑了挑眉,那样高的树,爬上去了外面的世界就一目了然。昨晚天空晴朗,月色那么好,那老婆婆说不定还举着灯笼,能看见人家的红鞋子也不奇怪。
江清欢:“你临走前不是收拾了一下你姐姐的遗物吗?给我看看?”
上官雪儿皱眉,“你连死人的东西都想要?”
江清欢没忍住抬手拍了一下上官雪儿的后脑勺,“谁稀罕要,看看而已!”
江清欢果然在上官飞燕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双新鞋子,鞋子还没完全纳好,红缎鞋面上绣着一对飞燕。江清欢伸手摸了摸那缎面,跟她给陆小凤的红缎手感几乎一模一样,但她没有花满楼那样的本事,不能肯定就是同一家丝绸店卖的。
江清欢将手中的红鞋子掂了掂,跟上官雪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