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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臣,你没听张三公子在叫你吗?”
陈剑臣回头作茫然状:“我没有听见有人叫我。”
那张三公子吃吃冷笑:“骨头果然挺硬的,怪不得连书亮兄都在你面前吃瘪,不过我张三公子却不吃一套。”
这个张三公子的来头,陈剑臣自是知道,当今兵部尚书张猛的三儿子,属于国子监的保送生,在书院里一向跋扈。
陈剑臣淡然道:“三公子如果真没什么事,我还是告辞了。”
拱一拱手,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这……这是什么态度!”
张三公子差点蹦跳起来。陈剑臣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好小子,竟敢如此狂妄,且看你怎么死!”
咬牙彻齿不已。
自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这般不假颜色对自己的。
一群帮闲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好歹人家张三公子也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你陈剑臣算什么玩意?一点面子都不给,真是找死呀。
又想及在开泰学院时面对郑书亮的态度,啧啧,绝对的吃了豹子胆。简直就一愣头青——对于权贵固然不一定非得奴颜婢膝,但也应该迂回圆转点,哪里有这样兜头兜脸的?
那时候郑书亮是放不下架子对付下手,可现在是京城,是纨绔的地盘,毫无背景靠山的陈剑臣依然我行我素,不惜触犯霉头,绝对是不想回家的主。
于是。看往陈剑臣的背影。他们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在陈剑臣眼中,譬如张三公子这些,其实早就是死人……
对于死人,根本不需要委曲求全。
……
这几天,京城一如大海,表面平静,但底下却波涛汹涌。天下各州府。一道道坏消息犹如雪片般飞进京城。
但这几天,正明帝没有上朝,危急的奏章都由何颉何大人入宫当面禀告:
“皇上,冀州大旱三月,饥民如潮……”
“皇上,江州洪水泛滥,水淹万里。饿殍遍野……”
“皇上,镐州地震,房屋倒塌无数,民众死伤掺重……”
“皇上,浙州有贼寇作反,领首者居然是前江州知州聂志远,他伙同其女聂小倩,打着‘清君侧’之名兴兵作反,有部众近万,渐成规模,务必提前剿灭……”
一道道,都是坏消息,何颉大人一边禀告,一边汗水津津。所谓伴君如伴虎,身为臣子,不能替君分忧,致使江山崩坏致斯,皇帝一不开心,做臣子的便不得不死了。
这些消息,何颉绝对不想从自己嘴里说给皇帝知道。问题是正明帝不上朝呀,只接见他,又下了死命令,必须如实报告……
“嗯,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在华贵的黄曼布后,传来正明帝冷淡的声音。仿佛事不关己,又仿佛所听的都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你下去吧,以后还有什么事,都必须进宫禀告。”
“遵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颉跪拜退出来,只觉得汗水都把背濡湿了,心里又大觉纳闷:皇上这是什么态度?
完全不合常理呀!
他满脑壳都是黑线,饶他是跟随皇上身边最久的臣子,本以为已揣摩到了圣心,哪知道现在一看,门边儿都摸不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何颉绝对不是笨人,相反的,他非常聪明,非常善于顺应圣心,比如那《文字法》,其实就是正明帝的意思,他不过是推向前台的人而已。
一系列的新政,其实也是皇帝本人的主张。
他们这一群大臣,只是跟着圣上的意思走罢了。民间百姓,都道奸臣当道,圣上被蒙蔽,其实却是冤枉他们了。
现如今天下灾难连连,民不聊生,贼寇如蚁,乱世已成型,除了派兵四下镇压之外,实在没有其他法子。无奈那些反贼越杀越多,却大大不好办。
忽又想起地藏大师的算卦,无不一一应验,现在的天下,正是处处一派血光滔滔的景象。
大师说他要去度化一个人,便能化解大劫,不知道如今度化得成什么样了……
对于这个说法,其实何大人不是太信,只不过事情危急,唯有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搏运气。
至于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能担负如此重大关系?
想不出个所以然,何大人脸色阴沉着,离开了紫禁城。
……
夜晚,月朗星稀,京城东方十里,郊外一片平淡无奇的山坡上,此际正坐着两位和尚,一位是白衣胜雪的拂晓和尚;一位是地藏大师。
他们就那般坐在坡地上,仿佛坐得是至尊无上的莲花坐,一动不动。
忽而,地藏大师举首望南方,脸色一紧,道:“佛晓,原来你是故意把我拖在此处。哼,倒没想到,你居然会和道门的人勾结到了一起,你佛心何在?”
拂晓静静的开口:“真佛大开方便之门,从无门户之见。”
嗖嗖嗖,光华道道,如同流星,都是法宝的光芒。纷纷落定,分散在周围,却是广寒真人、庆云、昆仑的奚明峰、蜀山的陆师道等四人。
当日他们在江州鉴江边上,汇聚屠龙。
今晚,该屠何人?
第两百八十章:缉捕
第两百八十章:缉捕
强敌环视,地藏大师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一对长眉无风自动,飘逸着,忽而变成了花白之色,自动延伸出来,宛如寿眉。
拂晓和尚沉声道:“地藏,大势所向,你何必再做困兽之争?”
地藏大师怒形于色,喝道:“拂晓,你这个佛门叛逆。本座布局,囊天下为谋,不料竟败坏在你的手上。”
拂晓和尚哼了一声:“你窃取社稷国器,不择手段,视我中原百姓为鱼肉,不违佛道,贫僧岂能坐视不管?”
地藏大师哈哈大笑:“我等一入空门,四大皆空。什么百姓,什么权贵,都是虚妄,不看透这一点,如何成佛?”
拂晓冷笑道:“你号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想必也是要来中土收复阴司的吧。”
“不错,阴司当年,本就为我佛所建,只是当年被王朝不容,无奈退出,始留下这一支,如今自当要收复回来。”
边上广寒真人嘿嘿冷笑:“地藏,这一趟,只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跑一趟了,这阴司,我等道门替你收了。”
地藏面色一变:“果真如此,恐怕这便是你们和佛晓叛逆联手的利益所在吧。”
蜀山剑客陆师道冷声道:“废话何必多说,直接斩杀也罢,好早点完事。”
地藏目光一转,盯着他:“蜀山剑客,向来单传,难道燕赤侠陨落了?”
陆师道神色一紧:“燕赤侠早已离开蜀山,四方云游,求无上剑道,现在蜀山,唯我剑尊。”
说着,手中三尺青锋在手,长啸一声,剑气冲天,展露出一匹漫天光华,直直往地藏大师劈去。
地藏大师不敢怠慢,两手合十,诵念经文,身后一股气息飞腾而起,显出金身来。
这一尊金身,高九丈,金黄中又夹杂着条条赤红之色的,观其境界,距离真正的九转金身,只是咫尺之遥了。
一旦成就九转金身,便能成佛,证无上大道。
“动手!”
广寒,奚明峰等再无保留,法决翻动,法宝纷飞,全往地藏身上招呼。
地藏大师以寡敌众,怡然不惧,大笑道:“本座知道你们意图,不外乎要困住我,不去找那书生麻烦,只是我曾算一卦,今晚那书生自有血光之灾,待他一死,看你们如何能逆转乾坤!”
拂晓针锋不让:“书生有正气护身,万邪不侵,何惧什么血光之灾?地藏,念着你我同出一门,你等还是速速退出中原吧。”
地藏大师喝道:“休想。”
念头一起,金身双目骤然睁开,射出两道实质般的光芒,好像两把飞剑,凌厉非常,居然一下子就压住了诸人的攻势,渐成平衡。
心中想到:“只要挨过今晚,等那书生遇害,事情便会有天大的转机了……”
……
夜色苍茫,一灯如豆,陈剑臣便坐于灯下,也不看书写字,只静静出身,念及广寒飞鹤传书所陈述的内容,心中不免阵阵骇然:
广寒所书,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真正的本质起因,便是源远流长的佛道之争。
要知道在天统王朝之前,亦有多个朝代,可以称为古朝代。早在那些朝代里,释家便西来中土,开始扎根发芽,宣传教义,度化众生,发展一日千里,渐渐便压在土生土长的道门之上。
涉及利益,道门自不肯无作为,坐视势力被蚕食,故而支持天统王朝,推翻旧朝代,开始反佛。
中土佛门势力由此衰落,只留下教义被改的金山寺一脉,以及阴司世界。
岁月悠悠,西方释家一直不甘心,积攒千年,终于在今朝逮着了一个良机,趁着新帝登基之际,窃取社稷神器,才有如今的乱世出现。
有言道,以乱治世,乃是不折不扣的契机。
得此点拨,陈剑臣心中明了,己身的用处,却是被各方势力送来京城,以作“拨乱反正”的效果的。
“嘿嘿,倒真看得起我……”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书案,陷入沉思。
“公子,早些安歇吧。”
婴宁走过来。
陈剑臣道:“睡不着……婴宁,你且坐到我身边来。”
“嗯。”
婴宁很乖巧地同意。
陈剑臣很自然便抚着她乌黑的头发,油然叹道:“婴宁,我们如今处境,颇为不妙。”
婴宁点点头:“婴宁明白,但无论如何,我们始终都是在一起的。”
陈剑臣捧起她娇艳的容颜,凝视道:“我何德何能……”
不提防香风袭鼻,小狐狸纵体入怀,已吻上他的嘴唇,两唇结合,如饥似渴,