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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只是,只是最后想再吃一个旺仔摇滚冻而已。”
池杉吸了吸鼻子,垂头丧气,“我小时候,可想吃那个了,但是妈妈说那个不卫生不让我吃,爸爸你就说,我考一个唯一的第一名就买给我吃,可是我一次都没有考起来,永远都是并列第一,第二、第二。。。。。。或者第三。”
说到第三的时候,她似乎还觉得很丢脸,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
陆峪听笑了:“你自己不会给自己买一个吗?”
“我。。。。。。忘记了。”
池杉抬起脑袋,很着急的:“但是上个学期的期末考,我总学分绩是全系第一,爸爸,在你还是我爸爸的时候,你可以,给我买一个摇滚冻吗?”
“我如果不给你买怎么办?”
“。。。。。。”
池杉忍住不哭,“那也没关系,我。。。。。。我自己给自己买。”
真是太惨了。
为了一盒旺仔摇滚冻,花季少女当街喊陌生人爸爸。
陆峪再次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迈腿往前走:“走吧。”
“去哪儿?”
“带你去买那个什么摇滚。”
也许是这小孩喊的那声爸爸实在太可怜。
也许是今天晚上月亮太圆导致心肠莫名软起来。
陆峪首次用他那辆豪华超跑,载着个身材惹火的醉酒美人,开到最近的超市,给她买了两盒五块八的旺仔摇滚冻。
——实在是太浪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这章一不小心提前出来了,所以晚上就没有啦!
顺便,还是五十个红包哦~
第7章
池杉醒在满室灿烂的阳光里。
大大的柔软的床,四面环绕的落地窗户,天花板上的吊灯设计成群星璀璨的宇宙星图,墙上的壁画是中欧式的捧胸裸女。
不是她的房间。
不是路溪宁的房间。
不是她曾经去过的任何一个人的房间。
但她正坐在床上,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兔子睡衣,怀里还抱着一盒旺仔摇滚冻。
难道。。。。。。她又做梦了?
她最近怎么老是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
“醒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尾调微扬,带着几分慵懒,差点没让池杉把手里的摇滚冻给摔在地上。
她扭过头。
非常熟悉的一张英俊面容,穿着休闲黑西裤,上半身就套了件浅灰色的衬衫,扣子全打开,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露出纹理分明的腹肌和胸肌,甚至隐隐还能看见延伸到腰间皮带下的人鱼线。
一滴水刚好从他的发梢落下,砸在锁骨处,衬的那肌肉线条分外诱人。
池杉总觉得这幅美男出浴图似曾相识。
但是现在最应该思考的明显不是这个。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又瞅了瞅男人懒洋洋的表情,定了定神,决定从最简单的问题先入手:“你。。。。。。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男人挑挑眉,眼眸里浮现出几分兴致:“哟,小孩儿,你是怎么着,折腾了老子一夜,现在打算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折腾了他一夜?
池杉惊慌了。
不对啊。
她刚才试验过了,身体上没出现任何异样。
不太可能发生了那种事儿吧。
“我。。。。。。你。。。。。。怎么可能!”
陆峪端了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你真不记得了?”
“不太。。。。。。记得了吧。”
“哦。”他翘着二郎腿,“那在大街上哭着喊着叫我爸爸的事儿也不记得了?”
“。。。。。。”
什么玩意儿?
在大街上哭着喊着叫他爸爸?
哈哈哈哈哈少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在大街上哭着喊着叫人爸。。。。。。爸。
——研究表明,大部分人醉酒后,是不可能完全失忆的。
只有极小一部分人,才会因为酒精而彻底断片儿。
很可惜的是,池杉并不属于这极小一部分人里。
她虽然很容易喝醉,却从来不会断片,刚才纯粹只是因为刚醒,脑神经还没太反应过来,所以记忆才一片模糊。
而现在被陆峪这么一点,她所有的记忆就开始慢吞吞地回笼,一下子把几个大事件都想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抱着他哭,死活非喊他爸爸让他带自己去买旺仔摇滚冻。
也记得到了超市后,她蹲在零食区不肯走,然后用陆峪的卡,刷了一车的膨化食品。
她甚至记得自己到酒店后,又非拽着陆峪出门去买卸妆水和睡衣,不然就抓着他的领口不肯睡觉。
“爸爸,谢谢你养我这么大,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我可以再吃一个洋葱圈吗爸爸?求求你了爸爸,我真的好想吃洋葱圈啊。”
“可是我还没卸妆呢,我得卸了妆才能睡觉,不然就不好看了,陆峪,你是陆峪对吗?陆峪你带我去买卸妆水好吗?”
“呜,我没有脚了,怎么办呀陆峪,我忽然没有脚了,我好怕,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馒头呢,呜呜呜,你以后一定要对你的表情包好一点,她真的太可怜了。。。。。。”
“你可以亲亲我吗?我长得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亲我?我脸也好看,腿也好看,胸也好看,怎么,你不相信?那你要看一下吗?”
。。。。。。
池杉沉默地坐在被子里,隔了一会儿,伸手把兔子睡衣的兜帽戴上。
然后裹成一团,不让自己的任何一寸皮肤暴露在阳光下。
耳旁传来低沉又懒散的男声:“又想起来了?”
“。。。。。。对不起。”
再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
池杉拉开兜帽,从床上下来,郑重其事地跟他鞠了个躬。
“陆先生,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做出了很多情绪失控的事情实在很抱歉。酒店的房费和衣服零食卸妆水。。。。。。总之您告诉我多少钱,我现在就双倍还给您。”
池杉的态度很真诚,礼仪很商务,尽管身上依旧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但因为那明艳深刻的五官和略显高冷的气场,乍一看还真那么像回事。
但陆先生倚着沙发,抬起一只眼皮,似笑非笑:“哦。”
他说:“但老子不是出来卖的。”
“。。。。。。”
池杉迅速整理好表情:“我知道。我没有侮辱您的意思,只是素未相识,让您这样破费实在良心过不去,您昨天帮了我,我非常感激,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而我又帮得上的事情,陆先生您尽管提,我一定尽我所能还这份恩情。”
池杉觉得,自己已经把态度放的很低很低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对别人服过软,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实在荒唐和过分,她是绝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的。
陆峪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哦,那正好,也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有件需要你帮忙而你又帮得上的事情。”
池杉愣了愣:“什么?”
他站起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捡了张请柬出来递给她。
池杉接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于家小女儿于荔荔的二十岁生日宴请柬。
她微微怔了一下。
于荔荔这个人,其实和她还有那么点渊源。
小时候,也是一场生日宴,是池杉的十岁大生日,当时池家正好和于家有一些生意往来,于太太就带着自己的小女儿一起过来了。
结果在生日宴上,于荔荔看不惯自己喜欢的一个男孩子一直围着池杉转,假装不小心,直接就把手里的蛋糕砸到了她身上。
池杉冷眼瞥了她一眼,说了句:“你是故意的吧。”
然后小姑娘就不乐意了,转头就回去找自己的母亲哭。
于太太是个很护短的母亲,指桑骂槐说了好几句,句句都是说池杉没教养。
但情势比人强,碍于于家的势力和筹谋已久的合作机会,池父没办法,只能压着池杉道了歉。
那是池杉过得最委屈的一个生日。
她永远都记得,自己明明没有错,却被于太太当众骂没教养,骂完之后,甚至还要自己去给于荔荔道歉。
池杉委屈,但其实于荔荔也没有因为这场胜仗就不讨厌池杉了。
两个人的梁子就此结下,后来还上了同一所初中,中间发生的小摩擦简直不要太多,似乎天生就王不对王水火不容。
要不是上高中后于荔荔就出国留学了,池杉估计自己都要忍不住动手把她给玩死了。
结果现在,居然要自己去参加于荔荔的二十岁生日宴会?
池杉抿唇思考了一会儿。
“我知道你讨厌她。”
那头忽然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她?”
“你自己说的啊。”陆峪靠着沙发背,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机屏幕上的海滨消消乐,“你昨天晚上就坐在床上,一边啃洋葱圈一边哭着对我说,你最讨厌的人就是于荔枝了,因为她长的丑就算了,还嫉妒你长的好看,生的蠢就算了,还嫉妒你脑子聪明,小时候把蛋糕丢你身上,长大后诽谤你去整容,要不是杀人犯法的话,你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她。”
“。。。。。。”
池杉平静地问:“我还说了什么?”
“我想想啊。”
男人把消消乐的音响开的低了一些,漫不经心地:“你说你叫池杉,爸爸叫池洪丰,妈妈叫邴淑贞,你在光棍节出生,今年十九岁,三围是85,60,86,小学是中队长,初中是团支书和升旗手,高中是文艺部部长,你本来是个富二代,结果前头忽然有人上门来寻亲,告诉你是被抱错的,所以你很快就要变成孤儿了。哦,你前天还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我手机里的表情包,长的跟馒头一样,丑的不得了,你劝我以后要对表情包好一点,指不定那就是什么可怜的小菜心变的。。。。。。”
池杉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昨天究竟为什么要出来喝这个酒。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陆峪慢悠悠地收起了话头,“重要的是,你讨厌于荔枝,所以你一定要跟我去参加这个生日宴。”
“她叫于荔荔。。。。。。好吧,为什么我讨厌于荔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