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鹑丝闯隼础
邵伟诚觉得有些奇怪,本来气氛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起来,就连小月月都能感受到这种沉重的气氛,连话也不说了,乖乖地看自己并不太喜欢的小火车动画片。
幸好KTV很快就到了,他们先去了楼上事先定好的房间,趁其他人都还没到,殷雪梅想着赶紧让小月月先唱几首歌,然后就带她离开,不然一会儿人都来齐了,那可有得闹腾的,实在不适合一个小孩子玩。
不过她以前也没机会来过这种地方,上次公司组织大家来玩的时候她也只是拘谨地坐在角落里,并不知道这些机器该怎么摆弄。
殷雪梅有些尴尬地对邵伟诚说:“你可以帮我点几首儿歌给月月唱吗?”
“好啊!”邵伟诚抱着月月来到点歌台前,“小月月会唱什么歌?”
“两只老虎!”小月月大声说。
“好,那咱们就来唱两只老虎!”邵伟诚点了一首两只老虎,然后跟小月月一人一个话筒唱了起来,小月月虽然不会看屏幕上的字,但跟着邵伟诚,也唱得像模像样的。
殷雪梅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邵伟诚真的很会跟孩子玩,他一边用可爱的声音唱着歌,一边还做出老虎的动作,逗得小月月咯咯笑。
这孩子,从小生活在一个奶奶不疼、爸爸不爱的家里,她亲生爸爸从来没有这样陪她一起玩过,甚至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她一眼,就把她当成是家里的一只鸡,或者狗一样,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来到白云茶楼的这段时间,是小月月过得最快乐的日子,今天更甚,这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的日子,第一次从一个跟妈妈完全不一样的怀抱里感受到了父亲般的宠爱。
不知不觉间,眼泪就流出来了,殷雪梅转过头,悄悄地把眼泪擦掉,这么高兴的日子,可不能让自己给扫兴了。
这时候小月月跟邵伟诚已经唱了好几首歌了,她唱得有些累了,邵伟诚让服务员拿了椰子汁给她喝。
小月月在一旁喝着好喝的饮料,邵伟诚拿着话筒走到殷雪梅的面前:“你也唱一个?”
殷雪梅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唱的。”她常年生活在农村,虽然说现在农村生活也挺好的,电视音响一样不缺,但那都是别人家的,对她来说,生活就只是干活,起早贪黑地照顾家里,干地里的活,偶尔能听到一些流行歌曲,也只是从别人家里路过的时候听到的一星半点,怎么可能会唱这些歌呢!
就连小月月会唱的这些儿歌,也是最近上了幼儿园之后才学会的,动画片什么的也是来了白云茶楼之后才有机会看到。
“没事,我带着你,能唱的。”邵伟诚硬是把话筒塞进她的手里,音乐前奏响了起来,确实是一首她会唱的歌曲《情深深雨濛濛》。
那时候他已经在外面上高中了,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每次回来都会找她,她每天傍晚都必须到山上捡一大捆柴才准回家,那个时候村里人都用上煤气了,可她家里穷,她妈说没有烧个火还要花钱的,所以规定家里的柴火都是她的任务。
邵伟诚回家的时间,总是会陪她上山,在山上的这段时间,就成了两人相处的美好时光。
有一次,他带回来一个小巧的玩意儿,告诉她这东西叫做MP3,城里的孩子们都有,里面可以存好多好多歌呢,他把耳塞给她塞到耳朵上,打开了MP3,耳朵旁突然发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她就被里面传来的歌声陶醉了,真好听啊!
那首歌就是《情深深雨濛濛》,可惜这个MP3并不是邵伟诚的,他家里也并不宽裕,为了供他念书已经很艰难了,并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这是他为了给殷雪梅见识一下这样的好东西,特地向自己的同桌借来用几天的,星期一就要还回去。
那天傍晚殷雪梅将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都黑透了才回家,自然免不了又挨一顿打,可她一点也不后悔。
殷雪梅从来不知道琼瑶,也不知道赵薇和林心如,可是她却牢牢记住了这首歌的每一个旋律,在后来艰难的生活中,每一次觉得人生再无希望,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在心里哼起这首歌,从那段美好的回忆中汲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暖。
不知不觉,她就随着邵伟诚唱了起来,从一开始像蚊子一样低的哼哼声,到后来放开了大声地唱出口,在心中盘旋了多年的旋律终于变成了歌声,从自己的口中唱了出来,殷雪梅觉得痛快极了。
一曲终了,门口响起了“啪啪”的鼓掌声,一群人走了进来,向志毅说:“原来梅姐不但菜做得好吃,连歌也唱得那么好听呀!”
殷雪梅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真不要脸啊,她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异女人,居然跟一个单身男人做出这样暧昧的事,而且刚才还沉浸在歌曲中,跟他深情对视了差不多一首歌的时间。
现在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很不要脸的女人了吧!
殷雪梅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原谅自己了,她猛地站了起来:“你们玩,我要带月月回家了。”
说完,急匆匆地过去一把抱起完全不知道状况的月月,脚步飞快地往外走。
向志毅一愣:“诶,这是怎么了?我还带来了蛋糕呢,哎,给月月吃一块再走啊!”
月月也才回过神来:“妈妈,我不要走。”唱歌那么好玩,还有好喝的饮料和蛋糕吃,她才不愿意走呢,而且邵叔叔多好玩呀,她还想跟他多玩一会呢!
“不许吵,我们现在就要回家!”殷雪梅严肃地说。
小月月其实是个特别会察言观色的孩子,这是在一个缺爱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的通病,妈妈心情好的时候她会撒一撒娇,可是一旦像现在这种情况,她乖乖地不敢出声了。
邵伟诚赶紧追了上去:“我送你吧!”
“不用!”殷雪梅冷着脸说。
“你带着孩子不方便。”邵伟诚坚持要跟着她。
殷雪梅突然反应特别激烈:“我说了不用就不用,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突然拔高的嗓音让周围好些人的目光都朝他们身上看过来,好像他是一个对女人纠缠不休的流氓似的,邵伟诚只好停下了脚步:“好好好,我不跟着你了,你别吓着孩子。”
殷雪梅抱紧了孩子,几乎像是在逃跑一样,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幸好门外就有听着的出租车,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节省了,上了一辆车就催司机快走,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她才感觉到深深的疲惫,还有心底深处的后悔,刚刚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邵伟诚的,毕竟人家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
其实她是面对不了这样的自己。
邵伟诚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包厢,向志毅逮着他就问:“你干了什么把梅姐给得罪了?”平时梅姐性情可温和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甩脸子走人的事。
邵伟诚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刚刚唱歌的时候还好好的,你们一进来就这样了。”他也是很无奈的好不好。
“那你就让她带着孩子这么走了?也不说送送人家?”向志毅不满地问。
“我是想送的啊,这不是她没让嘛,我怕惹她生气。”
“唉,算了。”向志毅算是明白了,殷雪梅就是那种看似没有脾气,对谁都很温和的人,可是这种人一旦执拗起来,才是真正的九头牛都拉不回呢!
“还好这里离咱们茶楼也不远,她打个车应该也很快能回到了,待会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这么晚了,她还要回茶楼吗?而且人家还带这个孩子,你们这也太会剥削人了吧!”邵伟诚抱怨说。
向志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她跟月月就住在咱们茶楼的宿舍啊,不回茶楼要去哪里啊?”
“她们住在公司宿舍?那月月的爸爸呢?”邵伟诚急忙问。
向志毅冷哼一声:“爸爸,月月哪来的爸爸呀,那臭男人早死了。”
“死了?!”邵伟诚大吃一惊,“怎么死的?”原来她成了寡妇,难怪要那么辛苦地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工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知道这样很不道德,可就是控制不住心底的那一丝隐秘的窃喜。
向志毅叹了口气:“其实呢,我也不想背后说别人的家事的,不过我看你对梅姐似乎也有点意思,我可警告你啊,梅姐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以前吃的苦吃得太多了,现在才好不容易过上了一点好日子,你要是真心的呢,我不反对你追她,但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或者是你们家里不能接受她离过婚带着孩子的身份,那还是趁早别去招惹她了,我和阳姐都不会眼看着她被你欺负的。”
邵伟诚都急得不行了:“我是什么人你知道的,你就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梅姐先前被家里逼着嫁的那个男人啊,简直就不是人,嫌弃梅姐生了个女儿,一家人把她们母女俩往死里虐待,后来小月月生了病住院要花好多钱,那男人为了逃避责任,竟然往梅姐的头上栽赃,说小月月是梅姐跟别的男人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听听,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简直禽兽不如啊!”
邵伟诚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憋得手臂上青筋迭起:“她嫁人是被逼的?”当初他从学校回来,所有人都告诉他,殷雪梅是看对方男人家里有钱,高高兴兴地嫁过去的,他当时还为她的背信弃义而难过痛恨了好久。
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放下,不然的话,前一天在农场,他也不会用那样的态度来对待殷雪梅。
“当然是被逼的呀!”向志毅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她家里要用卖她的钱给她哥当彩礼娶媳妇,当时她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嫁给那样一个男人。”
邵伟诚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把桌面上的杯子都震得跳了一跳,里面的啤酒溅湿了他的拳头:“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