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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策……”杜若哭得悲切，周围的人无不动容。我愈发内疚，鲜血又止不住地咯出。正好师父寻来，看到我身负重伤当即沉下脸。
他闪身来到我面前，护在我和明胤身前愤然道：“你们要再把她逼上绝路方才满意吗！”
“……”蓬莱派诸人神色各异，而素来淡雅的师父从未像今天这般生气，激动地继续训斥：“灵儿承诺牺牲自己封印神魔之井的入口，而魔族当年已经答应退回异界，但是你们因她爱过魔尊而坚持使用剑阵！”
“五灵诛仙剑阵本就凶险，强行封印凛寒那样强大的魔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而灵儿无论是封印神魔之井还是担当主剑之人，她的灵魂都将永远禁锢在剑阵里！你们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卸到她身上？！”
“……”回答师父的还是一片沉默。
“灵儿是为了救大家才血祭了自己，外人认定是她害死大家也罢了，你们参与剑阵的摸着良心说，你也这样认为吗！”
几位长老惭愧地低下头，师父越说越难过，痛苦道：“我娘子牺牲自己方才释出灵儿的灵魂，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对方还是一阵沉默，我握住师父的手想让他别再说了，然而我方才开口鲜血便又溢出。看来，杜若那一掌是用了十成功力。我勉强支撑一阵，还是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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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浑身酸软乏力。明胤大概运功过度，脸色苍白地伏在我旁边睡着。
他握住我的手依旧若有若无地将灵力渡给我，我心中一紧，悄然握紧他的手阻止他继续灵力渡给我。我暗舒一口气，这发现自己置身一个清幽的山涧中。
山涧仿佛是一处洞天福地，缭绕在一片淡淡的云雾中。空中并无太阳和月亮，山涧却发出柔和的光亮，五道飞泉缓缓地从天而降，折射的虹光交汇在我身下的玉床。
玉床在一个清澈见底的莲花池中央，池中粉嫩的莲花散着点点灵光，和池底晶莹透彻的五彩玉石相映成辉，美得不可方物。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灵气不仅比昆仑山颠还充足，竟还和我身上的如出一辙，这样极其利于身体恢复，我凝神引导灵力在体内运转，如此几个周天，身体果真恢复了一半。
来不及惊讶玉床的神奇，我把明胤抱到床上，用食指抵住他眉间的攒竹穴便将灵力引到他体内。
明胤幽幽醒来，俊逸如玉的脸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但他又怕打扰我会令我灵力逆行，只得轻声提醒道：“半乐，身体初愈不宜施法。”
“无妨，我有分寸。”
“半乐，听话。”明胤有些急了。
“胤儿无须担心，此处曾是女娲娘娘的休憩之地，小邪在此疗伤事半功倍。”渊清和蔼的声音传来。她是梦蛇状态，穿过淡淡的云雾滑近我们。
“多谢教主前辈指点。”明胤这才稍稍安心，运气配合我施法。一盏茶时间过去，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如常，我这才屏息收气。
渊清给了一颗还神丹助我恢复精气神，然后告诉我，她和师父瞒着我是担心我内疚母亲的牺牲。蓬莱派一行弄巧成拙，所以她决定把当年之事都告诉我：
原来，钟灵年幼时一直在巫月神教学习五灵仙术，十二岁方才拜入仙剑派。她天资聪颖，没多久就展现了过人的剑术天赋，被前任掌门相中并暗定为五灵诛仙剑阵的主剑人之一。
三年后，钟灵的母亲因病不得不回到巫月神教休养，钟灵便每日往来巫月神教和仙剑派之间。一次偶然，钟灵为其母亲找药时为魔尊凛寒所救，两人暗生情愫，私下往来密切。
前任掌门将五灵诛仙剑阵告诉钟灵，钟灵不忍加害，说服凛寒将残留人界的魔族带回魔界，并对正道承诺以女娲神力封印神魔之井。
掌门应允，但有人指出凛寒和钟灵有私情，钟灵在诸多原因下不得不亲手封印凛寒。只是魔修炼到凛寒这个程度是不死不灭的，五灵诛仙剑阵还不足以封印他。
剑阵失控，眼见阵中百人便要全军覆没，钟灵只得血祭剑阵。凛寒伤心自束缚，剑阵终成，但正道仍然死伤过半。而且五灵诛仙剑阵太过霸道，死去之人均被困在剑阵中而无法进入轮回。
钟灵的母亲重得女娲神力，当即牺牲自己释出钟灵和部分正道之人的魂魄。然而这样依旧不足平息民怨。正道纷纷将剑阵的失败归咎于钟灵，仙剑派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她除名。师父一夜间失去妻女，心灰意冷隐匿山林间，直到收明胤为徒方才重出江湖。
也许正道当年多给钟灵一份信任，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神魔的力量固然强横可怖，但是被恐惧支配的人心更具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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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期间，渊清亲自修复了的神魔之井的水脉，但是现在离五星连珠只有两个多月，届时必然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必须想办法阻止这场正魔大战。
晚上，我坐在莲花池边听明胤讲我离开江国之后的事情。他正说到秦逸朗娶了小桃，两名路过的巫月神教弟子的聊天却打断了我们：
“阿九，你可以教我炎火咒吗？”
“好啊，跟我来~”
我心中一个激灵，猛地想起那个救我的神秘人和凛夜一样喊九尾蛇阿九！而且他的声音和凛夜的颇为相似，想必他就是凛夜的双胞胎哥哥——魔尊凛寒！
而他能控制九尾蛇，说明他还能和魔联系！也就是说，他或许有办法阻止正魔大战！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明胤，明胤觉得可行，便和我一起找师父还有渊清商量。
师父和渊清并不认为这样能阻止正魔相争，但是他们抵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让我到五灵诛仙剑阵见见凛寒。
剑阵位于神魔之井附近的一片美丽的花海里，不过神魔之井是联通人、神、魔三界的传送口，虽有结界严禁三界生灵互通，但单独前往剑阵还是相当危险，所以师父和明胤亲自护送我。
正道封印凛寒后又在花海设下诸多守护法阵，幸好师父是设计人之一，他娴熟地带我们避开法阵，然后来剑阵中心的祭坛。
祭坛由三块巨大的大理石为基底，第二层和第三层分别青石和黄石铺成的十丈方圆，正中放着一块刻满铭文的黑色巨石，周围装饰着一些不知名的挂饰，古朴和*。
我想先单独和凛寒会会，师父和明胤便在祭坛外候着。为了防止我被人发现，他们在祭坛外设了结界。
我忐忑地走到中央的巨石前，把手覆在没有铭文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后激发灵力。冤魂凄厉的顿时充斥着耳膜，我闭目寻找良久，却丝毫感受不到魔的气息，更不要说凛寒的神识。
“你怎么来了？”一个清冷又不失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惊讶抬头，只见一个高大却近乎透明的身影浮现在巨石前，是魔尊凛寒！
凛寒和凛夜长得极其相似，脸容俊逸而魅惑，尤其那双动人心魄的浅黛色眼眸，对视一眼便让人沉醉。我想起凛夜和九尾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你是魔尊凛寒？”
“嗯。”凛寒看出我的恐惧，眼中顿时写满落寞。”
“你别难过，我只是想起另外一个恐怖的魔。”我心中一紧，忙摆摆手解释。
“灵儿，这里很危险，你何故至此？”凛寒担心问道。
他眼中柔情似水，我张了张嘴，猛地意识到自己是来求他放弃被救，喉咙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而且他当年明明已经答应退回魔界了，我却食言封印了他。
“灵儿，我不怪你。”凛寒仿佛看出我的来意，叹息一声道：“只是正魔积怨太深，你我都阻止不了这场大战。”
“凛寒，当年之事，真的很对不起。”我内疚地扣住掌心。
☆、卷四第二十一章 被劫至魔界
“灵儿，我真的不怪你。”凛寒温柔地笑笑，但巨石突然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凛寒微微皱眉：“灵儿，我无法出来太久，你快回去，此处很危险！”
他说罢就被吸回巨石，我下意识地上前拉他，但身体丝毫也动弹不了。凛夜身上醉人的气息虽然传来，来不及思量他如何穿过明胤和师父的结界，我张嘴呼救，但声音竟也被他封住。
“钟灵，你这是自投罗网。”凛夜闪身来到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我。他眼中没有杀意，我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自激发五灵镯的力量冲击束缚。
“你跑不掉的，我收集这么多五灵为的就是今天。”凛夜冷哼一声握紧五灵镯。
什么收集五灵等的是今天？难道我的行动早入落入他眼中？！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凛夜冷然地握紧我的下巴：“大哥为了不让我们寻仇而封住我们的记忆，但是他现身救你就解开封印。一百年了，你以为轮回了便能躲的过我！”
凛夜扯下我的紫霄扔在地上，然后施空间法术将我劫走。他临走前故意在祭坛上留下一些取自蓬莱岛的泥土，想必是想借此混淆视听。
离开结界的那一刻，我隐约看到师父还有明胤正和十几名蓬莱弟子斗在一起，我顿时明白凛夜刚才那句“等的就是今天”的意思，这显然是他策划已久的阴谋。无论是救王陵村的百姓、前往巫月神教、遇见蓬莱派的长老，还是前往祭坛找凛寒，我下山之后的行动仿佛都在凛夜的意料中。
但是以凛夜之能，他要杀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他有更大的阴谋？无数的疑惑浮现，但来不及细想，更来不及给师父和明胤留下半分线索，我就被凛夜强行带进魔界。
他径直将我带回到他的寝宫，然后粗鲁地把我扔在地上。我在穿过神魔之井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瘴气，摔在地上便险些晕了过去。
凛夜皱眉拿起旁边的酒泼在我脸上，然后挥手撤去我的束缚。我缓过一口气，视死如归道：“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宁可死去也不会让你威胁到我师父他们。”
“死？那可太便宜你。”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